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秋雪晴臉上驚詫之色更濃,她怎麼也無法相信陪伴她整整七年的侍女,竟會是所謂魔門的人!?吳子昂卻沒有說話,他相信以衛玄衣的眼力,若說這兩個侍女有問題,那就是一定有問題了。
「不會錯!」衛玄衣搖搖頭道:「若是連魔門三種功法之一『玄媚之術,都看不出來,那我當真枉為魔門上一代門主了!」
「玄媚之術!?」吳子昂立刻想到,在洛城千紅樓時,那個被稱為雲夫人的女子施展出來的魅惑功夫,蔚靈瑤也曾告訴他,這種功夫名為『玄媚之術,!
秋雪晴呆在那裡半晌無言,無疑,身為魔門上代門主的衛玄衣,其所說之言的可信度,那便是應該無庸置疑了!
「若真依雪晴所說,這兩個丫頭自十二歲便進王府,那麼我敢肯定,在府上還有魔門的人存在,並按日傳授功夫給她們!否則單憑自己,這兩個丫頭絕修煉不到第六層『內媚,之境!」不會修衛玄衣目光轉到一旁,臉上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何為內媚?」吳子昂聞言不由心中大奇,開口問道。
「子昂想必己經知道『玄媚之術,是一種魅惑他人心智的功法罷!?」衛玄衣微微一笑,見對方點頭後,方接著道:「舉個例子罷!若是一美貌女子,即便是不修習這種功法,亦有顛倒眾生,令人不能自己的魅力!如若再修習此功,那便更是錦上添花,事半而功倍!」
說到這裡,衛玄衣似是想起什麼事情來,臉上露出一絲捉弄的笑容道:「就如水丫頭來說罷,本身便是天生麗質,再加上修習『玄媚之術,,天下鮮有能抵擋其魅力之男子!這一點,子昂應當體會很深罷!?」
「確實如……!」吳子昂正待順口點頭稱是,忽地看見一旁秋雪晴似笑非笑的凝望於他,不由得硬生生將最後一個字嚥了下去。
「以美色魅之,為外媚!」衛玄衣將這一幕看在眼裡,頓時啞然失笑,道:「而內媚,則注重氣質的變化!有的女子容貌普通,然皆氣質絕佳,乍看時並無出色之處,然相處愈久,則愈令人欣賞!就拿那兩個丫頭來說,能得雪晴如此喜歡,那絕非偶然!「「衛叔是說……!不會吧,雪晴可是女子!」領會了衛玄衣的話中之意,吳子昂不由訝聲問道。
「哪個告訴你,媚術只是專門對付男人用的?」衛玄衣笑著反問道。
吳子昂呆了一呆,很明顯,他是被對方這句話問住了。
「內媚修行到極致,可令氣質變化萬千,忽楚楚可憐,忽英姿颯爽,忽柔若春水,忽艷壓群芳旦若得妻如此,其中好處,礙於雪晴在場,我便不多說了!」衛玄衣笑望了玉容泛紅的秋雪晴一眼,哈哈一笑,負手大步離開了。
望著衛玄衣的身影,吳子昂不禁張大了嘴,雖然平日裡衛玄衣並非屬於不言苟笑之人,伯與他開該樣的玩竿,卻是自認識對方以夾的第一遭!呆了半晌之後,方回過神,轉頭看去,卻見秋雪晴仍用一雙大大的美目凝視與他,令他心中沒來由的打起鼓來,勉強笑道:「衛叔真會說笑,哈哈!」
「夫君動心了麼?」秋雪晴玉容看不出任何異樣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什麼?」吳子昂裝傻道。
「沒什麼!」秋雪晴也不多說,端起藥碗便向門外走去。「附找坐一芸丟!」關於昂采戶況追。
「等我熬完藥,再來陪夫君!」秋雪晴頭也不回地答道。
「熬藥?」吳子昂一怔,失聲道:「熬什麼藥?我方才吃過了啊!」
「再來一碗!」說話間,秋雪晴的身影己經出了房門,只留給吳子昂冷冰冰的四個字l吳子昂後退兩步,無力的坐在床上,此時此刻,他腦中不由想起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不過,沒過多久,吳子昂便知道自己錯怪秋雪晴了。
去而復返的秋雪晴並沒有帶來令他恐懼的湯藥,而是香甜多汁的蜜桔。
舒服的躺在床上,任由秋雪晴的玉手將一撼瓣剝好的蜜桔送入他口中,吳子昂心中的愜意簡直難以用筆墨所形容。
感動之餘,不由握著對方的玉手笑道:「娘子千萬不要把衛叔的話當真,看看現在我的身體狀況,娘子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雪晴不是愛拈醋的女子!像夫君這般身份,便是娶再多的妻室也是很平常的!」秋雪晴柔柔一笑,輕聲道:「身體會好起來的,夫君不要胡思亂想!」
「嗯!」吳子昂低應了一聲,心中泛起一股暖流,從最初的冷若冰霜到如今的溫柔體貼,秋雪晴的變化他一直看在眼裡。他不能肯定對方是否死心踏地愛上了他,但至少,他知道對方是真心關切他,這便足夠了!
望著床上那張枯瘦的面龐,秋雪晴心中忽地浮現出當日對方在王府醉酒後撫琴的意氣風發,那種強烈的反差強烈的刺激著她的心緒,令她頓時憐意,低歎一聲,伸出雙手,將吳子昂的頭摟入懷中。
「什麼?聶離被人救走了!?」聽完荊棘與楚天河的匯報,吳子昂神色不由一變,繼而冷冷問道:「我臨走之時是怎麼囑咐你們的?」
「是屬下無能,請大將軍責罰!」楚天河面呈惶恐之色,跪地請罪道。
而荊棘更是不堪,跪在地上的他此時己是汗流淡背,為了防止被這個頂頭上司抓住把柄,他是千小心,萬小心,然而終究百密一疏,出了這麼大的亂子!
「是誰的人當值?」吳子昂冷厲的目光一掃二人,沉聲問道。
「回,回大將軍,是屬下的人.…!」荊棘硬著頭皮答道。
,』1良好!」吳子昂唇邊現出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冷笑,伸出食中兩指,輕輕地在案上輕敲著。「屬下有失職之罪,求大將軍責罰!」聽著對方那句『很好,,荊棘身體不由一震,顫聲說道。
「楚統領,你暫且退下!」沒有理會荊棘的話,吳子昂向著楚天河淡淡說道。
「呢……!是!」很是詫異頂頭上司輕易放過自己,但心中又一轉念,楚天河立刻明白了,這位年輕大將軍定是要借此機與荊棘一算舊賬。自從第一次見面起,他便發現了兩人之
間的異常,後來留心打聽,方才得知原來將軍府落難之時,這荊棘正是親自追捕如今威武將軍之人。
心裡偷著幸災樂禍,楚天河向著上司一禮,方躬身退了出去。
見吳子昂支走了楚天河,荊棘知道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了,是生是死,全憑眼前之人一句話。
『嗒嗒l整個房間裡只餘下吳子昂有節奏的敲擊桌案的聲音。荊棘的心己提至嗓子處,對方愈不說話,他便愈覺得恐慌,恍若一隻看不見的手正扼住他的脖頸逐漸的收力,令他漸漸窒息而直至死亡。
「給你兩個選擇!」良久,吳子昂終於停下手指,雙目凝向仍跪倒在地荊棘,面無表情的說道:「第一個選擇,以失職罪論處,斬無赦!第二個,如能接下鐵刃大哥三招不死,那我便饒過你的性命,並且日後再不為難於你!何去何從,你拿主意罷!」
荊棘聞言不由面色煞白,他很清楚,無論是哪一條路,最終都難逃送命的下場。鐵刃是什麼人,他事後己經打聽很清楚了,就憑他自己的本事,休說是三招,一招都絕無可能。這一點,當日在南明村己然驗證過了,自己臉上這道疤痕便是最好的證明。
知道自己己絕無倖免,荊棘不禁抬起頭,當觸起對方滿面的病容時,不由凶光連閃,他早知對方己經武功盡失,自己左右都是死,為何不拉個墊背的。
,』』卜充一下,你還有個選擇,殺了我,然後設法逃出這王府,然後便可以留得性命!不過,你的家人便免不了落得族誅的命運!」眼見對方面帶狗急跳牆之相,吳子昂卻是不驚不慌,目光迎向對方的凶悍的眼神,口中淡淡說道。
「屬下,屬下認命了,是殺是剮,任憑大將軍發落!只是,只是請大將軍開恩,放過屬下的家人!」荊棘神色變幻良久,終於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軟了下來,雙手拄地,低頭認命.見荊棘這般態度,吳子昂眼中閃過一絲訝然,他原想荊棘就算沒膽行兇,也應該選擇與鐵刃過上三招,因為無論如何,試了總比坐以待斃要強!
而看對方對待家人的態度,吳子昂不禁想起了在平陽孤山臨死囑托他用失魂引換回妻兒的惡丐常順!心中不由暗歎一聲,即便是兇惡之人,尚還是在乎自己的親人!只是他們在手起刀落的時候,就未曾想過倒在自己刀下的,也是別人的親人。
「放心罷,不會禍及你的家人!」吳子昂輕輕一歎,揚聲道:「來人!」
話音落,門口己閃進童虎等四人,齊聲道:「大將軍有何吩咐!」
「將荊棘拿下,打入大牢,三日之後問斬!」吳子昂忽然覺得一陣疲憊襲來,勉強打起精神吩咐道。
「屬下遵命!」童虎四侍先是一怔,繼而點頭應是,分出兩人,將跪在地上的荊棘架起「屬下告退!」看出吳子昂的倦意,童虎四人沒做過多的停留,向著對方一躬身,押著荊棘退了下去。
「鐵大哥,可以出來了!「吳子昂傲徽地趴在桌上,輕喊了一句。
「子昂的身體又不舒服了麼?」人影一閃,鐵刃己出現在房內,走上兩步,口中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荊棘如此合作,我反而有抬不起精神了!」吳子昂目光轉向門外,道:「他有個五歲大的兒子,父母亦都健在,我還知道,他是個孝子!」
「子昂很奇怪麼?就算是惡人,亦有善的一面,只不過,這種善很自私罷了!若是連親情都棄之不顧,那便不是惡人,而是禽獸了!」明白對方的話中之意,鐵刃不禁歎道:「子昂心中是不是希望荊棘選擇與我過招,甚至希望荊棘方才會忽然發難,行刺於你?」
吳子昂聞言,微微一笑,轉開了話題道:「不說這個了,鐵大哥,明天衛叔要帶我前去左相府赴約,你不去麼?」
「我本是不想去的,不過,衛先生重傷尚未痊癒,你又武功盡失,所以卻是非去不可了!」鐵刃笑著答道。
「嗜,不是衛叔老朋友聚會麼?怎麼聽鐵大哥有自任保鏢的意思呢,難道此行會有危險?」吳子昂神情微訝問道。
「正因為是老朋友,所以才危險!」鐵刃笑著望了對方一眼,粗獷的臉龐上露出一抹期待之色。
看著對方的神色,吳子昂不禁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他明天倒要看看,衛叔所謂的『老朋友,究竟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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