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受害者又都不是本鄉本土的士紳,一死就是數千數萬株連九族,整個地被吵架滅門的架勢,導致想管的都得先掂量掂量自身分量,免得被株連鬧個家破人亡。而且死人太多,最後連敢於報案的都瞧不見人,唯有睜一眼閉一眼當作沒事發生。
後來學乖的豪族家長們干脆集合在一起成立一個山頭,名曰“豪族聯盟”專門出錢出力招兵買馬,准備對抗“餓狼幫”的不斷蠶食鯨吞,不過仍是收效甚微。
“餓狼幫”從不留下蛛絲馬跡,行蹤更是無跡可尋。而且不管你出動多少兵馬圍剿,最後肯定落得被扒得清潔溜溜後曝屍荒野的結局。有專家現場勘測得出結論,“餓狼幫”擁有一支極端精銳的極速鐵騎部隊,否則哪能動輒消滅數萬人。若他們知道是南疆軍區名震天下的鐵血親衛隊和泰坦親衛隊,應“餓狼幫”信號趕來助陣,協同設下埋伏圈全殲敵寇,不知臉上的表情會多麼精彩。
這一次圍剿宋家家長宋溪東的行動,就是利用劫持宋家和高唐交易的軍火,誘惑他前來談判,順便全殲直屬宋溪東指揮的近衛軍部隊。
戰斗猶在激烈地繼續進行,在距舊城十裡光景的一座茅草叢生的亂石坡頂,幽靈般驀然出現一名深黑色麻袍的戰士首領,緊接著他身後悄無聲息地出現一排麻袍刀客中的一流高手。
龍之吻遙遙注視著山道,沉著冷靜地從懷中掏出一支單筒望遠鏡,那是用一袋高級祖母綠和來自深紅大陸的商船船長換取的,據說來自某個戰功顯赫的大將軍,他瞇起左眼,稍微調准焦距,目光透過淡藍色鏡片清晰無比地看到敵人。
隸屬豪族聯盟近衛軍系統的一支步兵師團,正在迅速來援救被團團圍困的宋溪東麾下的殘兵拜將。他們貼著那座陡峭而險峻的鷂子嶺,用急行軍的方式極快地靠攏而來。
龍之吻不動聲色地沉聲喝道:“發射信號!”
“嗚!”一枚響箭應聲閃電般陡然疾升半空,尖銳無匹的嘹亮刺耳呼嘯頃刻傳遍方圓數裡。
剎時間,早就埋伏在鷂子嶺兩側三千名餓狼戰士,立即居高臨下地奔襲而出。一方猝不及防,一方蓄勢已久,戰斗根本就是一面倒的格局,簡直用單方面屠殺來形容也絲毫不顯過分。
鷂子嶺一側的山坡上,熾熱驕陽透過風止後清澈空氣,赤裸裸毫不掩飾地照在餓狼戰旗上。旗幟撲獵獵迎風飄展,每桿旗下都站立著一名資深餓狼刀客,他們結成一塊微型方陣拱衛在我左右和身後。
寒泣天站在右側最靠近我的位置,那神態專注而肅穆,凜然握刀而立。
而我泰然自若地坐在象征唯我獨尊地位的那把唯一無二的座椅上,靜止如水般觀看著戰局的發展。這座峻嶺沒有生長一棵大樹,故居高臨下的時候視野寬廣,可以洞覽全局,是最理想的指揮戰場地點。
眼見大局已定,我面容猶如一口古井波瀾不驚,透著凍徹骨髓的涼氣幽幽地道:“寒泣天!”
寒泣天慌忙應聲道:“是,主公!”
我仿佛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道:“嗯,傳我命令給龍之吻,俘虜中願意歸順我們的留下來,其他的……”頓了頓,語氣驀然變得冷酷無比,道:“全給我殺!”
寒泣天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敬畏無比地道:“是,主公!”遂宛如一只天隼貼著草皮徑直飛下嶺去,而起落間竟然僅僅是輕輕踩著茅草尖端借那點不值一提的微薄力量,瞬息間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寂天寞地地望著遠方,那邊峭壁上長出一棵孤零零的野松,不知孤獨了幾度春秋,經歷悠久歲月的風風雨雨洗禮,仍然矢志不渝地頑強支撐著,那何嘗不是一種無敵強者的情操啊!
驀然間,我倏地失去了觀賞這場力量對比懸殊的殺戮景致,只想返回營地找人共謀一醉。
夜幕悄悄地降臨,一弦新月冷清清地掛在高空,清冷的月光下,營地內顯得卻充斥著熱鬧歡笑。鑒於剛剛狂勝豪族聯盟,全殲敵軍數萬精銳近衛軍戰士,我特令召開盛大慶祝晚會。
空氣中漂浮著烤肉特有的腥檀味道,油漬滴滴答答地落在篝火中,使熊熊烈火陡然暴漲又陡然收斂,仿佛大家的情緒般熱烈而歡騰。
灰衣武士們一個個放浪形骸地舉著酒壺開懷暢飲,嘴裡訴說著喃喃細語,但即使是最博學的語言專家恐怕都難以翻譯那種莫名其妙的連篇醉話,那是戰士對故鄉家人的刻骨思念。可惜無法找來大批女子供他們消遣,那是最佳慰籍戰士們鄉情的方法。
他們圍著一座簡陋擂台,嘻怒笑罵地看著台上兩名赤膊巨漢角力。“加油!加油!……”的喊聲此起彼伏,喊的人聲嘶力竭,場中比賽的人也是青筋直崩。
他們如山似岳般洶湧澎湃的肌肉塊塊兒墳起,頂在兩人胸膛間的一抱粗細的滾木上懸掛著一只巨大的鐵桶,桶內裝滿了清水,勝負取決於誰先被頂下擂台,獲勝者將榮獲十枚金幣,觀眾可以下注賭輸贏,這是軍營獨有的娛樂方式,專門刺激士兵們辛勤鍛煉內功,玩命拼搏內力。
我幽幽地坐在帥帳正中央的太師椅上,冷冷地望著被五花大綁的近衛軍子爵。他剛剛被帶進帥帳,還想扮作硬漢博取點英雄氣概,卻被押送的鐵血衛一腳踹倒在地,變成不太標准的跪拜姿勢。他不滿之極地哼了一聲,差點被身後如狼似虎的鐵血衛一掌扇掉半嘴牙齒,我淡淡的阻止了准備繼續行凶的部下。
他的頭顱恰好頂在一台弩炮鋼矛尖端,藍汪汪的鋒利無匹的淬硭在***搖曳中說不出的詭異可怕,構成強大無匹的精神壓力。望著完全打開機括一觸即發的弩炮,夷然不懼的眸子裡駭怕之極的眼神一閃而逝,他自己為掩飾得神不知鬼不覺,堪稱滴水不漏,殊不知休想瞞過過我的“天眼”。
我無限惋惜地道:“你們的前盟友雷萬裡是個非常難得的軍事人才,可惜他不識時務,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協同愷撒敵寇偷襲我碎星淵要塞,終於導致名震天下的塔卡瑪干盜賊聯盟,支離破碎分崩離析。雷萬裡也曝屍荒野慘淡收場。失去一貫暴露在前台張牙舞爪的鷹犬雷萬裡的,你們根本沒有就可用之將,不過是一群聚眾喧嘩嬉戲的跳梁小丑罷了,難道你們想憑借那群烏合之眾,就來顛覆我南疆的鐵碗統治嗎?呵呵,看來你們豪族聯盟的滅亡之日也不遙遠了。”
說著我仿佛深情地凝望著貓一樣的蜷伏在懷中的美女楚楚,手掌輕輕愛撫著的她嫩滑無匹的凝脂肌膚,不屑一顧地陳述著鐵證如山的事實。
這名極品美女是初戰告捷後,商會領袖殷勤奉獻的楚楚,聽說還是未曾扯臉的優質少女,本來是准備伺機進獻給掌管要塞防務的長官,想不到有眼不識泰山,南疆最高長官赫然就在商隊裡,於是他迫不及待地通過重金賄賂寒泣天,想得到我的青睞,那麼日後在南疆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我照顧他,橫著走都沒人敢看他半眼。
我全神貫注地投入到美女楚楚艷光四射的美麗清純胴體上,驀然看見那名子爵倏地挺直腰板,凜然怒喝道:“柳輕侯,你身為堂堂封疆大吏,帝國一品大員,居然勾結勾結盜匪,迫害朝廷命官,難道你不害怕王法嗎?”
我聞言瞅了一眼義憤填膺的他,唇角露出一絲冷笑,嗤之以鼻道:“哼,王法?尊敬的子爵大人,請你不要這麼幼稚好不好,我的肚子會笑破的。嘿嘿,在這亂世王法是什麼,只要我手握南疆軍權,我就是王法。你回頭看看身後的戰旗吧,它很快就會插在你們昏庸無能的盟主狗頭上。”
子爵被我君臨天下的磅礡氣勢操縱,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一眼在狂風呼嘯中獵獵飛舞的鐵血大旗,色厲內荏地喝道:“你……你要一網打盡?”
我輕柔地愛撫著美女楚楚嬌嫩如水的臉蛋兒,看著她天真爛漫的笑顏,嘴裡漫不經心地道:“對!我就是要一網打盡。南疆百姓自古以來就被那些所謂的風雲豪族們壓迫欺凌,你們這群無所事事的白癡豬玀,除了懂得每天吃喝拉撒睡覺外,哪裡配統治南疆?現在是該由我好好清理一下門戶了。”說著我悄無聲息地從懷中取出一物遞給美女楚楚,那是一柄精致無匹的金光燦爛的沖鋒弩,堪稱極品。美女楚楚欣然接過,清麗無暇的明眸幽幽射出饒有興致的神態,似乎對使用這新鮮無比的武器射殺眼前目標非常感興趣。
子爵慷慨激昂地疾呼道:“你不要以為勾結了這批流落四方的蠢賊劫匪即可穩操勝券,我們豪族聯盟已經和尊貴無比的神武軍團長秦九殿下訂立盟約,鏟平你們!”
“秦九殿下?”我肆無忌憚地狂笑道:“哈哈哈哈……”笑聲中悄無聲息地給龍之吻施了一個眼色,他瞬間意會領命舉起一道白璧無瑕的銀質令箭。
不遠處營寨木質牆壁上陡然推下數十名捆綁得宛如待宰羔羊般的近衛軍戰士,他們掙扎哭叫著,絲毫沒有作為一名帝國軍人榮譽感,那本應被視為重逾生命的寶貴情操。
我戟指著那群貪生怕死的戰俘,柔聲道:“秦九殿下現在正忙著向同胞兄弟捅刀子下黑手,以便篡奪皇位,簡直是自身難保都來不及,哪裡有空閒來救你們這般風馬牛不相及的蠢貨啊?等他們到的時候,我已經徹底鏟平你們這群廢物一統南疆了,屆時誰玩誰還不一定呢!”
話音才落,龍之吻冷酷無情地大喝道:“瞄准!”隨著命令發出,一排特等射手齊刷刷地打開沖鋒弩機括,筆直地瞄准木牆上的目標,“發射!”他毫不猶豫地下令屠殺手無寸鐵不能反擊的戰俘,仿佛殺雞宰羊般痛快利索,連睫毛都不眨動一下。
“篤!篤!……篤!”一串密密麻麻洞穿木牆聲恍如狂風暴雨般傳來,其中充滿了絕望的慘烈嚎叫:“饒命啊!……我投降啊!……我的祖宗是南疆人啊!……嗚嗚嗚……”戰俘們迫不及待地狂呼著,那淒涼的慘叫良久才漸漸沉默下來,那是我故意命令射手們先射一些最是疼痛難忍的部位,以便摧毀敵人的斗志,然後才逐漸射中致命要害,好加以利用慘烈景象做到我需要的結果。
子爵怨毒地望了一眼不爭氣的部屬,義憤填膺地道:“丟人現眼的家伙們,簡直沒有半點帝國軍人的尊嚴!”
我哈哈大笑道:“嗯,在這一點上我們倆的觀點出奇地相似呢!他們本來就不配當風雲帝國的軍人。”說著我忽然止住笑聲,語鋒一轉幽幽地道:“現在可要輪到您了,尊貴的子爵大人。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投降或者死亡,請君慎重抉擇!”
“投降?簡直是荒謬!”子爵聞言倔強無比地扭過頭頸,似乎打定主意絕不會按我說的去做,更不打算再和我說半句話。
“噗!”一枚爆發力強勁無匹的精鋼弩箭齊尾沒入土中,相距子爵的左膝僅差半寸。“啊!”子爵嚇得勃然變色,驚駭欲絕中慌忙蜷縮著身子,像是一只離水泥鰍,用笨拙無比的姿勢迅速避往後方。
美女楚楚嬌嗔不依道:“哎呀,不中啊!”她的聲音嬌憨純美,宛如一場甜膩膩的美夢。在無限遺憾中,宛如透明一般的柔荑,輕輕地舉起黃金沖鋒弩,再次瞄向子爵的身體。她充滿童貞的明眸有趣之極地望著子爵,好像碰到一件好玩之極的玩具一般那麼愛不釋手,那副嬌俏可人模樣,沒來由地讓我胸懷大暢。
“呵呵,不要緊,一次不中,還有兩次三次四次,我們有很多時間慢慢玩這場射擊游戲哩!”我輕描淡寫地道,且音量故意提高到剛好讓子爵也聽清楚的程度。
這仿佛兒戲般的舉止,竟蘊涵著侵入骨髓的殺意。子爵如夢初醒,眼前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子赫然變成勾魂奪魄的無常使者,自己一條小命不知何時操縱於那柔弱不堪的白皙小手之中。
他如臨大敵地繃緊全身筋肉,等待著下一次射擊。
“噗!”第二枚精鋼弩箭閃電般透過子爵的官服衣袂,惡狠狠釘入土中,只留下一枚銅幣大小黑洞洞的洞穴。
子爵驀然蹦了起來,連滾帶爬地躲避著隨時跟蹤而至的強力弩箭,姿勢極為狼狽。
“噗!”第三枚精鋼弩箭險之又險地擦著他的大腿根部沒入土中,被恐怖折磨得幾乎精神崩潰的子爵,一個重心不穩狠狠摔在地上,身體竟然絲毫動彈不得了。他駭怕至極地連聲嚎叫道:“我投降,我投降!”先前那種英雄氣概渺然無蹤,遂連連磕頭不止,嘴裡大聲疾呼:“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看他一副被欺凌摧殘的可憐兮兮模樣,看得我不禁啞然失笑。
美女楚楚乖巧之極地蜷縮入我懷中,巧笑盈盈地看著自己親手制造出的那名“叛徒”。
我輕柔愛撫著她稚嫩無雙的如水肌膚,淡淡的道:“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恭喜子爵棄暗投明啊!”遂偏頭望向龍之吻,幽幽地道:“龍幫主!”
“卑職在!”龍之吻必恭必敬地應聲站出隊列,將早就取來准備已久的兩口鐵箱輕輕放在子爵面前。
當他看到那口較小的鐵箱時渾身顫抖地不寒而栗地呢喃道:“啊,宋溪東!”箱內呈放的赫然是宋溪東的項上人頭,那面色鐵青雙眸緊閉的臉容,說不出的猙獰可怖,道盡失敗者悲慘結局。而當龍之吻翻開另一口較大鐵箱蓋子的時候,子爵駭然望著裝滿整整一口鐵箱的十足赤金,情不自禁地目中露出貪婪神色,低呼道:“黃金!”
他驀然抬頭盯著我,質問道:“大人您想耍小人干什麼事情,不妨直說!”
我霍然站起身來,睥睨天下的氣勢彌漫整個營寨。
我戟指著子爵面前的較小鐵箱幽幽地道:“本來宋溪東的這口箱子全裝滿了黃金,可惜他做了一個大錯特錯的選擇,終於把自己的人頭放了進去。我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這箱黃金一半給你,另一半你拿回去打點上下,具體如何向上司解釋這次事件,你自己好好斟酌一下。另外你回去後隨時准備等我命令行事,如果你不聽話,我們‘餓狼幫’高手如雲,你小心有頭睡覺,沒頭起床。你走吧!”
說著驀然轉身,我龍驤虎步地邁向居室,美女楚楚盈盈若水般跟在一步之後,徒留子爵臉上神色變幻莫測,火把劈劈啪啪地燃燒著,照亮著他游移不定的目光不斷地輪換著巡視人頭和黃金,最後頹然垂下頭顱,認命地服輸認載,這一刻恰好是我說已完話威風凜凜地跨過居室門檻之時,時間拿捏之准令人歎為觀止。
客廳茶幾上,一只愚蠢飛蛾在燈罩中撲騰不休,仿佛在拼命尋找著出路,導致室內光線有點撲朔迷離,美女楚楚輕掩櫻桃小嘴溫柔笑道:“主人您看!”她對飛蛾撲火自尋死路的做法,感到好玩有趣之極。
我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做出同樣愚蠢無比事情的笨蛋,遂口吻仿佛來自十八層地獄的涼風,幽幽地道:“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天眼”剎那間就捕捉到了那在臥室翻箱倒櫃的黑影,剛剛“天耳”傳遞來的信息竟是這名膽大包天的竊匪入室偷盜。
“啊?”楚楚還未清楚發生什麼狀況,我已陡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颼!”我猶如鬼魅般在眨眼的萬分之一時間內闖入臥室,豈料盜賊居然輕功高明之極,竟然只看到書房那扇木門輕微搖晃,顯然他剛剛遁入其中,我眼見追蹤不及驀然啟動“鎖魂”境界,一枚宿命針宛如遭受諸魔的祝福,奇跡般消失在虛空中,就那麼筆直跳躍時空隧道,悍然穿透盜賊的足踝。
“啊!”一聲慘哼透過房門幽幽傳來,接著是重物墜地的聲音,那是盜賊暫時失去行動能力摔在了地板上。
我輕輕退開房門,借著新月灑下的清幽月光,冷酷無情地注視著那名盜賊。他匍匐在地,不論怎樣努力被暗器射傷的腿腳,都無法移動分毫。他驚駭欲絕地嘗試著用真氣解穴,卻毫無效用。鮮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嶄新的贊布高原特產的高級地毯上,形成一小灘殷紅漣漪,在月光中顯得那麼妖異可怕。
他赫然是鐵血衛排名第二十二名的高手寒泣天。
我聚精會神地望著那只受傷的足踝,漫不經心地道:“你的經脈已經被我鎖住,一動腳就會變成殘廢。寒泣天,我待你們鐵血衛一向不薄,不但傳授你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大陸最上乘武學,還允許你跟著我加官進爵享盡世間榮華富貴。我一直以為你忠心耿耿,想不到另有陰謀。”
寒泣天虛弱無比地喘息道:“我知道南疆有本蓋世奇書叫《光之翼》,聽說在你手上。我想看看這本書上的神功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可以讓你在短短一年之間變成名震天下的無敵統帥!”
我仿佛看不見他逐漸猙獰的臉容,幽幽地道:“好,不過你看過之後,不要後悔!”
“殺!”寒泣天感覺不妙驀然怒吼一聲,勉強沖破左腳被封鎖經脈,雄軀霍然翻轉一個半園弧型蜷縮成一團肉球,未受傷的右腳倏地點地,人如禿鷹展翅一飛沖天,竟那麼悍然突破屋頂帆布一閃而逝。
我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的受傷左腿,一點攔截追擊的意思都沒有,就那麼波瀾不驚地目送他遠去。但是他根本就走不了多遠,一泓鮮血井噴般痛快淋漓地灑在帳篷上,好像陡然天降暴雨一般凶猛狂烈,讓人難以置信那血雨居然都是出自一個人身上。
寒泣天仿佛支離破碎的玩偶倒在血泊中紋絲不動。宿命針蘊藏的葵花真氣豈是小小高手可以說破就破的,何況此際恰恰是月正中天的時候,我的暗黑不死魔功正凌駕巔峰境界,乃是白晝真氣最旺盛時的十倍威力。
“啊!”楚楚聞聲扭頭望向門外,當即嚇得花容失色仰天摔倒,恰好被我摟入懷中。我用寬大袍袖輕輕遮掩住眼前淒厲無比的悲慘景致。“主人!”耳邊驀然傳來一陣幽幽柔柔的甜膩嗓音,道:,不要發脾氣!”楚楚緊閉著清麗明眸,嬌軀不停顫抖著居然還不忘記要我保持情緒穩定,在弱質纖纖的女流中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奇異少女。
我虎眸中爆閃起兩道精芒,充滿欲望的巨掌緩慢掠過她嬌美無匹的瓜子臉蛋兒,輕輕滑入單薄輕裳,落在優雅純潔的渾圓峰巒上,肆無忌憚地揉搓起來。聆聽著從她櫻桃小嘴裡傾吐出的銷魂呻吟,我不禁無限陶醉在情欲海洋裡,耳邊繼續傳來營地內的歡歌笑語,仿佛剛剛消失的一切再次回歸,而若不是帳篷上猶未干透的血跡,一切似乎不過是夜晚睡眠中的一場夢魘而已。
篝火熊熊燃燒著,慶祝會漸漸進入白熱化的高潮,麻衣戰士在琵琶的伴奏下,開始成群結隊的繞著篝火跳起南疆專門用來歌頌奧丁戰神的獨特舞蹈,
兩條鬼魅般影子告訴掠過遮擋風沙的帷幔,在遠處篝火掩映下高速掠過一閃而逝,若不仔細觀察還以為是眼花。他們迅疾如鷹隼一般急速接近主營帥帳,驀然在一處可窺見全營防御布局處倏然停下腳步,宛如狸貓般絲毫響動也未發出。
***掩映下,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兩個麻衣人的面孔。
其中一名高大魁梧的壯漢,頭戴遮陽斗笠臉上裹白布,僅露出半張臉容,但那半張臉孔傷疤也是傷痕累累,愈合之後層層疊疊的構成不可思議的赤紅瘤狀肌膚,居然分不出是刀劍斧鉞所傷,說不出的猙獰可怖,看一眼足夠噩夢半年。那雙精芒爆射的凌厲眸子,透射出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酷厲神色,過分凸起的鼻梁因折斷後重新接和太過粗心,竟比原來還高昂近倍怪異無比。
他恭恭敬敬地望著另一人垂手肅穆卓立,仿佛眼前是十八代嫡親祖宗一般。
另一名麻衣人內襯暗鏤精致花紋的優雅長袍,體態優美窈窕,充滿一種說不出的慵懶嬌嫩的貴族氣質。那張鵝蛋型臉兒,白皙得看不見一絲瑕疵,五官生得無一處不美到極點,仿佛上蒼的恩寵全部降臨到了她身上,右耳上調皮可愛的掛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碩大耳環,象征著游牧民族中郡主級大人物特有的尊崇地位。
一眼望去,幾乎每隔三步就放置一樽特制的氣死風火盆,帥帳前數十丈方圓內***通明亮如白晝。兩列撲獵獵隨風飄舞的戰旗盡頭,赫然是一群身著深色麻衣的雙刀武士,他們安安靜靜端坐在沙地上整個人都似陷入靜謐無匹世界,仿佛天崩地裂都未放在心上,為首者正是金狼族最可怕高手龍之吻。
臥室內,我閉著眼睛橫臥在溫暖舒適的軟席上,左手單獨支撐著頭顱,右手不斷依照同一擺動規律晃動著酒壺,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當中。剛剛在楚楚身上疾風驟雨般宣洩情欲後,我分外想念身處遙遠帝都的慕容無憂,想起猶如一剪寒梅一般欺霜傲雪的她,嘴角不由自主地逸出一絲滿足笑意。
“主人!”楚楚慵懶地輕輕靠近後背,柔弱無骨的嫩滑柔荑悄悄落在我寬闊雄厚的胸膛上,悠悠地道:“您是奴婢見過的最強壯的男子,剛剛差點讓人家暈厥過去呢!”
我波瀾不驚地閉著雙眼,腦海裡盤桓的依舊是慕容無憂的絕美影像,對楚楚的撒嬌討好根本未放在心上。
“主人!”楚楚將仿佛透明般的溫軟柔荑滑入了我的闊袍內,蓄意地挑逗著碩壯無匹的凶器。
腦海中的影像,由於她不懂挑揀時機的蓄意挑逗,頃刻間支離破碎再也無法還原。我的臉容立刻陰沉下來仿佛烏雲密布,兩道電芒爆射的虎眸冷冷盯著楚楚,幽幽地一字一字道:“記住,永遠不要在我思考的時候打擾我!”
楚楚嚇得花容失色,差點哭出聲來,她無限惹人憐愛地低垂粉頸慌忙點頭道:“奴婢知錯了,主人原諒奴婢這一遭吧!”
我緊緊盯著她驀然坐起,臉容也霍然像雲開日出般晴朗明媚起來,嘴角也逸出一抹陽光燦爛的微笑。
我用手溫柔愛撫楚楚如瀑如雲秀發,緩緩滑過嫩滑無匹的瓜子臉蛋,最後輕輕托起她的下巴,淡淡地道:“是我太凶了,嚇壞你了吧!”
遂幽幽地道:“我時刻想到的事情都涉及軍國大事,你無緣無故打斷我的思緒,會讓思慮出現不應該出現的破綻。何況南疆百姓世代被認為是賤民,我要做的都是南疆光耀後世的功業!”
我隨意找來國家大事做掩飾的借口,不禁心中一陣發虛,生怕被楚楚那女子特有的敏銳察覺我口是心非。
幸虧楚楚未發覺,她知機地投入懷中,在我耳邊如泣如訴幽怨地道:“奴婢以為主人和別的男人一樣,一宿之後就厭倦了奴婢的溫柔,奴婢有無數姐妹都是被拋棄後淪為悲慘無比的娼妓,故楚楚要施展所有上天賦予女人的本領,竭盡全力討好主人。”
我心生感觸,男人女人在這亂世何嘗不是同樣結局悲慘,不過是男人被迫殺頭,女人被迫失貞罷了。
我輕撫著楚楚柔美背脊,輕輕一歎道:“世間裡本就充滿了無奈,唯有強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哩!所以我柳輕侯一直奮斗不息,定要做出一番名垂千古的霸業,讓世人不看小覷。”
楚楚我見猶憐地柔聲道:“難道主人你每天背負著此等重擔,不覺得生活太疲倦了嗎?”
我驀然將楚楚橫抱懷中放在膝上,口中縱聲長笑道:“哈哈哈哈……所謂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身為一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自然要做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否則不是辜負了上天讓你活一遭的恩賜了嗎?”遂輕輕瘙楚楚腋下,一時間如銀鈴般的嬌笑混雜在雄渾豪邁的剛勁長笑中,充盈著臥室的每個角落。
那名麻衣女子略微沉吟片刻,向身畔的那名同伴輕聲問道:“竺木青光,你認為宋溪東是被俘虜在這座營寨中嗎?”
那名麻衣丑漢聞言用沙啞干澀的嗓音沉聲道:“啟稟冷月郡主得知,情報是外盟情報官直報盟主大人的,肯定確鑿無疑。不過現在是生是死就無法確定。寨內守護的也可能是可怕的餓狼幫主,內內外外都是高手,我們必須分頭小心應付。”
冷月郡主臉容毫不驚惶,顯示出對武技的強大自信,淡淡道:“那好,你負責引開外圍高手,我入內一探。”她的話句句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字字都重逾千斤,根本不容任何置疑。
竺木青光眼光一滯,掃過遠處帥帳簷下端坐的沉凝如山岳一般的龍之吻,卻終於沒敢反駁命令,必恭必敬地道:“是,屬下明白!”遂身影暴起,宛如一只鷹隼般一飛沖天急速攀升十余丈迅疾無比地掠過重重帷幔,半空中他雙手輕揚,爛銀色芒點猶如狂風驟雨般籠罩簷下群雄。
龍之吻不慌不忙倏地單膝跪地,左掌擎起巨型戰弓,右掌隨手一抹,一直擺放身邊地面上,那五支超長狼牙箭奇跡般跳入手中,通體藍汪汪的精鋼箭身,剛剛架上弓弦就閃電般一閃而逝,那似緩實疾般的動作競與施展突襲的竺木青光並駕齊驅。
“錚錚錚……”一連串的金鐵交鳴聲中,狼牙箭與十字鏢紛紛撞得粉碎墜落塵埃。
我被外面劇烈無比的動靜驚擾,瞬間從溫柔鄉覺醒,一面側耳傾聽著屋外的動靜,一面望著玉臉駭然的楚楚,臉容波瀾不驚地吩咐道:“有刺客,你到密室回避一下!”順手輕輕拍了一下楚楚豐滿彈手的盛臀以示輕松。
楚楚嚶嚀一聲嫵媚無匹地白了我一眼,豐姿綽約地裊裊離去。
龍之吻悍然握緊刀柄,凶狠無比的眼神,惡毒地瞪著那道飛鳥般的人影,輕盈無比地落在對面帳簷,再一借力鬼魅般消失無蹤。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等輕蔑挑釁,他一言不發倏地騰空而起,身邊數十名麾下親信雙刀武士整齊劃一地拔刀出鞘,幾乎同時躍升空中,像是禿鷲一族群出而獵一般直追刺客,驀然統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頃刻間,主帳前除了懸掛的八盞氣死風燈籠,還有地上搖曳不定的盆火外,靜悄悄不見一條人影。
冷月郡主不屑地冷笑,暗付:“區區勝利就如此麻痺大意,看來名震南疆的餓狼幫也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已。”
她雙腳毫不作勢就驟然離地,逾越過十余重帷幔,輕輕在隨風飄舞的旗桿上借了一點不及蚊子降落的力量,就再次奇跡般掠過數十丈外***通明的門戶,途中再次踏雪無痕般悄無聲息點地就竄入帥帳內側的陰暗角落。
冷月郡主降落在一片沙地上,側耳聆聽屋內外一切細微動靜。
飛蛾繼續無助而頑固的在燈罩中做著無謂掙扎,我則啟動了“天眼”“天耳”嚴密監視著臥室外的狀況。
冷月郡主未監測出任何異狀,剛要邁步前往臥室,才抬起腳,驀然發覺沙地表面微微波動。她機警絕倫地如螺旋陀螺一般,倏然高速旋轉著遁至橫梁之上。
就在她騰空而起的剎那,沙地驀然塌陷崩潰,沙礫瀑布般流入地洞,土中迅疾無匹地竄出四道鬼魅般幻影,分別占據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若冷月郡主稍晚半步,定然身陷重圍不能自拔。
借著廳內朦朦朧朧的***,她清晰無比地窺探到四道猶如實質的龐大殺氣。
那四名潛藏高手,均是身穿潔白純淨仿佛纖塵不然的如雪麻袍,掌中穩如磐石般握著長柄鋒利戰刀,刀硭閃耀著燦爛輝煌的精光,精氣神渾然一體,完美無缺地契合在一起,竟然全部都是萬中無一的精銳高手。想到掩埋沙下多時,卻不沾染絲毫沙礫灰塵,只是這份內力修為就足夠難纏了。
“颼!”四道人影夢幻泡影一般迅速消失,竟追向門外廣場查探。他們分布四方整齊劃一地啟動窺探敵蹤的玄奧秘術,卻始終一無所獲。
冷月郡主見機不可失,猶如一只修煉成精的幽靈般無聲無息欺近四人,透明柔荑宛如晚冬寒梅驀然綻放四次,四道幽幽涼涼散發著縷縷清香的指風,凝聚著某種秘不可測的力量,遵循著天道玄奧真理的軌跡,神跡般封鎖了四人的啞麻穴道。瞬息間,她竟趁著四人疑神疑鬼,心靈微微出現空隙破綻的剎那一擊得手。
她微微一笑,暗付:“幸虧你們精神力量的修為和我根本不是一個級數,否則我也得大費周章才能制服你們。”
四名鐵血衛木雕泥塑般站立在廳前,怎都不明白敵人藏身之所,雖然未被即刻屠戮,但臨陣被俘隨之而來的必是殘酷刑罰,不禁愁腸百結,不知如何向領袖解釋。
我微蹙眉頭,“天眼”被一道無懈可擊的精神屏蔽反彈潰散,廳外敵人居然能夠純粹憑籍精神力量切斷我的秘密窺探,埋伏廳內的四名精選鐵血衛高手定然遭殃了,更高明的是對方每次移動都在飛蛾振翅欲飛的嘈雜時刻,將每個動作都天衣無縫地融入天地萬物運動之中,這等高難度修煉不禁讓我刮目相看。
我輕描淡寫的伸出右手食指,輕輕點在寧靜燭火根部粘取了一滴蠟油,然後看也不看漫不經心地柔柔彈出。
“嗤!”隔著兩道牆壁,四重帳篷,八幕帷幔,還有一層紗制燈罩的飛蛾應聲一分為二跌落塵埃。
此刻,冷月郡主正幽靈般倒勾在橫梁之上屏氣冥息,她收斂全身氣味,閉鎖所有毛孔,若有若無地深深緩緩地吸了一口氣。她依靠精神追蹤大法准備鎖定敵人確切位置,可惜臥室仿佛空無一人,心頭一凜,她知道終於遇上了最可怕的高手。
我與她隔著兩道牆壁,四重帳篷,八幕帷幔,靜靜等待著石破天驚的攻襲開始。
“吱呀!”刺客倏然穿門而入,翻手就是鬼哭神嚎的一劍。“嘶!”劍氣犀利無匹,猶如一堵牆般摧枯拉朽地橫掃客廳一切家私,然後倏地閃出窗外。
驀然竹制精致窗簾齊刷刷墜落一半,切口平滑如鏡,淒冷夜風肆無忌憚地吹拂進來,平添幾分肅殺氣氛。
根據劍氣觸及的氣勢判斷,她幾乎馬上就覺察到了我的存在,劍鋒驟然逆轉,猶如一道極光電影般透過一道牆壁,四重帳篷,八幕帷幔,筆直地激刺咽喉。
我下半身紋絲不動,臉容凝重地盤膝坐在原位,唯有右手食指再次動作。“颼!”燭焰從油燈盛放處驟然憑空消失,宛如鐵錘般狠狠砸在寶劍鋒刃上,力道重逾萬均。
“鏘!”相互撞擊聲宛如龍吟虎嘯一般,火花四濺中冷月郡主運劍疾舞,曼妙無雙的柔軀陀螺般旋轉著,像是一道瘋狂的龍卷颶風,連旋四圈才勉勉強強化解掉燭火蘊涵的龐大無匹潛勁。
我望著黑暗中刺客翩翩起舞,竟生出三分清麗七分驚艷,暗暗猜測她定是一名顛倒眾生的人間尤物,美麗得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