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拳還真不錯!」楊學慶心中讚道,只是贊歸贊,對於年輕人的拳他卻並不放心上,因為這拳就算是換作他還沒有進入古墓修煉蒼炎訣,他就能不靠內力躲閃,更何況是現在的他?看著年輕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楊學慶笑了起來,道:「就這花拳秀腿你也敢拿出來顯,當真是貽笑大方。」
因震驚而不再憤怒的年輕人並沒有因楊學慶的話而生氣,而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楊學慶,暗道:「怪了,我明明感應不到他體內有真氣的流動,以他一個老人的身體,怎麼能躲過我的拳,難道是運氣?」年輕人想著,當下道:「再接我一拳試試。」說著又一拳朝楊學慶使出,想借此來試探楊學慶。
「這一拳雖然比剛才那拳速度要快,可是拳帶給我的感覺卻很溫和,看來是一招虛招,旨在試探我吧。」楊學慶心中分析道,看著那拳迎面揮來,也不躲閃,就直接站在原地等著年輕人的拳送上來,如果有行家吃知道楊學慶的情況,肯定會極度吃驚,因為像這種能感應對手虛招的,除非是那種身經百戰上了一定級數的高手,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做到,可是楊學慶這個對於武道僅僅限於內功的新嫩卻做到了,說出去恐怕沒人信,當然,如果有人知道楊學慶常年在世界各地探險,那就另當別外,畢竟無數次生死的磨練,總會給予一個人許多別人所沒有東西。
「天啊,他怎麼不躲?」四周關注楊學慶這邊情況的人紛紛在心中叫了起來,他們並不希望眼前這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被年輕人的拳頭打中。
眼看著拳頭就要轟中楊學慶的老臉,可是戲劇性的,拳頭卻突然停了下來,旁邊眾人雖然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可是見拳停了下來,都不禁為楊學慶輕鬆了一口氣,暗道:「幸好年輕人及時收手了。要不然這一拳下去,這老大爺還不給廢了。」
「為什麼不躲!」在眾人唏噓時,年輕人看著楊學慶,一字一句道,如果第一次躲過他的拳是運氣,那麼第二次不躲他是虛招的拳,就只能說是實力了!
楊學慶一臉輕鬆的看著年輕人地拳,反問道:「你認為這一拳有躲的必要嗎?」
年輕人頓時為之語塞。一時之間也說不上話來,良久,他才道:
「你會武?」
「會那麼一點點,不過我想應付你們蒼然宗的花拳秀腿還是沒問題的。」楊學慶淡淡道。
聽到楊學慶的話,年輕人腦內電光一閃,突然醒悟過來,暗道:
「這老頭會武,可是全身又沒有一絲真氣流動,很顯然,他的功力已然達到了很深的境界。應該就是江湖老前輩了。」想著年輕人記起了自己師傅曾教導他對老人要有禮數。不能老頭老頭隨便亂叫,不然很容易得罪江湖老前輩。
越想,年輕人越感到不安。回憶整件事情,他明白,其實整件事,錯在他不懂禮數,當時如果他照規矩進去稟報一下,現在的事可能就不會發生了,想到此,他當下朝楊學慶行禮道:「老前輩,晚輩羅建不知好歹開罪了你老人家,晚輩在此向你陪不是了。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晚輩吧。」
楊學慶見羅建如此有禮數了,他這個冒牌踢館地假貨自然不好再演下去,暗道:「他都這樣了,我要是再繼續踢館,那也說不過去,既然把我當江湖老前輩,那索性做一回。」想著,他當下就有模有樣道:
「嗯。知錯能改,總算還不錯,身為蒼然宗弟子,當知雲淡風清、處變不驚八字醒言,先不說你剛才對我一口一個老頭的無禮,就你剛才被我短短幾句話就說的怒火上身,可見你並沒有真正用心去學習蒼然宗的一切,練武首在練心,這個道理難道你師傅沒教你嗎?」
場上的眾人聽到楊學慶的話,才知道這事的原因是因為羅建不知禮數,心中都感到一片釋然,釋然之餘,他們又不禁對楊學慶感到嘖服,因為楊學慶剛才說這話時,儼然一派宗師的風範。
羅建聽到楊學慶的話,謙謙有禮道:「前輩教訓的是,晚輩受教了。」
「哎,真沒勁。」眼見可以打上一場地,如今卻和羅建客套起來了,楊學慶心裡感到不爽了起來,當下就想叫楊學慶去叫武館地館長來,突然想起了自己現在的前輩身份,暗道:「他娘的,我倒忘記我是他前輩了,既然是前輩,那樣可以指點他武功,正好可以藉機見識一下武功。」
楊學慶練功以來,一直是悶練,根本沒見過什麼武林中人,見過一個,也是兩混混大哥那種渣子級別地,壓根不過癮,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實力還算過得去的,自然不打算放過,當下道:「嗯,看在你認錯的份上,我就乾脆再指點一下你的武功吧。」
「真的!」羅建雙眼亮了起來,一臉興奮道,能得到江湖前輩的指點,這可是每一個後輩所想的。
「自然是真的,你放馬過來吧,記住,不要留手,那樣我才好指點,知道了嗎?」楊學慶也不是不有分寸之人,看見羅建的拳他看在眼裡,他知道,別說羅建的拳,就是比羅建再厲害一、兩倍地拳他照樣能輕鬆躲閃,所以才敢放下話來。
「是,前輩,那晚輩就來了。」羅建深怕楊學慶到時反悔,也不多說,直接腳步一跨,揮拳朝楊學慶攻去,這一次不比之前揮的兩拳,這一次揮的拳,比起之前來,不但拳風霍霍,拳頭更是快捷無比,而且最主要的是,明顯比之前有章法多了。
「果然有些門道,不過還是差遠了。」楊學慶輕輕一晃,輕鬆躲過羅建的一拳,只是他雖然躲過了,拳頭的勁風還是如刀一樣刮得他的臉生生作痛,他心中讚道:「果然不愧是正宗的弟子,拳路比起那兩混混的老大居然快了數十倍,而且有力地多。」
見楊學慶輕鬆躲過自己的拳,羅建也沒有鬱悶,原本停著的左手在同一時間遞出。霍然朝楊學慶地空檔處攻過去,角度之刁,讓楊學慶避無可避。
感受到拳頭所帶來的強烈勁風,楊學慶腳步一移,輕輕鬆鬆躲開。
羅建見楊學慶躲得如此輕鬆,道:「前輩,請看看晚輩的這一套蒼穹拳。」說著腳步跟之一移,雙拳再一次提上。
楊學慶正想說話。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在羅建說完後,他突然感覺自己所受的壓力越來越大,那羅建的拳更是如流水般一樣綿綿不絕攻了過來,逼得他只有躲閃的機會,暗道:「怪了,這拳的力道和速度和剛才差不多,為什麼前後反差如此之大呢?」
一翻緊攻下來,羅建心中當真是震驚無比,這拳乃是蒼然宗的蒼穹拳。屬於上等拳。蒼穹拳講得地是大開大闊之中連綿不絕,連綿不絕中力壓四方,非一定功力者根本不能練。羅建乃是蒼然宗年輕一代的少年傑出,一手蒼穹拳使得那叫一個出神入化,就算是對陣本武館的老館主,他也能逼得館主招架,可是現在對陣楊學慶,他卻發現,自己的蒼穹拳根本對楊學慶起不了任何作用,不管出拳的角度如何刁鑽,速度如何之快,楊學慶都能很輕鬆躲過。別說逼楊學慶出手,就是連邊也挨不上。
場邊上的眾人,雖然看不清羅建的拳,可是他們卻看到楊學慶輕輕鬆鬆的躲著,心中都對楊學慶這個老人佩服不已,暗道想不到這麼不起眼的一個老頭,身手居然如此了得,當真是老而彌堅。
「嗯,看夠了。也該出手了。」躲閃著羅建蒼穹拳的楊學慶見對方在重複使用蒼穹拳時,已然沒有興趣再和羅建糾纏下去,看準羅建攻地一個機會,居然直接整個人向前一踏,出人意料地絆倒了羅建。
羅建一個收勢不住,整個人向前倒去,不過他始終也非阿蒙,眼看著就要落地,他右手一撐地面,整個人一個翻彈,瀟灑落在地上,可是他還沒站穩,一隻腳又無聲無息伸了出來,卻原來是楊學慶。
楊學慶倒不是故意和羅建過不去,奈何他剛才一直躲閃羅建,一個回擊,自然是手癢了,見羅建沒有倒地,無意識就伸出了腳,這一腳要是落實,羅建肯定重心不穩而倒地,邊上的人甚至都可以想像羅建倒地的樣子了,只是令他們意外地是,在這個時候,楊學慶的腳突然一停,居然收了回去。原來楊學慶半路中回過神來,藉著指點武功和羅建交手的他,自然不可趕盡殺絕,那樣就有失他這個江湖前輩的氣度,所以很自然的,他就收腿了。
旁邊看著的眾人正在為楊學慶收腿而長鬆一口氣時,誰想邊上卻又憑空多出了一隻腳,這讓他們不由抬頭望去,卻見是另一個相比於用真氣控制肌肉老化自己的楊學慶年輕許多的老人。
那老人也想不到楊學慶會突然收腳,一時沒反應過來,腳頓時頓在了半空中。
邊上的眾人哪裡知道具體情況,在見到那後出現的老人出地腳後,紛紛議論了起來,都道楊學慶收腳是因為那老頭也出腳了。
聽到邊上的議論聲,腳頓在空中的老人回過神來,收回了腳,看著楊學慶,一臉佩服道:「收放如此自如,老先生好生本事,更難得的是,老先生明明可以讓我徒弟摔個屁股朝天,卻又手下留情,放過我徒,在下在此先行謝過了。」
四周的人聽到老人的話,這才醒悟到原來楊學慶收腳不是因為他,而是自己放過羅建,都不禁為自己的小人之心而感到羞愧。
楊學慶並不知道眾人的心思,同樣發現那在自己收腿後出現一隻腿的他,在聽到話聲後,下意識抬頭一看,卻見不知何時,一個五十多歲地老人站在了羅建旁邊,暗道:「這老頭如此光明磊落,還真是讓人佩服,看他氣度不凡,想來在這武館有些地位。」楊學慶說別人老頭,可他卻忘記了,他自己也是一個老頭!
想著,楊學慶道:「過獎過獎,不知道閣下是武館的什麼人。」
羅建邊上的老人沉吟一聲,道:「在下正是此館的館主龐大經」
「師傅,這位前輩是來找掌門的。」邊上的羅建聽到龐大經的話,當下出聲道。
龐大經聽到羅建的話,也不回話,嚴道:「建兒,我剛聽你師妹說你和人在這打架,是不是你得罪了這位老先生?」
被龐大經猜中事實,羅建臉一紅,低下了頭,道:「師傅,都是弟子該死,在見到老前輩是一個生人,所以他向我說要見本宗掌門時,我只把他當一個來鬧事的老頭,於是就……。」
哼,龐大經冷哼一聲,道:「還老頭,沒點禮數,枉你為眾弟子的師兄。」
羅建被龐大經這一哼,連忙道:「師傅,弟子知錯了。」
看著師傅教訓徒弟,在徒弟認錯後,楊學慶才開口道:「這事也不能完全怪貴徒弟,我也有一點責任,不過我來貴館,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所以在羅建不肯幫我通報就想借砸場引館主出來,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龐大經聽到楊學慶的話,道:「先生客氣了,來者即是客,先生既然有事找我,不如進裡一談,如何?」
聽到龐大經的話,楊學慶當下點了點頭,道:「這樣再好也不過。」
「那請。」龐大經說完側開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楊學慶自然是跟著他朝裡走去。
進入內堂,楊學慶不禁笑了起來,暗道自己當真是異想天開,原來他跟著老人往裡走時,心裡在想武館的內堂是如古時候的房子一樣,可是現在到達內堂,在看到具有現代化氣息的辦公室,才知道自己太過想當然了。
「坐吧。」龐大經指著旁邊的檀木椅,然後就幫楊學慶倒了一杯茶。
楊學慶恩了一聲,看著邊上的羅建和另一個在大廳做事的女弟子,拿起了桌上的茶,道:「這事還是單獨談的好。」
龐大經聽到楊學慶的話,朝邊上的羅建二人道:「建兒,你們下去吧。」
「是,師傅。」羅建和女弟子應了一聲,然後就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