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姐姐的那些話還是咋地,老爸老媽第二天從紐約飛回來後不但沒有怪罪我毀了他用血汗錢換回來的七輛價格非凡的轎車,反而對我又是噓寒又是問暖的。對敗他車的事隻字不提。
我心血少,每天對著老爸老媽的關心,都是受寵若驚般朝他們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完全都沒有出語駁他們話的意思。
結果我的舉動換來老媽大悅一句:「哈哈,親愛的,你看我們家的夭夭,撞完車之後性格特別溫順,早知道會這樣,你就應該買多幾輛車讓她開去撞撞,這樣我們就會省了多少心去擔心她呀!」說完還朝老爸開懷大笑。
我正期待著老爸會劈頭就罵老媽說的是什麼屁話的時候,結果老爸的一句話讓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老爸嚴肅了一會後笑道:「現在也不是很遲呀!」
鬱悶,這是一什麼破父母啊,竟然詛咒自己的女兒撞車都有,敢情他們在扭約忙著分公司的事忙傻了呀!
為了下一次能站著跟索影見面。手術後,我很努力很聽話的去配合醫生要我吃的藥,要做的復健。
很快,在一個月後我便能下床走動,醫生說我要回家休養的話就可以回去,但是我還是堅持留在醫院裡,因為我在等,我在等索影來看我,我相信他那晚所說的話只是為了讓我不吵不鬧的上醫院治療。而且那晚我問他,我跟他會不會再見面的時候,他卻是沒有回答我,因為他一定知道,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這一天,天氣有些陰暗,好像就要下雨似的,我在醫院的後院散步,穿著鬆鬆寬寬的條紋病服悠哉悠哉地走在小石路上。天氣一壞,連長期在醫院裡治療病的一些小孩子都不願意出來玩耍了。平時出太陽的時候,那清脆如鈴的笑聲多悅耳呀,聽得人家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兒童時代的時候,可是誰明白這些笑聲裡隱藏著有多少無奈與不甘呀~~~
『啪』的一聲。
我扭頭往身後傳來聲音的源頭看去。只見一位穿著鬆鬆寬寬的病服,但還是掩蓋不了她那削瘦的身材的女孩摔倒在草地上。女孩很倔強地站起來想往醫院的後門走去。我看著她那一頭微黃得有些乾枯的長髮突然想起了木木……
木木,不知道她現在怎麼了?好久沒見到她了。那丫頭也真是的,如果是真的跟祀鬧彆扭那也可以打個電話給我向我訴苦呀,我保證不掛她電話不就好咯!但是現在一個多月了,她倒好,打她電話關機。打她家裡沒人接……
「啊……」一聲蒼白無力的呻吟聲在不遠處響起。
我再次看見那瘦弱的女孩癱坐在地上,低著頭,雙肩不斷的顫動著。而她那頭有些乾枯的長髮也隨著她坐在草地上而披癱在草地上。
我走了過去,蹲下來,扶著她顫抖的雙肩剛想問她有沒事時候,卻驚呆了!
好瘦的女孩!松寬的病服下的她,根本就沒有什麼肉可言!
「你沒事吧?」我壓抑著心裡的驚異關心地問。
「我……我沒事!」蒼白的聲音,聽得有些想讓人心酸的感覺。
但在她抬起頭看我的那刻,我愣住了!
那熟悉的大眼睛……
那熟悉挺挺的秀鼻……
那熟悉的小嘴……
那熟悉的臉龐……
只是那些熟悉同時又顯得那麼的陌生……
原本應該水靈,黑白分明,活靈得會攝人魂魄的眸子,變得讓人只能在瞳仁裡面見到蒼白與憔悴。
原本應該紅潤的小嘴,變得又乾又蒼白,毫無血色。
原本嬌小的巴掌臉變得更是讓人看了就心疼,兩邊臉蛋消瘦得陷下去了。
「木木,木木……你怎麼會……」問不出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麼,因為看著眼前人不像人,鬼不似鬼的木木,我心疼得就想哭……
而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眼淚變的氾濫起來了,是不是以前憋得過多了?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木木!」眼前蒼白的女孩掙扎起身轉身就想走。
我立馬拉住她:「木木,我怎麼會認錯你!木木……」越不想讓自己哭,眼淚卻不聽話般滴了下來,我抽泣地看著眼前蒼白消瘦得不像樣的木木道:「木木,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才沒見她一個多月,為什麼她會變這樣……
「放開我……YY……放開我……」木木蒼白地哀求道,眼睛就立即多了一層水膜。
我死死捉住她的手腕,怎麼都不肯放開她。但也不敢用太多的力,怕稍微一用力就折斷了她的手。但她好像也沒多少力氣來擺脫我的捉住她手腕上的手。
「YY……求你……求你,放了我,讓我走……」木木淒慘的哀求著。
我看了就覺得心裡被刀砍了無數次般疼痛。
「木木,你究竟怎麼……」眼睛落在她的褲子後,我就也移不開眼睛了,剛要說的話也忘了一乾二淨!因為木木的病服褲膝蓋以下的位置全都佈滿了鮮艷,紅得刺眼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