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許我塵埃落定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次黃巖沒有攔他,只是看著他,死死的看著他,終於瑾,事情已經到了必須解決的地步了,你把公司就這樣丟下,你知不知道薰事會已經決定重新召開會議,你難道真的非逼董事會換人嗎,你這麼多年的心血都不想要了?你有本事給我在這裡酗酒,你有本事不去上班,你有本事就回去跟她離婚……」黃巖的語言是尖刻的,如同暴風驟雨一樣撲面而來,她也不明白自己這個時候怎麼會這麼尖刻,但是她明白很多事情不能拖,就得對自己狠毒,不然她怎麼會混到今天的地步。

    她還要繼續說,但是猛地,一聲玻璃碎裂的嘩啦聲打斷了她的話,這是第二次承瑾摔東西,一個杯子被他狠狠的擲在地上,黃巖驚訝的轉頭看著他,承瑾摔了杯子倒依舊低著頭,過了很久很久,彷彿黃巖感覺他是不預備抬起頭來的時候她聽見承瑾低低的說了一聲:「我沒本事!」

    說著,一個人影已經踉踉蹌蹌站起來朝人潮擁擠的門口走去,一晃人已經消失不見。

    這樣的深夜路面上已經沒有白天人聲鼎沸的盛況,承瑾的車子開得很快,彷彿帶著發洩情緒故意把速度開得這樣快,不知道他將速度開到了多少,只知道亮著霓紅燈的樓座迎面而來又迅速後退,車窗外許多燈光一閃即逝,喝得這樣嘴哪裡還顧得了紅燈,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夜真地深了。一路上橫衝直撞闖了不知道多少紅燈,超了多少車居然沒有交警跟上來,承瑾順利將車子駛入自家小區的門口。門口的大理石上面刻著幾個字「家園」,這是他房子所在花園小區的名字,但是他現在看著這個溫馨的名字只覺得無盡地嘲諷。家園,家園,什麼是家園,一切一切他努力得來的原來只是家破人亡。

    門口的保安看見他的車子,遠遠的給他行了個禮,等了很久卻不見他的車子駛進去。保安走過來,本來小區地保安訓練有素一般對這些業主的事不大關心,只是打算巡視一下就走,可走過來聞見深深的酒氣他這才擔憂的低頭查看了車內地人。

    承瑾已經趴在方向盤上不說話。保安終於認出來是他,恍惚記起來一些事又微微走開。

    承瑾全身無力的趴在方向盤上。

    其實這一個月他並不是沒有回來過,但是他從來沒上過樓。有時候深夜如今天,小區裡只有值夜班的保安還醒著,有時候是清晨四、五點他剛酒醒的時候,他常常會把車子開到樓下停一會,看著2樓13樓的窗口,那裡是他的家。13窗戶裡亮著燈,不管多晚窗戶裡總是亮著燈,難道她這一個月從不睡覺的嗎?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承瑾在方向盤上伏了一陣,打開了車門。保安接過了他的車鑰匙去幫他停車。

    承瑾一步一步朝裡走。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熟悉的樓道。熟悉地電梯。熟悉的走廊,每一盆植物每一盆花草他都那樣熟悉。

    終於走到自家門口。他掏出鑰匙剛要轉動,門倏地開了,面前站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面上露出討好地笑:「承瑾,你回來了。」

    承瑾有點恍惚,看著面前這個人,彷彿很多個過去地日子裡,他下班回來她來為他開門拿拖鞋,然後一切都是那樣美好,但是一切已經不同了,這個人怎麼還能裝出這樣的笑容來,這個人怎麼還能這樣笑著迎接他?想著,他地目光又變得凌厲起來,舒宜

    裝的笑容一瞬間垮下來,甚至連眉眼都掃下來,但她他打開鞋櫃拿出拖鞋再艱難的扶著牆壁起身。

    承瑾淡淡瞟一眼底下擺著的拖鞋,眼神很快轉移到她身上。

    舒宜連肩膀都塌陷下去,垂下的睫毛不安的在他令人的注視下微微顫抖著,承瑾忽然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對上他的視線不容許她有任何的躲閃。

    他眼裡的鄙夷與厭惡讓她害怕,聞見他撲面而來的酒氣她瑟縮了一下肩膀。

    他只是捏緊她的下巴,那麼用力,彷彿要發洩自己的怒氣,到此時此地看見她痛楚的神色自己居然會不忍心,這個惡毒的女人,所有的人都說她從小就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只有他不肯相信,現在她難道還想繼續裝下去。

    他知道?

    他既然知道她每天都等他,但是他為什麼不回來?

    舒宜聽完他的問句,眼睛裡慢慢浮起一絲委屈的水光,然而面對他冰冷的目光她眼中那絲水光都下意識的想要躲藏起來,但是又怎麼能夠,那是她所不能控制的,水光在眼角凝結成珍珠就這樣順著蒼白的臉頰流下來。

    或許是因為那梨花帶雨的淚和委屈的目光,承瑾的手終於有所放鬆,但是馬上他冰冷帶著酒氣的唇狠狠的壓下來,壓在她的唇上,舒宜沒有防範被重重壓倒在玄關出的牆上,背心緊貼著牆壁冰冷一片,他的唇帶著隱隱的怒氣狠狠的蹂,不帶絲毫憐惜。唇齒間有她淚水的苦澀,但是他意識到自己居然又對她產生了憐惜,馬上唇上更加用力,牙齒也被調動起來,彷彿懲罰自己又彷彿提醒自己,他一隻手固定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用力的撕扯著她的衣服。唇齒間不斷的鹹澀味讓他不耐,他微一用力,唇裡有了腥味,彷彿這一絲腥味將他體內的一切邪惡因子都調動起來,他扶住她後腦勺的那隻手往下一滑「嗤」地一聲她身後有布帛撕裂的尖銳聲音在空間裡響起。接著她整個人就被他攔腰抱起走向臥室。

    她被狠狠的用力拋到床上,但是她只是用手護了一下肚子,睜著一雙清亮的大眼睛看著他一切動作。

    承瑾不看她,承瑾只是不看她,一邊躲避著她的眼神另一邊在努力的解身上的衣物,許是醉了的緣故,那跟領帶他越拉越緊,他一煩躁起來乾脆將整個襯衫猛力往外一拉,崩崩咚咚掉下來一排紐扣,接著是皮帶……

    舒宜只是坐在床上看著面前這個失控卻不敢看她的人,看著他陌生到令她心驚的舉動她沒有任何表情,眼睛裡一片清亮。

    也許就是這片清亮讓眼前這個人不敢抬頭,但是越不敢抬頭,他低頭的動作越激烈,很快舒宜便被他壓在身下,舒宜自始至終都是用那種帶著一絲涼意的目光看著他。

    舒宜躺在他身下,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被他半撕著全部去除,接著就是一個鈍重的進入,一個不可思議的進入,沒有任何的前戲沒有任何的潤滑,可他進入的時候舒宜也只是輕不可聞的悶哼了一句。

    終於那眼中一絲帶著倔強的清亮消失不見,到此刻舒宜才收回看著他的目光,目光轉到床頭的檯燈,甚至一直護著腹部的手都散放在身邊,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去了靈魂,那明睜著的大眼睛裡瞪著,卻全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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