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侯的故事 第十卷 異鄉 第五章 脫困
    我波瀾不驚地瞅著他,反問道:“我可以不答應嗎?”

    燕憔悴嫣然一笑道:“好像不可以!”

    我無精打采道:“何必那麼麻煩?你直接殺死我算了!我不想象喪家之犬一樣到處流竄!”

    燕憔悴臉色一整,幽幽涼涼道:“你想有英雄式的死法,嘿嘿,恐怕不能如願以償。若我將你交給戰死士兵的家屬,你想想看會是什麼後果?”

    我心中將燕憔悴本人、包括所有女性親屬全部問候了一遍,這才冷冷淡淡道:“哼,你隨便好了。”

    燕憔悴悠悠地道:“是嗎?鑒於你不恭順的態度,游戲現在開始!”說完她憑空消失在空氣中瞬間蒸發,而那扇銀色巨鏡卻無聲無息地開啟了。

    我憤然大罵一聲,耳聽著艙外歡呼雀躍聲,龍軀閃電般撲向一口儲物箱。

    “啊!”錦衣侍衛們驚呼失聲的剎那,我早已將箱中“冰螭”和“炎魃”握在掌中,想也不想就將渾身卷入一片籃碧刀光疾撲諸人。

    “哇——”首當其沖的錦衣侍衛來不及發出半聲驚呼,就被一道碧綠火牆吞沒,眨眼間化作裊裊青煙消失不見。

    “嗚——”另一名錦衣侍衛剛剛遞出板斧,才接近刀鋒三尺,就驀地渾身僵硬,被硬生生豎劈兩半,最可怕的是半截身軀連一滴鮮血都不曾流出,觸目即是一團冰籃凍肉。

    我有如一股旋風,當者睥睨地沖向大廳,沿途的錦衣侍衛紛紛化作青煙冰雕,赫然沒有一合之將。轉眼間,我就沖到廳口,身後是橫七豎八的兩列屍體。

    “好膽!”一聲斷喝中,霍伊和那名貴婦人同時出手。兩道白茫茫真氣和一道粉紅色劍芒鋪天蓋地封住了所有前進道路,有如一堵高牆迎面砸來。

    “破!”我把心一橫,雙刀以螺旋狀筆直刺出,一時間畢生功力盡皆融入刀鋒之中。一堵厚逾三尺的碧綠火牆和一枚巨型冰籃氣球同時爆出,惡狠狠撞在對方掌勁劍氣鋒沿。

    “轟!嘶!”火牆冰球倏地爆炸,廳內一切盡數被籠罩其中。

    “啊!啊!”兩聲慘哼中,我哪敢停留片刻,頭也不回地沖入走廊。

    追兵聞聲而至,走廊兩側湧來數以百計的青衣侍衛。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那兩刀倚耗盡我體內九成以上功力,殘余力量別說殺敵,連自保的資格都欠奉,身後是急促飛來的霍伊和貴婦人,眼看就要命喪重圍。

    我陡然急中生智,龍軀倏地止步,將那股沖勢如數轉化做上升動力,連人帶刀疾沖艙頂。

    “蓬蓬!”冰螭炎魃兩刀勢如破竹地連連沖破艙頂,眨眼間我已竄至甲板上。

    匆匆趕至的敵人,見狀奮不顧身地也騰空而起,希望銜尾而上。我哪會跟他們客氣,甩手就是兩道碧綠火牆。

    艙底傳來淒厲無比的慘叫,我哪有閒暇觀看,足不沾地地在甲板上疾沖岸邊。

    天上月光黯淡如晦,正是午夜十分,甲板上除了放哨的幾只小魚小蝦外空無一人。我瞅也不瞅,信手揮刀就剁。眨眼間就踏上船舷,象一只大鳥般騰空而起,沒入黑暗之中。

    身後追兵姍姍來遲,趕到甲板上的時候,早就不見目標蹤影。

    霍伊氣急敗壞地道:“給我搜,挖地三尺也要將他給我找出來。聽到沒有,快去啊!”

    韋太太咬牙切齒地補充道:“給我抓活的,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來他姣好肌膚被燙得處處生起水泡,時時刻刻都疼得撕心裂肺,難怪如此激動。而韋太太一頭美麗金發也缺省了大半,更可怕的是猶自冒著縷縷青煙,她美麗容顏變得異常扭曲,心中恨到了極處。

    雨霽天朗,東方欲曉時空際出現了清麗景色。風吹雲動,綺霞散碎,映襯天邊。曉月仍是那麼明亮,透過稀疏的樹木,只能望見聊聊的幾顆晨星,仿佛是懸掛在樹枝上的殘燈。

    我隔著粗糙狹窄的木窗縫隙,淡淡的審視著這一幕美景。

    昨夜逃出“藍鯨號”不久,驀然天降小雨,將一切殘留氣味清楚得干干淨淨。我本來擔足心事,現在看來即使敵人動用嗅覺最靈敏的豹犬,亦難以追蹤到我的氣味。

    這是一間柴房,搭建時使用的皆是笨重厚實的石料,使它看起來簡單粗陋中透出堅固耐用。這亦如愷撒人一貫堅忍卓絕、樸實無華的性格。不過這座府宅的主人卻絕對不是普通人家,僅是八庭十六進的龐大院落,即知其顯赫一方的身份。

    我安安靜靜地躺在稻草堆裡,一動都不想動。經過半夜修整,我功力盡復至一級白銀騎士的境界,傷口卻因激戰中動作過於劇烈,再次迸裂開來。沒有精神能的輔助治療,我感到一陣陣錐心刺痛,而且一日一夜沒有進食,亦讓我精神極度萎靡。

    驀然一陣輕盈舒緩的腳步聲,悠悠傳入耳鼓。

    我象一只矯健的豹子颼地竄到柴草堆後,偷偷注視著柴房的門扉。

    腳步聲越來越近,筆直走向柴房。

    “吱呀!”門開了,一名容顏俏麗、皮膚白皙的十八、九歲少女推門而入。她穿著一身質地普通的棗紅色厚裙,耳畔手腕沒有一件首飾,眼神中透露出緊張焦慮的神態,不時隔著窗戶向外張望,好像在等什麼人。

    我將按住刀柄的右手輕輕松開,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明顯是一名這戶豪族的使喚丫頭,黎明時分趕來柴房,莫非是想要偷會情郎不成?

    想到這兒,一股噴薄欲出的邪火湧上心頭,不禁暗暗苦笑:“你們可莫要在這裡真人表演,因為哥哥我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受到刺激後說不准會干出什麼事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逝去,不一會兒柴房門扉再次開啟,鬼鬼祟祟鑽進一名強壯青年。此人僅僅比我矮半個頭左右,四肢相當粗壯有力,像是練過幾年武功的家伙。身上穿著皂青色棉袍,頭戴一頂四楞小帽,標准的僕役打扮。他長得眉清目秀,相當受看,只是此際眉宇間隱隱透出一股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我暗叫不妙,心中替少女大叫可惜,不知為何青年竟然要狠下心來辣手摧花。

    少女見青年進屋,滿腔期待都化作一片溫柔,急切地抱住雄軀熱吻著他臉容的每一寸。過了半晌才幽幽道:“猛雨帶我走吧,離開這個鬼地方,找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長相廝守。我盜取小姐的珠寶首飾,足夠我們舒舒服服度過下半輩子了。”

    青年虛情假意道:“好啊,我們就去加夫佐斯平原吧,那裡人煙稀少、土地肥沃、幅員遼闊,哪怕他們有天大本領也休想找到我們的。我們蓋幾間大屋,生幾個小孩,甚至可以雇傭幾個僕人伺候我們。現在我們伺候別人,以後是別人伺候我們。水容,你說好不好啊?”

    少女明眸中露出迷離恍惚的神色,幸福之極道:“好啊,猛雨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青年繼續花言巧語道:“男孩女孩都一樣喜歡。不過如果生的是女孩子就最好了,因為會象她媽媽一樣,美麗得象一朵鮮花。”

    少女玉頰緋紅,輕輕捶擊著青年胸膛,不依道:“你就知道取笑我,我哪有那麼好看啊?”

    青年鼓動如簧之舌道:“豈知是好看,簡直美若天仙。水容,你在我心目中就像女神一樣高貴亮潔、美麗怡人。能夠跟你在一起,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少女被迷湯灌得暈暈糊糊,感動莫名地道:“猛雨!”

    青年趁熱打鐵,低頭痛吻著那兩瓣鮮嫩櫻唇,香舌纏繞間說不出的旖旎綺麗。

    又過了良久,青年才摟著少女輕描淡寫地問道:“寶貝兒,我們現在就走吧。嗯,你拿的首飾,可曾帶在身邊?”

    少女低垂螓首,呵氣如蘭道:“不,我藏在臥室床下的夾層裡,因為不知道你今日是否能跟我一齊走,所以沒有帶來。”

    青年聽罷眼睛裡露出難以掩飾的失望神色,嘴裡卻淡淡道:“是在你平時放私房錢的那個床下暗格裡嗎?”

    少女猶未察覺危險地輕輕點頭。

    青年露出一抹獰笑,那雙粗壯有力的熊掌緩緩愛撫著少女柔嫩背脊,游移向頸後。

    “啊!黑猛雨,你……”少女驚恐莫名地瞪著青年,丁香小舌吐出半截,艱辛之極地掙扎著。

    黑猛雨的雙手卻越收越緊,他絲毫不理會少女的踢騰,猶自緩緩促加著指掌力道。

    少女開始窒息,玉頰慢慢憋得鐵青,瞳孔都有點渙散的跡象。

    黑猛雨幽幽涼涼道:“雲水容,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嗎?因為我擁有了那筆巨額財富,就可以過上神仙般快活逍遙的日子,想擁有幾個處女都只要我點點頭就好。而你從始至終不過是個被大少爺玩過就丟的破鞋而已。我憑什麼要和你廝守終生,嘿嘿,那不過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而已。”

    雲水容眼神中露出悲痛欲絕的神色,一股怒火恨不得將黑猛雨燒成灰燼。她企盼著上天降臨奇跡,懲罰這名寡情薄幸的情郎,可是柴房本就人跡罕至,此時此刻更是鬼影皆無,到哪裡祈求幫助呢?

    驀然,黑猛雨掐頸的雙手倏地喪失了所有力量,軟綿綿地離開了雲水容的脖子,同時雄軀有如一灘爛泥似的緩緩堆到了地上。

    雲水容拼命咳嗽著呼吸著,劫後余生的她,睜著一對美麗星眸仔仔細細打量著這名救星。

    我輕描淡寫道:“姑娘受驚了,因為他出手太過迅速,故救援晚了點,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雲水容目瞪口呆地瞅著我,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說不出的美麗動人。她想象不出一名衣著襤褸、血跡模糊的男子,怎能透露出唯有高高在上的帝王才擁有的泱泱大度。可眼前男子偏偏就做到了,舉手投足間莫不顯露出一種磅礡大氣。

    她半晌才道:“謝謝你救我!”她再沒有看黑猛雨一眼,只是目不轉睛地瞅著我道:“你不是府裡的人?”

    我幽幽歎息道:“是的,我是‘藍鯨號’的船員。外面整個亞斯沃郡都在通緝我,我現在的名字前面恐怕要加上罪犯兩個字了。”

    雲水容驚愕地道:“原來霍伊的人要抓的是你,他們鬧騰了大半夜害得少爺小姐們都沒有睡著呢。很可能現在猶在街道上挨家挨戶搜查呢!”

    我苦笑道:“那是必然的,因為霍伊差點被我毀掉引以為傲的‘玉容’,他現在恐怕將我扒皮抽筋的心都有。”

    雲水容啞然失笑道:“想不到你說話這麼風趣,‘玉容’,呵呵,沒有比這兩個字更貼切的形容詞了。哦,你一個人就可以將亞斯沃郡鬧得天翻地覆,看來本事還真是不小呢!”

    我見她毫無傷心悲嗆之意,不禁暗暗搖頭:“女人真是現實的動物啊,翻臉就可以不認人的,哪怕剛剛還在卿卿我我,轉眼就可形同陌路。”

    雲水容好像猜到我想什麼,幽幽道:“你一定認為我是一名水性楊花的女孩子,轉眼間就可將情人拋棄腦後。可是,你看看他都做出了些什麼齷齪勾當?我雲水容若還念及半分舊情,就枉費活了這十幾年了。嘿嘿,恩怨分明這四個字,可不是男人的專利。女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我搔搔後腦勺道:“嗯,說得有道理。不過黑猛雨一死總會驚動一些人,你不怕鬧出什麼事情嗎?畢竟讓一個人無緣無故失蹤或者死掉,在任何國家都是一項重罪啊!”

    雲水容花容慘變,遂展顏一笑道:“呵呵,差點忘了還有你。看你殺人那麼干淨利索,恐怕處理屍體,也不過是小事一樁吧?何必故意說出來難為人家呢?”

    我微笑道:“話是如此,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在是一名通緝要犯,根本不能隨意出入。所以這具屍體恕我愛莫能助了。”

    雲水容不死心道:“如果你可以隨意出入,就可以處理掉這具屍體了嗎?”

    我淡淡點頭,繞了半天***,需要的正是她這句話。

    雲水容欣喜道:“那還不簡單,我雖是一名丫鬟,權勢倒是不小。讓你替補此人成為一名僕役,做起來簡直易如反掌。”

    這微微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過念及剛剛黑猛雨的話,立刻想到此女和少爺間曖昧關系,狐假虎威之余這點能為還是有的。

    我漫不經心道:“那就還剩一個小問題了。我需要一些小道具,以便化妝改扮成黑猛雨的模樣。這樣做不但可以迫使別人不會懷疑,而且也避免畫影圖形後,人們按照通緝令上描繪抓到我。嗯,你可以幫忙嗎?”

    雲水容欣然道:“樂意效勞!”

    雲水容瞅著照銅鏡的我,漸漸露出歎為觀止的眼神,同時表情也稍微不自然起來。

    我安安靜靜站在柴房裡,身上穿著皂青色棉袍,頭戴一頂四楞小帽,標准的僕役打扮。對著銅鏡我不斷調整著眼神表情,漸漸地那股睥睨天下的霸氣緩緩收斂起來,臉上也換做一副必恭必敬的奴僕神態,絲毫不引起旁人注目。

    雲水容深深吸了一口氣,平緩心情後才道:“唉,你喬裝改扮的技術真是一流。人家看到你模樣,總想到以前的種種。連我這最親近的人都可騙過,對其他人來說就更不用提了。”

    我灑脫一笑道:“姑娘莫要高興太早!若你不將府宅內雞毛蒜皮的小事統統說給我聽,讓我背得熟極而流,恐怕不用半天我就得原形畢露。”

    雲水容淡淡道:“那我現在詳詳細細講給你聽,不過時間不多,我得去伺候少爺洗漱,故只說一遍,你能記多少就記多少吧!”

    我鄭重點頭道:“好吧,我應該可以記住的。”

    雲水容正色道:“這座府宅是亞斯沃郡首富雲千丈雲老爺的老宅,宅內居住著約千名僕役、護院,其中當家做主的是少爺雲俊豪、小姐雲采菱,老爺常年在帝都經商,只有每年祭祀祖先的時候,在回家省親的。”

    我點頭示意記住了,讓雲水容繼續說下去。

    她悠悠道:“不過府邸內的瑣事,少爺從不插手的,他只管經營府外的二十余家大型商鋪。而真正主宰內務的是小姐雲采菱,一般來說她都忙於交際,所以隨口發布命令,讓我們這些下人去執行的。例如招募家丁僕役這種差使,有時就由我來負責。另外府內還有十幾位管事,他們各負責一攤,例如采購、廚房、花園、馬廄、搬運、庫房等等事務。”

    我插嘴道:“不知我要負責什麼差使?”

    雲水容玉容微變,遂輕聲道:“你負責……打理庫房。”

    她幽幽道:“庫房的活計最為清閒,每隔一段時間點點斤兩,只要不缺不少就可交差了。因為府宅裡日常用品大部分都是直接由店鋪送來,所以真正庫藏的都是一些陳舊物品,沒人關心其數量多少的,而且即使拿出去變賣幾件,人家不會察覺。黑猛雨生前就靠著看守庫房,著實賺了不少私房錢。”

    我默默聽著,知她此刻黯然神傷,偏偏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安排情郎進這種油水肥厚,工作清閒的崗位,恐怕花了她不少心思,可惜沒碰到好人,情郎是個狼心狗肺的壞東西。

    雲水容說著說著驀然聲音渺然,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裡號啕大哭起來。

    我尷尬地輕輕拍著她的柔背,安慰著這名可憐女子。

    她緊緊抱著我,嬌軀不覺輕輕顫抖著,似是極為激動。我一動不動地任她摟著,雖然冬日穿著厚實,可這妮子著實豐滿無比,高聳酥胸更是充滿了驚人彈力,我感受著那兩團球狀物體緊緊貼在胸前,不禁心猿意馬起來,小腹不可抑制地猛然矗立如山。

    “啊!”雲水容似有察覺地一聲嬌呼,遂臉色緋紅地瞅著我,嬌羞道:“你……”

    我尷尬之極,同時腦海中一片火熱,情不自禁地低頭狠狠吻住她的櫻唇,施展起調情妙手技巧高超地撥弄起她的情弦。

    她起初有些抗拒,可不一會兒就被我挑逗得不能自己,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

    我哪能控制得住,正要脫開束縛沖鋒陷陣,耳畔驀然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又有人走向柴房。我眼急手快,伸腿一掃將化妝用的瓶瓶罐罐統統踢入柴草堆,然後左手拎著黑猛雨赤條條的屍體,右手仍環抱著雲水容的小蠻腰,無聲無息地騰空而起輕輕落在距離地面三丈高的橫梁上。

    雲水容一臉駭然神色,驚呼卻被我硬生生堵在嘴裡,這一幕香艷之極,實是有生以來讓人閉嘴的最佳辦法。

    柴房被嘎然開啟,走進一名青衣小帽的少年僕役,他挑揀了兩捆柴草就轉身關門離去了。

    我從始至終沒有停止侵犯雲水容,看著她滿臉羞紅、星眸欲滴的神情,我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雙手倏地探入衣裙,輕輕握住了那兩團豐滿酥胸,肆無忌憚地用指掌不斷改變著其形狀。

    “不要……”雲水容勉力抓住握粗壯的胳膊,低聲懇求道:“再不去伺候少爺起床,別人會懷疑的。最多人家晚上抽空去陪你好了。”

    我情欲倏退,腦筋立刻變得清醒,不過眼前尤物實在迷人,遭遇過的女子更無一人及其豐滿。我肆意又捏弄了一陣酥胸,這才狠狠捏了一下她的盛臀,咬牙切齒道:“莫要忘了晚上的約會,我一定要讓你快活得欲仙欲死,以後沒有我你都會睡不著覺的。”

    雲水容嬌羞無限地捶打著我的寬厚胸膛,深情款款地吻了一口,才風情萬種道:“大壞蛋,竟對人家說這種下流話。不過你真的好雄壯啊,人家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你的寵愛呢!”

    我怪笑道:“試試就知道了啊!”

    雲水容見我一副無休無止的貪婪模樣,不知道再胡扯下去,要浪費多少時光,連忙打住道:“快放人家下去啊,再遲就真的來不及了。”

    我依言躍下橫梁,落地後,卻見雲水容星眸圓睜地瞧著我左手提著的屍體,愁容滿面道:“現在是大白天,你拎著他鐵定出不了府門就會被發現的,但是放在這裡又太不安全。唉,怎麼辦啊?”

    我聽罷淡淡一笑道:“這還不簡單,寶貝兒,靠邊一點站著。看為夫施展一點通天手段。”

    雲水容好奇地讓開數步,我深吸一口氣後,悍然拔出“炎魃”刀隨手一揮。

    “蓬!”一道碧綠火牆一閃而逝,再看黑猛雨的屍體已經蹤影皆無,僅剩下空中飄浮的裊裊青煙。

    雲水容看得目瞪口呆道:“這是什麼法術?”

    我啞然失笑道:“小小技巧罷了,寶貝兒見笑了。”

    雲水容難以掩飾驚訝道:“憑借你的身手,恐怕充當本宅的總護院都綽綽有余了。嗯,我替你籌劃一番,要嶄露頭角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呢!”

    我聞言不禁苦笑道:“你好像忘記了我是一名通緝要犯,若貿然出位,恐怕富貴榮華得不到不說,連小命都難以保全。唉,等這段風聲過了再說吧,好嗎?”

    雲水容嬌俏可愛地吐吐香舌,呵氣如蘭道:“人家忘了嗎!嗯,現在必須馬上趕去上房了。你自己去庫房上班吧,它的位置在……”

    我淡淡瞅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由一陣感慨萬千:“人生真是奇妙啊,若非袍哥那場驚天動地的戰役,恐怕我和老爹、鶴雙飛、雲水容等等人物這輩子也不會有交集存在吧?”

    “吱呀!”柴門輕悠地開闔,我漫步走出柴房,緩緩走向庫房。

    東方旭日初升,灑下一片片金色陽光,映照得整座府宅都金壁輝煌、格外燦爛。

    我伸了個懶腰,惡狠狠瞪了一眼驕陽,恨恨地自言自語道:“他***熊,希望庫房的早餐可以豐盛一點,哥哥我可是許久未曾進食了。”

    夜間落了一場小雨,拂曉天色轉晴,碧空萬裡無雲,空氣新鮮、濕潤。一對對燕子在清爽的晨風中自由地翱翔。

    “燕子都飛回來了?”我喃喃自語著,暗暗感慨著時光如逝,不知不覺間春天近了,離開袍哥也有近十天光景了。

    信步走過水井,我輕舒臂膀迅速提上一桶涼水,痛快淋漓地梳洗起來。那股涼浸浸的感覺,讓我徹底從狂熱的情欲中清醒過來。水中漣漪緩緩擴散、平靜下來,映出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容,那麼謙卑恭敬,一副十足的奴才像。

    我厭惡地一把將水桶扔回井裡,聽到噗通一聲水花四濺,無由地心情暢快了許多。

    “呱呱呱!”這時三聲奇異鳴叫在半空響起,我聞聲抬頭瞅見一只海東青倏地投入到庫房左近消失。

    “嗯,那不是軍隊裡專門用來傳遞情報用的猛禽嗎?一個小小商人怎麼也用起這種東東?而且降落地點還是倉庫附近,要是情報傳遞也應該是主宅才對呀!”

    我懷著滿腹疑竇,快步走向倉庫,一路上沒看見半條人影,這辰光大部分人還在夢鄉之中。

    “篤篤篤!”我輕輕敲響了庫房的厚木門,門反鎖著。

    一個充滿警惕的聲音冷冷問道:“是誰?”

    我控制聲帶,模擬七八分像黑猛雨的聲音道:“是我!”

    門內的人明顯松了一口氣,道:“***,你小子怎麼不用暗號敲門,嚇得我差點尿褲子了!”

    我暗暗驚異,嘴裡卻雲淡風輕道:“他***熊,能出什麼事情啊?每次都那麼麻煩,鬼才記得清呢!”

    “吱呀!”門內人罵罵咧咧地將木門一條縫隙,偷偷瞅了我一眼這才退去。

    我推門而入,正巧看見一名同樣是青衣小帽打扮的漢子,趴在天窗附近喂鷹。那只海東青一聲不吭快活地叼啄著鮮肉,腿上綁縛的信卻已渺然無蹤,僅剩下服服帖帖擠壓在鷹腿上的絨毛,依稀證明著那裡曾經綁有密件。

    那名漢子從背影看非常瘦削矮小,不過體魄非常結實,乍看就透露出一股敏捷如猴的機靈勁兒。若非一大清早,他腦筋不是特別清醒,要瞞過他絕非那麼容易的事情。

    我一邊靠近他,一遍漫不經心道:“唉,上頭怎麼說?”

    那名漢子隨隨便便接口道:“當然是節節勝利,風輕袖那小丫頭怎會是黃泉的對手?”遂緊接著道:“你不是一直都不太熱衷戰事的嗎,問這個干什麼??嘿嘿,我還以為你只要能和那個丫頭男歡女愛,就連正事都不顧了呢!”

    我悠悠道:“唉,那只是調劑罷了。來這鬼地方也時日不短了,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那名漢子輕描淡寫道:“快了,信上說風輕袖的殘余部隊已經在趕返亞斯沃郡的路上。我們的苦日子就快到頭兒了。屆時只要抓獲雲千丈的子女,黃泉自然會大大奉賞一番!”

    我啞然失笑道:“若黃泉死了呢?”

    他目瞪口呆道:“你……”

    “呼!”我迅速絕倫地欺近三步內,閃電般伸出左手抓向他後頸要穴。

    “颼!”那漢子應變快到極點,聞聲蜷縮成一團肉球,在半空中倒翻半個筋斗趁隙出劍。劍鋒薄窄而犀利,刺出之際一點風聲都欠奉,直奔我咽喉。

    我激賞道:“身手不錯,可惜用的不是地方!”說著左手去勢不變,龍軀一扭一斜貼著劍鋒欺入對方懷中。

    他大驚失色,待要棄劍已然不及,遂悍然起腳踢向我小腹。

    我哈哈大笑道:“這可不像男人該用的招數啊!”說著一模一樣提腳踹去。

    “喀嚓!”兩腳相交對方腿骨應聲寸寸皆裂,我的左手亦如願以償地捏住了對方咽喉。

    “啊!”他痛哼一聲,不過剛剛呼出半截就被我卡在咽喉內。

    我笑吟吟地瞅著他,左手卻老實不客氣地將他拎在半空中。

    “嗯,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是嗎?”我不動聲色地望著那張因窒息越來越青的臉膛,幽幽涼涼道。

    那漢子惡毒絕倫地瞪著我,眼睛裡幾乎要冒出火來,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我平平淡淡一笑,悠悠道:“我最喜歡硬漢子,因為用起刑來比較爽快,不會三招兩式就乖乖就范。”說著左手緩緩加力,對方喉頭發出一陣陣卡卡的可怕聲響。

    漢子憋得開始直翻白眼,雙腿亦無力踢騰起來。

    這時,我才輕輕放松一點手勁,輕描淡寫道:“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彼此稱呼起來方便一點!”

    那漢子把頭偏到一旁,一副你能把老子怎麼樣的架勢,打定主意不開口招供了。

    我長長歎息一聲,右手微微一動,一道冰籃色電芒猝閃而逝。

    “嗚!”那漢子痛得臉上血色褪盡,卻一聲慘哼都發不出來,眼睛難以置信地瞅向地上的五根手指。

    我漫不經心道:“你看看,我其實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只要合作的話,我不會做出任何違背天理的事情。可是如果你不合作,我就只有稍稍違反一下慈悲心腸了。嗯,這回是個小小的警告,僅僅是五根手指而已。你以後仍然能用兩只手摸女人。下一刀可就沒有這麼輕松了,你也許在剩余的大半生時間內,只能用眼睛看看女人,卻永遠都無法沖鋒陷陣了。”說著我淡淡瞄著他胯下,眼神猝然凌厲得有如刀鋒。

    那漢子不禁後悔不迭,眼前這名年輕人擁有與年齡截然相反的狠辣和老練,那是唯有經年累月的殺戮,才能鑄造的鐵石心腸。

    他顫顫巍巍道:“那沙林……我的名字。”

    我笑瞇瞇道:“這就對了嗎!親愛的那沙林老兄,可以告訴我你是哪個民族嗎?”

    那沙林急促地喘著粗氣,艱澀地道:“可以將我放下來再說嗎?”

    我淡淡道:“當然可以,為什麼不呢?”說著輕輕一松手,那沙林有如一堆爛泥癱在了地上。

    那沙林怨毒無匹地瞅著我,大聲慘嚎道:“混蛋,你廢了我的武功!”

    我冷冷一笑道:“親愛的那沙林,請你最好注意自己的音量和修辭,不然這個世界馬上又會產生一名太監。”

    那沙林嘎然閉嘴,目光仍惡狠狠地盯著我,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恐怕我已經死了一千次了。

    我雲淡風輕道:“呵呵,不要這麼含情脈脈地瞅著我,我不太喜歡美女以外的人盯著看的。如果你還需要另外五根手指的話,最好閉上眼睛。”

    那沙林下意識地縮起未受傷的手,遂乖乖閉上了雙眼。

    我調侃道:“嘿嘿,這才是好孩子!我們繼續剛剛的一問一答。你是什麼民族,雲府內還有幾名潛伏者呀?”

    那沙林悶哼一聲,不情不願道:“我們是黑族沙敦武士,一共只有兩名,就是黑猛雨和我。”

    我再次輕輕一聲歎息,聲音未落那沙林已經尖叫一聲道:“還……還有別人……一共是二十三名沙敦武士。”

    我嘴角逸出一抹冷笑,陰森森地道:“人數好像還差一點吧?”

    那沙林悲呼道:“真的只有這些人了,對付普通的看家護院,十名沙敦武士已經綽綽有余,何況是二十三名。”

    我心中微微錯愕,遂恍然大悟道:“嘿嘿,你也是一名沙敦武士?”

    那沙林眸中露出沮喪無比的神色,道:“現在只能說曾經是了!”

    我不理他的自嘲,柔聲問道:“誰是此行的沙敦武士頭目?”

    那沙林一愣,遂老老實實道:“唉,你怎知道不是我?”

    我哈哈大笑道:“你的身手不錯,可也僅僅是不錯而已,何況言行間更缺乏一股領袖群倫的霸氣,嘿嘿,最多是一名傳遞情報的臥底罷了,當頭兒還差了那麼一點火候!”

    那沙林徹底服氣道:“好吧,我都說出來就是!不過你要答應饒過我的性命,而且希望你們可以一網打盡,否則我的日子就絕對難過了。”

    我拿過身後桌上紙筆遞給他,然後淡淡道:“空口無憑,你還是寫出來吧!只要你不遺漏,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老實說,如果沙敦武士都像你這種水准,嘿嘿,百十來個不過是一碟小菜而已,我殺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沙沙沙……”那沙林匍匐在地辛辛苦苦地書寫著人名,我一邊提防著他搞鬼,一邊悠悠地想著心事,驀然出現的雲府內部危機,不知不覺為我脫離亞斯沃郡帶來了一線曙光。

    隔了半晌,那沙林恭恭敬敬道:“全部寫好了,請您過目!”

    我信手接過名單,隨隨便便看了一遍,就折起收好收入懷中。

    那沙林眼巴巴地瞅著我道:“可否現在就放小人離開?”

    我微笑道:“可以放,不過不是現在!”

    “砰!”我一腳踢在那沙林頸側大動脈,將其踹暈。

    看著他難以置信地緩緩軟倒,我淡淡道:“他***熊,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羅嗦的俘虜,還是給哥哥我安靜一會兒吧!”

    接著,我迅速將庫房恢復原樣,順手挑了幾塊鮮肉拋給海東青,然後舒舒服服地躺在圈椅內,仰頭望著天窗外的悠悠藍天,想著心事。

    我聚精會神地望著藍天,心中卻一絲雜念都欠奉,整個人都融入到一望無垠的天際。慢慢地我和“我”分離開來,“我”漸漸變得無限渺小,最後化為一個精神點,向神經中樞最深處滑翔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接觸到了一層深藍色古怪力場,那赫然是燕憔悴遺留的精神封印,渾然天成而流動不休,總給人一種深邃難測的感覺。它天衣無縫地牢牢包裹著精神能,不論我如何透隙,都難越雷池一步。

    我忍不住頭痛道:“他***熊,燕憔悴的精神封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呢?沒有精神能哥哥我怎麼混啊,只憑一級白銀騎士實力,別說回南疆,就是眼前的亞斯沃郡也逃不出去。***,說不得只好拼一次了!”

    ps:每天解禁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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