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場的信義社的兄弟見到關二的慘狀,當場流下了眼淚,而板手卻是直接哭暈了過去,因為他剛剛泡的啤酒妹點點也全身不成樣子,早已經死去。只是身體的殘缺與浮腫,證明她生前曾經受到過多麼的非人折磨。
看到這一幕的信義社兄弟,報仇的**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半個小時後,信義社的老大種大海也來到事發現場,當他看到關二與啤酒妹被折磨成這等模樣,圓圓的胖臉露出罕見的青筋,這根根紮起的青筋點燃了他所有心內的怒火,然後掃了一眼在場的各位信義社的弟兄,緩緩說道:「我想各位兄弟也都看到了,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不把這些人殺死,我們還能在香港立足嗎?我們還好意思混江湖嗎?」聽到老大這麼一說,所有在場的二十幾個兄弟全部轟然熱烈地喊道「報仇報仇,替關二報仇」。
當然,正投入到這種憤怒情緒中的信義社的幫眾,沒看到自己的老大悲憤裡面的那抹喜色,而此時的種大海正在心裡對已經死去的關二說道:「要怪就怪命吧,反正你也爽過了,連章輕翠這等明星都比你強姦過了,你死也能做個風流鬼了。」
想到這兒,種大海又對手下的幫眾說道:「明天早上,你們誰去給關二家裡送二十萬的安家費去?」
……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崔意唐還沒完全醒過來,就聽到種大海在電話裡面叫的很大聲,說自己今早收到一張電腦盤,想讓他過來看看。
十五分鐘後,種大海就開車來到崔意唐的住所。現在崔意唐住的是信義社的旗下產業的一家四星級賓館,裡面配套設施很齊全,寬大的單人房裡面,不僅有電視還有一台配置很新的電腦。來到房間後,種大海就把包裡的一個光盤放了進去,看到關二遭遇非人的虐待後,連很少動露聲色的崔意唐都青筋暴起。很快就把光盤從電腦裡面放了出來,這個關二雖然只見過一面,而且自己也不齒他的為人,可是如今這等下場,也是讓崔意唐憤怒不已。
不等崔意唐詢問,種大海就首先說了出來:「今天早上五點多,天還沒完全亮的時候,有個掃地的清潔阿姨受到一個年輕人的委託,給我送來這盒光盤。當時我不知道是什麼,還擔心是病毒,不過那人對清潔阿姨說,我看了就會明白的。我先找人用殺毒軟件殺毒後,才放到電腦裡面查看,卻不知道是昨晚關二被人折磨的錄像。」說到這裡,種大海突然問崔意唐道,「你看到剛才錄像裡面那些折磨關二與那個女孩的人沒有,他們完全沒有半點遮掩,只要我們稍微派點人手就能查出這些人的行蹤,可是你覺得這盒錄像是誰送給我們的呢?是他們那些人,還是另外的其他人呢?送來這盒錄像又是為了什麼呢?」
種大海一聯串的問題,顯然他早已對這個問題考慮了良久,不過他也算心思周密,也考慮到了送光盤人的動機目的。
崔意唐看了看種大海的胖臉,卻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我想,關於那些人的行蹤你是早就派了人去追查了吧?」
種大海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只是這事實在有點古怪,他們這麼光明正大地向我們信義社挑釁,為的又是什麼呢,按理說,這程添浩不是這麼膚淺的人才對。」種大海按照之前收集的資料分析程添浩,卻是少算了現在程添浩因為程守勳的重傷而產生的出離的憤怒。
崔意唐看了看種大海有點莫名的圓臉,才說道:「其實這個也不難分析,我們之前故意露出破綻讓程添浩知道是我們做的,而如今他的反應不正是我們希望看到的嗎?」
種大海想了想才哈哈笑道:「原來如此!」停了一會他又向崔意唐問道:「果真如此?」崔意唐點頭道:「應該是**不離十。」種大海沉吟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我們接下來是繼續激怒程添浩,還是暫時忍耐一下呢?」
崔意唐馬上說道:「關二死的那幅慘象,我們不替他盡快報仇的話,不僅會讓兄弟們寒心,也會大大傷了我們的士氣,我記得其中有個臉上長了三顆黑痔的傢伙最凶殘,不如就先拿他去開刀。」
種大海聽後,說道:「在香港殺個人對我們信義社不是難事,那麼我們怎麼去幹掉他呢,是用亂槍掃射還是派人用刀砍殺,又或者是?」種大海說這話時,卻是看著崔意唐了。
崔意唐微微一笑,他怎麼不明白種大海這種老狐狸的把戲,不過也不去點破,說道:「既然要去激怒與打擊程添浩那個老鬼,還是我親自去解決的好,我要用拳腳活活打死他。」
種大海哈哈一笑,說道:「既然這樣決定了,我們暫且不去管他,下去喝點早茶填飽肚子再說。」
香港的飲食文化與內地有很大的不同,香港的早茶,其實是一頓豐盛的早餐,遠勝過內地匆忙、簡易的以兩個包子組成的早飯。香港人喜歡「歎早茶」,一壺靚茶,幾籠精緻巧手的粵式點心,一頓早餐吃的如此愜意,而且由於平時大家都很忙碌,這頓早茶也是親戚朋友聯絡感情的紐帶之一。
從酒店出來,種大海帶著崔意唐來到旁邊不遠出的一家茶餐廳,香港大一點的酒樓食肆,都有上百道點心,數百位食客會聚一堂不足為奇。不過這家叫「汪叔茶餐廳」的地方,有著好幾個包廂,不知道這家餐廳是不是種大海的產業,裡面的夥計見到他都很尊重,很快就帶著種大海兩個來到一間面臨大街的包廂。種大海與崔意唐隨意點了十幾個餐點,又叫了兩杯「絲襪奶茶」與魚生粥。茶餐廳已成為香港招牌,最偉大發明是聞名中外的「絲襪奶茶」。港式奶茶或凍鴛鴦,又香又滑,正是香港人最常叫的飲料。
小點上來後,種大海卻是與崔意唐聊起了其他家常,完全不說半句江湖黑道的事情。這頓早茶吃得很慢很仔細,所以吃了一個多小時。幸好,這個時候種大海的手機響了。
接聽完手機後,種大海馬上對崔意唐說道:「我們的人已經找到那個臉上有三顆黑痔的傢伙,這個人外號叫黑孔,是程氏集團最近崛起的一個少年打手,據說很能打。」
「很能打?」崔意唐聽到這話後,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那麼我就讓他去地獄打吧。」
種大海與崔意唐兩人有條不紊地下了茶餐廳,而夥計很恭敬地送了他們出去,當然也沒有問他們要飯錢了。來到門口,剛好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自一體豪華型停了下來,拉開車門。種大海頭一低就跨了進去,崔意唐看也沒看也跟著進去。然後這輛雷克薩斯載著他們像其他普通的轎車一樣溶入在香港繁忙的車流中。
等種大海上了車,裡面有個精瘦的馬臉馬上對他介紹起兄弟們的觀察所得,也詳細說明了黑孔等人的作息習慣。因為是突然發現黑孔等人的行蹤,對他們裡面的情況還不是很瞭解。這馬臉正在向種大海分析襲擊的困難。
不過種大海打斷了馬臉的說話,而是告訴他,今天這事完全由身邊的天師哥負責。馬臉這才把目光轉移到崔意唐身上來。這馬臉真名叫牛逡,不過由於外部特徵太過明顯,所以被兄弟以馬臉稱之。不過這個馬臉雖然人長得一般,卻是信義社裡面的新崛起的智囊人物。看到崔意唐這麼一個突然加入進來的年輕人受到種大海如此重要,馬臉卻是一臉平靜,又開始販賣手中收集到的資料。
不多時,種大海一行就來到了目的地,這是一棟修建時間有點久的老式建築,也是香港這個大都市下光鮮外表下偶爾無法遮掩的一些破舊的本質。崔意唐下車後,抬頭看了看上面,又看了看樓下的大門,有了一點遲疑。根據資料,黑孔三人就在這棟早應該拆了的五層建築裡面。只是由於是最高也只有五層,沒有安裝電梯,下面又有鐵門鎖住,很難在白天悄悄爬了上去。
看到崔意唐露出為難的表情,另外一輛車上下來的一個矮個子走了過來,對崔意唐說道:「天師哥,這門我能打開。」說著久拿出一根細細的鐵絲。馬臉向崔意唐介紹道,這個矮個子叫黑客,在他手裡沒有打不開的鎖。崔意唐微微一笑,這信義社果然什麼牛人都有。
果然馬臉說得沒錯,那黑客拿著鐵絲,只撥弄了幾下,就順利把門打開。崔意唐看了看附近的十幾個人,對種大海說道:「老闆,我帶四個人上去就行了,你與其他兄弟們在樓下等我,我很快就下來了。」
種大海說這次由崔意唐做主,果然也乖乖聽了崔意唐的意見,只派了四個得力的好手跟著崔意唐上樓而去。
不多時崔意唐就與其他四個信義社的好手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種大海拿出一根SEX牌的香煙,點了起來。在煙霧裊裊升起的時刻,不知為什麼,竟然憨厚地笑了出來。在場的其他小弟,不明白這個大佬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露出這種表情,難道是真的對那個天師哥這麼有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