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是七個人,孟來福這邊只有兩個,可兩個人形成的局面是前後夾擊,戰場力量對比一下就變了,兩個人居然佔了極大的上風,尤其是孟來福手中還有一挺剛從敵人手裡奪來的輕機槍。
夜色當中,敵人的七個都在開著槍,也就是說都在暴露著目標,孟來福沒用怎麼仔細觀察就知道敵人在什麼位置,馬上就是連續三個長點射過去,頓時幹掉了三個敵人,剩餘的四個馬上趴在地上,兩個向前,兩個向後分別對付孟來福和徐順利。
敵我差距立馬變小,現在是兩個人對四個,還是兩面夾擊的優勢局面。徐順利也知道這大好的戰機得之不易,以前都是是想著掩護副連長前出,自己已經豁出命去了,現在情況不同了,他除了覺得能把四個敵人全部幹掉,還看到了活著的希望。
徐順利還有兩枚手榴彈,好鋼他要用在鋼刃上,連想都沒想,兩顆手榴彈投入了四個敵人隱藏的位置,轟轟兩聲巨響,又炸死了兩個敵人,現在可就是一對二了,孟來福和徐順利基本打贏了這場以少勝多的戰鬥。
孟來福覺得這兩個敵人必須快速解決,他和徐順利的任務是偵察敵人炮兵觀察所,而不是消滅這九個敵人,即然幹掉了,那當然更好,為完成任務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掃清了障礙,但也暴露了目標,再不脫身恐怕後續敵人上來的更多,那時甭說完成偵察任務,就是能不能活著回來都難說。
輕機槍暫時失去了目標,兩個敵人分散開來,也不開槍,估計是怕暴露。徐順利和孟來福這回又想到了一起,敵人的沒動靜估計是在準備手榴彈,他們也知道黑暗中這東西最管用,肯定是在找尋他們的確切位置。
不能讓他們把手榴彈投出來,得趕緊解決掉這兩個敵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收拾兩個敵人比幹掉一堆敵人還難,原因是敵人知道怕了,知道利用彈坑,利用夜色隱蔽了,人數少了,還分散了,更不好對付。
孟來福先是大喝一聲,接著就是連續的滾進,他的目的就是想吸引這兩個敵人迅速開槍,好看清敵人的確切位置。結果事與願違,敵人並沒有開槍,而是扔了兩顆手榴彈過來,這手榴彈一爆炸,情況就有些糟糕了,除了看不清敵人位置以外,暴炸產生的濃煙還遮蔽了戰場上一切物體,雙方誰也發現不了誰。
「媽的,不能讓他們兩個活著」孟來福心裡想的就是這件事,他看出來了,不幹掉這兩個敵人,自己和徐順利的下步行動肯定受到極大的影響,兩個敵人一定會死纏住自己不放。
那邊的徐順利發現敵人先投了手榴彈,都是奔副連長方向的,馬上直起身體向敵人方向運動,他要靠近了找到確切的目標再行動。
兩個敵人這回又跑到了一起,他們背靠著背,剛才投完彈之後半天沒見動靜,估計已經幹掉了孟來福,這回準備專門對付徐順利一個人。
可這兩個傢伙壓根沒想到,徐順利象猴子似的已經接近到他們附近不到十米的位置,儘管彼此沒有發現對方,可徐順利早就佔據了主動,另一側的孟來福也沒有被他們炸死,而是操著輕機槍從另一個方向繞了過來,這兩上傢伙估計這回是逃不脫了。
徐順利明顯知道副連長並沒有被炸死,他從手榴彈落地的位置就知道自己的副連長不是那麼容易被幹掉的,這會兒他可要來點狠的,也是學著孟來福的樣子,大喝一聲,接著就是就地連續的滾動。
兩個敵人不知是計,立馬向著喊聲方向開始射擊,子彈出膛的火光明確的給另一側的孟來福指示了目標。
孟來福連核計都不用核計,戰場反應極其敏銳,當時就是兩個短點射,兩個敵人一陣嚎叫,臨死前又掙扎了幾下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順利,快跟上來。」孟來福興奮的喊著徐順利,沒想到第一步計劃竟是如此的順利,兩個人幹掉九個敵人,自己毫髮未損,也算是創造一把戰場上的小奇跡。
兩個人再次聚到一起,馬上向前疾進,他們已經聽到了山下的喊聲,估計大批敵人馬上就要向這個方向趕來,再不走,恐怕會再次被包圍,那時可就再沒有創造奇跡的機會了。
向前跑了大約五十米,山下的敵人跑的是相反方向,暫時發現不了孟來福和徐順利,而兩個人跑的方向也偏離了最開始的目標。
「副連長,這麼跑好像方向錯了。」徐順利開始提醒著孟來福。
「沒關係,反正我們也不知道敵人的觀察所在哪裡,咱們只能慢慢的尋找,所以跑錯一點無所謂,只要不被上來的敵人發現就行。」
兩個人又趴在原地觀察了一下,剛才的戰場又被增援上來的二十幾個敵人佔領,他們正在清理著戰場,估計會有所判斷,再等一會兒就能覺察出有人在那個位置通過了,而敵人極有可能順著兩個人前出的路線追上來。
「快走,不能等敵人追上來。」孟來福趕緊小聲叫著徐順利,兩個人繼續向前跑,此時的方向更不對路了。
大約跑出去一百來米,孟來福拿出手電照著電圖,又拿著地圖和現地對照了一下,發現方向正好偏離了約三十度,他們趕緊修正方向,繼續奔跑,一路上也沒忘了四處搜索。
「順利,這麼跑恐怕不行,後面的敵人雖然追不上,可是遇到了敵人觀察所可就麻煩了,一定會被觀察所裡的敵人搶先發現,那時咱們即使發現了敵人具體位置,也無法幹掉他們,甚至連報告都來不及。」
「副連長,咱們還是分頭行動?」徐順利從孟來福的話語中聽出了副連長的意思。可此刻已經深入敵人過遠,兩個人分開行動,彼此心裡都沒有底,還是能見度極低的深夜,心理上恐怕誰都不好受,都覺得有一種極大的恐懼,即使是久經戰陣的孟來福也覺得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