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時,在平時也許是很長的一段時間,長得甚至可午覺,但在此時,時間彷彿插上了翅膀,還沒來得及眨眼便已經到了跟前。
踏聲如雷,帶著騰騰的殺氣,一隊彪悍的騎兵從村外直接闖到小村村內。
「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這裡!」為首的騎士勒住口鼻中不停噴出白氣的戰馬高聲下達命令。
「是!」眾騎士應了一聲,以兩個人為一組挨家挨戶地大聲呼喝,一陣雞飛狗跳牆的雜亂過後,全村三十幾戶一百多男女老少被驅趕著來到村中唯一的空地。
「誰是村長!」見村內所有的人都到了,為首騎士大聲喝問道。
閉塞小山村裡的村民哪兒見識過這種的陣勢,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誰是村長!」見沒有人應聲,騎士首領怒火上湧,右手按住腰間的配劍厲聲喝問,一對牛鈴般的眼睛瞪得溜圓,似乎隨時都可能拔劍殺人。
是。」眼見再不出聲就有可能出人命,老村長哆哆嗦嗦地從人群裡走了出來。
「是不是有個傷兵在你們村裡?!」騎士首領大聲問道。
有。」老村長雖然心中發虛,渾身發顫,但為了保護年輕騎士的性命仍然是強裝鎮定顫聲答道。
「胡說,馬蹄印到了你們村口就沒了。不是進了你們村還能去哪兒?!」騎士首領並不是那麼好唬弄,眼睛一瞪大聲罵道。
「啊?!不知道啊!騎士老爺,您說的是什麼,我怎麼一點兒也聽不懂呀。」老村長心中一沉:光顧著安排村子裡面地事,卻沒想到在這種少有人來的地方馬蹄印的痕跡有多明顯,可事到如今,也只有繼續裝糊塗了。
「混賬,這麼小的村子,出了什麼事你會不知道!我叫你裝糊塗!」所謂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如果當兵的肯講道理,那還叫兵嗎?騎士首領認準了對方是在裝蒜,催馬上去劈頭蓋腦就是一馬鞭。
「啪!」「哎喲!」牛皮編成的馬鞭何等堅韌,抽在馬背上馬都受不了,更何況一位年近花甲土埋半截的老人,慘叫一聲,老村長捂著額頭倒在地上。殷紅的鮮血馬上從手指縫中流了出來。
「快說實話!」把戰馬原地兜了一圈站在老村長跟前大聲叫道。
「騎士老爺,我說的是實話呀!我是真地不知道村子裡有沒有你說的傷兵!」這麼大年紀被人如此當眾打罵,老村長也豁出去了,脖子一梗,倔強地叫道。
「好,我叫你不說。把這個老傢伙綁起來給我打!」一個只能帶領一個小隊的小隊長能有多少本事,還不是就會玩硬的。
聽到命令,立刻有兩名士兵跳下馬來不由分說把老村長綁在空地旁的一根木樁上。其中一名士兵掄起馬鞭雨點般地打去,立時衣衫破碎,血肉飛濺。慘叫聲起,不過是十幾鞭子,老村長便疼的暈了過去。幾位村民想撲過去搶救,其他幾名士兵立催馬上去,把幾個人攔了回去。
「小隊長。老傢伙暈過去了。」打人的士兵試了試老村長的鼻息報告道。
「哼,活該。有誰知道傷兵在哪裡?講出來我放了這個老傢伙,沒有說。我就活活打死他!」冷哼一聲,騎士首領向敢怒不敢言地村民們叫道。
沒有人回答,人們或怒目而視,或大聲呼喊著老村長的名字,希望能把他喚醒。
「哼,都不說?好,把這個老頭潑醒了給我繼續打!」見村民們不肯聽從自已的命令,騎士首領惱羞成怒,眉毛一豎大聲下令。
士兵從隨身水囊中取出清水噴到老村長臉上,老村長被冷水一激,一個機靈慢慢甦醒過來,還沒等他回過味來,又是一頓皮鞭沒頭沒腦地打了上去。
醒了打,打了暈,暈了再醒,醒了再打,如此兩次三番,年老體弱的老村長再也受不住如此酷刑,無論士兵再怎麼噴涼水也醒不過來。
「爸爸,你醒醒,你醒醒!我說,我說!」眼看再這麼下去自已的父親必死無疑,老村長的兒子再也忍不住了,大叫著撲了出來喊道。
「好,說!說了就立刻放人。」騎士首領滿意地吩咐道。
「那,那個傷兵就在村北木屋後面的草垛裡,你們到了那兒就能找到!」老村長的兒子哭聲叫道。
「你們三個去抓人。」騎士首領吩咐一聲,三名士兵立刻催馬按照村長兒子所指地方向趕去,不大一會兒功夫,五花大綁的年輕騎士便被他們押了過來。
「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吧,史特萊伯爵,你這樣的大人物居然會落到我這麼個小人物手裡,該著我立下大功。」從懷裡取出一幅畫像,再仔細地查看了一遍傷兵地面孔,騎士首領是仰天狂笑。
「哼,小人得志。如果不是我之前受了箭傷,就憑你們這幾個人還能抓得住我!」冷哼一聲,史特萊輕蔑的答道。
「哈哈,管你是不是受沒受傷,只要落在我的手裡,你就甭想再有機會逃脫!」騎士首領大笑道:抓住敵國親王的親子,這份功勞未必比攻下一座城池為小,只要能把史特萊帶回營中交與上司,最少也能一越三級,撈個大隊長當當,到於金錢土地,那就更不用講了。
「你肯定自已說得是真的嗎?」騎士首領地狂笑聲還沒完全落下,一個冷冷的聲音從人群的最後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