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馬上就要進行內部的擂台賽了,但是大部分學員並不如何緊張,畢竟隔月就有一次,也漸漸的習以為常了。
這裡面最緊張的倒是譚汪洋師傅了,以前他與王力揚交手,各有勝負,現在對崔意唐卻是不知根知底,落得心裡十分的不安寧。因此早上的指點學員修練時,不知不覺裡加了不少量。
崔意唐還是老樣子,讓學員們四個一組的拿著膠帶練習,主要練習腰部力量,很快就完成了上午的課程。
下課後,陳萬友邀請武館裡面的教練們去吃飯,雖然初次見面,理應熱情,但是席間卻沒人提議喝酒。畢竟,表面上大家都清楚,明天的比賽還是很重要很關鍵的。
從飯店裡出來,崔意唐接到了朱常貴的電話,說有點事情想找他聊聊。
崔意唐欣然答應,反而令以為會遭到拒絕的朱醫生有點不敢相信。
兩人迅速約好地址。不多時,朱常貴開著一輛半新的奔馳來到正站在馬路邊閉目養神的崔意唐身邊停下。上了車後,崔意唐看著朱常貴,第一句話就是:「朱醫生呀,你這次約我一點誠意都沒有。」在朱常貴有點傻愣愣之際,崔意唐又說道,「不然不會等我剛好吃了飯才給我打電話,你不會連飯錢都省了吧。」
朱常貴哈哈大笑,說道:「崔老弟真會開玩笑,這次是哥哥我錯了,下次你想去哪裡隨便說,哥哥二話不說,算是賠罪。」
崔意唐笑了一下,卻不再看著朱常貴,而是轉身看著車外的人流、風景,彷彿這些比朱常貴更好看,更只得看。
朱常貴看著身邊的崔意唐,有點鬱悶,本來早就想好的說辭,人到了眼前,卻一時不知如何開頭。
這時,崔意唐把往外望的眼光收了回來,掃了一眼身邊的司機醫生,說道:「朱兄,你的來意我早清楚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也不必兜***了,你想我做拳手,我答應幫你們打一場拳。」
朱常貴聞言大喜:「真的?」
崔意唐看著大喜過望的朱常貴,又說道:「不過你可別高興得太早,我只是說打拳,但不是我親自出手。」
朱常貴疑惑的看著崔意唐:「你的意思是?」
崔意唐說:「我曾經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打黑拳的了,但是我可以找個朋友來你們場子打一場,我不要分紅,不過你要給四十萬的出場費。」
朱常貴聽崔意唐不願意出手,剛剛提升的心情馬上洩氣了,又聽崔意唐說了一個這麼高的出場費,不由暗自腹誹不已。
一個打黑拳的選手的出場費也不是不可以到四十萬,最頂尖拳手間的比賽的賭注,有時候總共投入的資金有幾千萬甚至上億。如果自己一方拳手贏了比賽,經紀公司或者開賭注的老闆,最少會有幾百萬的收益。這樣的情況下,經紀公司或者老闆自然不會薄待自己的下蛋的金雞。出場費加上分紅提成,給上百萬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但記住,一定是最頂尖的拳手而且贏了比賽才會有這樣的待遇。一般的小拳手或者替補拳手,都是幾千塊的出場費。
這個世界的食物鏈,本來就是呈現金字塔的型。比如我們經常聽到報紙上誰中了幾百萬的彩票,可是自己卻總是屢買不中。事實上是絕大部分的人是買不中的,中了的幸運兒只是極個別的少數。
見朱常貴如此反應,崔意唐早有預料的說:「這個事情,如果你覺得自己無法做決定的話,可以轉告你的老闆。」
朱常貴無奈的說:「崔兄弟,不是我不能答應,而是你既然這麼說了,也是懂得規矩的,這個出場費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崔意唐搖了要頭說:「出場費是沒得商量,我們本來就是談生意,談不攏也沒什麼大關係,買賣不成仁義在嘛。你也是行家,知道拳手的出場費就跟業務員的底薪差不多,有水平的業務員很多都不要底薪,希望老闆增加點提成呢。如果我介紹的拳手能夠幫你們贏得一場大賭,這四十萬其實連零頭都不到。現在你們需要做的是給我朋友找個上檔次一點的對手,這樣看比賽的人才會下大注。」
朱常貴吞了一下口水,說道:「說的也是,不過你介紹的拳手是誰呢,我們要看看人才能繼續談下去。」
崔意唐說:「這個沒問題,這個拳手你也是認識的,就是我剛認識的兄弟王力揚。」
朱常貴猛地剎住車,沒好氣地看著崔意唐:「崔師傅,你不會是故意逗我玩的吧?」
崔意唐露出從未有的嚴肅表情反問朱常貴道:「朱醫生,你覺得是在開玩笑嗎?」
「打黑拳的本質不是拳台上的選手誰贏誰輸,而是從這些選手上的輸贏裡你得到最到的好處。而能利益最大化的唯一就是博冷,只有博冷才能發大財。你是看不起王力揚,覺得他不過是一個替補拳手,真正實力也是一個用來熱身的小拳手而已,但是我這麼說,那是肯定他能贏得比賽。而且如果他輸了,就算把命送了,那四十萬的出場費還是要給的。」
朱常貴大怒,說:「崔師傅,你是欺人太甚,哪有這麼霸王的條款,人輸了還要這麼高的出場費。」
崔意唐冷笑說:「王力揚死了不是更合你意,那時候我自然會替他報仇繼續打下去,我想你既然這麼有誠意找我,我的命總值得上四十萬。」
朱常貴這才壓下憤怒,死勁看著崔意唐說:「你是說,如果王力揚敗了或者死了,你就替我們場子打比賽。」
「是的,而且我是免費幫你們打十場,你覺得我現在的條件還有繼續談下去的可能嗎?」
朱常貴想了想,說道:「好,這件事情我要稟報給我們老闆才行,你等我的消息。」
崔意唐說道:「既然這樣,在你見你們老闆前,能不能先送我回武館?」
送崔意唐回武館後,朱常貴馬上打電話給馮哥,可是對方的電話一直是關機。不得已跑到馮哥的辦公室,還是找不到人。問遍所有弟兄,也不知道風格具體到哪裡去了。只得一直打電話,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熬了七八個小時後,馮哥的電話終於通了,只是電話裡他的聲音疲倦不堪,像跑了一場馬拉松似的。
——吃了兩粒偉哥與三個美女大戰了七八個小時此時疲倦不已的馮鏡,聽到朱常貴在電話裡說起與崔意唐的會談結果,馬上直跳起來,說道:「答應,答應,為什麼不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