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亂世 第五卷:永嘉之亂 第十三節:洛陽(十)圈子
    雙方見過禮之後互相落座裴氏和蓮兒緊緊是在宴席之上意思了一下後就轉向了後宅臨走蓮兒還向張金亮做了一個鬼臉這些都被老奸巨滑的張庭威看在眼中。

    隨著司馬越世子的頻頻進酒張庭威的話不由自主的多了起來舌頭也駐漸的大了談話的內容也開始漫天的胡扯張庭威是幹嗎的他可是寫《博物誌》的張華的嫡傳孫子關於博學西晉年間他恐怕是第一號。

    宴席上只有聽他說的份別人也只能去聽雖然那些博學在張金亮看起來有些幼稚可笑但是這些在司馬越和世子司馬毗卻聽的津津有味談著談著張庭威就已經把話題轉向了司馬越的家人身上先誇司馬毗勤學多才又接著誇蓮兒聰明伶俐把司馬越吹的滿面生花興奮不已。連張金亮都讚歎自己的這個族叔真能吹。

    話到酣處張庭威醉眼朦朧的向司馬越問道:「明公大福有這樣一對男女公子陪伴左右真是人生之大興不知蓮兒公主可曾許配人家?」

    司馬越連忙拱手道:「蓮兒已經許配給平東大將軍王秉的大公子。」

    已經醉眼朦朧的張庭威好似根本沒有聽見司馬越在說什麼自己只顧說下去:「蓮兒公主聰明伶俐頗討廷威歡喜如若蓮兒公主沒有許配人家的話老夫為他牽線如何?」

    司馬越眼見張庭威已經醉了卻又無可奈何只的隨口應付。司馬越雖然權傾天下可是面對這個半醉的老人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光清河張氏遍佈天下的門生故吏還有西涼的張軌和青州的張金亮東西兩員大將在張庭威背後撐著。司馬越自然知道這個老頭不好惹。

    已經醉眼朦朧地張庭威根本不理會司馬越說些什麼繼續口無遮攔的說道:「吾侄金亮功績甚偉雖有妻室。卻尚未有嗣蓮兒公主有易子之相啊嫁給金亮適的其所。」

    張庭威這句話一出口司馬越的臉色驟變張金亮連忙離席走到張庭威身邊扶住了搖搖欲墜地張庭威並向司馬越賠禮道:「家叔醉了王爺海涵。」

    「誰說我醉了。滾開。」張庭威一把把張金亮拔到了一邊繼續說道:「金亮和蓮兒公主相配必大福大貴。

    司馬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從嘴角憋出一句話來:「廷威公醉了毗兒幫廷威公回客舍休息。」

    司馬毗和張金亮一起把張庭威架了起來拖到了門外被侍衛接住直到門外張庭威的嘴裡還在那裡嘟囔著出讓人很難聽清楚的聲音。

    張金亮安頓好張庭威和司馬毗一起再次回到房中向司馬越賠禮司馬越陰沉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吾知已。寡人不怪金亮賢侄不必放在心上陪廷威公回客舍休息。」

    看著張金亮帶著張庭威走出院子司馬越一把把手中的酒樽擲在地上破口大罵道:「張軒。你這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有你這麼當家長的麼?你沾了你家祖上多大的光你家那個野猴子多大身份竟然還想娶一個公主做側室。寡人好心好意請你們過來。你們兩個就這樣氣我我、我。」司馬越越想越生氣。抓起旁邊地一個青州進貢的青瓷花瓶扔了出去這才心中憤恨少接就是這樣他仍舊覺得心口有點悶有點喘不上氣來的感覺。他不自覺地用手抓住了胸口。

    司馬毗在一旁低垂目等著父親罵完勸慰父親道:「父王消消氣搞不好那個老東西就是想讓你生氣呢?你看這到底是那個野人的主意還是這老東西胡說的?」

    「有區別麼?」司馬越扭頭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一句話說完他就覺得胸口好像被針紮了一下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他摀住胸口一屁股就重新坐在了地上登時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已經從他那略顯肥胖的臉上滲了出來。

    司馬毗見狀連忙扶住了父親向後面高聲喊道:「來人快去傳醫官。」

    司馬越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他哆嗦著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血紅的藥丸扔到了嘴裡在醫官來到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平靜不過臉上卻充滿了疲憊和無奈他伸手阻止了前來把脈的醫官對自己的兒子說道:「毗兒扶寡人回房休息。」

    司馬毗答應了一聲和兩個婢女一起扶著渾身虛弱地司馬越向後堂走去臨出門的時候司馬毗惡狠狠的對手下的僕役說道:「王爺休息期間不管誰來一律不見。」

    張金亮扶著張庭威上了犢車放下門簾醉眼朦朧的張庭威地眼睛一下子睜開了兩眼中再次射出攝人的光芒:「司馬元命不久矣。」

    張金亮詫異之餘連忙問道:「族叔這為何講?」

    「司馬元兩唇紺面色青定有大病在身恐怕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他要是現在放權歸隱山林不生氣不操勞也許還有多年可活。可惜啊司馬元太過功利他哪裡能閒得住他屋中異香熏人必是有高人用名貴藥材為他續命不過這樣下去可是如同拔苗助長徒徒損耗性命。可惜啊一代梟雄大志未酬竟然要落的如此下場。」張庭威說完又轉向張金亮「金亮你怪我今天太唐突了麼?老叔為了你可是臉面都不要了啊。」

    「族叔大恩金亮永世難忘。不過族叔蓮兒已有人家咱們再這樣鬧騰非但辦不成甚麼事情反而會對蓮兒不好讓她以後不好做人啊。」

    「金亮你這個人就是太實誠雖然實誠是個優點但是要分人對待萬萬不可對誰都如此。」張庭威眼睛盯住張金亮一字一句的說道:「青州的目標不是蓮兒而是清河蓮兒只是一個階梯是一個幌子可以隨時拋棄地幌子。

    「金亮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你個人地事情而是整個青州的事情青州想有再向前一步就必須有個名分這關係到整個青州地利益。否則青州永遠只是青州任人宰割的青州這個世界上或者你去宰割別人或者你讓人宰割。沒有清河青州想更進一步那就得付出多的多的代價。成大事者切切不可拘泥於小節讓兒女私情纏身有些東西該捨棄的必須捨棄。」

    張庭威的每句話如同一陣陣的陰風吹向他的心頭讓張金亮渾身感覺一陣陣冷他雙手抱住頭喃喃自語道:「我做不來我做不來。」

    張庭威用手拍了拍張金亮的肩膀長歎了一口氣:「哎也許你不該進入到這個***裡面來不過你既然進來了想活著出去就得一直向前這裡沒有回頭路或者你淘汰別人或者別人淘汰你。這事你不來做青州也會推出另外一個人來做到那個時候金亮你可就要萬劫不復了。人活著就是這樣要面臨很多選擇就要適應這個社會。假如你無力改變他那麼就盡量去適應它。」

    犢車在6戰隊員的護衛下滾滾向前在空無行人的石板馬路上出特有的碌碌聲在道路兩邊的巷子裡面無數的眼睛死死盯住正在前進的大車那眼神裡面透露出無限的殺意。

    護衛犢車的6戰隊員早已經覺察到了道路兩側的狀況雖然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是得罪了那路神仙可是他們明白一場惡戰即將來臨。根本不用命令這幫受過嚴格訓練並且久經戰陣的6戰隊員已經自覺的在大車形成了一個雙層的圓形護衛圈。

    第一排的6戰隊員已經取下了背後的臂盾掛在左臂手已經緊緊握住了掛在腰間的刺劍。第二排的6戰隊員則從背後取出錦繡山莊特製的雙彎曲復合弓和槍弩站在第一排身後隨時對第一排進行支援。

    而三個小組的組長則手握組裝好的長把斬馬刀站在陣外不遠處向四周儆戒著。還有幾名侍衛則緊緊靠在車邊隨時用身體保護車內的張庭威。

    兩個手提黑皮箱的6戰隊員寸步不離的緊跟在大車後面隨時等候命令。

    在不知不覺期間風刮了起來吹動著路上的樹葉在地面上旋轉著四處飛散寬闊的車道上除了這孤孤單單的一隊車馬再也找不出一個人來道路兩邊的亭台樓閣上面一扇扇窗戶和一個個裡坊的門也相繼關閉無數驚恐的眼睛從厚重的窗戶後面從厚重的坊門後面向外偷睽著彷彿是一群弱小的食腐動物正在等待著大戰後留下的殘羹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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