怕歸怕,孟來福也覺得這麼向前向前找的後果就是大海撈針,儘管預先判斷了敵人可能的所在位置,可那也只是判斷,如果敵人不在那些位置老實的呆著,恐怕累死也找不到。
「順利,你說的對,咱們得分開走。」孟來福馬上和徐順利又重新規定了一下聯絡的信記號以及遇到敵情似的協同辦法,然後兩人分開前進,一邊向前猛跑,一邊不斷向兩側觀察著敵情。
後面追擊孟來福和徐順利的敵人很快就失去了目標,夜間啊,對方只有兩個人還分散行動,他們也像大海撈針一般,而且敵人也並不怎麼敢打信號彈或者照明彈之類的東西,也怕暴露目標遭到我們的炮擊。
麻桿打狼兩頭害怕,就在害怕當中,孟來福和徐順利又向南跑了二百米左右,兩個人一直保持著三十米左右的間隔,這在夜間已經算是分散行動了,幾乎一點也看不到對方的位置,也聽不到對方的一點點聲息。
突然間,徐順利的腳被什麼拌了一下,他像個木頭樁子似的被拌倒在地,倒地的瞬間,徐順利恢復了「猴子」本色,用手快速的摸了一下地上的物體。
「媽呀,都他媽是死的。」徐順利驚出一聲冷汗,他的身邊竟然躺著三具屍體,他再向屍體旁邊一摸,這回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那三具屍體旁邊除了扔掉的衝鋒鎗還有幾件炮兵用的作業工具,還有一具破損的方向盤。
徐順利趕緊發信號讓孟來福向自己靠攏,這些發現可是太有價值了。
孟來福聞迅趕來,他也覺得這些發現太重要了,說明敵人的觀察所可能就在附近,而且敵人可能還遭到過炮襲之類的,現在明顯是轉移了觀察位置。
「媽的,敵人會在什麼地方開設觀察所呢?又會轉移到什麼位置呢?」孟來福心裡暗自嘀咕,從剛才發現屍體的地方看,那個位置顯然不是開設觀察所的最佳位置,更像是一個臨時的避彈所,結果避彈所並沒有起到避彈的功能,還被一炮命中,當時就扔下三個人,估計剩餘的人數也不多,估計還都得帶著傷。
孟來福不敢打開手電,怕被追擊的敵人發現,他俯下身下,臉幾乎貼在那些屍體的身上,一股血腥味直貫胸腔,讓他差點沒吐出來,不過孟來福已經習慣於那種噁心味道,並沒有產生過多的生理反應,而且又有了新發現,那些人是剛死後不久,估計剩餘的人也跑不太遠。
孟來福趴在地上藉著微弱的自然光線,看看有沒有血跡的方向,結果發現更大,居然發現了敵人運動的軌跡。
兩個人也顧不得後面追擊敵人能不能發現了,馬上打開手電,照著血跡,明顯看到一條行進的路線,兩個人雖然沒有學問痕跡跟蹤之類的刑警科目,可戰時練就的自然反應早就夠了,也沒什麼難的,順著血跡追唄。
「快把手電關了。」孟來福小聲命令著徐順利,又能把自己的手電關掉。兩個人在關手電之前都把那條路線及延伸的位置牢記於心,接著就是持槍曲身沿著血跡繼續開摸。
剛向前搜索前進了十米左右,突然聽到有一種很腎人的動靜。估計也只有孟來福和徐順利兩個人能聽得到,那聲音太細微,但確實有動靜,發出聲響的人似乎正在呻吟。
「肯定是敵人的傷兵。」孟來福和徐順利在心理都判斷出來了,不用細聽了,那聲音過於熟悉,而且是傷員不想發出大聲,而強忍著疼痛,才憋出這種動靜。
兩個人趕緊再次分開成一左一右,順著聲音開始搜索過去。沒用太費事,一處彈坑裡就發現了目標,是敵人的一個傷兵,受了重傷,渾身是血,黑暗中看不清,只能看到傷兵的腿斷了,正在痛苦的流血呻吟,估計再活過一個小時就是奇跡。
孟來福低下身子用手去取傷兵手上緊摟著的衝鋒鎗,可還沒接觸到槍頸,突然「叭」的一聲,好像是從旁邊打來了子彈,肯定不是傷兵干的,驚得孟來福趕緊趴倒在地,利用傷兵的身體做掩護向四周仔細觀察。
另一側的徐順利反應更快,槍響後馬上臥倒於地,出槍但不急著開槍,他還沒判斷出來槍響的方向。
緊接著更密集一點的點射打了過來,從聲音中能聽得出來是三枝衝鋒鎗的聲音。
「媽的,敵人的觀察所可能找到了,估計就這三個人了。」孟來福心裡做著判斷,同時也判斷著槍聲來襲方向。
兩個人都沒忙著用槍還擊,敵人的射擊還在繼續,槍法並不精準,夜間射擊在目標不發亮的情況下很難命中,而且距離也稍遠一些,估計少說也得有五十米以上。
孟來福的判斷是敵人已經捨棄了這名傷兵,但提前發現了自己和徐順利的行動,就順勢利用傷兵做誘餌,等他們觀察傷兵的情況時再開槍將自己兩個人射殺。
可惜,敵人只是炮兵偵察人員,射術並不精,如果換成孟來福和徐順利,沒準那幾個點射就打中了,而敵人並沒有命中目標,還讓目標都趴在地上,暫時失去了目標。
孟來福和徐順利趴在地上,儘管被敵人的衝鋒鎗壓制住,但他們心裡都暗藏著興奮,都覺得終於找到了敵人的炮兵觀察所,因為這個位置應該不會有大規模的敵人存在,如果有,肯定是偵察兵,如果是偵察兵,跑到這個位置肯定是炮兵偵察,肯定是開設炮兵指揮觀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