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瑟瑟帶著一幫穿了白T恤戴了棒球帽的小弟,打了幾輛車停到一個窄窄的弄堂裡,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看了看說:「就在這,沒錯,上去見到這個人就打!」說著又拿出一張照片,上面是皮夏、唐京京和鍾瑟瑟的合影,皮夏的腦袋被圈了一個大紅圈。
「好,放心吧!瑟姐!」小保安們興奮地說。
「哎,嚇唬嚇唬他就成,千萬別出手重了,不許傷他!聽到了沒?」
「聽到了!」眾人一哄而散,鍾瑟瑟站在樓下,過來一個買菜回家的老奶奶問:「小伙兒,你是那老劉家剛留學回來的兒子?」
鍾瑟瑟壓低聲音說:「不是哦,我是他朋友,呵呵呵!」
「哦,真是一表人才!」老奶奶讚揚完走了。鍾瑟瑟又正了正帽子,看來這身男裝扮得很成功!不出一會兒,皮夏被連拉帶扯地拖下樓,一邊殺豬一般地狂叫,每叫一聲,就被扮成小流氓的小保安踢一腳,別提多淒慘了。
「你們,你們不要太得意,我會叫警察的,我……哎喲!」他被抓到鍾瑟瑟面前,唐京京隨後被帶了下來,一看到鍾瑟瑟愣了一下。
「敢搞我們老大的女人,反了!打!」鍾瑟瑟拉低帽簷壓低聲音說。
稀里嘩啦一陣拳打腳踢。皮夏趴在地上嘶喊,「我沒有搞她,我沒有——」
「停!」鍾瑟瑟舉起一隻手,在皮夏面前走來走去,「真地沒有?那你把她扣在這裡幹什麼?害我們老大等她約會等不到,拿我們兄弟開刀,我們兄弟是那麼好開刀的嗎?」
「啊,不是不是。不對不對,我是她的經紀人而已……」皮夏的眼鏡片被打花了,更加看不清眼前的鍾瑟瑟,只是覺得這個大哥大怎麼這麼女裡女氣的,無端地有些面熟。
「哼,敢當我們老大的女人的經紀人,反了!打!」
「啊啊啊……不要打了,我不當了還不行嗎?唐京京,老子栽你手了。你啥時候又跟了個黑社會老大,有這麼硬地後台還跑來跟老子哭窮,耍我……」
「敢跟我們老大的女人這樣說話,反了!打!」
稀里嘩啦……
「我怕了你們還不行嗎?」皮夏被打得暈頭轉向。從懷裡掏出一張合約扔在地上,「唐京京,老子把經紀人合約給你了,算你狠!老子還以為你投靠了鍾瑟瑟那個小妞,沒想到比她譜更大!」
「嗯。算你有眼色!嫂子。我們走!」鍾瑟瑟說。
唐京京跟上來。早已快裝不住了,下一刻就要笑出來。突然又被皮夏叫住,「哎——」
「幹什麼?還敢出怪?打!」
「等等……我總得知道今天是誰跟我結的梁子吧?有種把名字報上來!」皮夏從地上爬起來。狼狽不堪,卻還強裝好漢,頗有上海灘流氓的遺風。
「哼,我家老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金禾百代羅大少!有種你就去找他!」
帶著眾人一路出了弄堂,唐京京已經快笑岔了,「瑟瑟,我真是跟你相見恨晚,愛死你了,你太有才了!」
「哎,何足掛齒!」鍾瑟瑟謙虛地說。
旁邊一個小保安上來說:「瑟姐,幹嘛留別人名號?我們自己的名號不是響噹噹嗎?」
「糊塗,你當真的混社會呢?」鍾瑟瑟教育他們,「以後出去打架千萬不許打著盛世蝶園的名號,聽見了沒有?」。
「可是瑟姐,這樣推到那個羅大少身上,很猥瑣呀!」
「人不猥瑣枉少年!回家!」
《春閨》劇組在一間普通的攝影棚裡搭建了一個十分曖昧的場景,扯了n多匹白布纏繞在樑柱之間,鍾瑟瑟披著一塊被單瑟縮在化妝間裡,小聲問化妝師,「這樣感覺好奇怪啊,不就是試戲嗎,為什麼弄得這麼逼真?」
「導演吩咐地,雖然是試戲,也要逼真一些你們才會入戲呀!」化妝師說著又往鍾瑟瑟裸露的肩上撲了一公斤的白粉,「瑟瑟,把布拉下來一些,我給你下面撲點粉!」
「啊,不要了,導演說不拍下面,呵呵……」鍾瑟瑟驚慌失措地說。
「那也得撲上粉,畢竟要露出來的……你,不會還臉紅吧?瑟瑟,別亂想,心裡要有戲!」
既然化妝師都這樣說了,鍾瑟瑟實在不好意思不專業,她這才明白了那些演員們為什麼有地拍過戲後就會在一起,這被對方看了,賴也要賴上了!雖然對方是趙明達,但鍾瑟瑟與他依然是純潔的男女關係,而且問題是,當著趙明達的面,要被一屋子的男女老少都看見,昏迷……
沒有上過正經的表演班就是這麼不專業,一旦動真格地滿腦子全是碎碎念,所以黃小柯要讓兩人試戲。試戲地意思就是第一打個預防針,適應劇情需要調整演員心理;第二就是看看能演就演,要是演不成還可以換戲。
「瑟瑟,出來,明達,來!」黃小柯導演坐在椅子上,滿臉和煦地笑容,「這段戲劇本上沒有,是我臨時加上的,我們今天來試,有覺得需要改的地方我們大家一起探討,準備好了嗎?」
鍾瑟瑟點點頭,卻見照明達並沒有披被單,光著上身就出來了,下面穿著一條耐克運動褲。「導演,不公平,他為什不脫呀?」鍾瑟瑟指著趙明達肌肉結實均勻地上身問。「瑟瑟,他脫了上身了呀,我們的戲下身是藏在被單裡的,就不用脫了,你不是也沒脫嗎?」黃導演說。
對呀,鍾瑟瑟下面也穿著牛仔褲,可是自己上面被脫了個精光光……不公平!
這場戲的副導演是一位女導演,親自在現場指揮拍攝,黃小柯他們都坐在監控器前面。副導演拍拍鍾瑟瑟的肩膀說:「我再說一遍劇情:女啞奴愛上了大奸臣,甘願與他上床,但是在上床前發現他的罪證。瑟瑟,要表現出愛恨交加,這場戲你是重點,一定要複雜,明達這邊簡單一些。好,各單位準備!
白色的被單被扯過,鍾瑟瑟蜷縮在那一大匹白布下,趙明達輕輕地伏在她的上方,眼中剛剛流轉出奸佞的笑意,帶著情慾的迷亂,就被鍾瑟瑟一個左勾拳打到床下去了!
「什麼情況?」副導演問:「剛才怎麼了?」
趙明達捂著眼鏡站起來,鬱悶地說:「副導演,換人吧,這戲我演不了,她一看見我這樣就會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