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那一天是一個大晴天,臨近十月雖然天氣有點冷了,但是並不妨礙柳淑君的好心情。因為在她看來,搬家是一個很好玩的事情。因為要準備好多東西,有吃的、用的、穿的、還有就是要拜土地公。
這一次搬家其實全是武夫人在張羅的。柳淑君看了一下具體有以下物件:
1、米:用米桶,裝八分滿
2、紅包:放於米桶上面
3、畚箕和新掃帚一對,上面需綁上紅布條
4、水:用水桶裝三分滿
5、碗筷:雙數較好,放在水桶中
6、火爐
待這些東西都搬廚房之後,來幫忙的武家家僕才將其他一些岳觀和柳淑君常用的東西搬進屋子裡。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好搬的,就一些替換的衣服,閒來無事看的書冊之類的。但武夫人卻是送了不少的東西。小到喝水用的杯子,大到屋子裡的擺設全無遺漏。不得不說,武夫人是將他們當作自己的子女在關心的。
就當女人們在擺弄著新家時,岳觀卻在前前後後的觀察起來。那一日看的急了,並沒有注意這屋子裡有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到如今真的搬了過來,岳觀也想心中有個數,免得事到臨頭了才忘了分寸白讓人笑話。
可是左轉右轉並沒有找到岳觀好像中的那種妖氣,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卻又不想敗了其他人的興致,也就沒有作聲。只是藉著有限的工具將屋子內外都佈置了一些小的陣法。若真的有不乾淨的東西,到時就有好戲看了。
在武夫人的招喚下,柳淑君和岳觀作為主家人地身份在黃昏的時候進行了第一次祭拜地基主一菜、一肉、一湯、飯一碗;酒三杯、紅燭一對、香三柱、壽金、土地公金若干。雖然對於其他人來說只是個形式,但柳淑君和岳觀卻是看得清楚的,在祭拜的時候真的有人前來享用祭品。
前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雖然很吃驚岳觀能看到他。但還是對著岳觀笑了笑,並舉起杯中酒向岳觀遙遙相敬,岳觀還以一禮之後,那人就享用起祭品了。後來聽人說起地基主是一個個子不高地男子時,柳淑君在心裡默默反駁,才不是個矮子呢,那傢伙高著呢。不過回想起地基主就著那張矮小的桌子進餐時的樣子。柳淑君就不由的想笑。
岳觀和柳淑君還沒有新認識什麼要好的朋友,所以新居裡地第一次晚餐只請了少數幾個人。慈仁堂的周大夫,武家夫人以及華姑和蘭馨這一對姐妹花。晚餐是岳觀和柳淑君兩人動手煮的。柳淑君負責灶下看火,岳觀是大廚負責晚上所有的菜餚。
雖然第一次燒灶頭不會用硬柴(樹枝),一個晚上燒的全是軟柴(小麥桿或是稻草)。結果原來備了一個月份地軟柴就被燒去了三分之二。不過岳觀本就沒打算一直自己動手處理這些瑣事。依著他的打算。想請個灶上幫忙的,買二個丫頭,再買個小廝。
不過,這些東西並沒有和柳淑君商量過。因為在岳觀地潛意識裡,就將這個小院當作了自己的家。而他和柳淑君就是這家裡的男女主人,男主外女主內。但是,這只是岳觀的想法。還是想要跟柳淑君商量一下的。不知道怎麼的,岳觀做事的果斷只要一涉及柳淑君就變得很婆媽。
晚餐雖然菜不多,一隻雞湯,二隻時鮮蔬菜,三隻冷盤,四隻熱菜,菜不是名貴的可是眾人卻是吃地極為盡興周大夫與岳觀兩人執杯小飲喝到最後居然醉酒如泥,這實是應了那一句。酒不醉人人自醉。到了後來還是借了武夫人的馬車才送了他回去。
趁著岳觀送周大夫回府的那段時間,武夫人拉著柳淑君問道:「你這孩子怎麼打算的?別當我不知道其實你們並不是兄妹。」
「呃……」柳淑君沒想過武夫人會這麼直接的跟她說起這個問題。其實在柳淑君地感覺裡,現在跟岳觀這麼住在一起就跟以前為了幫岳觀過高考關時住在一起是一樣的,只是不用再為岳觀輔導課業罷了。
武夫人見柳淑君不說話,只當她是害羞不好意思說話。於是語重心長地跟柳淑君講道:「是瞞著家裡人跑出來的吧。看你們二個有什麼話不好講。偏要這麼做呢?等再過幾個月,有了動靜再寫封信與雙親。也好讓他們不要再擔心了。」
柳淑君聽了一頭的黑線,居然被夫人當成是私奔出來的小兩口了。動靜?什麼動靜?若不是讓他們懷個孩子再回家吧。柳淑君只能重複跟武夫人說:「我們真的是表兄妹……」可是柳淑君卻忘了一點。在那個時代時,親上加親那才是最好的親事呢,不像現代三代以內的血親是不能結婚的。
結果越說越讓人誤解,說到最後柳淑君已經很無力的閉嘴什麼也不說了,任由武夫人交待著。什麼小兩口出門在外,一切都在小心為上,自家相公的身體更是要注意。基本全是這一類的話,說著武夫人長長歎了一口氣。這時柳淑君心裡明白的,這是一個失去相公的女子的感慨。人在的時候恩愛也好、有爭吵也好都沒關係,人在就一切都在,什麼都好挽回的。若人去了,那就一切都是空了。其實武夫人只是藉著叮嚀柳淑君的機會再重溫一下愛人在時的感覺罷了。
武夫人叮嚀柳淑君的時候,華姑兩姐妹一直坐在一旁,笑得很曖昧的看著她。一副原來你們是這種關係的表情。因為武夫人的強悍,柳淑君已經不解釋什麼了。只是狠狠的白了一眼笑得開心的兩姐妹,心裡卻在想:「等你們嫁人時,看你母親會不會這麼叮嚀。」
可是一轉念柳淑君的表情就極不自然起來了,她是知道的,再有一年多一點時間這武家姐妹裡就會有一個進宮去服侍皇帝,然後就會開創一個女主的時代。但是看著眼著純樸的兩姐妹,柳淑君怎麼也想像不出她們任何一個會有這樣的能力。
就當柳淑君發呆的時候,岳觀送了周大夫回來了。於是一行人熱熱鬧鬧的送武家人上了馬車。待等他們走後柳淑君才發現這麼大的院子,二個人住晚上真的有些可怕。於是決定到新居的第一個晚上要拉著岳觀一同睡。
收拾下來月亮就到了中天了,拉著岳觀就想入睡的時候,柳淑君卻聽到耳邊有嬰兒哭泣的聲音,於是忙拉過岳觀,示意他傾耳聽。岳觀仔細聽過之後,神情也嚴肅起來了。點了蠟燭要出去查看自己的陣法。
柳淑君有些害怕的跟在岳觀身後一同前去。結果越看心裡越怕。岳觀在屋子周圍佈置下的陣法沒有一次被觸動過,就是說這屋子裡並沒有妖,或是說這屋子裡有一個以岳觀的實力無法收拾的老妖。不論是哪一種柳淑君都感覺到害怕。不得不說,柳淑君在人類世界長了,連人類的感情也學的十足。明明是自己的同類卻還是感覺到害怕。
不論岳觀如何施法,那嬰兒的哭泣聲一直在他們耳邊響起,直到天亮之後才散去,但一夜未睡的兩人看起來無緣的狼狽。但岳觀的眼神裡卻有著一團火,到底是什麼妖怪呢?真的很讓人好奇。
用冷毛巾洗了一把臉,岳觀決定將買家人的事情拖後。不解決那哭聲,買再多的家人心裡也不安的。於是岳觀決定去跟原來的牙人好好的瞭解一下情況。找到牙人時,他正坐在茶樓裡喝茶呢,見到岳觀便招招手要他過去一起喝茶,岳觀也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牙人到也乖覺,不等岳觀問起,就緩緩將那屋子的事情一點一點的說起。
那屋子以前是一戶姓艾的人家起的,剛開始的時候家裡到也無事,只是過了十來年之後,就開始覺得屋子裡到晚上總有嬰兒的哭泣聲在耳邊,請了很多的道士、和尚來做過法,只是一直未有見效。屋子裡的人害怕,於是便便宜的將屋子轉買給了一戶王姓人家。
王姓人家剛開始也不信,只是見那屋子的位置很好,要價也低於是便接了過來。沒想到接過手之後,剛入住沒幾天也嚇跑了,於是那屋子不乾淨的事情弄得是整個秀水都曉得的,便再也沒有人要買了。
岳觀聽後也不作聲,只是自己在想什麼東西。這時牙人說了:「這位客人,若你要退房子已經不可能的了,要不,再委託與我賣了如何?只是這價格會更便宜了。」
岳觀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再住幾天看看,說不定我八字重能壓得住呢。」牙人見他如此也不再多言,只是心裡暗想:到底年輕,丟不下面子想再硬撐上幾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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