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放下手頭上的一切工作,法斯利伯爵以最快的速度
客廳內,兩位彪形大漢正襟危坐於華麗的長椅之上,因長年日曬雨淋而變得粗糙黝黑的面龐上陰沉似水,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與之相比,坐在二人對在本就奶油味過重的城主秘書更顯得弱不禁風,纖細得像個女人。
「伯爵大人!」聽到法斯利伯爵的腳步聲,被面前二人氣勢所壓而覺得喘氣也不舒服的城主秘書連忙站起來叫道。
知道自已今天要見的人來了,兩位彪形大漢齊刷刷地站起將目光投向法斯利伯爵,整齊的動作就好像事先經過多少次排練似的。
越過三人,法斯利伯爵徑直走到自已的座位上轉身坐下,抬起頭來,用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兩位陌生人。
在沒搞清楚這兩個人的真正身份之前,該擺的貴族派頭還是要擺的。
兩位大漢的目光毫不避諱地直接迎向法斯利伯爵的雙眼,凌厲的眼神就連摩爾城主這樣經多見廣的一方之主心中都不由得產生一絲懼意。
「是你們倆要見我嗎?」目光對視良久,發現自已不可能在氣勢上佔到上風的法斯利伯爵最終開口問道。
「你就是摩爾城城主,法斯利伯爵?」沒有回答對方的問話,站在右手的大漢直接反問,態度之強硬為法斯利伯爵所未見。
「大膽,見到伯爵大人還不快點行禮?!」主人在場,剛才被壓得渾身不自在的城主秘書膽氣陡增,細眼圓瞪大聲斥喝道。
「伯爵大人,請您摒退左右,我們有事情需要和您單獨面談。」理也不理色厲內荏的城主秘書。右手的大漢高聲提出自已的要求。
「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在這裡發號施令?!衛兵!」越是小角色越在意別人對自已的看法,感到自已被輕視了地城主秘書氣急敗壞地大聲叫道。
聽到命令,守在門外的四名士兵立刻湧了進來將門口堵住。
主位上,老奸巨滑的法斯利伯爵看著眼前的鬧劇面無表情:他當然不會下令讓人把這兩個人轟出城主府,但若是能在表明自已身份之前借此機會讓這兩個人驚慌失色,意識到在摩爾城這一畝三分地的真正主人是誰也不失為一種取得心理優勢的辦法。
然而十分可惜的是,法斯利伯爵想要看到的景象並沒有發生:兩位大漢依舊的筆直地面向自已站在客廳中央,兩雙眼睛目不斜視地緊緊盯在自已地臉上連眨也不眨一下,看這意思是根本沒有把衝進來的幾名士兵放在心上。
城主沒有表態。城主秘書也不敢自做主張再發命令,而幾位士兵得不到指示也只能愣愣地站在門口,不知道自已該怎麼去做。
就這樣,屋裡的人誰也沒有說話,房間內的氣氛緊張沉重之極,似乎只要一點點火星就能引發一場巨烈的爆炸。
「都下去。」沉寂了足足有兩分多鐘,最後,還是法斯利伯爵開口打破了僵局:對面這兩個人顯然不是靠氣勢所以壓服的強者,所以做出讓步的只能是自已。
「伯爵大人。這兩個人來意不明,您要注意您的安全啊!」有點兒不甘心的城主秘書連忙提醒道。
「不用多說,我自有分寸。」抬起右手輕輕一揮,法斯利伯爵示意馬上按照自已地指示執行:如果說剛才還只是猜測,那麼現在他幾乎已經可以完全肯定這兩個人來自於威爾遜侯爵旗下,否則德斯特境內有誰敢在不表明身份的情況下對自已發號施令?
主子已經明確下了命令,城主秘書只有依命行事,帶著四名士兵走出房間,厚重的紅漆大門隨即關上,將屋內屋外隔成兩個世界。
「現在。你們兩位可以表明自已的身份了吧?」沒有了旁人,法斯利伯爵的語氣比剛才要緩和了許多。
沒有說話,剛才開口發言的大漢從內衣口袋中摸出一枚銀光閃閃的徽章右臂平伸,將徽章的圖案展現在法斯利伯爵眼前。
「雙頭鷹徽章,兩位原來是威爾遜大人的特使,請坐!」看到信物。法斯利伯爵不敢怠慢,連忙欠身示意。
收起徽章,兩位大漢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知兩位特使該怎樣稱呼?」法斯利伯爵問道:銀色徽章的持有者是威爾遜侯爵地親信,身份雖未必比自已高,但卻絕非自已可以得罪的人物。
「我叫齊格勒,鐵血傭兵團的團長,這位是我的副手,麥格南。」持有銀色徽章的大漢自我介紹道。
「噢,原來是鐵血傭兵團的兩位團長,早先曾經聽威爾遜大人提起過兩位地名字。只是一直無緣一見,幸會,幸會。」原來是專門替威爾遜侯爵去處理那些通過正常渠道無法解決問題的秘密組織的兩位首領,怪不得氣度不凡,氣勢逼人。法斯利伯爵心中想到。
「客氣的話不用多說,我們不是來遊山玩水,登門做客的。」齊格勒冷冷地答道:這大概是聽有直接從事秘密行動者的特點,做事乾脆利索,從不在沒用的事上花費時間。
「呵呵。那是,那是。兩位特使大老遠從席達趕到這裡肯定是身負重任,請問有什麼事情需要我來效勞?」這兩個人可以不講禮數,但法斯利伯爵卻不能不講為官之道。
「這是侯爵大人寫給你的信件。」從懷中掏出一封薄薄的信封,齊格勒遞到法斯利伯爵手中。
從旁邊的桌上拿起削水果地小刀,法斯利伯爵輕輕將信封上的火漆刮開,探手取出裡面的信紙看了起來,隨著閱讀的繼續,摩爾城城主的臉上表情變得逐漸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