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信紙,法斯利伯爵抬起頭來。
「兩位特使此行的任務是?」摩爾城城主問道:假如單只送一份密信是絕不可能勞動銀色徽章持有者這種級別的人物。
「採取一切可以採取的手段阻止第八軍團建址在摩爾城,必要時,不惜流血。」齊格勒面無表情斬釘截鐵地答道。
「這」,再次低頭仔細研究著密信上的字跡,法斯利伯爵的腦子在飛速轉動。
身為摩爾城城主,本地區最高行政長官,法斯利伯爵當然不希望在自已的管轄範圍內有一支軍團級別的軍隊駐紮。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有誰會願意在自已的地盤上出現一個自已所無法左右的力量存在?
要知道凡是能做到軍團長這個位置的人要麼有極為顯赫的軍功,要麼有強大的勢力背景,總之,絕不可能是好對付的角色。
雖說軍政分開,軍隊不參與地方事務,地方官員也管不到軍隊行事,但同在一片蘭天下,誰敢保證地方和軍隊不發生矛盾?而一旦發生矛盾,一方城主又憑什麼和擁有近萬士兵的軍隊對抗?
此外,威爾遜侯爵既然寫信讓自已想辦法阻止第八軍團駐紮此處,那也就是說威勻遜侯爵已經知道掌握這只軍團的人絕不會屬於自已的派系,如果是中立者到還好辦,萬一是敵對一方怎麼辦?軍隊雖然對地方事務沒有管轄權,但完全可以以軍方名義去搜集情報,上報上級,自已在摩爾城這樣的富庶之地掌握多年,曾經做過見不得人的事天曉得有多少,如果讓人家找出真憑實據報了上去。恐怕就連威爾遜侯爵也未必能保得住自已。
「伯爵大人,興建軍營的正式命令很快就會下發到你手中,而負責此事的官員也正在趕往此處的路上。這次地任務並非輕鬆,我希望您能盡快想出對策。」麥格南見法斯利伯爵半晌不語,於是便提高聲音說道。
「是,請問兩位特使,威爾遜大人除信上所寫之外還有什麼指示嗎?」把密信收好,法斯利伯爵問道。
「威爾遜大人吩咐,這次將第八軍團駐紮地設在摩爾城是達特親王和達斯特將軍的共同提案。而且和卡斯特羅的衝突迫在眉睫,國王陛下對此事極為關注,所以正面拒絕阻擾肯定是行不通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那片地的所有者,說服他出面以私人財產不容侵犯的理由拒絕軍方收購他手中的土地,只要軍方得不到這塊土地的所有權,那麼建設軍營地事自然也就不存在了。」齊格勒答道。
所謂風能入,雨能入,國王不能入。奧坎大陸是一個極為強調個人權利的地方,私人領地,只要主人不同意,連貴為國王者也不可以擅自闖入。
假如那位土地的所有者寧死也不肯把土地轉讓,別人還真沒辦法把他怎麼樣。當然,這是指在公開的情況下,因為堅持真理經常需要用流血做為代價,而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承擔得起這種的代價。
「嗯,這倒是一個可行的辦法。這樣吧,兩位特使先在這裡休息一會。我馬上派人查尋符合信中所說條件的地區,一等查到便馬上告知兩位再做打算,二位意下如何。」想了想,法斯利伯爵問道:事情來的太過突然,他必須需要時間去仔細研究,威爾遜侯爵他固然惹不起。但此次建立軍營地事是國王下令,而且還有達特親王和達斯特將軍在背後盯著,出了問題同樣也不是他享受得起的。
「不必了,我們打算先在城內轉轉,熟悉一下本地的環境。另外頻繁出入城主府也容易被人懷疑,所以我已經命人在城西偏僻處租下一套民房做為臨時駐地。查清消息之後請您暗中派人通知,我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和您商討下一步計劃。」齊格勒起身答道。
搞秘密行動的人最忌諱自已的行蹤被人所掌握,雖然同屬於威爾遜侯爵一系,但齊格勒依然保持著職業性的警惕。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挽留了。兩位特使請放心。我會盡快把事情查清的。」法斯利伯爵心裡也巴不得早點讓這兩個人離開,平時作威作福慣了的他實在是很不習慣總保持一種謙卑的態度。
「那我們就等您地好消息了。」齊格勒和麥格南又何嘗喜歡和這種老奸俱滑,說謊話比吃飯還熟練的貴族老爺長時間呆在一起。
按下座椅右邊扶手下的暗鈕,沒過多長時間,得到信息的城主秘書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伯爵大人,有何吩咐?」
「替我送這兩位離開,另外再派一個人跟他們一起回住處。」法斯利伯爵吩咐道。
「是。兩位謂狗仗人勢,一見自已的主子對這兩個人禮待有佳。城主秘書也收起剛才那付氣憤的樣子滿臉堆出謙卑地笑容側身示意。
對這種小人看也不看一眼,齊格勒和麥格南邁著大步走出了客廳。城主秘書連忙從背後跟了上去。
歎了口氣,法斯利伯爵站起身來到桌前給自已倒了杯酒一飲而盡,也許是動作太過著急,一部分酒液灌入了他的氣管,立刻,一陣激烈的咳嗽聲在空曠的客廳裡響起。
房門再次推開,一身制服尚未換下的華斯特子爵走了進來。
「父親,您怎麼了?」看到摩爾城城主咳得上氣難接下氣,華斯特子爵連忙緊走幾步靠過去輕輕拍著父親的後背。
「咳,咳,咳事兒,只是酒喝的急了些。你回來了。」總算止住了咳嗽,法斯利伯爵掏出手帕擦去嘴角的殘液問道。
「是的。父親,到底出什麼事了。」扶著父親在椅子上坐下,華斯特子爵問道。
「唉,華斯特,咱們遇到大麻煩了。」歎了口氣,法斯利伯爵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兒子複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