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大石,直直砸向我前方的恐怖的身影,轟的一聲響,當場被砸成了大餅,只餘四肢還在石外,劃了幾下不動了。大片大片的腥紅,從底下流出來,粘了滿地。
「要丫頭,你找我?」聖喑其,四平八穩的坐在那塊石頭上,身上耀眼的白衫與地上的腥紅成鮮明對比。明亮的眸子,帶著點朦朧瞅著我。即使拉開一個淺淺的笑。
「你……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會從上面『坐』下來?
不過熟悉的人,熟悉的笑,還是讓心中的恐慌頓時緩和了不少。瞄瞄他毫髮無傷的樣子,和滿地的死屍,看來不像是他劫獄的樣子。
他抓了抓頭,一臉的茫然:「不知道,我也剛到!」
汗!
耍什麼寶?我問的是他,「聖喑其……」上前一步,刺鼻的酒味直衝口鼻,這丫的,喝酒了?剛剛因為被地上的人嚇到,又加上那血腥味,才沒有察覺,現下仔細一聞,才知道嗆鼻得很,他到底喝了多少?
捏著鼻子,退後一步,想隔開那股酒味。他卻突然變了臉色,一臉驚慌的從石頭上跳下。猛的一下,抓住我的手,順勢把我塞進懷裡。
「別走!」他雙手如鐵臂一般,滿身的酒味,更是嗆得我頭暈。這丫的發什麼瘋?奮力想掙開,他卻越發抱得緊,一手托住我的腰,猛使力,擁緊,一手按住我的頭。按向心口,傾身貼向我,靠在耳邊。輕聲囈語:「別走,要丫頭!」
「聖喑其,你喝醉了啦!」想悶死我呀!真***的難受,用盡力氣都掙不開,他力氣大得驚人。
「醉了?」他微一愣,眼裡地濃霧愈見深沉,抓住我扭動的手,反扣在身後,身子被迫後抑,卻越加貼近他。他滿含酒味的氣息,拂在耳旁,一陣酥麻,「我是醉了,只當是……這般看著你就……醉了。如果……能永遠……永遠這麼擁著你,我到不願醒來。」
「聖喑其,你要發醉瘋。到別處……唔!」他地唇突然蓋了下來,緊貼上我的,他唇上熾熱的溫度帶著濃濃的酒香,由接觸的唇直衝大腦。腦中一片空白,大睜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那修長的睫毛,刷著我的眉間,愣在當場。他卻趁機,長驅直入,蠻橫的捲入我的口中。輕咬著我地舌尖。
絲!吃痛,瞬間驚醒,開始奮力掙扎。他幹什麼?為什麼突然……,無奈雙手被他扣住。根本動彈不得,反而另他更加惱怒。劍眉皺起,頭上掌心越加用力,口中狂舞著的舌,也越來越瘋狂,席捲著最深的甜蜜。
他的吻狂暴不帶半點溫柔,仿是要把我整個吞進去一般,舌尖不時傳來帶痛的酥麻感覺,那入口地酒味愈加強烈,那醉意像是會傳染一般,現在反抗根本是無效的,我放棄了掙扎。閉上眼,任由他在我口中肆意。
「看著我!」他在我嘴邊呢喃,睜開眼,卻掉進他似海的深情中,那深淵地雙眼,令人心驚:「別移開視線……丫頭,看著我……只看著我!」被他低沉的語調蠱惑,呆呆的望進那雙印著我的身影的眸子,那麼深,那麼沉,像是可以鎖住人的心魂。
「要丫頭……」良久,他才氣喘咻咻的放開我,卻仍舊固執的擁我在懷,「你可知我為何,要穿這白色的袍子?」
我愣住,不明白他為何天外來的一句,他拉了拉衣料,露齒一笑,意卻不達眼角,眼神朦朧而神往「你可曾記得,那夜我們在屋頂吹曲時,你說過地話!」
吹曲,他說的是那首悲入心脾的曲子嗎?他把我地小屋開天窗的那晚?頓時牙咬得緊緊,化灰都記得,抬頭瞪他,他臉上愈加笑得歡暢,卻夾著絲絲淒涼「你當時說,或許……或許我該穿白衫」他撫著那白色地面料,眼裡閃過一絲自嘲,「明明……這顏色,是我最不喜歡的,我卻只為你那一句,你可知……你說那話時的樣子……浴著滿身的月光,美的……像是從月上下來的。我居然……剎時,忘了呼吸!」他擁著我的手,又緊了幾分。
「從此這曾討厭的白色……卻不離了身」低頭看向我「你的話,我記下了,可是你……可曾有看到?」他湊近,直直的看進我的眼裡,臉上儘是期許,明明是平淡的語調,卻哀似悲嗚:「要丫頭,你有……看到我嗎?還是說……在你的心裡,就只看到你的……要丫頭……要丫頭……」
他呢喃著,一聲沉過一聲的叫著我,就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子,掀起一圈圈的波濤,不由自主的回抱住眼前高大卻又弱小的身影,心突然像是纏上了什麼,越來越緊。
「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他捧起我的臉,眼裡剩上滿滿的痛,近似哀求的看著我:「別說!誰都可以跟我說對不起,唯獨你不可以!就算是給我一個可以繼續待在你身邊的理由,給我一個,天天守在這地牢上方,傻傻的等你改變主意的理由……別說!」
他一直在這地牢的上面,我駭然,就因為我那天沒有跟他走,他就一直守在這裡,等我改變心意,從未曾離開。心瞬間被塞得滿滿的,一股不只是感動的情緒,盤踞在心口。
「聖喑其,你……」這又何苦。
他卻完全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濕熱的唇又貼了上來,不同於上次的粗暴,這次他顯得格外的溫柔,且小心翼翼,憐惜的吻著,像是捧著世上最珍貴的珠寶。全身的氣力像是被他抽盡似的,腳已經完全沒了著力點。徹底沉醉在他的海深的柔情之中。隨波逐流,越陷越深,直至沉淪其中。
腦海中一片空白,忘了身處何地,忘了現在的處境,也忘了追究那滿地的挺屍。鼻間有著他的陽光氣息,和濃濃的酒味,引人與其同醉。
他的吻從唇到眼角,到臉頰,下滑至頸項,如同燎然的火,焚燒著全身,不可自拔!
直到胸口傳來絲絲的涼意,低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起他的手已經掀開我的外衣,修長的大掌正貼著我的身體,流連忘返。頓時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徹底清醒。
「聖喑其!」黑線持續增長中……握緊成拳,對準他俯身在我胸前的下巴,用力一拳擊出。「你***別給我得寸進尺。」
他成拋物線般射出,狠狠的砸在石堆裡。
我喘著粗氣,瞪著那個晃悠悠爬起來的人,嘴角狂抽,我這是發了哪門子瘋,居然會被一個醉鬼……
他迷糊的抓了抓頭,再摸摸被揍的下巴,一臉茫然的瞅瞅四周,眼裡的濛濛的霧氣卻沒有散去。連點晃乎的看向我,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人,狠不得衝上去再海扁他一頓。
「要丫頭,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