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化挽留不成,拿出了五千塊錢,崔意唐收了一千塊,多餘的不肯要,說這些是其他兄弟辛苦乞討回來的,不能要。
吳天化很是感動,送崔意唐出到門口,看似毫不在意地問道:「是不是彪哥威脅了你?」
崔意唐轉頭看著吳天化,卻不答話,只是笑了笑,便往前走著。
兩人沉默地走出小巷子,崔意唐才認真地對吳天化說:「這些天,跟你住在一起,不僅解決了吃飯住宿,還學到了不少生活技巧,我很感謝。」
「至於彪哥那些人,我是不怕的。你們也不需要害怕,我已經解決了他們了。」
崔意唐打車來到樊海濱所說的武館,樊海濱剛帶著學員晨練完,聽前台小姐說有人找,便興沖沖走了過來,見到崔意唐果然沒帶什麼行禮,與昨晚對自己說的差不多,不由對這人越發有了興趣。
兩人寒暄後,樊海濱顯得有點不好意思地告訴他,由於搏擊總教練有事外出了,今天沒聯繫上,做教練的事還需要等等才能確認,但依照他的身手肯定是沒問題。
崔意唐倒是顯得很平靜,說沒關係,有點不好意思的樊海濱帶他來到自己宿舍。
開門後,樊海濱介紹說這住的地方有點像大學宿舍,不過沒人管理,宿舍裡面有兩張雙層床,中間是幾條凳子,兩把小風扇,靠近陽台的位置有一台電腦,陽台外面擺著健身用的器具。整個房間看上去很亂,一看就是單身男人的住處。
樊海濱告訴崔意唐,他現在住的地方是武館宿舍,由於他們幾個教練員曾經是特種兵裡的精英士兵,傳授給學員的都是很有實戰效果的搏鬥技巧,所以很得學員的喜歡。這樣一來,與武館裡另外幾個教套路的武師便有了矛盾。雙方明裡、暗裡的爭得不亦樂乎,每隔個月就要「切磋」一次,各有勝負,雖然他們這邊贏的次數多了一點,但實際上沒有一方取得絕對的優勢。所以在整個萬友武館,學員是散打搏鬥與套路雙修的。
到了下午,那個搏擊總教練的電話終於打通了,讓樊海濱帶著崔意唐過去。兩人從宿舍樓下來,沒過一會便來到搏擊總教練的辦公室。推門進去,樊海濱顯得很親熱地說:「王老大,我給你帶來了一個身手很不錯的朋友。」
崔意唐直眼望去,看到一個留著寸頭的黑臉漢子正坐在裡邊的椅子上打量自己,這人皮膚黝黑、粗糙,迷彩服裡面的肌肉顯得很結實,好像渾身都藏有爆炸性的力量。
這自然就是樊海濱向他提及過的「萬友武館」的搏擊總教練王力揚了。
王力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過來與崔意唐握手,這麼一靠近,足足比崔意唐高了半個頭,最少有一米八五,兩人這麼靠近地站在一起,更讓人覺得他的壓迫感。接著是很自然地握手,只是這手一握,頓時從王力揚的手掌和五個手指傳來一股莫大的力量。
崔意唐知道這是在試自己功夫,也不說破,依舊微笑著與之握手。
過了半分鐘,王力揚才把手鬆開,臉上顯出詫異的神色,對崔意唐說:「崔兄弟好手力。」接著他又加了一句,「實在沒想到,崔兄弟這樣的學生身材,竟然有這麼好的力量。」
樊海濱插嘴說:「老大,我就說過這小崔不錯,我沒騙你吧。」
崔意唐看著王力揚,說道:「王大哥是不是最近受了傷,傷的是肺部吧?」
王力揚這次更吃驚了,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崔意唐說:「剛才聽王兄說話,感覺中氣不足,就隨便猜了猜,沒想到被我僥倖猜對了。」
王力揚答他說:「我最近是與人格鬥時胸口中了一拳,不過那人也沒佔到什麼便宜,被我摔暈了。」但他看來不想與崔意唐聊自己的情況,馬上改變話題,「我聽海濱說你想來我們武館做教練,你的身手那是不要試了,不過你擅長的是搏擊還是套路呢?」
他這麼問,那是整個武館的教練分成兩派,如果崔意唐這麼一個難得的人才是練散打的,那麼他當然無限歡迎,怎麼樣都要招過來,加入到自己派系裡,如果對方是個練家子教套路的話,王力揚可不太想留下崔意唐,免得增加對方實力。
其實說到職場競爭,那時每個行業時時刻刻都存在的,所以王力揚這種鐵漢也不能免俗。
崔意唐說:「這些我都是瞎練的,哪會什麼套路門派的功夫,都是亂打一通。」
王力揚聽後大喜,馬上應承說,崔意唐可以隨時來上班。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電話響了,王力揚一接,臉色變了變,對樊海濱與崔意唐說,下面有人來踢館,我們下去看看。
王力揚三個人來到武館的練武大廳,中間已經圍了一堆人。他走了過去,只見武館裡面的譚汪洋師傅與郭大寶師傅正與三個陌生人在說話。
譚汪洋師傅修煉的是譚腿,一雙踢腿等閒七八個人都近不了他的身,是武館的套路總教練。那郭大寶是長拳高手,手臂孔武有力,偏生個子不高,才一米七左右,不過整個人看上去很驃悍,也是一把套路好手。
那三個前來踢館的人,居中的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臉很白淨,一雙手卻是滿是老繭,渾身一股陰冷味。很可能是練鐵沙掌這類硬功夫的。左邊的一個,年紀要大一點,一張圓臉,全身是肥肉,起碼有兩百斤,倒像個殺豬的屠夫。右邊的那個人,顯得很高很瘦,沒幾兩肌肉,但那麼一站,好像就像一根釘子一樣的訂在那裡,這絕對是個腿功很不錯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