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燕翅揚威豪士結嬌娃
阮士豪並沒有跟蹤上去只退下數步仰頭上望注視著他。心付:
「讓過這逃犯吧。久日無怨近日無仇就此打住。免得少夫人知道了說咱
替石家惹事生非。崆峒是個江湖上的老門戶。」
然而天昂道長一亮劍又激起阮土豪的心火。喝道:
「不上路輸了便輸了。你想動劍可恥可鄙!」
他手握刀柄嚴陣以待。當那手一握上刀柄神態嚴肅。
天昂道道並沒有馬上蹤下來他在利用此一間隙調正呼吸集聚內力欲乘險
覓隙做搏命之一擊挽回顏面。
在掌上他只是微居弱勢而已!並非落敗!自不能承認已輸招!只是乏力了!
當然勉強支持下去有八成輸的是他!
崆峒派也是以劍為主劍藝本是主修的武功。
用掌那是掩長露短心有不甘也。
動兵刃了。這殺戮戰搏的層次升高了見血死亡可能增大了。
看熱鬧的人更熱呼起來群相鼓掌狂呼來促駕。
情緒高昂更有得看頭了但見阮土豪尚沒有亮刀有人眾群呼:
「亮傢伙呀!你怕了麼?快呀!」
不啻火上加油。世上有鬥雞、鬥狗、鬥牛、鬥蟋蟀現在是斗人。
便是那心慕阮士豪的回族少女也不例外想見識一番阮十豪兵刃上的工夫。
美目中射出兩道神光注視向阮士豪看他有無這雄心豪膽。
闖蕩江湖那有不開殺戒的英雄豪傑。
阮土豪氣壓丹田轉四顧。看看這群雞犬豬羊世態百相。心忖:
「他們拿我當猴耍了豈有此理!」
但形勢比人強。這當口又怎能退縮呢?在掃視中自然碰上了那名「菁兒」的
秀目與眾不同。但只能看到她身著異服怪裝。
這人不是漢家女兒。卻有一道心靈交會的眼波問他輻射過來令他心靈振蕩了
一下。是獲得了一份美人的青睞也激起他一腔熱血沸漾。
如是毫不顧慮的「嗆」的聲過處腰畔大砍刀已出匣。
「請!本座刀上問候捨命陪道士。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金陵石府的人非生
死戰搏不動兵刃。
一旦動了兵刃只有生死之分。道長你斟酌臭話當面有這多老鄉過客為證。
石家出來的人不惹事也不怕事!
道長得立即聲明是為個人聲譽而戰呢?還是為崆峒而戰?」
對面那名天昆道長話了朗聲問道:
「貧道天昆對阮護車這話有所不明望能解釋明白。」
他認為殺死一個趕車走腿的小角色在崆峒派來說還用不著考慮有多大的後
果沒那麼嚴重。
旨在胡纏給師弟多些調息內力的機會而已。他如何能相信師弟能被這小輩一刀
給斬了砍了。根本沒考慮到這一層上。
「本部受命統率一支小隊人馬為我家前警!搜查奸究凡有不利我車隊西行的
加以捕殺死生不計。
崆峒派若是立意阻撓本部也無意委曲求全。那麼便是門戶之爭。
若是事屬私人鬥毆本部則不奉陪。若要奉陪你道長得當眾聲明此事於組
合無關。本座生死與車隊無關怕只怕那名道長屍解之後崆峒掌門對石家車隊糾
纏不清阻我行程。」
「嘿!你可是狂過頭了大言不慚。」
「非也!本部手上所用之刀乃是「雷霆之刀」、刀藝能不能收出招之後已
無迴旋之餘地。若那名道長平時多行不義必然應刃而亡。此時不易解釋之後
若有誅連禍結你等得自行負責。」
「哼!有這麼嚴重麼?」
「是的!本座為「天」執法。事後我家少主也無由責罰。但貴門是否能看得
開不來糾纏不清呢?本座甚是懷疑。」
天昆抬頭向樑上的天昂道長望了眼徵求他的意見。
這話的內容已擺明了天昂若是死了則是多行不義而自斃。他該死而已。
有些轉彎罵人不帶髒字的意味令天昂天昆不能接受這理論依據。
「再者本部八歲出江湖一生光明磊落執法無私。身為萬惡之徒者難逃
一刀道長若無傷天害理之事則不應起此殺心。」
「天昂也是為天執法之人豈容你信口雌黃。看劍!」
一流劍虹飛射而下身劍合一已具無堅不摧的氣勢銳不可擋。
「錚錚……」
聲暴像如連珠單劍與雙臂已瘋狂地糾纏在一起兇猛地衝擊。劍虹如千百道
電芒狂野地吞吐變幻。劍氣四射風雷驟火星向四面八方激射飛流。
石火打在內圈人眾臉上已血流如錐刺針扎打在身上更能生煙。
這聲勢已令群眾嘩然驚呼後退不迭驚悸魂飛。
已有千百響聲流渡而過最後似「錚」的一聲兩人同時向後飄退喘息有聞。
眾人這才看清阮士豪並沒有出刀只以腕臂上的兩隻燕翅對敵。
而更奇怪的是老道爺手中的三尺餘長劍現在只剩下不足一尺餘了。
劍上已生煙起霧。最後那一碰劍葉已變成彎彎的一支廢鐵了。
劍已被內力摧化熔燒得退火了。
鋼脆易折只能斷而不能彎只有熟鐵才能彎曲。這是誰都明白的事理。
群眾目瞪如鈴張口吐舌。一對小臂上的燕翅能將道爺的長劍吃掉了一半!
這是什麼工夫?這又是什麼燕翅?蒼天!
「那是削鐵如泥的寶刃呀!怎的會用來打造了一對腕套呢?怪哉!」
這一陣子的快強攻弄得天昂老道氣喘如牛胸肌起伏不停冷汗覆額。
他太虛脫了一身工力已去了七八心顫肢抖。
而反觀阮士家鎮定如山嶽般臉上紅似鮮血那是功力貫頂之象。
雙臂架肩並沒放落一雙臂套上的燕翅光潔如故灰灰黑黑的擋下了千刺
萬削連個缺口也無。
群眾之中老江湖心中陡然明的了一件天大的事實這一副鐵腕乃是「寶物」
也。
目中流光向這三十幾人雙臂上掃視不休心妒眼饞不已。
可也拿不定主意暗自斟酌個不停。
因為這群年輕人每雙手臂上皆有一兵也。若是千金萬金難求的緬鋼怎的會
拿來製作一對腕套呢?不用來打造刀劍。
這不是良村笨用了麼?怪事!
天昆道長這時才意識到事情是越弄越糟他怎能不知自已朝夕相處同門學
藝的師弟有多大份量。
人家尚未出刀呢自家已被弄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了。
只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得趕緊打退堂鼓……
「多謝際護車手下留情今日我崆峒派認裁青山綠水相見有期。」
他身後上來兩個年輕的道人架起天昂的兩臂被帶出飯店外去了。
眾人又是一驚!老道已脫力得自己挪不動腿了。
老掌櫃的臉色一青估計下來兩下相抵要掙賠掉兩千餘兩!霉星高照也。
眾人一陣喧嘩人人都以看妖魔似的眼光來看著這二批青年。
阮士豪在這當口已將吸收人體內的真力融化吸收掉了臉色恢復正常。
擺擺手河西八奇向店家算了帳。他們要離開了已延誤了一個時辰也。
午後得緊趕一程才能到達泰安縣城。
阮土豪心情落漠有些懊惱不值打了場莫名其妙的仗不是他所願意接受的。
這事雖然沒有大亂子卻也得一路小心崆峒派的反擊。
陡然有個聲音傳人他耳膜中來那是傳音如密的工夫。
「阮少俠!老朽有話相詢請店外稍候。」
店中人亂如蟻嗡嗡似個鴨塘。他不知是何人有此功力相邀於他。
足下未停出得店門六十餘屬下已列隊牽馬相候。各自站位手拊刀柄戒
備森嚴。那是阮隊長搏鬥了一場已與崆峒派結下了樑子了。
而他們的主要任務便是搜巡敵人敵人頭上沒寫字。誰若是看著他們這些人好
欺那便附合了敵人的條件。
崆峒派雖是江湖方外人的大派。但依據石府的慣例他們還嚇不倒誰去。
少林派、武當派那兩關都過去了怎會怕他們找麻煩那是越早現越好。
阮士豪身後跟來了一群奇裝異服的回民。
石家武士們在長安街頭也會碰到這種裝飾特異之人各走各的從無接觸。
阮土豪行至馬前轉身相待。
生了一臉大鬍子的老者率先而行龍行虎步目中射出親切的光輝。
他身後有兩名掩面少女再後是二十幾人老少不等的人。
阮土豪搶先抱拳開口了躬身一禮道:
「尊駕關愛阮士豪這廂有禮!」
「好說!老朽多事打擾行程了。」
「長者有何教誨?區區拜領。」
「不敢老朽皇甫長秋。世居蘭州這是舍侄女皇甫菁!」
他老轉軀虛引皇甫菁上前數步抱拳嬌聲道:
「菁幾拜見阮大哥!」
「不敢!皇甫姑娘抬舉了。」
心讚一聲:豪爽大方的人兒江湖兒女。這是攀交來了那眼光瞧得人心亂如
麻為什麼呢?
「呵呵!聽阮小哥的口氣似要西行蘭州。」
「是的!車隊家主人在後我等只是前哨負責探路警戒。」
「你小哥能在此地一戰驅逐了名崆峒山的惡道士身手之佳老朽等歎觀止
矣。藝出少年前途不限。」
「長者抬愛褒贊克不敢當天已過午多久了。」
這是說他謝領馬屁若無別事就此別過了。不能抱在這裡自我陶醉也。
「阮大哥!家敘之意願附冀尾一同結伴上路互相也有個照應。」
「這個!與崆峒結下樑子已成眾所周之的深恐連累姑娘等。」
「家叔有事相詢何妨邊走邊談不礙行程。」
阮士豪一想不便拒人與千里之外對姑娘更有份見獵心喜之況暗自在心湖
中蕩漾不已如是他也賭上了探其究竟誰也不宜。
「如是區區則高攀皇甫長老與姑娘了!」
皇甫長秋臉有喜色姑娘也秀目飛情款款如吻令他又是一蕩。
他轉後顧立即逃開這把情鎖。打出手式立有十六騎已縱馬夾腹伏鞍前
行開路蹄聲如雷般的西去了。
阮士豪上馬後河西九奇二丐在他左右其中一人道:
「阮大哥注意些!江湖門道太多兄弟認為事非尋常。」
「大哥理會得兄弟在我身後則可。」
少時皇甫叔侄已帶馬上來餘人及兩部貨車位在石家鐵騎之後跟進。
一行出得村鎮來至原野秋老虎似的大太陽正曬到頭上來。
他們逐漸加快馬力趕了一程。
皇甫老少兩騎左右夾住了阮土豪連轡而行。
他們已輕易的打進石家鐵騎的核心來了。
阮士家也不為意。面不改色無心懷疑豪爽如故一見成交了。
大家縱馬一口氣跑了很長一段路始略為放慢腳程皇甫長秋才能開口問他些
「石家車隊」的一般情況。
阮土豪自不會隱瞞既然走在一塊到了晚間他便不問也能看到。他準備介紹
給沈少夫人要她直接處理他們。
是朋友是敵人由少夫人決定總不易現在拒人於千里之外。
要知不論是朋友或者敵人都有其等級性的不能一概而論!他們究竟是敵是
友。現在還甚難斷定!
而崆峒派的天昂天昆兩名長老對能失敗於石家的一名護車之長的手中十分震
動不解人家連月也沒有拉出來自己便弄得疲憊不堪。
他們走得狼狽門戶名譽掃地這是對民眾失去了特權是一項極嚴重的大危
機。
脫離開現場後回到附近一座道觀中立即飛鴿傳書請求掌門人支援及對石
家車隊的態度裁示。
住在華陽宮中的大昊真人當「一品居士」數月前向他函述過即有所準備今
日再次證實。
他便率同天升、大曇、天景三名師弟急行起程下山瞭解情況。
有必要與金陵石府進行一次直接談判以謀他們這這附近的權益及江湖地位。
這是關係到他們的直接生存與門戶之消長大事實非等閒也。
在石家車隊晚間來到泰安建立營盤後他們也幾乎同時到達。
四人皆是派中一流高手之故。隻身簡從而來故行動快捷。
天昊會見了大昂師弟詢問了他這次搏鬥的經過。
當問及石府情況他們是一概不知!天昊氣憤的道:
「天昂、天昆師弟你等如此不會辦事身為長老。放棄尊嚴與個護車奮爭。
勝了不武敗了取辱。對石府究竟一問三不知。可是真會辦事!」
兩人本是一頭委屈如今聽了掌門斥責慚愧低頭無言以對。
本是求掌門人替他們找回場面如今只來了四個人。
看來這心意是白費了。無功而有過這恥辱是洗不清了。
天昊真人立即去東門外觀察石家車壘情況再事定奪。
阮士豪在車隊開入住地建立車壘之後始行帶著皇甫長秋及皇甫菁拜會了沈瑤
琴少夫人。
今天是明麗珠夫人主理中饋車隊大小事務由她主理外事由六大武士中的王
東風總提調阮土豪得分層轉報上去不能冒然進見少夫人。
便是有緊急軍情也不成王東風有權調動護車保護車壘安全處理突事宜。
阮士豪帶客人進轅非是緊要事故他們得等待。
中軍主帳設立後警衛儀仗設立後始能進見。
「皇甫長秋等在轅門外相待甚久始由阮士家帶他進轅人帳。
他們看到了石家五六千人馬的宿營情況。但車輛列成陣式已阻擋了他的視線
只能窺其一角不足以明全壘。
男女之間甚有次序絕無紊亂喧嘩雖然他們是在忙碌中。
令人意識到這是一個打不亂的江湖大組合潛力之強不易估計。而阮士豪的地
位身份絕不是偽裝的名實相符六千人中的六十人之長。
這不是像他這種身手同等級的人有百人之多麼?比他階級高的又有多少人?
六十人中尚有個副隊長論個人武功絕不次於他多少去。
而且石家分為前後兩隊另有六千人在後面。以他那個世家來比較一番令人
手心淌冷汗。
若家中有三十二十個像阮士豪這樣武功身手的人那麼在蘭州則可為所欲為
坐地稱尊令行百里了!有何事辦不成呢?
他看到了王東風的親切和藹的形象及武功氣勢卻是比阮士豪高出許多。
待拜見明麗珠時皇甫菁內心震動了那顏容之美肌膚泛采原是頗為自許
的她也妒由心生。
待沈瑤琴人帳見客時已是晚宴時刻。留客小酌挑燈夜話是免不了的。
據說少主與二府主都在坐關不見外客令皇甫長秋遺憾了。
石青玉早已離開車隊李大壯確是在坐關。
人帳中沒有架設「九天仙境十二宮」顯不出豪華來但只文案坐椅屏風也已
令皇甫長秋心羨目眩了。
晚宴時除了大婦們列席之外僅有十五、十四、十二大兄夫婦相陪阮士豪破
例敬陪未座。他們喝到了「百花香露酒」。
有些陰盛陽衰之慨皇甫菁終於將面紗取下來了。
眾夫人免不了要讚美她一番!她嬌羞著接受而道謝不迭得空向阮土豪飛眼。
席上佳餚居然開上來的是一席「清真筵」沒有豬肉的。
他們那些下屬由游群、七奇、八奇相陪且不例外。
皇甫老兒心情歡欣大有賓至如歸之思。消失了許多宗教上的距離感。
沈瑤琴只知道西去時可能會碰上回民只知道他們不吃豬肉以牛羊為食。實
行多妻制一般家庭家主有四五個夫人不算多。
至於教派是一概不知由書上所得的記錄乃是大唐天寶安祿山之亂回訖請准
人援協平內亂。亂平之後降旨回訖精兵三千人在關內保護傳教並挑選美女三千
令其婚配。由此回教盛行於西北繁衍不替。
迄今已五百年各地皆有門宦與漢民雜居而獨立自成系統。
一個門宦即是一個武力政教中心類比漢人一個族系或江湖世家。
沈瑤琴剛好虛心向皇甫長秋請教了絕無傲慢之態。
皇甫長秋震於石家軍威之盛樂於互相溝通結為支援也相談甚歡。
但進人長安的一些胡番也是回教徒。他們是天方、波斯、花拉子模人也。
由教黨關係而形成其同路人深人石家內部也有此可能在沈瑤琴內心中也
不無警惕之心。他們皇甫家不是真正漢民。
便即是漢人也有漢奸走狗。總之人心隔肚皮絕不能糊塗得認為他是你兒子。
便真是兒女也有賢與不肖之分。
他們正談得起勁互有補益之時帳外傳來崆峒掌門求見的請示。
沈瑤琴即行辭別命其在別帳會見。
這是二府主李大壯的主帳調集眾護法們人帳列班另成一局。
火把百支儀仗百人沈瑤琴在帳外接待禮數不缺殺氣肅穆兼而有之。
天昊真人年已七旬頗兵仙風道骨之儀表陪他來的是四名師弟包括天昆在
內。
天昂道人沒有來泰安城中有崆峒道觀多座弟子們都集中待命。
他帶了一千多人在車壘外為掌門人聲援。掌門玉符已通傳臨近十幾個縣內各
地道觀總人數也夠集合起四五萬人一天之內立有萬人之眾應召。
兩天之內即能彙集而來假如石家車隊……
那麼一場萬人之眾的大搏殺是避免不了的了石家車隊是離不開泰安了。
迎入帳中獻茶已畢沈瑤琴道:
「外子坐關不克親迎掌門人快駕仙趾光臨由小婦人暫代。再者車行在途生
計維艱日行百里來至貴寶地不曾先謁貴掌門。」
「不敢崆峒山門離此也有百里!官道通東西崆峒焉敢勞動江湖商旅之理。
本席此來多有打擾適逢其會而已。
為師弟天昂中午在鎮前與貴屬下切磋技藝事特致歉意。」
「我門下兄弟狂枉不敬了。掌門人可另有見教麼?」
「英雄出少年對石家武學我崆峒是敬仰之至。天昂師弟不察為一名護陣之
長暗中截去三十年修為。
本席對此事請少夫人能給予明確交待。」
沈搖琴聽得心頭狂震此事石府出戰之士行之有年江湖無人知者而今被
人家以此為口責找上門來了。
這是因為阮士家在施展過「天雷掌心決吸功大法」之後不曾立即砍了他的緣
故。露了底了運用得不當。
這種極機密的事有些家派是有所通曉的換句話說他們也會不過各有各自
的巧妙法門。身為掌門當然卓識非凡了。
若要保密最好是將這五人一總處決帳中。但這也是行不通的。
沈瑤琴乃機變萬端之士焉能要他堵住了嘴巴。遂道:
「請問掌門天昂道長可是貴派長老麼?」
「乃是本席最末一位小師弟位列長老之尊!」
「對石府一名前哨巡探為閒話一句而動劍心存殺心是否有以大欺小之嫌呢?」
「這!可能有些魯莽了但貴門下以截取功力對待此為江湖之大忌!」
「事尚未證實眼前掌門左右有四名長老在!本座深知貴門戶亦通曉吸功大法
或不當場試驗。」
若是長老無殺戮本府門下之心我家兄弟絕無可能截出他的功力!」
「此事可一不可再小師弟確實是功力喪失許多。」
「戰搏乃生命交關之事若是我兄弟被斬你掌門人有何交待或者你師弟被
殺你又何以得知?
我石家那名弟兄一念之仁已放了他一馬了掌門人認為當時情況是否如此呢!
無故在途中擾我軍次動了兵刃即是該當以死謝罪!
掌門人怎可從中斷章取義呢!咱們兩家本是相隔萬里從無糾結恩怨是不。本
座知道的是我家兄弟露白了「百花香露丸」有人起盜心。」
天昊真人也是心頭暗震他來得匆忙並未細問生衝突的根由。這時目光掃向
天昆真人要他肯定是否有此事。
天昆真人是個剛正不阿的糊塗蛋怎會想到小師弟存此歹心?
今經沈瑤琴擺明了卻也有此嫌疑假如那小於被殺了之時。
他雖然任仲不知所措但天吳掌門人卻心中瞭然。這是測度之事不必口述
大家心照不宣。便道:
「本席想見見那位護車的小兄弟可以嗎?」
「焉有不可之理!」沈瑤琴點向門衛道:
「傳阮士豪隊長進帳拜見貴賓!」
少時阮士豪進入對少夫人躬身抱拳而不拜對天昊也是由禮。
「阮士豪進見少為人及拜見崆峒派掌門人大駕光臨。」
天昊只點注目問其凝視他怎的看也看不出這人是奸惡之徒。只領略到他的
英挺不群身手矯健自在意中。
「阮小俠人品優秀武藝高深敝師弟自不量力已喪失三十年出動功力乃
拜阮小俠之賜了。石府乃江湖上名門正派行此損人利己之事為江湖所不容。」
「掌門人如此指責小可可否就事論事容得小可有答辯之權利?」
「你且尚有狡辯之辭本掌門到要聽聽!」
「敬謝掌門人明智的抉擇小可最先與那名道人領教之時從無以掌指直接接
觸及人身拿門是否認為虛空之中小可即能將對方功力吸走呢?」
「無這可能你還不配!」
「不但我不配掌門人也不配便連我家少主少夫人也.無此能為若能那便
成了妖魔了。」
「後來呢?」
「那道人久戰不能取勝氣息已虛弱飛身樑上藉機調息下面由這名道人與
小可言語糾纏。(指天已過長)待其功力恢復陡然抽劍下擊!令小可在毫無準備情
況下失去揚刀應敵的機會。」
天昊有些不信有這等情事生轉自問天昆。
天昆已慚愧垂那是承認這小子所言不虛確實沒有抽刀對抗也。證人有三
四百人他不敢在掌門人面前虛情假報。
「小可這不得已不能束手被殺吧只得以臂腕上的燕翅勉強自衛。」
話罷舉起雙臂表示就是這兩隻東西。
四個老道如聽神話般的心中狂震!兩隻臂套將小師弟的功力吸去了三十年。
「少可是被迫害者被攻擊者。他功力失去乃是他竭澤而漁自行流行了
與小可無關。」
我總不能將命送給他刺上一千劍一萬劍吧。
他若將功力全部浪廢掉了小可不曾攻擊一招半式是否應予他陪命呢?此事
掌門人的指責小可心與口俱是不服。他若不攻擊我狠心下此毒手如何能失去
功力。
是的小可用上了卸力工夫自保還來不及如何吸人出功力?掌門人若會
小可願拜歸門下學上一學。再者打人的人累死了被打的人是否要賠命呢?」
這番話已說得天昊真人啞口無言總覺得其中不對卻又無詞以對。
「小俠身上具此功力我崆峒子弟甚感無顏。可否再次當面試試以解我疑。」
最後之言眼光投向沈瑤琴是徵求她的話頭!
沈瑤琴樂得大方。微微一笑點下臻道:
「歡迎之至但掌門乃一派之尊可是要親自下場指教我這不成材的下屬麼?」
「好說那當然不會。餘下四名長老由得阮少俠指定吧!」
這條件已是差可人意了!
「士豪你認為那位道長對你有緣由你指定吧。你自已說的是由燕翅來封架
崆峒劍法自衛的將佩刀解下來免得你被人殺了食言自肥。」
看起來是不許他背信失諾實際上卻是身上去了一件阻礙行動的廢物。
阮土豪自然乖乖應命解下佩刀曲膝雙手呈上由健兒接去了擺在少夫人案
前。
「屬下罪該萬死當日有違府規不曾一刀斬了那廝為石府少夫人帶來無聊
麻煩!」
「知過能改不失忠良。准你自行解決生死由人了。多加小心!」
阮土豪叩再拜而起!後退轉身面對崆峒四位長老道:
「小可也不知那位對我有興趣!請出場吧小可是捨命陪君子。請!」
豪氣陡生壯烈不畏。一身是膽雄心十足令四個長老怒火橫生。
天昊身後一名老道怒氣直衝道冠、鬚眉皆動聳肩站起來厲聲喝道:
「老道是天升願領教石家絕藝試試你怎生能將功力給吸了去!」
「不是小可吸了去是你自己打掉了那可怨不得我!」
「不管如何天昂丟掉了是事實!」
「主隨客便你若認為小可可欺意存殺心一樣會丟掉!」
「道爺不信邪!」
「用你的劍吧用掌你會死在此!」
「道爺不吃這激將之計!」
青光打門罡風四射寒氣盈帳燭人搖搖為之一暗劍已刺出。
「空言無補」一招崆峒鎮山神劍虛中有實變化叵測的演化出來。一招二十
四式刺向阮士家的胸腹中盤。長驅直人恨不得一劍穿心。
這閃電石火般的劍影令人目眩不知其所何來一劍之中撒出了二十四個不
同方位。
快!雙方都快。意動劍至神意相合下手不留情!真力推劍已施出十成內
力相輔相成便似鐵板當前也能刺透。
手臂與劍尖相差只剩下三四寸間距陡的臂上的燕翅碰上了劍尖。
「噗噗……噗!」連響二十四響。如刺在朽木上出的非是金器相撞之聲!
燕翅翹動一招「右軍法帖」曲右臂封擊上去真的驚險萬狀只差那麼一點
點即刺進阮土豪的胸膛。
令觀戰之人駭然不知是刺進去呢還是已逃過這一劫。
即待天升手中長劍收式變招「異曲同工」才能確定他沒有攻進去。
劍光只是在瞬間移動了位置接下來的劍幕擴大了一倍。寒風四撲外洩似驚
濤裂岸劍上內力又加了一成光華飛騰度也加快了一成。
兇猛之極連綿不斷一百二十式在阮士豪身前飛旋輪轉不休。
若容其這一劍得手準能被切成肉片。
鐵腕燕翅已雙臂齊出那劍已聽不出有多少聲響夾雜在風哨聲中傳出。
「左右為難」似雙燕齊飛阮士家已來不及移動腳步只呆站在那裡挨斬受
剜。令天吳掌門人看了直皺白眉噓氣浩歎!這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結果。
如此這般相逼殺了這個年輕人不是他親來車壘的目的也。
所謂箭已離弦而去要阻止如何來得及呢?瞬息之間這一劍已施完。
那知令他更駭然的事故已經生了。
天升道長已累得氣喘如抽風箱持劍之手在打顫腳下踉蹌後退。目瞪如鈴
中了邪似的臉上汗如滴水。
天曇道長立即躍出奪去他手中的長劍歸鞘扶持著他急叫:
「師兄!你怎麼了?」
「內力消失了我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