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作為芸迪的助手,當然不是那麼好當。
芸迪怎麼會放過折磨季風的任何機會?只見芸迪抱著手臂,站在一邊指揮到:「季風,把這個切了。」「季風,把那個洗了。」「哎,我叫你切片誰讓你切絲的?」
搞得季風恨的牙癢癢,恨不得此刻就將那丫頭按到長椅上。他要拿過板子,重重的打那丫頭五十大板。想到這裡,他不禁的笑了笑。放佛,看到了芸迪躺在板凳上挨板子時所發出的哀號的聲音。
「哈哈,你也有這麼一天。」季風得意忘形的笑了。
哪知道,那丫頭正拿著一根鏟子拍了拍他的腦袋。「哎,季風。原來我以為你只是黑心而已,沒想到,你竟然還染上了做白日夢這種惡習。」芸迪說道。
季風白了她一眼。死丫頭,我就是要在夢中折磨你!
「我要開始了!」芸迪說道。
「你真的能行嗎?」季風問道。
芸迪白了他一眼,竟然敢小瞧我?我到要給你露一手。
她一邊回頭對季風做著鬼臉,一邊向鍋裡倒油。
突然之間,一滴不聽話的滾燙的油濺到了芸迪白皙的手上。「啊!」她發出一聲慘烈的叫聲。
正在洗菜的季風,立刻回了頭,兩步跑上去,將火關掉。
季風一把拉住正要將手放到冷水中的芸迪。「要用小蘇打!」季風焦急的說。
他趕緊翻開櫥櫃,還好,喬其家中還有一包。他迅速的將一些小蘇打鋪在芸迪的手上。
「你有沒有點常事?鍋裡有水怎麼能倒油!」季風皺著眉頭訓斥她。
此刻,看著那白皙的手上被燙紅的痕跡,他十分的著急,恨不得弄傷的是他而不是芸迪。
疼痛中的芸迪不禁的拿起那袋小蘇打,仔細的打量著。
「季風!」芸迪忍著疼說道。
「又怎麼了?」季風盯著那燙紅的痕跡。
「小蘇打超期了。」芸迪冷靜的說道。
季風猛的一抬頭,差點撞到芸迪的下巴。
「哎,你小心一點好不好。」芸迪不滿意的說道。
「超期了,怎麼會!」季風當然不相信。
芸迪將左手中的小蘇打塞到季風的手中。果然,是過期了,而且,超期了半年。
「哎……」季風不禁的長歎了一口氣。
「你要理解喬其,他很少下廚。」季風說道。
芸迪點了點頭,說道:「我能理解。好了,讓開吧,我要煮飯了。」
「你休息去吧。你在這裡,除了添麻煩,還能做什麼!」季風說道。
芸迪立刻氣鼓鼓的說道:「你不要亂說好不好!我可是喬其親自任命的大廚唉!」
「好了好了。這裡交給我,如果你真的想幫忙,一會就做服務生,負責端菜就好了。」季風說道。
「切!」芸迪不服氣的灰溜溜的離開了房間。
季風做菜還算是有一手,芸迪一面偷吃一面暗暗想到。
「你不要偷吃!我都看到了!」一個陰魂不散的聲音跟著芸迪說道。
芸迪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吶!」
季風得意的仰了仰腦袋,說道:「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還行吧!」芸迪故意冷漠的說道。
「別忍著,我剛才明明看到你都快要把舌頭吃到肚子裡去了。」季風說道。
「哪有。你又在胡說,剛才,我明明還沒有吃出味道。」芸迪一不小心說走了嘴。
「哦~,是太好吃了,急匆匆的咽到肚子裡。所以才沒吃出味道吧!」季風一面大笑,一面托著盤子向前走去。
「黑心男加傲慢鬼。」芸迪小聲的嘀咕到。
將菜擺放到桌子上以後,芸迪扶著喬其到了餐桌前。
「嘗嘗我的手藝。」季風說道。
喬其笑了笑,頗有興致的拿起了筷子。
「你的手藝我是知道的。」喬其笑呵呵的說道。
但是,才放到嘴裡一塊青椒,他立刻皺起了眉頭。「忘記放鹽了?」喬其疑惑的問到。
季風與芸迪不約而同的拿起了筷子。
哈哈!」芸迪才吃完就忍不住的幸災樂禍的大笑了出來。這個死黑心男也有出糗的時候,太好了。
季風一面沮喪著臉,一面對芸迪揮了揮手。
「喬其,你看季風都親自下廚了。你有什麼獎勵?」芸迪問道。
「才一頓飯而已,你就要獎勵呀?看來,如果喬其娶了你,一定只賺不賠呀。你這丫頭,小算盤打的到是很響。」喬其說道。
芸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了個眼珠說道:「喬其,我喜歡樓下的那張靜物畫。我想為它辦一個畫展。」
「畫展?」喬其心裡一緊。
芸迪微笑著點了點頭,目光中露出孩童一般的天真。「對是畫展。只為它辦。」芸迪說。
喬其思索了一下,說道:「我沒有意見。要聽季風的,他是那幅畫的繼承人。」
「季風同意。」芸迪說道。
喬其點了點頭,心裡開始有些不舒服。他們要拿走那張陪了他接近二十年的畫,在他快要辭世的時候,他們要剝削他守著它的權利。
「可是,我害怕它會孤單。偌大的美術館裡,孤零零的只有它一個。我猜,它一定會很孤單。」芸迪故意若有所思的說道。
喬其無暇猜想芸迪的意思。此刻,他正沉浸在對那張畫的回想裡。
那是她的最後一張畫,就在那張畫完稿的那個夜裡。她走了,以一個畫家能擁有的最美麗的死亡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臟最後跳動的那幾個音符。那是她為他彈奏的最後幾個音符。
在未來的日子裡,他會對她的死愧疚一生。他用一生來守候著那份遲來的愛。他在孤獨中愛著她,正如她曾經做的那樣。他們在一個沒有人能夠理解的空間裡,相愛著。
他能感受,她來自異世界傳來的訊息。他知道……
「季風,你說是不是?那張畫如果獨自呆在美術館裡,是不是很孤獨?」芸迪說道。
「你說的對,我也有這種感覺。我相信,媽媽也不願意只看到它孤單的掛在美術館的牆壁上。」季風一面說,一面用眼睛瞄著喬其。
喬其在那張畫的沉思中醒來,他聽到了他們兩個的對話。這兩個機靈鬼。
「好了,你們兩個機靈鬼,想說什麼?就直接告訴我吧。」喬其笑瞇瞇的說道。
芸迪與季風對望了一下,她撒嬌似的笑著說道:「喬其,你聽到了。我們都不願意它獨自掛在美術館裡。」
「那可以不要展出嘛。」喬其故意說道。
「那不行。那麼美的畫,如果別人看不到豈不是浪費了?就像盛開的花朵,如果獨自綻放,豈不是很悲哀?只有,別人的欣賞它才會開的更美呀。你說是不是?」芸迪說道。
季風不禁的佩服起這丫頭的嘴巴。果然能把沒理的事情說到有理。唉,小生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