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時分,我戀戀不捨地看著那魔鬼天使一般的動人胴體,穿上了一身精美絕倫幽雅無匹的女裝,那是孔龍到蘇家「老字號」總店特意購回的。
她輕輕轉了一個***,微笑道:「夫君啊,你的小嬌妻,好看嗎?」
我感歎道:「簡直是仙子降落凡間了。」
她銀鈴似的嬌笑道:「夫君啊,無憂好愛聽你講的情話,你以後要每天都說給我聽喲!」
我傻傻地點頭道:「當然,那真是求之不得呀。」
慕容無憂忽然正色道:「但是短期內,你不可以和我在一起了,那會給你平添許多敵人。現在的你根本無法與他們抗衡,知道嗎?我可不想成為寡婦。所以,我要做幾件事。第一,我現在要馬上回皇宮,親自取來『再生丹』,醫治你的內傷,幫你恢復功力。第二,最遲明天傍晚,將『新月』製造出來,因為材料齊全,加上設備都是價值億萬金幣的終極作品,所以,應該不成問題。第三,我要全力以赴逼慕容神工讓賢,坐到大家長的位置,讓慕容世家成為你的堅實後盾。要知道,慕容世家一直保持中立,宣佈只對登基以後的皇帝效忠。我會默默地你的。」
我也肅然道:「我發誓,會在此刻起十八個月內蕩平塔卡瑪干盜聯,屆時,陛下就會依照約定授予我南疆總督的職位,到時我會以公爵的身份來迎娶你的。」
慕容無憂淡淡地道:「我相信這一切會如約發生。但是,首先你要幫我幹掉一個人。」
「寶貝兒,說吧。我可是等了好久了。那個會用『斬剮剝凌遲車裂五馬分屍大法』的雜碎是誰?」我冷酷無比地道。現在即使是神也不能挽救那個混蛋的性命了。
慕容無憂仍舊淡淡地道:「獨孤世家的嫡系三公子,號稱獨孤氏千年以來最傑出的天才橫溢的青年高手——『心魔』獨孤禪宗。他為了阻止我的研究,害怕研究結果會造成獨孤氏的權力機構的沒落,居然膽敢卑鄙無恥地刺殺我。連獨孤家的走狗,西督鍾老兒也敢遞爪子。真是可惡!」
我仍舊冷酷無匹地道:「『新月』之夜,我會以他們的鮮血來祭月!」
※※※※
「這就是京師嗎?」我自言自語。蒼莽浩瀚的千年古城——京師,處處展示著昔日的滄桑與今日的輝煌。「可惜,你不能與我一起徜徉大街小巷,尋幽探密了。」她在無數金甲武士的簇擁中,女王一般驕傲地離去了。
「那就是皇家騎士團嗎?看來皇帝比我還要在乎她呀。」我忽然感悟,單就個人作戰能力來說,我身邊的第27主力軍團最優秀的二十名高手,已經接近或超過了他們。
疑惑中,我淡淡地問:「孔龍,哥舒大人對你們的騎士資格認證過了嗎?」
孔龍興奮地道:「是的,大人。臨來前哥舒大人對所有通過『墮落天使』試煉的兄弟們,進行了神聖莊嚴的騎士資格認證。」
我仍舊淡淡地問:「我怎麼沒有參加?」
孔龍僵硬地道:「哥舒大人說……要原話嗎?大人?」我哼了一聲:「廢話!那個色魔怎麼說的?」
孔龍清清嗓子,畏縮地道:「軍師大人說:『不用理那個變態佬,恐怕神也沒有辦法對他進行認證。』」
我忍不住笑了,好不容易止住笑,我正色地問:「我想你肯定問了原因。」
孔龍驚訝地點頭道:「大人真是神機妙算。」
我笑罵道:「馬屁精!趕快說。」
孔龍忙道:「軍師大人說,嚴格地考慮,您已經擁有『魔騎士』的實力。不過正常情況下發揮出的水平,僅僅是冰山一角,但是面臨生死關頭,您的實力恐怕神也要畏懼三分。」
我沉思片刻,感歎道:「哥舒嫩殘這個色魔,還真不是普通地瞭解我。嘿,只要『新月』出世,我就專心致志一心一意地投入到它的運用上,屆時才可能憑借它,真正問鼎神的領域呀。現在,我武功駁雜低劣,連我自己也看不慣。嗯,加快『滅世魔體』的改造和『葵花真氣』的養成吧。其他的,就放棄吧。」
我驀然問道:「你還沒有說各軍團的頭頭和你們自己的認證呢?」
孔龍肅然道:「在偉大的元帥閣下、英明的軍師大人的領導下,光榮晉級鑽石騎士的是麒麟;晉級龍戰士的是艨艟;晉級射日狙擊手的是水冪濤;晉級黃金騎士的是歐陽紫龍、古輝、辛辣、孔龍;晉級比蒙戰士的是雷霆。至於我身後的十八位兄弟,是此次試煉中晉級『黃金騎士』的全部人馬。另外,晉級『白銀騎士』的還有三百三十七人;剩餘原隸屬於272師團的官兵全部通過了『青銅騎士』的試煉。」
如果有外人聽到的話,肯定會跌碎一地鏡片的吧?恐怕風雲帝國乃至深藍大陸自龍王朝以來,也沒有冒出過這麼多私家認證的「XX騎士」吧?哥舒嫩殘具有超越神的資格,當然可以進行認證。根據權威的騎士公會資料記載,帝國歷809年他是騎士公會會長一舉躍為大陸公會聯盟主席,並蟬聯百年不變。因為深藍大陸倏忽間,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了無數個中高級騎士,而且毫無例外地都出自以碎星淵要塞為中心的南疆廣袤的黃土地上。
這直接導致碎星淵要塞被稱為「騎士之都」,也徹底斷絕了凱撒帝國妄想通過正面進攻來佔領它的想法。因為又經過後世的三次超級大規模戰役,凱撒帝國的指揮官們目瞪口呆地看到碎星淵要塞連穿著開襠褲的小孩,拄著枴杖老掉牙的婆婆都至少擁有初級「青銅騎士」的強橫實力。面對手裡的鋤頭、飯鏟、針線都變成了神兵利器,所向披靡的數十萬憤怒的「青銅騎士」(各階層老百姓),神也會顫抖。
風雲帝國的國界一直開拓到了距離麥哲倫要塞不足百里的諾頓要塞,並和凱撒帝國進行正常的商務往來。
我不露聲色地點點頭,淡淡地道:「看來訓練強度還是不夠啊,那就再加一倍好了。」不管身後一片慘叫跌倒的聲音,我邁步走向象徵著帝國榮耀的外宮廷——清華門。不知道蘇晚燈見到我這個弟子,會是什麼反應呢?不管如何,我來京師,畢竟還是要晉見這位素未謀面,但卻將我從列兵提拔到元帥的大恩人。我呢喃自語道,「聽說您是秦大集團的惟一智囊,真正的主宰,看來這份厚禮,也只有您配收下了。」
把守清華門的騎士居然全部是清一色「青銅騎士」。那是營長級數,戰鬥力相當於十名正規騎士實力的總和,這多少出乎我的意料。一名魁梧壯碩的禁衛軍官,昂首闊步地走了過來,上下對我打量了一下,才傲慢地道:「請出示證件。」我平靜地出示鑲嵌著太祖秦魔舞鑽石雕像的軍官證(元帥級別的是彩鑽雕像,侍元帥級別的是透明鑽石雕像,大將級別的是黃金雕像,侍大將級別的是白銀雕像,以下軍官都是用普通加蓋軍部大印的軍官證)。
禁衛軍官肅然起敬,立即恭恭敬敬地道:「卑職御林軍第211539小隊隊長白重霄參見元帥閣下。敬禮!」一聲令下,五十名禁衛列兵齊齊向我整齊劃一地行舉槍禮,我淡淡地回禮。白重霄禮貌至極地放行,讓我們一行人順利地通過了第一道哨卡。
是的,孔龍差點罵人。其實,誰都特別不習慣。因為一路到吏部足足通過了二百道戒備森嚴的哨卡,還不包括五十個禁衛巡邏營。等我來到金碧輝煌的吏部大門時,我乾脆地道:「我是吏部侍郎鄒文遠的至交好友,如果你怠慢我的話,自己想想下場好了。」本來打算來個下馬威的守衛官,趕忙拿著我的拜貼到裡面通報去了。
片刻後,一名身著深紫色吏部制式官服的年輕人將我們接到了吏部西側的會客室。我看到他的官銜標誌,腰牌是白銀打造,那就是說他是吏部刺史。刺史是一種文官階級的職稱,相當於侍大將。文官全部階級如下:最高為相;向下依次為侍郎,長史,刺史,御史,文書,雜役。他的年紀不大,這就說明以下事實:一、他有驚天緯地的才學。二、他是某個大家族的子弟。三、他是當今吏部紅人的心腹親信。
他淡淡地道:「侍郎大人正在和蘇相商議要事,卑職請示過了。侍郎大人請您一會兒單獨過去,蘇相對您過問了幾句,好像非常高興。」
我欣然道:「下官知道了。請問刺史大人怎麼稱呼啊?大人看起來極像小弟的一位兒時摯友,只是多年不見。唉,真是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他受寵若驚地道:「不敢,不敢。卑職賤名黃聘,只是平日裡幫侍郎大人打理文書的小小刺史,那能與能征善戰、殺伐驍勇、用兵如神的柳爵爺您相提並論呢?」
我淡淡地一笑道:「柳某只是一介武夫,初來乍到京師重地,對很多利害都是一知半解。此刻,還有點時間,黃兄可否指點一二呢?」說著黃聘就覺得手中驀然多了個沉甸甸的小袋,憑著經驗他馬上知道那是如假包換的一千金幣。嘿嘿,送你兩個月的薪金,只買幾句真心話,你抵擋得了誘惑嗎?我暗暗得意。
黃聘首次微笑道:「既然柳侯爺如此禮賢下士,卑職也就獻醜了。」
他用只有我可以聽到的聲音道:「如今的京師比起往年任何一刻都不太平啊!陛下龍體欠安的事情,早就從宮裡傳了出來。結果,只這條消息,內廷皇家騎士團就秘密處決了不下二百名宮女和太監。四大家族也聯合下了禁口令,被抓到就是腰斬啊。」
我淡淡地道:「那現在我又該如何?」
黃聘討好地笑道:「卑職十八歲就在吏部行走,今年已經是第八個年頭,可從來沒見過像您這麼鴻運當頭的人物呢。陛下、大殿下、蘇相對您無不關愛備至。您這次來京師,只要做好以下幾件事就可以了。一、得到陛下、大殿下、蘇相絕對信任。二、檢點言行,不給九殿下集團留下任何把柄。三、爭取中立的慕容世家的。」
我道:「詳細步驟呢?」
黃聘淡淡地道:「那當然離不開兩個字:錢和刀。」他目中釋放出驚人的狠辣神采,彷彿殺人無數的殺手。但是,我知道他不會武功,那只是他內在的氣質。「陛下需要的是帝國的穩定和能製造這種穩定的人才。大殿下需要的是皇位和打擊威脅到他的競爭者。蘇相需要的是強橫無匹的武力,保護家族和自身的利益。」
我忍不住道:「先生果然不愧是高人啊。小弟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高見,高見!」
黃聘嘿嘿冷笑道:「哪裡、哪裡,柳侯才智高絕,他日成就恐無人能及,屆時還望多多提攜卑職才是。」
「一定一定。」我淡淡地笑道。
這幢房子給我一種肅穆威嚴、殺氣森森的感覺。也許是因為這裡是吏部相的客廳的關係吧?我不由想到多少帝國的英傑,因為一個不慎,就在這個客廳裡被解職收押,由雲端跌至地獄。等到蘇晚燈來的時候,我反倒不那麼緊張了。他是個身穿京師最流行的寶藍色長袍便服的壯年官吏。「好一個玉樹臨風、倜儻風流的公子哥啊。」我萬萬沒有想到蘇晚燈居然那麼年輕。
蘇晚燈最引人矚目的就是那氣傲蒼天、胸懷淪海的磅礡氣勢,幾乎讓人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這恐怕和他修煉多年已臻化境的「修羅陰煞功」脫離不了干係。那是邪道奇功絕藝榜上名列第一的詭異邪功。實際上,蘇晚燈未入官場之前的綽號就是「邪王」,一個統轄風雲帝國所有邪魔外道,無人不服無人不敬,搞得風雲變色的超級強者。傳說他在陛下還是皇子的時候,就扶持陛下了,並在奪位之戰中立下顯赫的戰功。
他那雙清醒無匹的淺灰色鳳目,始終保持著冷靜的神色,「或許,這就是能在多年的宦海沉浮中始終屹立不倒的原因吧?」我不敢細看,只能用「鎖魂」遙遙地窺視。不放過他任何蛛絲馬跡,來窺探他對我的真實態度。即使如此,蘇晚燈還是覺察到了。他淡淡地哼了一聲,我的「鎖魂」那完美無缺的感覺就斷絕了。「天啊,他好厲害呀。」我哪敢再放肆,碰上精神力這麼厲害的高手,算我倒霉。其實,我還是小瞧了「九幽搜神變天擊地大法」的最高境界——「鎖魂」了。蘇晚燈只是感到不舒服而已,於是,就隨意地在這棟屋子外部布下了「修羅場」,以防止外人偷聽重要談話。
「輕侯,坐吧。你能第一個來看我,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人。」蘇晚燈淡淡地道。我卻不動聲色,因為憑蘇晚燈的功力,我身體的任何反應都逃不過他的監控。在他這種級數的高手面前撒謊,明擺著告訴人家你在騙他。此刻,我捉摸的是,不知救慕容無憂的事,他知不知道,要不要說,憑他的眼線,恐怕瞞不過他。不過,慕容無憂也是成了精的老狐狸,應該不會露出破綻才對。
「恩相提攜再造之恩,卑職萬死不足以償還。在碎星淵之際,卑職就日夜掛念您。所以,初到京師,除了您,卑職是誰也不見的。」說著獻上裝著「金陵八駿」的長條錦盒。
蘇晚燈微訝道:「你這小子,剛當了幾天候補元帥,就給我送禮,不知道我是從不收禮的嗎?」
我連忙道:「恩相,此物不能算是禮物,最多只是個證物。卑職只是請您妥善處理的。」
蘇晚燈再次微訝道:「你小子,花樣還不少呢,說!」
我也不囉嗦,將「東南霸天」索羅寺怎樣死在我手中,而歐楚又是他的徒弟,還把關聯到凱撒帝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報告給了蘇晚燈。其實,這才是我的真正大禮。
蘇晚燈動容道:「竟有此事?嘿嘿,這下你有福了。」
我立刻明白,於是拜倒施禮道:「多謝恩相。」他的意思再明白也不過,既然皇帝最關心的叛亂主使者,居然出自九皇子的門生「東陵府主」呼延馭龍管轄之地,這失察之罪,就足夠抄家滅門了。畢竟,為此足足十餘萬帝國士兵殉職,代價也太大了。而這個剿滅罪臣和叛黨的任務,自然就落在准南疆總督我的頭上。順便安插一個我的人為下任「東陵府主」,再升我一級為正規元帥,持續加重秦大對南疆的控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之後,賓主之間的談話就隨便了很多。蘇晚燈對我著實嘉獎了幾句,無非是日後要多多努力,我自會提攜之類的話。最後,他淡淡地道:「你在京師還沒有可供落腳的府邸吧?我在東街有一套小宅子,自落成還沒有住過人,你先將就吧。明天你和我一起上朝面見陛下,今天暫時去逛逛京師風光也好。對了,你拜伯爵的事情,老艾在陛下面前很是美言了幾句,你應該去看看他。就叫文遠和你一塊去吧!那個老傢伙也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收集稀奇古怪的石頭,簡直和他的綽號一樣——貪石公。」
「謝恩相指點!」我退出吏部相的客廳,正好看到被蘇晚燈叫來陪我的鄒文遠,連忙迎上道:「鄒兄,小弟又給你添麻煩了。」
鄒文遠笑嘻嘻地道:「兄弟之間客氣什麼。」
我低聲道:「這次小弟特意帶了點別緻的小禮物,希望鄒兄笑納。」鄒文遠一聽,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上次我送的「深感羞愧」的小禮物,已經讓他偷笑了三天,這回的「別緻」還不高興一個月呀。
果不其然,西閣隱秘處,鄒文遠偷偷看過禮物後,簡直呆如木雕泥塑。「兄弟,這真的是送給老哥哥的?」他根本不敢相信地問道。
我毫不介意地道:「我柳輕侯雖然無甚身價,但是,最喜歡結交鄒兄這樣肝膽相照的朋友。這點薄禮,大哥就趕快別說二話,收起來吧。」
鄒文遠感激莫名地道:「兄弟,今天此刻起,你的事就是我鄒文遠的事,決不怠慢,定盡全力。」
我也真摯地道:「大哥,以後就請在京師多多關照了。」
「沒問題。」鄒文遠豪氣干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