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居安握刀之式不變,遙指著對面。隨著刀氣不斷攀升,散發出那鮮紅在正午的陽光下,紅得通透。
陽厲、陰厲各立兩邊,一人嬉笑如常、手捧一面銅盤,一人陰森冷峻、手持一面黑幡,恃岳不動。
空氣,似乎凝固了,沒有風;天地變得寧靜下來,鳥兒的叫聲變得那麼遙遠。
普拉和身邊的保鏢們只覺得胸口被壓住了,喘不過氣來,均張著嘴,貪婪地呼吸著。他身邊的保鏢們沒有勇氣舉起槍械,似有千鈞之重。普拉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就是追殺自己的人!趕緊逃離此地,越遠越好。但他彷彿中了夢魘,意識清醒著,就是邁不開腳步。
鳴鴻突然悲鳴,響徹山莊,打破了寧靜。一股悲意襲上各人心頭,陽厲和陰厲均雙眼一瞇,默默地抵抗著這魔幻之音。可普拉他們已經跪在地上,不能自抑地嚎哭。
呔!陽厲暴喝一聲,手中的銅盤如已吸足了陽光的能量,反射出一條光束,直射向謝居安。
光束與刀光相觸,發出輕微的滋滋聲。似受一股力量衝擊,謝居安上身微搖了數下,雙眉皺起:行家一伸手便知深淺,只怕這陰、陽二厲要比之那位聶總管厲害。光束越集越亮,謝居安的雙眉越皺得緊,持刀的手已抖了幾下。
悲意漸漸削弱,直至蕩然無存。普拉如夢初醒,驚駭得軟了腿,坐到了地上,豆大汗珠從他額頭涮落。
陰厲舒鬆了一口氣,舞動黑幡,在微風中卻獵獵作響。驟然間,周圍的風變得冰冷,冷得讓人禁不住打個冷戰。但謝居安卻覺冷意刺骨。直透心底。
喝!若讓陰、陽二厲一人主攻、一人以攻代守,自己必敗無疑,敗得後果只能飲恨此地。謝居安變招了,橫刀擋住光束,足下踩起逍遙步法,以圖避開聯合攻擊,然後變招對著陰厲反撩
在這一息間,陰厲急速旋轉黑幡,轉成一片黑色的幡影。噗地一聲,刀氣與黑幡撞於一塊。逼得陰厲向側飄開近丈,遭殃的是他身後的兩名保鏢,被刀氣一觸,殘肢斷臂掉落。
這是?普拉呀了一聲。轉身就跑,卻被斷腿攔倒了。摔趴在草坪上,然後不顧形象,雙手雙足並做兩腳爬向別墅。
謝居安的施展逍遙步法收到奇效,可陽厲的攻擊也不慢,只是稍稍轉動手腕。光束如影隨形地即刻攻到。那光束直射在謝居安左胸,一股重推的力量將謝居安撞飛。向後摔去。血箭從他地口中射出,閃閃點點灑向草坪,謝居安只覺左肺部為一股炙熱的能量重創,頓感到呼吸不暢。
陰厲見謝居安已然受傷,如一抹黑影急攻上前,刷去一幡。謝居安舉刀相格,叮地一聲,受到重擊摔落至地面,連忙右腳一蹬,貼著草坪向退疾退。然後翻身站起。緊抿著嘴唇又溢出幾縷鮮血,卻硬將上湧的血氣壓下。右臂一陣酥麻。右手的虎口已被震裂,血順著刀柄流向刀片。
三人從攻到守、從守反攻在一瞬間完成,看得那些保鏢們滿臉呆滯。
「小子,你也不過如此。我倆的異術還未施展,你便傷得不成樣子,還是乖乖交出佛眼。」陰厲揚著黑幡,不無得意道,而陽厲卻不動聲色緊盯謝居安。
乖乖交出佛眼,即便有也不交!生當為人傑,鬼亦為鬼雄。謝居安心底萌生一股不屈,那股不屈立刻匯聚成一股戰意,在胸膛內燃燒而起。
咦?陽厲驚訝地呼出聲,手頭不見遲緩,調轉銅盤對準謝居安,光束瞬即而至。陰厲自不落後,揚幡又攻了過來。
謝居安突然直衝向天空,避過了陰、陽二厲的攻擊。
「這把刀難道是苗祖之刀?」從兩人閱歷僅知道,只有上古蚩尤戰神才會擁有如此強烈的戰意。謝居安漂在離地數十米的上空,黑綢般的長髮隨風飄蕩,鳴鴻刀因戰意還在不斷地積蓄,煥發強烈的紅芒。
戰戰戰,當戰意達到飽和時,謝居安從上空向下俯衝,衝向地面上地陰、陽二厲。
戰意如虹,戰勢如壓。陰厲的黑幡揮得不那麼自如,陽厲的銅盤似托著重擔,也失去如意的準頭。
退,這是兩人共同地想法。但,戰意已鎖住兩人,何曾容易?
釘釘兩聲,只是那麼輕微的兩聲,銅盤裂成兩半,黑幡桿斷兩截。二厲只得以器相迎,引走了那駭人地戰意,人卻向著各自不同方向疾閃。
刷,刀入草地,直沒刀柄,以致地面裂開一條長縫,直延向別墅的正門。謝居安單手倒立,雙腿成鴛鴦狀,然後翻身站起,拔刀凌立,「你們兩個老鬼,可敢與某一戰!」
可惡!曾經跟隨多少年的兵器,今日卻毀於一旦。發^^二厲已氣得三屍暴跳,便不再自恃,施展出壓箱絕學,同時喊道:「陰陽顛倒!」
術士,在謝居安心頭一閃而過,「決不能讓倆人形成合擊。」正午時分,乃極陰轉化初陽之時,所以謝居安的攻擊選擇了陽厲。刀尖已對準陽厲,人如風中的急箭,射向口中正唸唸有詞地陽厲。
陽厲頭也不抬地陰險一笑,週身出現上些光的波紋,一隻金色地環從衣袖中飄浮起來,懸停在他的頭頂,由慢向急的旋轉,發出咻咻的響聲。
謝居安聞到危險的意味,但沒有猶豫,「不!就是地獄,我也要硬闖,就讓這一切見鬼去吧。」一往無前!無所畏懼!孰不知他的想法正符合刀的戰意,在這瞬間,謝居安只感到自己融入手中的鳴鴻刀。
刀就是我,我就是刀,完全契合。雲雀的高亢鳴叫從天際傳來,那是歡欣的叫聲,震得山莊地玻璃唏哩嘩啦破碎。
這一刀必定石破天驚,這一擊已是謝居安孤注一擲。
陰厲頭頂上鎢黑地環。受到金色地環所引,與其形成夾擊之勢。發^^陰陽顛倒,子午夾擊,正是兩人地絕招。
戛人牙酸的聲響,刀已率先與金環碰觸上了,火花不斷濺射。一股巨大的阻力,不斷削弱刀斬下之勢,越逼近陽厲阻力越甚。而身後的鎢環已快速襲至。
令陽厲想不到,刀依然保持下斬之勢不變,而謝居安冒著雙腿報廢的風險。雙足竟敢抵著飛來的鎢環,借鎢環與金環相迎之力。這一刀劈下了!血已飛濺,陽厲來不及閃避了,甚至來不及慘呼。被乾脆利落劈成兩半。金環失去陽厲的加持,掉落於草坪上。蹦達幾下就不動。
謝居安一個空翻,鎢環從足底疾速抹過,只帶走了腳底的塑。
「陽厲陰厲高呼,急奔而來,一時忘了他的鎢環。也忘了還有一把刀在覬覦他地命。
一刀貫體,從陰厲的後背刺穿他的胸膛。紅色的刀尖正滴著血,陰厲艱難地舉起右手,伸向陽厲,最後還是無力地撲倒。
謝居安抽出刀,彎下腰大口地喘氣,此時才發覺自己地左臂已經麻木,無力地低垂,撿起了子午二環,攢了一口勁,提著刀闖進了別墅。
目睹了這一幕。普拉已經不再存有逃跑的念頭。不論逃到哪裡,這個華夏人終會尋上門。與其惶惶不可終日,不如坦然面對。那些保鏢已失去了反抗地勇氣,趁著剛才的爭鬥,溜得無影無蹤。
謝居安上到二層客廳,便看到普拉軟坐在皮沙發上,茶几前擺著一杯熱咖啡和一把手槍。
「你在等死!」
普拉想裝得無畏地笑,可被他的手出賣了,伸出手想端起咖啡,卻在不住地顫抖。
「本來想剜開你的心看看,可我不讓你死得這麼乾脆,以為你一死能贖百罪?讓你嘗嘗比死更可怕的滋味。」謝居安使出「萬蟻噬心」地截脈手法,然後飄然出了客廳。
普拉如墜入夢中,喃喃說道:「他竟會放過我。他怎麼可能放過我?穆阿利少將從直升機下來時,看到湖邊山莊被破壞的景象,不免兔死狐悲,卻意外地在二樓中找到倖存地普拉,歡欣道:「將軍,您計劃眼看就要成功了,只等總統回到椰城,我看大事可成。」
普拉呆滯著臉,對穆阿利的話置若罔聞,糊亂地低聲自語著。
穆阿利招手示意身後的士兵,扶走普拉,自己也緊跟在後面,身前身後呼擁特種兵,還有比這樣防備更令人放心?下了樓梯,眼見陽光從破爛的大門照進,穆阿利只是奇怪地笑笑,突然感覺身後的士兵們沒了腳步聲,習慣性地回頭想看個究竟。
一把刀,蒙著紅光,放在他的肩膀上。
這個貪生怕死的傢伙,也能當上特種兵司令員?謝居安聞到了一股尿騷味,從穆阿利身上傳來。
「別別殺我,我也也是遵遵從指令。」穆阿利看到特種隊員們的頭顱不翼而飛,從中揣測出幾分,結結巴巴地說。
「不用擔心,所有參加暴動或指使的人,一個都跑不了。」謝居安手中的刀,只輕輕一帶,一顆禿頂地頭顱落下,然後被謝居安一腳踢出門外。
「什麼東西?」
「是將軍地不好,將軍出事了。」
一群特種兵奮湧進來,卻只看到穆阿利少將那具無頭屍體,橫在大廳中。
謝居安就在這美麗的多巴湖附近養傷,可殺樓地報復行動並停歇,許多高官死得不明不白,就是逃往國外的,也難免一死。與殺樓針對的一個個目標不同,IN國政府也組織了調查組,結果卻一無所獲,但這個國家的混亂局面已形成,被國際社會列為不穩定的國家(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