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還沒有確定,但是夏桐已經興奮的每天研究日期,他父母見面,戒指要定什麼款式,還有房子,車子……舒宜卻一點都提不起興致,只是每次看見夏桐一臉的高興,她就覺得內心有愧,所以越發的細心照料夏桐的奶奶。
過了幾天她才回的N市,雖然夏桐沒有要求她,但是她自己也知道N市的工作肯定是不能繼續做下去了,夏桐的奶奶那個身體,還有夏桐父母那一關,她決定辭職。那天夏桐原本要陪她一起回去,可是她卻沒有答應,機票是第二天早晨八點多的。
回N市的頭天晚gt;.|裡翻來覆去的老也睡不著,不知道幾點鐘的時候她乾脆起身到客廳喝水,一推開門,發現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正直瞪瞪的盯著她的房門發呆。舒宜愣了一冷才問:「夏桐,你怎麼還不睡?」
他低聲說:「我睡不著,你睡吧,不用管我。」
不知道為什麼舒宜忽然不敢面對他的目光,她低了頭去倒水,喝到一半的時候夏桐叫了她一聲:「舒宜。」
「怎麼了?」舒宜回答到,杯子裡還有半杯冷水,握在手心裡她只覺得冰人,彷彿那杯水要冰到人心裡去。
不料夏桐轉而又說:「沒什麼,你去睡覺吧。」
舒宜端著那杯水,發了一會愣,然後無聲的笑笑,進了房間,她剛要關門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了夏桐的聲音:「舒宜,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答應嫁給我。但是我不想你強迫自己。雖然你答應嫁給我讓我覺得非常高興,可是冷靜一下我總是覺得害怕。舒宜,你知道嗎,從小我要什麼有什麼,從來沒有人違背我的意願,可是只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對你。我媽說我那是一種變態地征服欲在作怪,但是我知道不是地,我看見你的頭受傷了我會心疼,比我自己頭受傷了還要難過。可是並不是這樣的,我看見你總是一個人倔強的面對一切我就會很難受,尤其是每次看見你一臉平靜,我就覺得說不出的難受。我知道你從來都不會把心情寫在臉上,誰也不能從你臉上判斷出你的喜怒哀樂,但是我卻瞭解。所以每次我看見你的那個樣子,我心裡就難受。我能做很多事,從小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是我就是沒有辦法給你帶來幸福和快樂。不過舒宜,你知道嗎。有了你。我特別願意努力,努力給你帶來幸福。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的。你相信我。」
舒宜轉身,看見夏桐,他坐在沙發中央,水晶燈溫暖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一瞬間有那麼一點不真實地感覺,他眼睛裡閃動著細碎的光芒,說完了那句話還對她露出一個微笑。舒宜的心彷彿被這微笑撫摸了一把,她感動這低沉溫柔的聲音,要說起來這應該是夏桐說過最溫柔的話,還有這樣的微笑,於是她也微微一笑安撫他說:「夏桐,我已經答應你了,就是我願意和你在一起,我不會後悔地,你去睡覺吧。」
「真的嗎?」夏桐追問道。
「真地,我到N市處理完事情馬上趕回來和你結婚行嗎,你去睡覺吧。」
夏桐專注的看著舒宜的眼睛,彷彿要從她眼睛裡得到什麼似的,好一會他才笑笑站起來說:「你去睡覺吧,我馬上也睡了,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可是舒宜在床上躺了半夜才睡著,窗簾沒有拉,北京的天幕上也永遠都看不見星星,她忽然變得憂傷起來,若是小王子在地球上再也看不見星星那麼他會多麼難過,想了一下又覺得不會地,沙漠裡沒有水氣也就沒有雲,一定能看見星星地,只是他若是知道自己再沒有機會回到自己星球上,再也沒有機會看見他的玫瑰花,不知道他該哭成什麼樣子了。她又想起夏桐方才反常的那一幕,可是現在想起來,他也只是出於一種恐懼,他害怕她會一去不復返,他這樣地人從來是任性慣了,要風得風,什麼時候害怕過。她忽然想起不知道在哪裡看過的一句話來,害怕是一種很貴重的東西,需要很多東西才能讓一個人為另外一個人害怕,但其實她一直在讓夏桐為她害怕。
只是這個時候她從來不敢讓自己想起承瑾,害怕是一種很貴重的東西,需要很多東西才能讓一個人為另外一個人害怕,那麼她又為什麼害怕呢,害怕得不到幸福,所以不願意見他;害怕他會離開,所以不接受他;害怕他訂婚,所以自己聽從靜雲的話先一步嫁給別人,原來,她也一直在害怕,為了承瑾害怕,不過這個時候的舒宜怎麼會知道呢。
N市公司的離職lt;走掉舒宜和靜雲丁總心裡是極不願意的,現在舒宜走了,他到哪裡再去找一個像舒宜這麼能幹的人來呢,只是舒宜因為辭職和夏桐結婚,那麼這個人他是不得不放的。
她正在收拾,路過她辦公室門口的人把頭探進來看了看說:「舒宜,終於決定結婚了吧?呵呵,夏公子金石為開啊。」
舒宜抬起頭來,發現是李
她也笑笑,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又把頭低了下來。
直到她快把東西收拾好的的時候,才有一個人旋風一般的拐進辦公室衝到舒宜的面前,那個人喘著粗氣,舒宜忙扶住她說:「小譚,你慢一點呀,出什麼事了。」
小譚還是氣喘吁吁的說:「舒宜姐……舒宜姐……你你,你到哪裡去……去了……」
舒宜忙給小譚拍拍背說:「你有什麼事慢慢說,不要著急。」
小譚終於明白自己這樣是說不清楚事情的,她扶著桌子微微休息了一下,才說:「電梯出故障。我怕你走……走了。我跑上來的。舒宜姐,你這半個月到哪裡去了,怎麼手機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一回來就辭職啊?」
舒宜歉疚對著她笑,這幾天確實是她不好,因為靜雲回老家結婚不想讓同事們知道,而舒宜也把手機留在了N市,這些人到哪裡找得到她,恐怕夏桐那邊不是靜雲放水。夏桐也找不到她。她對小譚這麼關心她,她卻這樣消失掉感到歉意,舒宜最受不了的就是人家對她好,所以她說:「我那時出去旅遊了,一個很偏僻地地方,手機也沒信號。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舒宜想了想,挽了挽臉龐地碎發加了一句:「對了。小譚,我要結婚了,和夏桐所以辭職去北京。」
聽了最後這句話,小譚的臉色忽然一變,她瞪大眼睛看著舒宜。彷彿沒聽清楚她說的什麼。再問了一句:「舒宜姐,你說什麼,你……你。你要和夏桐結婚了?」
這回舒宜是略帶羞澀和感激的一笑。
這麼多年來,身邊的同事朋友都對她很關心,因為她總是一個人,起初的那幾年看她掙扎打拼過來了,都心裡很是佩服她,但是後來大家都知道她身邊有夏桐那麼一位火山孝子,又看到她對待其他的追求者那些手段,大家就開始疑惑起來。現在的年輕女子恨不得自己能夠憑姿色上位,輕鬆一點,享福一點,誰不想?可是她不同,工作上的事再苦再難她也從不求人,看起來一個柔柔弱弱的年輕女子,單槍匹馬,硬生生給自己殺出來一片天地。
起初地那幾年大家看她對待身邊的追求者的態度,都覺得她或許是一個高傲的女子,等到過了幾年看見夏桐對她的癡心,再看見她身邊那些要死要活的追求者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忽然心裡都為她感歎起來,也心疼起她來。
是什麼讓一個女孩子這樣倔強,這樣固執,固執地堅持一個人前行,哪怕明明知道身邊有唾手可得的幸福和輕鬆她也不屑一顧。
小譚還是呆了一呆,然後訥訥地說:「噢,沒……沒什麼事!」
其實舒宜根本沒問她有什麼事,她卻這樣說,不過舒宜也沒有多少時間為她這樣的反常表情好奇,她繼續收拾東西,還過兩天就要去北京了,也許以後都不會再回來這個城市,想著這樣她不由微微怔忡了一下。
小譚卻已經走開去打電話了,舒宜看著她的背影所有所思,她也明顯的感到了小譚的不對勁,不過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無聲地笑了笑又低下了頭去。
等舒宜收拾好走出大門地時候,在階梯上她被人追上了,是小譚和濤子等一干人,濤子接過舒宜手裡的東西,小譚拉著舒宜的胳膊半是撒嬌半是請求:「舒宜姐你就這麼走了嗎,今天晚上大家聚聚吧,你以後到北京去做少奶奶了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我們拉,今天晚上我們去夜未央怎麼樣?」
舒宜看著小譚地眼睛,彷彿是在考慮什麼,濤子接口說:「是呀,舒宜姐,我上次回老接女朋友你幫我談的合約我還沒謝你呢,再說你還沒看過我的女朋友吧,我今天晚上帶她來也算給你送行,好不好?」
舒宜微微一笑,說:「好啊!」
小譚終於鬆了一口氣。
濤子更是高興,眼睛裡都是笑意盈盈,他說:「舒宜姐,那我現在先開車送你回去吧,你東西這麼多。」
舒宜想濤子還要上班,剛想拒絕,濤子彷彿知道她的心思,他搶先說了:「舒宜姐,你放心,是丁總批准我來送你的,這幾年你為公司可做出了不少貢獻,呵呵,今天晚上丁總也說要來為你送行呢。」說著濤子抱著舒宜的東西放進車子裡,其實東西也不多,一個盒子而已,他放在了車子的後座。
小譚說:「舒宜姐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去通知其他人,呵呵。」小譚一邊笑,一邊步伐輕盈的跨過幾級台階走到了公司大門口然後回過頭來對舒宜說再見。
只剩下舒宜一個人心潮起伏的站在公司門口,也許在公司這麼多年來,她從未想到過有一天自己要嫁給夏桐,當然也更加想不到自己會有辭職的一天。
濤子送她到家後體貼的幫她把盒子抱上了樓。臨走地時候問她:「舒宜姐。等晚上要不要我來接你過去?」
舒宜微笑著說:「不用了,你晚上還得去接女朋友吧,我到時候自己來就行了。」
「嗯,好地,那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
關上門,整個房子裡
下舒宜一個人,她還是有點發懵,這時候手機響起來桐。她來N市才一天.:宜趕快把手上的事情結束,但是舒宜豈會不明白他的心思,夏桐對她一直都是這樣。兩人隨便聊了幾句,夏桐問了一下這邊公司手續的問題,舒宜問了奶奶身體的問題。便掛斷了。
舒宜想去把房子收拾一下,可是接完電話後坐在沙發上看著房間裡一切的擺設。忽然起不來,那就這麼坐著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又響起來,鈴聲是小譚以前拿舒宜的手機特別為自己設置的,舒宜接起來。那頭傳來小譚的聲音:「舒宜姐。舒宜姐,你現在準備好了嗎,我們在夜未央的紫荊花包廂裡。要不要我現在來接你?」
舒宜說:「不用了,我也快好了,馬上就來了。」
說著掛掉了電話,她看一下手機上顯示地時間,才微微懊惱怎麼一個下午竟然就這麼坐過去了,居然什麼都沒做已經是晚上了。她到衛生間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衣服,也沒有化妝就這麼到樓下去攔車。
然而她在夜未央的門口還是看見前來迎接她的濤子,舒宜說:「你怎麼出來了,我知道包廂號。」
濤子憨厚的笑:「我……那我們先進去吧。」
繞過大廳裡,經過長長的過道,進了包廂裡。
裡面燈光有點暗,舒宜略微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是同事,小譚看見她跳過來說:「舒宜姐你終於來了,等你老半天了。」
舒宜笑笑,她轉眼一看丁總確實是在場,但是再轉眼一看,臉色驟然變了,小譚彷彿早預料到,她低聲的在舒宜耳朵邊說:「舒宜姐,趙經理是我請來地,事先也沒通過你,你……不介意吧。」她離舒宜極近,這話卻說得甚為低沉,舒宜看著她眼睛裡閃動著光芒,她正努力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她。
舒宜心中一動,也不去關心小譚為什麼請他來,她微笑著說:「不介意。」
小譚得到這一句才把心放下來,她把舒宜拉過去坐在人群中間,人們開始玩鬧。
其實舒宜坐得離承瑾很遠,這一整個晚上舒宜都被同事包圍起來,若不是刻意地接近舒宜根本沒有機會和承瑾說上話,而且承瑾這一個晚上一點都沒有刻意要接近她的意思,這樣兩個人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
同事們還是很HIGH,舒宜向來不大願意和同事過分親近,但是這一個晚上她卻出乎意料的配合大家,這樣大家的情緒就更加高漲起來。舒宜被灌了不少的酒,當然她也是出乎意料地來者不拒,丁總可能是想舒宜就要離開了也沒多家約束,更何況他還惦記著陪趙承瑾。趙承瑾今天晚上明顯地也不在狀態,雖然沒多少人敢來找他的麻煩,但是他自己就喝了不少的酒,一杯一杯地,看起來倒有點酗酒的嫌疑。丁總不知道這個趙承瑾到底有什麼心事,不敢去問也不敢怠慢,只好小心的陪著一旁。
同事們也許真是HIGH過頭了,開始有人不停的問舒宜問題,有些人說:「舒宜姐,我佩服你,我跟你說我還從來沒有佩服過一個女人,可我就是佩服你,來,我敬你一杯。」這是在工作上和舒宜打過很多交道的人。
有些人說:「舒宜,這麼多年來,我今天也有話要告訴你,其實我***真的喜歡你,不過現在你既然是要嫁給夏公子,我***心服口服,只是我還有話沒跟你說完,我……我……我……我從前一直不敢告訴你,但……但現在我要告訴你,我***也喜歡你,也想照顧你,讓你以後都不用那麼辛苦,不用那麼獨立,好好的愛你。」這個人明顯已經喝多了,其實從前很多追舒宜的人,但是同事們從來不知道這個人居然也暗戀舒宜,到底也是喝醉了,現在才敢說出來,不過大家也不以為初,反而為他叫好說:「好樣的,這話你丫早該跟舒宜姐說了。」
那個人還是捲著舌頭不清不楚的說:「我……我以前,以前一直不敢說,但我今天終於說出來了,舒宜這杯酒就算我敬你的,你以後一定要和夏桐好好的在一起,要是他敢欺負你,他敢欺負你,管他什麼公子我都饒不了他。」
聽了這些話,舒宜心裡是真的感動,她接過那人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其實她今天真的喝了很多酒,小譚坐在角落裡窺視著這一幕。其實小譚向來是這樣場合裡最活躍的分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默默的坐在一旁什麼也不說,一邊看舒宜,一邊看趙承瑾,她想,其實今天晚上這兩個人都喝了很多。不過他們兩個人其實一句話也沒說,小譚想著想著拿著手裡的色子把玩起來。
人群中已經開始有人審問起舒宜和夏桐的情史來:「舒宜姐,這麼些年下來,我看你身邊的男人走馬燈一樣,可你總不動心,我們私下裡甚至猜測你是不是les,沒想到居然讓這個夏桐修成正果了,來,舒宜姐先別喝酒,跟我們說說你和夏桐是怎麼認識的,又是怎麼把他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