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外出巡遊,大楚國權臣起兵造反,將楚王困在行宮,後來羽王子帶兵平反,與反賊激戰數ri,雙方相持不下,楚王無路可出,有沒有足夠的食物,最終反賊被全殲,而楚王也不知怎麼的,竟然餓死在亂兵中。**」
接到秦風傳回來的消息,嬴戰十分納悶。楚王是將出國帶入大楚國的雄主,絕對是楚國歷代君王中最有作為的,這種雄主,竟然會被手下造反,圍困在行宮不得突圍。
更怪異的是羽王子。羽王子的實力嬴戰是一清二楚,他這種天神下凡一樣的小超人,竟然平不了一些反賊,而且和對方激戰數ri。這件事情處處都透著詭異。
不過得到這個結果,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楚王死了!
楚王死得不明不白!
君王出遊,必定攜帶有吃喝的東西,即便沒有,拉車載人的馬匹也能殺了充飢,怎麼會短短幾天就餓死。就算不吃不喝,三五天也不可能出現餓死的情況。
床上的嬴征聽著嬴戰講述,眼中閃過思索的神se,最終說道:「必定是羽王子想要登基,可是他父親沒有老去,羽王子不願意背上弒父的惡名,就與親信串通,演出這一幕造反的鬧劇,為的就是掩人耳目。」
想到死去的老楚王,嬴戰心中一陣悲涼。
論起血緣,這個老楚王還是自己的舅舅,嬴征登基之後。大楚國送上豐厚的賀禮。更是歸還了之前佔領秦國的商於等地,是以,嬴戰對這位素未謀面的舅舅還是十分親善。
嬴征疲憊的眨了眨眼睛,說道:「為兄一直都想著,什麼時候去一趟大楚國,見見我們的舅舅,還有外祖母,沒想到,舅舅就這樣去了……咳咳,也不知道外祖母聞聽這個噩耗會有什麼反應。」
白髮人送黑髮人。自然是極其悲痛的事情,外祖母年紀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這個打擊。
嬴戰和嬴征都默然。
現在兩人一個是不能下床,一個是一國之君。都不能輕易離開,更何況羽王子和嬴戰的關係勢同水火,如果進入他的地盤,估計是全武行伺候。只是可惜,發生這麼重大的事情,不能去為舅舅弔唁,也不能為外祖母說幾句寬慰的話。
不過這時候嬴戰在心中暗自說道:等著,等我一統天下,將這個大世界納入祖龍金人,到時候舅舅和外祖母就能直接從玄黃祭壇中尋到。/一起復活過來也不成問題。舅舅是將楚國變成大楚國的一代雄主,絕對是名留青史,他的母親也不可能籍籍無名,這都符合玄黃祭壇的條件。
嬴戰正在失神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子血腥味,轉身一看,嬴征竟然咳出了血,嘴角掛著一道殷紅。而且咳嗽還沒有停止,當嬴戰看過去的時候,嬴征猛的一口血噴了出來。染得衣服和被褥全都赤紅一片。
「大哥!你怎麼了!」
嬴戰的真元滾滾輸入嬴征體內,同時大聲向外吼道:「御醫!御醫!」
門外時時刻刻候著的御醫立刻衝進來,李時珍抓住嬴戰的手腕開始診脈,其他御醫也都急得抓耳撓腮。嬴征雖然久病不起,可是僅僅昏迷罷了。還從沒出現上吐下瀉甚至吐血的狀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病情惡化?
不過沒等他們繼續猜測下去,李時珍就顫抖的離開床榻,嘴唇抖動,yu言又止。
嬴戰無力的垂下眼簾,向著眾多御醫擺了擺手,「你們下去。」
根本不需要李時珍多言,嬴戰已經通過真元清晰的掌握到了嬴征的情況。他的身體只是虛弱,但是三魂七魄已經近乎消失不見,眼前留下的,只是一個空空的軀殼,他的靈魂已經蕩然無存。
心跳,一點點停止,體溫,一絲絲散去,許久,秦國王宮中傳來淒厲的悲吼。
嬴征歸天了。
帶著他的自豪和欣慰,以及一點點遺憾和不捨,他終於走完了這最後渾渾噩噩的幾天,撒手人寰。
嬴征自幼被幽禁在長公子府中,直至遇到嬴戰才開始掌握權力,一點點將雍州發展成秦國,給嬴戰跨進大國之列奠定了基礎。
他真正放光的人生只有短短兩年不到三年,但正是這三年,給秦國奠定了重重基礎,給未來的大秦帝國塑造了雛形,他是大秦帝國當之無愧的奠基者。
大秦國喜慶的氛圍立刻轉為悲痛,舉國大喪,國人皆不言笑,都在默默地為嬴征送行。
大秦國先是大喜,再是大喪,而大楚國截然相反,先是大喪,再是大喜。
老楚王被反賊圍困不得脫身,最終活活餓死,羽王子帶兵平叛之後,老楚王的身子已經僵硬冰冷。羽王子悲痛之下,嚎啕大哭,然後舉國大喪,喪事剛過,羽王子的登基大典便拉開帷幕,羽王子正式成為楚王。
羽王子等位的手段的確上不得檯面,可關鍵是這一場戲做的十分真,不知道羽王子實力深淺的人,哪裡會明白其中的門道。是以,羽王子成為了名正言順的楚王,至少,他即位的一切程序都是合法的。
登基之後,再叫他羽王子就有點不合適了,也正是此時,嬴戰才突然發現,羽王子的全名竟然是項羽。
項羽,這絕對是一個令大秦帝國顫抖的名字,正是他,一手推翻了大秦帝國,讓大秦帝國轟然覆滅。
項羽登基之後,越國第一個表示臣服,願意當大楚國的臣國,每年進獻財物美女異獸,只求大楚國能夠庇護越國,不對越國征伐。
項羽很滿意越國的態度,雖然歷代楚王都十分熱衷於開疆拓土,可是項羽不同。身為一個修煉者,項羽最看重的只有實力,有了逆轉乾坤的實力,這整個天下都是唾手可得,相較於那些土地,羽王子更喜歡看到別人的臣服,尤其是像勾賤這樣的一國之君。
一想到一個國君向自己三拜九叩行臣子禮,項羽就血脈賁張,那種優越感無邊的膨脹開來。不過緊接著,項羽就想到了另外兩個人。
慶斌、長卿。
當初在墓葬之地,慶斌和長卿同時投靠項羽,一副跟班小弟的模樣,任由項羽差遣。可是現在,吳國緊隨秦國之後自封大吳國,既然是大國,那就是平起平坐,自然不會再有臣服一說。項羽登基,慶斌也只是例行公事般的派遣一隊使節過來恭賀一番,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慶斌是吳王,吳國既然自封大吳國,那就是和大齊、大燕、大楚平起平坐,如果慶斌向項羽擺出一副臣子的姿態,吳國自封大國就成為了全天下的笑柄,吳國的聲譽也就盡數毀在慶斌手中,這種事情,慶斌絕對不可能做。
不過這種事情在項羽看來,就是大逆不道。無論如何,慶斌和長卿都是做過他小弟的人,小弟現在變得和大哥平起平坐,這不是不把大哥放在眼裡麼,所以,慶斌與長卿立刻就招來了項羽的嫉恨,不除掉這二人,項羽心中的怒火就難以平息。
的確,項羽和嬴戰有過節,可兩人本就是敵非友,有所爭執也實屬尋常,雖然被嬴戰屢屢算計,項羽心中十分不爽,可也僅僅是不爽罷了。但慶斌和長卿不同,這倆人原本已經投靠了項羽,是項羽的手下,如今吳國自封大國,在項羽看來就形同背叛,慶斌和長卿的存在根本就是項羽抹之不去的恥辱。
慶斌和長卿根本不知道,自己這麼無端的樹立了一個大敵。如果早知道項羽這麼好強,這麼要面子,倆人就算暗中表達一下也沒有什麼。可正是這個小小的疏忽,讓他們大吳國成了項羽的黑名單一號,而嬴戰的地位,就順勢降到了黑名單二號。
就在大秦國和大楚國喜事喪事接連舉辦的時候,亂成一團的大齊國總算梳理出了一分秩序。儒教任命大齊國貴族田氏為新的王室。田氏一族取代姜氏一族成為大齊國的王族。
田氏一族也不是傻子,他們明白,儒教看重田氏一族並不是田氏一族多麼優越,而是看中了田氏一族的嫡子——田靳。是以,這個國君的位置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田靳身上。
就在田氏一族歡天喜地的準備迎立國君時,竹下靳無聲無息的摸到了田靳的住處。
田靳zi you便有賢明,忠信孝悌,各種美德盡皆具備,每一樣都堪稱表率模範,否則,他也不會被儒教看中。
雖然一向虛懷若谷,可是知道自己將要成為國君時,田靳依然激動萬分,只是他很好的收斂著自己的情緒,沒有過於表露。
「我要當國君了!」
田靳雙拳緊握,興奮的低頭自語。
「我要當國君了!」
就在田靳自言自語的同時,另一個沙啞的聲音出現在室內,田靳初始時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聽,可是下一刻他就意識到不對,因為,在他身旁出現了一個渾身閃耀著血光的男子。
「你是什麼人,進入我房中為何不敲門,入而不告,視同匪賊,你不知道麼!」
竹下靳冷冷一笑,手掌緩緩抬起覆到田靳額上,輕聲說道:「的確,我是竊國之賊!這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你還沒到手的齊國,就交給我來治理。溶血煉魂!」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