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天印徹底消失,復土和那十個鬼仙全都失魂落魄,他們一個個目光空洞,好似被抽乾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思維,整一個牽線木偶,行屍走肉。
大周朝最後一絲氣運也沒了,而且,周天印被煉化的如此順利,沒有絲毫的抵抗,這是不是代表了冥冥中的天意呢?
不過,這不是嬴戰該去思考的問題。嬴戰只是滿意的看著手中那一枚新的八字傳國璽。它繼承了八字傳國璽的外表,卻多了一楔紋和雕飾,更增添了時光沉澱和歷史積澱的的感覺。
原本的八字傳國璽雖然強大,可僅僅是一件法寶,其中沒有黎民信念的寄托,而現在,八字傳國璽融合了周天印,將周天印中所有的信念寄托吸收的一乾二淨,成為了社稷神器。
手握八字傳國璽,嬴戰只感到自己的心神無限放大,與整個天地相合,他能夠看到天地間所有的黎民百姓,能夠聽到每一個黎民百姓的心聲,感受到每一個黎民百姓的歡喜和苦難。
這就是蒼生的寄托,這就是社稷的沉澱,這就是大秦國未來的鎮國之寶。
復土穩住了不斷顫抖的身形,冷聲說道:「秦王,還有什麼條件要提出來?」
嬴戰滿意的托著八字傳國璽,說道:「你也不用這麼仇恨的看著孤,他ri大秦國一統天下,定然會給符離東封王建國的餘地。只要你們忠誠於大秦國。周天子一脈的血統會一代代流傳下去。」
復土冷笑,「再怎麼薪火傳承,也不過是給你們大秦國為奴為僕罷了」
「難道周天子的後人生來就該稱王,生來就該高人一等,生來就該奴役世間麼?」
復土被嬴戰噎得說不出話來,符離東聽了嬴戰的責問,也不由深深的反思。他以前的確是這麼認為的,他自命不凡,他自以為全天下都是他的,他總是認為奴役臣民理所當然。
可是。周天子已經死去,大周朝已經滅亡,他還有什麼資格高人一等呢?
嬴戰看著符離東等人,暗暗說道:一群沉溺在美夢中不肯甦醒不願自知的可憐人
搖了搖頭。嬴戰說道:「總之,今後的天下只會屬於大秦帝國,孤可以容許周作為一個封國存在,但絕不容許它作為大周朝而存在。如果你們不願意,孤今ri也只能痛下辣手,永絕後患。」
復土握了握拳頭,冷聲說道:「我當ri,真該狠一狠心,直接滅掉大秦國。」
嬴戰在yīn間的那段時間,大秦國內憂外患。復土一路直奔咸陽,想要把咸陽夷為平地。途經長清宮的時候卻被凌月所阻,不得不折返。復土說的,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吧。
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復土也只能無限的怨恨。
嬴戰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他沒有去追問復土和凌月的關係,追問這些,對誰都沒好處。他之所以不願對復土斬盡殺絕,也是顧及到了凌月。畢竟凌月是長清宮的主人。也是趙嫣然的師父。
「竹下靳和勾賤都是你徒弟吧?」
復土沒有否認,嬴戰連他的跟腳都調查的一清二楚,想要調查竹下靳和勾賤的隱秘也不用費多少時間。
不過復土還真想錯了。嬴戰調查復土,依仗的都是yīn間的勢力,從那些知情的鬼族口中詢問出來的。而竹下靳、勾賤和復土之間的關係並不為外人所知。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嬴戰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麼回事。
不過嬴戰沒有去解釋和澄清。復土有這種誤解是他樂見其成的。
「當今天下,唯有大復國、大齊國、大燕國、大吳國、大越國未平。大燕國經過今ri之事,依然落入大秦掌握。大魏國在大秦國的猛攻之下也支撐不了多久,剩下的就是……」
復土不等嬴戰說出來,直接回答道:「大復國原以為大秦國充當馬前卒。只希望秦王一統天下後能記得今ri之事,給我周國選一塊好封地,而不是窮山惡水的旮旯。」
嬴戰笑了笑,「這個,要看你們的成果了。」
復土冷哼一聲,問道:「秦王還有其他條件麼?」
嬴戰想了想,還真沒有了。那些芝麻大的小事說出來只會掉價,那些大的事情說出來只會令復土發飆,比如,嬴戰很想宰了符離東取他身上的九龍氣運,即便明知道符離東不會死,但是復土也依然會發飆。畢竟,符離東在復土和那些鬼仙心中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他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誰敢對符離東不利,他們第一個不願意。
「唔……如果可以的話,讓孤一睹芳容如何?」
復土:「……」
冷哼一聲,復土帶著十名鬼仙和符離東消失離去。嬴戰一方的鬼仙並沒有阻攔。
復土走後,嬴戰也將那一百名鬼仙收了起來。這些鬼仙是一把雙刃劍,悄悄的用一兩次也就罷了,可要是大庭廣眾之下拿出來,難免會落下一個邪魔外道的印象,後世的那些史官還不知道會怎麼記載呢。
下一瞬,荊簡狄的身影出現在嬴戰身邊。
荊簡狄嬌美的容顏上滿是虛弱和疲憊,這種神態沒有削減她的魅力,更是增添了一份楚楚動人的憐愛。
嬴戰牽住荊簡狄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柔聲說道:「易水盟沒事了。」
荊簡狄難以置信的望著嬴戰,她怎麼也想不到,嬴戰竟然憑借一己之力穩住了易水盟的局勢,易水盟不但沒有覆滅,反而還保全了下來。
「沒事就好。我爺爺他……」
「還活著」
聽到這話,荊簡狄心中一鬆,隨即眉頭微微蹙起,因為她想到了荊簡武的死。荊簡武是因為她而死的。如果荊簡武按照影舞等人的命令擊殺她,就會安然無恙的保全下來。可是荊簡武沒有,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荊簡武也活著」
「這……這怎麼可能?」
嬴戰笑了笑,「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為夫做不到的。」
聽到「為夫」兩個字,荊簡狄不由得面se羞紅,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嬴戰抓著,於是連忙掙脫,可是嬴戰哪裡會讓她得逞,不但沒鬆手,反而順勢一拉,荊簡狄的的身子毫無反抗的進入了嬴戰的懷抱。
「你……誰要嫁給你了,快鬆開我……」
嬴戰笑了笑,「現在才說,晚了。你不嫁,只怕你爺爺第一個不答應。」
「你,就會欺負人。」
「以後你才知道什麼叫欺負人呢。」
荊簡狄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羞不可抑。
「小丫頭不純潔啊」
荊簡狄更加秀不可抑,「那都是在秦風的時候知道的,我從來沒……」荊簡狄的話語頓了一下,「我為什麼要給你解釋。」
「哈哈,好了,不逗你了。現在易水盟裡沒有敵人了,為夫陪你四處轉轉吧。」
經過這次的事情,易水盟中的反叛分子都被清掃一空,剩下那些也都見識到了嬴戰的實力,都不敢造次。荊簡狄雖然虛弱,可是在易水盟內,在嬴戰的守護下,她不可能遇到半點危險。
荊簡狄點了點頭,離開易水盟十幾年,她心中對這裡的一磚一瓦都十分懷念,明知時ri無多還要趕回來落葉歸根,說到底,還是對這裡的眷戀和懷念。
眼下,生死的問題得以解決,更是成為了易水盟的主人,荊簡狄心中感慨良多,只想著四處走走,尋找一些過去的回憶。
「那個方向,是我們易水盟的訓練場,所有易水盟弟子從小就要在那裡接受訓練。他們不但要舞刀弄槍,更要適應地底的光線和環境,每一年,都會有幾十個或者上百個不合格的成員被折磨的瘋掉,然後,被處理掉。」
這裡的規則的確很殘酷,可是沒有辦法,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易水盟的生機和活力,只有這樣,才能令易水盟永不衰落。至於那些被淘汰的,他們是人生的弱者,被命運拋棄,是他們注定的結果。即便不在易水盟中,不努力的結果都只有被拋棄。
「那個方向,是我們易水盟的角鬥場。修煉有成的弟子,都要彼此對練,想要獲得一ri三餐,獲得修煉的資源,就只能打敗對手,打敗更多更強的對手,只有在這裡脫穎而出,才能得到更好的培養。」
嬴戰聽到這,不由插了一句:「難道你們的對練不是殺死對手麼?不是只有這種殘酷的方法才能培養出最強大的刺客麼?」
荊簡狄翻了翻白眼,「如果這麼做,我們易水盟每天都要減員一半甚至更多,剩下的也大部分傷殘,只怕不出一個月我們易水盟就死絕了。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嬴戰咳了咳,暗罵那些電影導演誤人子弟。不過想想也是,如果真照著那種殘酷的方法訓練,唯一的結果就是死絕了。想想當初進入血塔的修煉者何其多,可是彼此間廝殺晉級,抵達血塔頂層的,只剩下區區十多人。
「還有那裡……那裡,是我小時候的家,我和父親在那生活了六年,和母親在那生活了十六年……」
輕輕拭去荊簡狄眼角的淚水,嬴戰溫聲說道:「以後,會再見到他們的。」
荊簡狄也只以為嬴戰是在安慰她,柔順的點了點頭,沒有多想什麼,她哪知道,後來嬴戰真的讓她再次見到了父母。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