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消息驚得渾身一震,還沒有說話,便聽劉啟大步面前,低聲喝道:「皇后究竟怎麼樣了?」
那內侍跪在地上,失聲痛哭道:「娘娘本來今日精神好了許多,只是一個時辰前忽然感覺有些不大好,傳來御醫時,娘娘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劉啟聞言,煩亂地擺手道:「立刻隨朕前往御寧宮!」
說到這裡,又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望著我,在原地踱步道:「御醫怎麼說?」
那內侍悲痛地地叩頭道:「奴婢來時,御醫正在給娘娘診脈,御醫說,娘娘恐怕難以支撐多久了,只求陛下去看看娘娘,娘娘這些日子過的艱難啊……」
劉啟煩躁搖頭道:「這……朕……」
我在旁邊焦急地道:「皇上,皇后娘娘如此危險,我們還是立刻趕過去看看,若有個閃失如何對天下臣民交代?皇后無論怎麼說,都是皇上的結髮之妻啊!」
劉啟聞言雙目一亮,望著我點頭道:「綰兒,你不介意我立刻過去看看?」
我立刻堅定地點頭道:「皇上,綰兒和皇上一同過去,現在這種狀況,從前的那些不快,皇上還是不要想的太多。」
劉啟聞言,猛地跺腳道:「好!我們立刻前去!」
他話音剛落,守在門外的眾內侍已經將肩輿抬了過來,這時大家已經都忘記了陳惠的那些事,匆匆向皇后的寢宮御寧宮趕去。
剛剛趕到御寧宮,得到消息的御寧宮地掌令內侍已經迎了出來,看到我和劉啟。一顆含淚跪在地上。失聲痛哭道:「皇上,貴妃娘娘,皇后娘娘已經……無力回天了……」
雖然做好了一些思想準備,我還是被這消息驚得,渾身一顫,情不自禁地向劉啟望去。劉啟伸出大手,握住我地右手,卻不說話,只是大步向殿內衝去。
御寧宮的內殿,皇后虛弱地躺在異常寬大的紫檀大床上。那憔悴地有些陌生的臉,已經沒有了任何神采的雙眸讓我忽然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和悲痛。
劉啟帶著大家衝入殿中的時候,皇后的榻前只有兩名宮女跪在地上,三名御醫正垂頭喪氣地立在外殿,等候著劉啟的御駕。
劉啟來到殿中便直奔內殿的皇后而去倒另正要上前請安地三名御醫無所適從,只好悄悄地隨著一眾內侍和宮女留在了外殿。
皇后被劉啟的腳步聲驚動。掙扎著向外殿望來,正好看到了劉啟匆匆闖入殿中。失神的雙目登時閃過一絲令人感到心顫的異彩。
看到皇后掙扎著要起身,劉啟快步衝到榻前,一把扶著皇后,低歎道:「皇后,你……朕來的有些晚了!」
我這時也上前。含淚笑道:「娘娘。幾日未見,竟然瘦成如此模樣,實在令綰秋心痛啊!」
皇后被劉啟攬在懷中。似乎恢復了不少精神,這時聞言,回頭望著我,感激地笑道:「綰秋妹妹,難得你來看我這將死之人,皇上回宮這半年,你是威儀藍看望我這可憐人的,真是該謝謝你才對。」
我看著眼前虛弱地皇后,眼前卻不斷地閃過從前皇后那雍容端莊的身姿,和帶著意思狡詐地笑容,心中不斷地感歎著世事的無常,從前皇后可曾會想到今日這樣淒涼的一幕?
劉啟這時臉色卻陰沉了不少,他抬眼看著皇后起淡淡的笑容,冷冷地問道:「這些日子,除了綰兒竟然沒有人前來看望過皇后?」
跪在床邊的一名小宮女聞言,悲聲低泣道:「除了貴妃娘娘偶然過來看望,其他娘娘並沒有來過。」
我聞言,不覺皺眉道:「前些日子,我曾吩咐瑜嬪過來照拂一下,難道她竟然沒有前來?」
那宮女看了一眼劉啟懷中虛弱地皇后,小心地含淚點頭道:「前段時間,瑜嬪娘娘地確是每日派了一名嬤嬤送來一品菜式進給娘娘。只是,不到五日便不見再來,瑜嬪娘娘本人並沒有來過御寧宮。」
劉啟聞言,雙眉微微一挑,攬著皇后病弱的嬌軀,低歎道:「都是朕不好,令皇后受了委屈!」
皇后這時的狀況,似乎更加不好,額上滲出一層細密地冷汗,臉色更加蒼白,卻還是掙扎著道:「皇上……青兒能看到你,已經……很滿意了……皇上……日後我們一起再去洛陽宮賞花……」
說到這裡,皇后的聲音漸漸微弱起來,直到最後微不可聞,我心中一寒,正要上前,只見劉啟渾身一震,駭然失聲道:「青兒!青兒!」
他話音未落,兩行熱淚已經控制不住地奪眶而出,看著皇后臉上那漸漸凝固的笑容,我的心登時一沉,低歎一聲,輕輕跪下,含淚道:「皇上,娘娘已經?」
劉啟輕輕將皇后扶回床上躺好,這才含淚望著我,點頭道:「想不到青兒竟然……」
我忙起身扶著劉啟,柔聲道:「皇上,娘娘已經去了,從前那些事情就算了吧。」劉啟看著我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麼。
這時,守在御寧宮內的一百多名內侍和宮女得知皇后已經逝,都放聲痛哭起來,大概是被這震耳的哭聲攪得有些煩亂,劉啟扶著我,看了皇后一眼,便要轉身離開。
一隻守在旁邊的御寧宮掌令,卻忽然上前跪在劉啟腳邊,失聲道:「陛下,奴婢昨日在皇后換下的被褥中發現了一些御寧宮中不該有的東西。」
劉啟聞言臉色大變,厲聲道:「究竟是什麼東西?」
那掌令內侍,小心地從懷中取出一個紙包,雙手捧給劉啟憤然道:「這是奴婢在皇后的床褥下面發現的,皇上,皇后病弱多時,又一向與人無爭,想不到竟然有人這樣惡毒,皇上!」
劉啟冷哼一聲,一把搶過那紙包,打開看時才發現裡面竟然是一個打扮成皇后模樣的木偶,木偶頭上赫然地插著一根閃著寒光的銀針!
看著那劉啟手中的木偶,我心中暗自冷笑起來,看來那吳嬤嬤做事果然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