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服侍劉啟上朝之後,我便帶著珠兒和小嬋前往端華宮給太后請安。早晨,東方的天際開始發亮,粉紅色的朝霞在晨曦的映襯下,宛若美人臉上羞澀的紅暈,空氣裡一陣陣青草的香氣沁人心脾。
來到端華宮時,遠遠便看到德妃和淑妃兩人棄輦徒步,相攜而行,一路談笑,好不融洽。看到我乘肩輿緩緩而來,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淑妃向我笑道:「白妹妹果然恭謹,我們姐妹乃是閒人,竟也比不上你的勤快。」
我聞言忙走下肩輿,淡淡笑道:「綰秋深受太后大恩,怎敢失了禮數,前來請安總是一點心意。」
淑妃瞥了一眼身邊的德妃,笑道:「聽說今年新選的秀女就要遴選了,皇后正為此事忙亂,如今新人一到,我們這些舊人,就愈加清閒了。」
德妃這時勉強幹笑道:「這次安王送來二十名江南淑媛,我們這些人也要幫著新人盡早習慣宮中生活,也好她們盡心服侍皇帝。」
我聞言雖然也隱隱地感到了一絲壓力,卻是因為安王奉送美人,顯然是在試探皇帝,如此緊張的暗中角逐,更使人驚心動魄。
看我臉色微變,淑妃得意地笑道:「皇上對白妹妹寵愛正深,想必不會為這區區美人而冷落了妹妹,妹妹放心便是。」
望著那得意的笑容,我冷笑一聲,淡淡地福身道:「綰秋見過淑妃娘娘,娘娘萬福!」
說畢,也懶得去看她的臉色,轉身登上肩輿便向端華宮走去。剛來到端華宮,便見皇后的鸞輿已經停在宮外,其她嬪妃都還不見蹤影,我不覺有些猶豫地停在門外,正在猶豫是否進去。卻看到那天在端華宮外撞到的孩子,正在殿門內探頭探腦地衝著我笑道:「你是誰?見了我怎麼不跪下行禮?」
此言一出,只聽殿太后笑道:「是誰在外面?這樣清早,多是難得!」
我聞言忙上前幾步,來到殿中躬身行禮道:「臣妾白綰秋來給太后請安,太后福壽安康。」
說畢,這才向殿中望去,卻看到皇后身穿深紫色閃金緙絲百鳳袍,明黃色的宮緞長裙在斜射進殿內的朝陽中,閃閃生輝,更將本就氣度雍容偶的皇后襯得眩人眼目。皇后的下首,站著一名三十歲上下,身穿宮裝,王妃打扮的年輕婦人。她旁邊正是那被我撞到的錦衣男孩。看到我進來,她神色冷淡地望著我,也不行禮。
這時,只聽太后笑道:「白婕妤,難得你有心,來見我這老婆子。快些坐罷。」
她話音剛落,一名宮女便搬來一隻錦墩,放在皇后的下首。我忙笑道:「太后身體安康,乃是天下之人福氣,更是臣妾們的福分。」
太后淡淡一笑道:「這是安王妃和安王世子,他們這次進宮不容易,我老婆子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相見愈發不易了。這次也是他們孝順,想盡了辦法來見我,總是知道孝順,沒有枉我白生他一次。」
我聞言心中凜然於太后說這話時,竟沒有一點顧念皇帝之處。面上卻輕輕笑道:「天家骨肉,分封各地,路途遙遠,進宮一次確是難得的。」
太后聞言,白皙的面龐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點頭歎道:「白婕妤果然心思靈巧,竟能替我這老婆子想得到。
皇后這時似乎也被太后的話弄得有些尷尬,不禁輕輕笑道:「安王封地乃是江南富庶的魚米之鄉,正是享福之所,皇上都羨慕他的安逸呢」
太后無聲地笑笑,低歎道:「骨肉分離,即便是享盡榮華,又有何用?」
皇后聞言,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秀髮,輕輕笑道:「臣妾和皇上每日盡孝膝下,若是太后還不嫌心煩,等皇上生下幾十皇孫,天天纏著太后,恐怕太后便不會如此感慨了。」
太后聞言,神色一鬆,望了我一眼,點頭歎道:「你們能早早為本宮誕下皇孫,我也可以閉眼去見九泉下的先帝了!」
皇后聞言更加地不自然起來,勉強笑了笑,正要張口,只聽殿外傳來一陣內侍的唱報:「德妃娘娘,淑妃娘娘覲見!「
話音未落,德妃和淑妃已經並肩而入,同時躬身道:「臣妾見過太后!」
太后笑笑,指著身邊的安王妃道:「大家都是熟人了,無需多禮,都坐下說話吧。」
安王妃這時勉強起身,微微點頭道:「兩位娘娘來的這樣早,果然是至孝之人。」
淑妃低笑一聲,在德妃下首坐下,笑道:「我們這些閒散之人,不過是來陪著太后解悶罷了,比不上白婕妤,服侍陛下之後還能早早趕來給太后請安。」
太后微微一笑,正要開口,殿外一名小內侍,神色慌張衝進殿中,重重地跪在地上,慌急地道:「太后,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皇上……」
意外的陡變,另殿中所有人都猛地一震,眾人同時都起身向那小內侍望去。
太后更是臉色一變,沉聲喝道:「皇上究竟出了什麼事?快說!」
那小內侍這時早已的面無人色,只是顫抖著身子,寒聲道:「陛下在文淵殿召見丞相,卻不妨忽然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如今太醫已經極速進宮救治,只是陛下依舊昏迷不醒,眼看……」
此言一出,我只覺眼前登時一黑,渾身一片冰涼,腳下一個趔趄,幸好扶住了身邊的一名宮女才沒有倒下。
怎麼會發生這種意外?昨天劉啟絲毫看不出任何異狀,今日早上離開時亦是全無半點徵兆。我下意識地抬眼向安王妃望去,卻只覺眼前一片模糊,耳邊只有珠兒焦急地低呼:「娘娘!娘娘!娘娘醒醒……」
這時只聽太后厲聲喝道:「立刻擺駕前往文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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