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侯的故事 第三卷 征服 第二章 鐵血
    由於我要求秘密護送,故商隊其他成員,都未對我們這一小群戰士感到奇怪,只當作小規模傭兵團斥候小隊。所以我們乾脆自稱「鐵血」傭兵團,全部成員就是看到的人馬。以至於護送亞馬遜商會的「毒蛇」傭兵團的同行,向我這名小小傭兵團團長開玩笑般道:「就你們這點力量,恐怕即使是十大盜賊團最弱的『黃蜂』盜賊團一個營,就可徹底消滅你們。」

    我淡淡地微笑反問道:「是嗎?」我身後兄弟們沒有一個人出聲。因為我是老大,是戰役指揮官,擁有絕對權威,我的部下要絕對服從命令,絕對聽從指揮,所以在多年以後我軍團的一名最普通的士兵都當上了一個整編軍團軍團長時,沒有任何人不滿,只有敬佩。鐵血軍團隨便拉出來一個都絕對是最可怕的戰士。

    由於政治歷史地理軍事各種各樣的原因,塔卡瑪干無可避免地誕生盜賊聯盟,也就是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綿延萬里大漠,由於有限數量的綠洲、天下最豐富的礦藏造成戰亂連年,從不止歇。金狼族本是大漠最強悍的,輝煌鼎盛時,幾乎統一大漠,佔有所有的礦藏,但也終於導致各大勢力間矛盾激化,在朝廷權貴強有力的下,得到大規模精良武器裝備和源源不斷補給的盜賊聯盟,終於開始瘋狂反撲。即使強悍勇猛如金狼族,最終也無法和整個盜賊聯盟甚至其背後的風雲帝國抗衡,無奈地退出歷史舞台,其族人遭到滅絕性追殺。「現在我們的位置在哪裡?」我淡淡地問道。

    身邊龍克綞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在距離『駝鈴』綠洲半日路程的西北走廊上。」

    我淡淡地問道:「『駝鈴』綠洲情況如何?」

    龍克綞絕對是塔卡瑪干的「活地圖」般,對沙漠內的地理位置,他擁有別人無法企及的豐富知識。他依舊恭恭敬敬地道:「駝鈴洲是塔卡瑪干與白骨堆最近的綠洲,相距僅僅三天路程。要再找一個可以遠程奔襲的據點,就至少要多走七天路程到達下一個補給站鏡泊湖,或者乾脆繞過達巴斯山脈,穿越落日大峽谷死亡地帶,挺進另一個與白骨堆齊名的商業繁華集市『老燒刀子』,再襲擊白骨堆背後,全程只需五天。」

    我沉思片刻道:「駝鈴洲屬於誰的地盤?」

    龍克綞還是恭恭敬敬地道:「沙漠裡五十四處大大小小的綠洲是沙漠的共有資源,誰也不敢將其據為己有,但為戰略戰術需要,以及對已控礦山的補給,駝鈴洲一直在盜聯第十大盜賊團『黃蜂』的統治下。『黃蜂』盜賊團曾實力超人,即使是『雷神之錘』盜賊團團長塔卡瑪干盜聯聯主『西北霸天』雷萬里,也要讓他們三分,而『黃蜂』的排名在八年前還是穩穩當當坐在第二位。但由於那場戰爭中,金狼族選擇的突圍方向,正是他們所處的位置,故『黃蜂』精銳高手簡直就是死傷殆盡,從此一蹶不振,再無力崛起。聽說現在『黃蜂』領袖是前任團長『蜂王』太史蜜(被龍萬里做掉)的情婦,自稱『蜂后』化蝶。她與原來副團長『蠍子王』沙無痕怨隙難補,面合心不合,隨時準備暗中消滅對方一統『黃蜂』再度崛起,故而『黃蜂』始終維持著戰後規模,且一分為二。化蝶擁有一個整編師團,沙無痕只有一個七成編製的師團,但卻擁有一個營的大沙漠最精銳的兵種『刀鋒戰士』(成員全部是嗜血戰士,其中包括數名比蒙戰士),那是『黃蜂』的最後一支王牌部隊。」

    我若有所思地看著不知何時陰雲密佈的天空,隨行兄弟們已準備好雨具,看來這場來勢兇猛的暴風雨會毫無商量地將我們留在此地。「秋天沙漠裡還有暴風雨,真是罕見的天氣呀!」湯姆喃喃地自語道。

    亞馬遜商會的傳令兵,剛剛吹響停止前進就地紮營的雄渾號角。我微微皺眉,此地實在不適合休息。四面八方沒有任何屏障,如果我是敵人,只要趁著伸手不見五指的暴雨突襲,只需一團精銳騎兵,就可輕輕鬆鬆地搞定三千人的「毒蛇」傭兵團。何況無論是「蜂后」化蝶,還是「蠍子王」沙無痕都絕對不止一個團的兵力。更讓我確信敵人攻擊的信心是「黃蜂」內部的生存危機,長期控制著駝鈴洲附近的礦產,即使我是對礦業絕對陌生的生手,也敢肯定十年時間足夠他們采光采盡所有的資源。那麼位居第十位的盜賊團,在每年固定過路費收益中佔不了多大的便宜,而近一萬人還要吃喝玩樂,沒有擴張就意味著財力匱乏。養軍隊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那麼操起老本行來,這麼好的天氣當然是「黃蜂」絕不放棄的極佳良機。

    我看著忙忙碌碌的扎帳篷商隊,心中微微產生寒意。倉促時間裡,這座營寨構建依然符合軍營慣例,雖沒有木欄壕溝,但卸下貨物後,空空如也的大批車馬,仍卸掉座駕一層層圍住營帳外圍,構築成一道防禦壁壘。

    我淡淡地吩咐道:「第一滴雨落開始進入一級戰備,隨時準備應付敵人突襲。」眾人愕然地看向我時,恰逢我在用鎖魂偵測到東南距離三十里外的巨大沙丘後,靜靜等待的全副武裝的戰士。他們人數約有數千,全都鴉雀無聲、身穿米黃色齊整軍裝。雪亮的馬刀、訓練有素的戰馬,都帶著濃厚得化不開的殺意。

    嘴角泛起一絲充滿冷酷意味的微笑,我淡淡地道:「龍克綞,通知亞馬遜商會,東南方三十里外有不明身份的數千名武裝戰士,問他們有何打算。如果他們不信,或者不能採取任何有效辦法,那麼我們立刻撤退。孔龍、龍之息、龍之吻你們三個一塊去,給他十秒鐘考慮,我等你們。」

    四人領命而去。我繼續看著天色,自言自語道:「兵力相差太懸殊,時間又這麼緊,惟一的辦法就是趁著狂風暴雨撤退,但貨物恐怕就顧不到了。而亞馬遜商會的任務就如此泡湯,領隊因札基肯定會不甘心地要死守吧?可惡的是,他偏偏具有影響『毒蛇』傭兵團那群自高自大的笨蛋們能力。此役真是有敗無勝。幸虧無人知我柳輕侯也在這裡,傳出去必定很難聽吧?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商隊中人恐怕無人可活下來。」

    我正在苦惱怎樣可以追回丟失的時間,並躲避「黃蜂」追殺,盡量早點趕到東陵府,忽然看見龍克綞一行人帶著三個人一塊走來。為首者正是因札基,此人身穿錦繡華麗得難以言喻的豪服,頭戴珠冠,身材不算高大,卻極為結實,彷彿鐵打的體魄。五官清雋冷峻,線條硬朗,炯炯有神的虎目射出咄咄逼人的精芒。

    此刻他正上下打量我,只問了一句:「貴友怎麼知道敵人的情報?」

    我心中暗罵,都什麼時候了,還問這種愚蠢問題?偏偏此時又不能得罪這位實力派人物,無奈淡淡地道:「這不重要。關鍵是你信還是不信?」

    「大膽!你怎麼敢跟因札基伯爵這麼說話?」他身邊那保鏢似的漢子怒喝。我身後的湯姆、黃金騎士,因札基身後的龍克綞、孔龍、龍之息、龍之吻齊刷刷地將手按在了兵刃柄端,對三人怒目而視,隨時準備在我一聲號令,哪怕是一個眼神的示意下,都會動手教訓那個膽敢挑戰神聖權威的笨蛋。因札基的保鏢們醒悟過來時,已晚了一步,有利的地形早被我的人全部佔領。

    因札基臉色不變淡淡地看著我道:「他是我族恩人,誰也不准無理。」這句話是說給蠢蠢欲動的保鏢們聽的,當然也有效地緩和了氣氛。

    因札基死死地盯著我道:「閣下知道這個消息意味著什麼嗎?」

    我彷彿古井不波地道:「知道!所以提前通知伯爵大人小心防範。」

    因札基不放過我道:「你能負責那嚴重的後果嗎?」

    我微微一笑:「如果消息沒錯,那麼即將在下雨後開始一面倒的屠殺。尊敬的伯爵大人,難道您認為討論該由誰負責,比保存住小命更加重要嗎?」

    因札基臉上陰晴不定,最後咬著牙向身邊兩個人吩咐道:「集合所有可以戰鬥的人員,發給武器。用繩索把車輛聯合固定,形成防線。所有婦孺老人和貨物集中在一起,準備拚死一戰。」

    我暗暗搖頭,淡淡地補充道:「敵人大約有五百名精銳騎兵,五千名訓練有素的輕重裝步兵,如果我是盜賊團長,肯定會用騎兵分成無數股十幾個人的小分隊不斷地穿插切割,待我們陣勢混亂後,再以兩倍於我的大規模優勢步兵壓境,殺他個片甲不留。我們根本沒有勝算,甚至無人可活命。除非……」

    因札基聽得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問道:「除非什麼?」

    因札基敬畏地看著眼前的青年。他的黑髮如瀑布般披在肩上,眼睛漆黑深邃、銳利無匹,體魄強橫碩壯,嘴角永遠保持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微笑。他身上具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信的不可抗拒的魔力,就像大地的王者,他身邊的侍衛更無一不是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般的虎將。因札基不禁拿族內的「迦藍武士」(分為紅、橙、黃、綠、青、藍、紫,其中越是向後越可怕)與他們相比,卻洩氣地發現這二十二個侍衛,全都在藍袍迦藍武士水準以上,那個日爾曼野蠻人少年更驚人,居然達到紫袍迦藍境界。最恐怖的還是眼前的青年,功力更是深不可測,達到了傳說中的「水晶迦藍」的境界。

    我輕描淡寫地道:「除非和老天爺賭一下運氣!」

    因札基疑惑地道:「您想……」不知不覺地使用敬語,讓他身邊的軍師卡魯巴微微一愣,而「毒蛇」僱傭兵團團長「紫電魔蛇」撒娜,銀色猙獰面具下的星眸更是電光一閃。

    我看著天氣淡淡地道:「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什麼?」在場的人全都呆了,充其量不過四千人馬,其中三千還是非正規軍的傭兵團。二百名重裝步兵迦藍武士,騎兵數量即使連拉車的馬和駱駝全部算上也不超過千人,而素質更是不能以「參差不齊」這種不負責任的褒義詞彙來形容,簡直就是慘不忍睹。這樣的兵力要和塔卡瑪干盜聯能征慣戰的「黃蜂」盜賊團交鋒,只是笑話而已。

    趁著因札基沒有大發雷霆,我笑瞇瞇地道:「不知軍師有什麼看法?」

    我問的是對因札基有著舉足輕重影響力的軍師卡魯巴。卡魯巴是標準的亞馬遜人,淺褐色的肌膚透出驚人的彈力和力量,而平平無奇的五官和瞇縫的眼神,往往會讓人產生輕視感。可當他聞言望向我時,雙眸投射出難以置信的鋒利目光,沉聲道:「可否講一下詳細計劃?」

    我驀然仰天狂笑:「我們還有那麼多時間嗎?敵人一下雨就會發起進攻,現在已經開始趕來了吧?」

    卡魯巴眼裡射出複雜難明的神色,無奈地對因札基說出一番話,由於是亞馬遜語言我聽不懂,而乖巧的湯姆早就傳音道:「主公,卡魯巴說值此千鈞一髮之際,也只好相信這個年輕人了……因札基同意了!」

    果然,因札基無奈地看著我道:「好的,我同意!但必須是你和卡魯巴共同指揮。」

    我達到了預期的目標,深沉地道:「希望大家都知道,這一次我們面對的是一場九死一生的死戰,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以一方徹底除名來結束。沒有這個覺悟,還是自殺算了。」

    風無比瘋狂地似刀子般地席捲大地,第一雨滴終於落下。枝枝杈杈的樹根形粉紅閃電撕裂了漆黑無比的天空,無數個焦雷滾動在無情的天際。「蠍子王」沙無痕面無表情地坐在閃靈駝上(它是塔卡瑪干各方霸主的制式座騎,是一種尊貴身份的象徵)。雖知此次偷襲計劃幾天內就會傳遍塔卡瑪干,但他還抱有僥倖心理,那就是這場百年罕見的特大暴風雨。

    「在暴風雨裡迷失方向的亞馬遜商隊,應該是一個不錯的故事吧?畢竟沒有任何證據誰也不能指控我。而有了這批價值百萬金幣的貨物,也就等於至少有了一個師團的組建費用,十年來的窩囊氣,終於可以一次發洩掉了吧?」沙無痕興奮地想,連一向陰森的眼神都綻露出一絲笑意,直到那聲淒厲得不像人聲的慘叫傳來。

    狂風驟雨中天地漆黑一片,無數利箭幾乎不用瞄準就可以射中成密集隊型冒雨前進的士兵。他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伏地臥倒,可是受傷的戰馬,零亂的鐵蹄馬上給這群聰明人上了血的一課。臥倒的士兵幾乎沒有一個可以再爬起來,全部慘傷在己方部隊的鐵蹄下。還沒等部隊的騷亂穩定下來,無數敵人開始殺入敵陣,雪亮的馬刀和戰斧毫不猶豫地砍入敵人的脖頸。這帶來了新一輪殘酷搏殺。

    敵人彷彿無窮無盡般地湧現,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任何身邊的人物都成了危險無比的敵人,任何企圖出聲來重整部隊的軍官,在發出一聲後,立刻死於凌厲無匹的大斧戰劍(專門用於沙場的巨型長劍,是普通長劍的二十倍重量和厚度長度)。自相殘殺帶給「黃蜂」軍團難以想像的傷害,至少一半部隊在「暴風雨」戰役一開始就失去了戰鬥力,或者死亡,或者身受重傷。

    「點火!」沙無痕威嚴無比地下令。即使在遇襲後的劇烈混亂中,他身邊五百名「刀鋒營」嗜血戰士也毫無混亂景象,他們彷彿不是血肉之軀,而是鋼鐵煉成的雕像。無數「氣死風」(一種在水裡也可以長燃不滅的火把)投到了戰場每個角落。其腕力和準確度以及顯示出的卓絕訓練素質,都讓人瞠目結舌。搖曳的***揭開戰場的殘酷,遍地死屍,殘兵斷刃,悲嘯戰馬,淒厲傷口以及猙獰面目,無不歷歷在目。

    就在***點起的一霎那,此役最精彩也是最殘酷的一幕開始了。一支百名騎兵組成的騎兵隊,在一名渾身包裹在漆黑戰甲中連面目也不露出的重裝騎士率領下,彷彿一柄鋒利無比的匕首,狠狠地刺向敵人的軟肋,目標直指沙無痕。領頭黑衣騎士簡直可用戰神來形容,凡阻擋在他身前的敵人,彷彿都是紙紮的傀儡,或是中看不中用的稻草人般,被摧枯拉朽、秋風掃落葉似的清理乾淨。更奇怪的是他手中沒有任何武器,可每個死在他手下的亡魂彷彿都被犀利無匹的利劍一刀兩斷,切口平滑如鏡,再堅實的戰甲也似乎變成紙糊的東西,絲毫不管用。頃刻間,他指揮的騎兵隊,像離弦之箭深深刺入敵軍的核心部分——沙無痕的「刀鋒營」。

    「烏拉!」沙無痕忍無可忍地舉劍高呼一聲,「黃蜂」軍團自動讓出了一條血路,「刀鋒營」在主帥的統領下,瘋狂無比地迎頭衝向敵人的衝鋒騎兵隊。沙無痕看著越來越近的黑暗騎士,甚至看到了那漆黑深邃、銳利無匹的龍眸裡射出來的璀璨的炙熱鋒芒。沙無痕催馬揚劍,體內真氣瞬間提升到極限,打算一舉斬斷黑暗騎士的脖子。

    豈料,「嘶!」一道黑暗圓月,彷彿從虛無中驀然睜眼的撒旦般出現。「啊!」沙無痕最信任的副官,同時也是「刀鋒營」的營長,比蒙戰士卡妙龐大無比的身軀和仗以成名的比蒙戰斧(和比蒙戰刀齊名的重武器,比其大五倍,而阿修羅則比比蒙戰斧大五十倍)雖為他主子擋住了致命的襲擊,但世界上最恐怖的究極武器「新月」豈是說笑,毫無痕跡地將人、斧、馬齊齊地斜斜一刀兩斷。

    時機稍縱即逝,沙無痕藉著部下的捨命掩護,躲過這輩子遇見過的最恐怖的襲擊,心頭的無限悲憤都化作力量,手中戰劍煥發出從未有過的凌厲鋒芒,惡狠狠地斬向黑暗騎士的頭顱。那股勢不可當的氣勢和無可挑剔的劍法,都顯示出沙無痕果然不愧是大漠強者——「蠍子王」。可這一次他遇到的對手卻是日後號稱「暗黑破壞神」的恐怖變態傢伙,於是,沙無痕驀然覺得腦海裡彷彿無數個焦雷重重疊疊密密麻麻地一齊爆炸,一時間彷彿置身於雷天下,連一聲也不吭就跌落馬下。恰好衝過的無數鐵蹄毫不猶豫地踏碎了這個倒霉的強盜頭子。

    「一根頭髮點燃雷天下!」黑暗騎士冷冷地看著手中燃成灰燼的斷髮,自言自語道,「你是死在這鎖魂最深奧義下的第一人,可是非常光榮的事情呢!」

    「黃蜂」師團終於在「蠍子王」沙無痕死後,露出讓人難以置信的低落士氣,幾乎根本就是在逃命,結果被黑暗騎士為首的衝鋒隊和強悍的重裝步兵們銜尾追殺直出三十里。該役「黃蜂」師團「蠍子王」沙無痕部,傷亡三分之二部隊,逃兵無數。最關鍵的是首領沙無痕被殺,想要崛起恐怕是今生無望,徹底從歷史中被除名。

    雨後星空露出不可思議的靜謐銀河,彎彎新月淒美地籠罩大地。如非遍地死屍和淒鳴戰馬見證,這彷彿就是一場噩夢。親衛隊隊長孔龍簡單地報告道:「『暴風雨』戰役我親衛隊參戰二十三人,陣亡無,負傷無,共殲敵五百六十八人,傷敵九百二十四人,報告完畢。請指示!」

    我早就脫下了滴血不染、漆黑無比的龍鱗寶甲,夜風凜冽地吹拂著戰袍,分外舒暢。「很好!每個人的戰功都記在功勞簿上,回到碎星淵論功行賞。」

    「奧丁!」二十三人齊齊地躬身單膝跪拜,右手齊齊置於胸前恭恭敬敬地行禮,然後才在「大家辛苦了!」的安撫下緩緩退卻。

    「我靠!這是什麼部隊呀?真是傭兵團嗎?如果是的話,大陸傭兵可以全部回家種地哄孩子了!」同樣是統計部隊傷亡的卡魯巴一邊詛咒著,一邊無可奈何地向因札基報告部隊的傷亡數字,「此役我軍參戰部隊有『毒蛇』傭兵團三千人,迦藍武士二百人。戰役結束,我軍『毒蛇』傭兵團陣亡六百四十三人,重傷一百三十二人;迦藍武士陣亡八十五人,重傷三十二人,餘下全部負有輕傷。鑒於此請長老批准,進駐駝鈴洲治療重傷員的同時,向盜聯提出最強烈的抗議和譴責。並且要求嚴懲『黃蜂』軍團,為我死難戰士報仇。」

    因札基堅定的臉上露出強烈的悲傷,「該死的盜賊讓多少遊子客死異鄉啊!忠誠的亞馬遜戰士們啊,願瑪雅大神保佑你們不朽的靈魂平安地回到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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