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拳頭 青春祭壇 第八十七章 乾淨的錯覺
    熱狗今年二十六歲,圓臉,由於說話有點結巴,所以很少發言,他喜歡用行動來交流來表達。很多時候,熱狗的行動表示就是殺人。旁邊的老鷹比熱狗還要大上兩歲,不過由於皮膚白嫩,看上去倒是熱狗的小跟班。老鷹喜歡說話,喜歡囉哩囉嗦的對一則社會新聞都說上半個小時,而這則新聞不過是通篇三十字說誰誰又樓上跳了下來云云。老鷹很少有不說話的時候,甚至在打鬥過程中,只要還有力氣說點話,就一定嘴不停歇。

    在很多人眼裡,老鷹是一個健談的人。健談的人一般心地很善良,這是很多人的邏輯,而多數人的邏輯一般是真理。

    所以這樣的多數人常常敗在自己的真理裡,因為老鷹不僅毫無半點善良可言,甚至還完全稱得上濫殺無辜。他曾經因為一個小師弟在背後說他不是熱狗的對手,就用了七十三個法子來污蔑、陷害這位可憐的小師弟,最後成功把對方殺死。

    其實也不能稱為被老鷹殺死了,那個小師弟在被老鷹砍了十六刀後自己自殺了,自殺前還說老鷹師兄你真仁慈。

    就是這樣的兩個人,此刻正一前一後守在倉庫的外面,在他們身邊各自有四五十個弟兄,大部分是拿著火槍與自製的手槍,畢竟微沖、AK47等威力大得多的武器不僅難搞,就算有也不敢輕易拿出來,這種武器已經超出警方的警戒底線了,萬一警方要是覺得這樣的武器威脅力太大,肯定會展開雷霆出擊。

    每個地方不可能完全沒有黑暗勢力,但是都會想方設法把這種黑暗勢力控制在一定的範圍。

    熱狗守的是前門,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十二點過三分了,距離林小天打電話過來剛過了十五分鐘,這個速度讓他滿意。想來崔意唐等人再如何的動作迅速,也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吧。只是不知為什麼,熱狗連續給林小天等人打電話,卻是一直提示手機已關機。擂台賽前所有人的手機要拿走保存,這個熱狗當然知道,可是林小天不是已經給自己打了電話了嗎?一想到這裡,熱狗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像林小天等人全部遭受了意外似的。

    在等待中,時間過得特別慢,熱狗連續看了三次表,才發現才剛剛過了十分鐘。只是,前門一直很安靜,安靜得好像裡面什麼人都沒有。又過了三分鐘,熱狗決定給老鷹打電話。可是在打電話前,熱狗又猶豫了。每次與老鷹通電話,都是被老鷹機關鎗的語速搶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所以在熱狗看來,他寧願去殺人,去跳樓,寧願去做很多事情,卻不願意與老鷹交流。

    就在這時,倉庫的前門還沒有動靜,可是熱狗突然覺得後面有人潛伏進來,馬上叫不遠處的一個兄弟去看看情況,那個兄弟應了一聲,站了起來,可是剛跑了幾步,就聽到一聲細細的聲響,這聲音就像遠處有人打碎了一個小玻璃瓶,如果不是認真分辯,根本聽不出來。可是這個剛剛跑出兩步的兄弟就突然一個栽倒,再也沒了聲音。

    接著很快又接連響起種打碎玻璃瓶的聲音。熱狗大驚中剛剛要跳起來,就發現胸口被什麼狠狠紮了一下,這一扎有種入骨的痛,直接通到了靈魂深處。

    而熱狗旁邊的另外一個叫大勇的兄弟,驚訝地發現熱狗也跟著那位察看請客的兄弟一樣,迎面栽倒,馬上跑了過來。大勇一把扶住熱狗,對熱狗喊道,可是熱狗已經雙眼緊閉,說不出話來。大驚失措下的大勇,抱著熱狗的雙手感覺到一股熱熱的液體正從老大的胸口流出來。雖然是深夜,雖然夜是這樣的暗,可是大勇知道,熱狗老大中槍了。

    中槍了!一念到這裡,大勇馬上惡從膽邊生,放下已經死去的熱狗老大,提著槍就站了起來,只是這莽莽的夜色中,哪裡有潛伏著的敵人的影子。這時只有不斷響起的如玻璃瓶子破碎的細細聲響此起彼伏,而身邊的,遠一點的兄弟不斷倒下,可是敵人究竟在哪?

    這個時候的大勇包括已經死去的熱狗們,當然不知道自己早已中了埋伏,而且埋伏著的敵人不僅人數遠比他們多,手中的武器也是高出了何止三五個檔次。

    這些黑暗中的潛伏者,拿的全是有紅外線瞄準儀的中國的QBU88式狙擊步槍,這種阻擊步槍,採用無腮墊、無提把的無托型結構,使用5.8毫米口徑機槍彈,小口徑槍管用於狙擊步槍,該槍槍管剛度好,與機匣連接牢固,射擊時振幅小,所以命中率很高。只要稍加訓練,就差不多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

    現在埋伏在黑暗中的槍手又豈止是稍加訓練幾個字來形容,他們都是經過多年殘酷訓練的特警,加上高人數籌的武器配備,還在黑暗中打黑槍,熱狗這些格鬥場的打手們就像送上門的羔羊,不多時就全部被打死殺光了。

    這實在是一場不對等的屠殺行為,偏偏被屠殺者不明就裡,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就把命給送了。

    當大勇腦袋中了一槍也就此死去後,不多時就出現了三四十個穿著黑色重裝制服戴著鋼盔的身影,這些人突然從四面八方湧了出來,也不知道他們之前是如何藏身如何埋伏的。湧出來的身影熟練的三三兩兩配合著,分點進行清掃戰場的工作。五分鐘後,清理工作就宣告結束。這時有個領頭的人拿著對講機說了幾句,很快路邊不遠處就有一輛大型的冷凍車啟動開了過來。這些冒出來的埋伏者很快就動作純熟地把收集好的屍體全搬上了冷凍車。

    領頭的埋伏者又問了幾句,就說收隊。很快又有三輛貨車模樣的大型車開了過來,領頭者再通過對講機問起了什麼情況。問完後,他沒有與這些人一起上車撤退,而是留在了原地。

    不多時,又來了兩輛垃圾清掃車,一輛在前面撒水,一輛在後面清洗,在前面撒水車前燈的照射下,終於看清楚這個留在原地的為首者的面目,只見此人三十剛剛出頭,臉上菱角分明,遠遠望去,就有一股逼人的氣勢,一看是個很有主見,心志十分堅定的男人,這個人赫然就是已經調到省公安廳的古風大隊長。

    古風沒有看撒水車與清洗車的具體工作情況,而是拿起海事衛星電話打了起來。掛掉電話後,古風的神情終於完全鬆弛下來。看樣子老鷹在後門也遭受了古風同事的埋伏,估計也早就全軍覆滅。

    過了一會兒,兩輛垃圾清理車也全部開走了,留下光潔的地面。如同太陽明天照常升起,這裡一切斗恢復原狀,沒人知道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不對等的槍戰,死了很多的人。一切痕跡都被清洗乾淨。

    等垃圾車開走後,古風掏出一包「廣明」牌香煙,點燃後,這微弱的星星之火,完全照不亮他剛毅的臉龐。不知為什麼,此時的古風突然想起了一句曾經很流行的話:「漸漸地,我有了這種錯覺,以為這個世界只剩下一個小小的我,抱著一點點僅有的良知和憧憬活著。」

    抽完香煙後,古風又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卻是打給崔意唐的。

    與倉庫外面的黑暗迥然而別的是,格鬥場上還是***通明,正準備上車的崔意唐聽到古風在電話裡說,林遠化埋伏在外面與半路的人全部被打發走了。崔意唐只是稍微有點驚訝,但馬上就知道該怎麼做了,畢竟在對付那個熊小鮑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這個古風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甚至不是普通的警察。

    很快載著崔意唐、崔意漢等人的麵包車就從裡面開了出來,由於是深夜,交通很暢通,麵包車不到片刻就到了之前醫治張超的那家醫院,而預先得到了電話通知的醫生,早嚴陣以待,準備做手術了。

    在麵包車心急火燎地開往醫院時,沒人注意到此時還呆在外面馬路上的古風。這樣的黑暗、這樣的心急,沒人注意到與此事有莫大關係的古風——很多時候,我們是不是就這樣的忽略了很多東西,很多真相呢?

    就這樣,終於一天又如此過去了,不管是平凡還是多姿多彩,時間的流逝永遠是按照自己的規律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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