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甘甜如山泉似的聲音,就著耳際響起,絕色的容顏彷彿世間最絕美的濮玉,嘴角帶著絲輕淡的笑意,仿若嫡仙降臨,讓人覺得多看一眼都是對他的褻瀆。
這是個極美的男子,真的很美,如果他不是手端著一個碗,身近的貼在我的臉上,嘴角處還掛著一絲淡黃的汁液,和我口中的液體散發著同一種氣味的話。我想我會更欣賞他!
生平第一次被人輕薄,而不是我輕薄人,還是被如此絕色的男子,一時間看岔了氣。
半晌才緩過神來,猛的彈跳起來,往後縮去,卻沒拿捏好力道,就著床沿一屁股坐了下去。完了,我憐的PP,我不想它變成四瓣。
他長臂一撈,在我即將觸地的那一瞬間穩穩的接了個正著,輕聲歎了一口聲:「唉!還是這麼毛躁!」雖是埋怨的話,卻沒有一絲不快,反而隱著笑意。
這是誰害的,又安全回到床上,一把把他推開「你你你你……幹什麼?」
他愣了一下,揚了揚手中的碗道:「自然是餵藥!」
餵藥?我瞅了一眼他微濕的嘴角,後知後覺的摀住自己的嘴,頓覺臉上一陣火燒。
他歪著頭看了看我,彷彿看出我的心思,嘴角上揚,頓時如百花齊放,美得不可方物。淡淡道:「你暈迷了一個多月,不能動彈,我只有用此法。」他定定地看向我,語氣更加輕緩:「這是不得已的做法,你不必為此害羞!」
呃!他怎麼知道我害羞?啊呸呸呸!誰說我害羞,我怎麼會害羞。我只是……只是被嚇到了而已,對,只是嚇到!
「你是誰?」我謹慎的瞅瞅了他絕色的容顏,有點熟悉,在哪見過呢?想不起來。環顧一下四周,很簡單的一間小屋,卻隱隱透著股似曾相識的意味,「這是哪?」
他突地一僵,臉上的笑意瞬間隱了下去,瞬間爬滿著傷。那傷很重!很痛!像是可把心都壓碎一般,低下頭沉了沉,半天才揚了起來,卻收起了之前的表情,嘴唇輕輕的嘟起,似是有些埋怨,用著談笑的語氣,揚手朝我額頭就一記狠敲:「小沒良心地。我這麼費心救你,你反倒把我忘了!」他眉眼笑成一線。卻笑不上心,隱隱含著淡淡的苦澀。「終有一天,你會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才不會!」摸摸被敲痛的頭,下手還真狠呢!嘟起嘴氣呼呼,揚聲反駁。「才不會忘了。我是……我是……」我是誰?心裡突然一片的空白,空白的不剩任何物體。陪著絲絲隱隱的痛,卻理不清是什麼?巨大地空虛感向我攏罩了過來,心開始慌亂害怕起來:「我……我……」心底的空洞越來越大,彷彿可以把我吞噬掉,我求助看向旁邊唯一人,淚水不由得就奪眶而出:「我到底是誰?我是……誰?」
他僵了一下,好似也不明白我為何會這樣,剛剛還燦笑的表情,此時已經全部收起,眉心緊緊擰起,疼惜的伸出手,撫去我眼旁的淚水,輕輕的,卻是清晰的傳入耳邊的聲音:「不哭!無淚!你是無淚,小淚兒!」
「無淚!」我念著這兩個字,熟悉地感覺闖入心底,那股空洞好像被填滿了一點點,狠狠一擦鼻頭:「真的?」
「當然是真地!」他又燦笑著回道。
「你保證!」
「我保證!」
清晨,清澈的小河輕輕的流淌著,岸邊一片火艷似火,驕陽下,大片大片火紅的花朵盛開,彷彿一片紅雲,籠罩在河邊。
一個小小身影藏身在這片火紅中,賊賊的露出半個頭,四處張望一下,沒有發現敵情,再次扎回花叢,拔拔拔!不要懷疑這個努力在耕作著地勤勞小蜜蜂,這就是鄙人。從第一天見到這片,艷如火地紅色時,我就有種牙癢癢的衝動。恨不得立馬衝過去,踹他兩腳,卻礙於某人地情面,一直苦於找不著借口。
然而今天,今天……注意是今天,老天開眼,菩薩顯靈,神跡降靈,我終於找著這個機會了。一大早某人就說要出去一趟,可能要晚點回來,我當時忍笑忍得那個辛苦呀,還是強裝戀戀不捨的送他出門。
待他走遠,我已經迫不急待飛奔到河邊,磨爪霍霍向花叢。哇卡卡卡卡……紅花們,你們就乖乖的讓我蹂躪吧!我拔我拔我拔拔拔!我左拔拔右拔拔前拔拔後拔拔,拚命拔,使勁拔,放肆拔。呼呼!累了,擦把汗再繼續!
「累了?」一個精緻的木製茶杯出現在眼際,裡面裝的是我正需要的茶水。
「是呀!」我順口應道,想也沒想,順手接過,抑頭一口喝乾,長呼口氣,把杯子遞了過去:「謝謝!」
「不客氣!」
一甩滿頭的汗,轉身迎向一張笑如春風的臉,腳下個顛簸,連連的後退,眼看一腳就要踩進河裡了。
他順手一抓,又把我拉了回來。
我如遭遇雷P一下,唰的彈跳開來,右手向後一背,把剛拔下來的紅花藏在了身後,盯著他仍舊笑得如樹上綻開的一朵朵春花似的笑容,顫顫的道:「你你你……你怎麼回來了!」
「辦完了事就回來了!」他的微瞇的視線掃向我,我全身寒毛全體起立站好,好心虛!他丫的咋從來沒有此刻的心虛。
「你在忙什麼?」
「這個……呃……咳咳!」我汗如雨下,他不是說要晚點回來嗎?這才不過一個時辰而已?假咳了幾聲,強自鎮定下來,後退一步,撒手把手中的物品往河中一拋,毀盡滅跡「我看風景呢!呵呵,看風景!」
「看風景!」他疑惑看了一眼,嘴邊笑意更深,微側過頭看向我身後,我立馬橫過一步擋住,讓你看見我的罪證還得了。
看向他那絕色的臉,決定轉開話題,「我說……」剛要開口,細一想才回想起,我醒來都幾個月了,卻還不知道他叫啥「呃……那個誰呀?你叫什麼?」
他笑容頓了頓,緊盯著我的臉一眨不眨,眉頭皺皺像是在猶豫著什麼。我不由得升起了絲愧疚,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卻現在才問他名字。
「啟雪!」他突然開口道,清澈的語調像是一彎清泉,滴滴落在心鉉上:「我叫啟雪!記住了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