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奮鬥 網友上傳章節 第二十章 你的選擇
    昔人已乘黃鶴去。

    想起在蛇谷遭遇的那位百媚門秋無色,還有離別三年多的上官仙兒,謝居安有一股莫名的衝動,區雅沁的突然罹難,讓他還來不及收拾起傷感,便要匆匆踏上西來的征途,此時任巨鷹如何俯衝、盤旋,緊緊抱住巨鷹的脖子,貼在鷹背上。

    群山連綿,深壑縱橫,見證著世間的滄桑變遷。巨鷹在空中飛掠,緩緩降低高度,只見一座青色高峰擋去路,如擋在面前的一堵無比巨大的高牆。眼看就要撞上了,謝居安已做好應對的準備了。哪知巨鷹如滑翔機一般,來個急速轉彎,順著石壁橫飛。

    巨石壁盡頭有一裂縫,其實是兩座高峰之間的深澗,只是背著陽光,讓人不易覺察而已。果然,巨鷹穿澗而飛,陰冷的山澗裡,溫度驟然下降,吹來的冷風,連謝居安這樣修為的人,也不禁地打個哆嗦。

    嘎唧,巨鷹發出渾厚的叫聲,在山澗中迴盪。

    衝出深澗後,前方豁然開朗,是一個大山谷,高山險峰圍繞的山谷,如「護衛」一樣,忠實地守護著這片土地。難怪當地人會說,這裡是天神居住的地方,因為這大山谷本來就如仙境一般。清澈無比的海子,倒映著山谷邊盡染的層林,紅的、黃的、綠的五彩繽紛,亦真亦幻。難怪人說,看水請到川北,因為雪化的水太純、太淨了。

    這裡是鷹的天堂,隨處可見這天空中猛禽地身影,或直擊長空。或盤桓谷中。

    巨鷹滑翔向山谷一邊的峭壁懸崖上邊,然後倒飛而起。謝居安借勢躍至崖上的一處凸石上,「鷹谷。終於找到鷹谷了!」他無暇去觀賞這人間奇境,當務之急要尋到紫蔓陀,可這麼大地山谷,到哪兒去找到它呢?

    「紫蔓陀。性堅,經冬不凋,原是一種含有劇毒的草,葉象茄子葉。花象牽牛花,早開夜合,全株有毒。」這便是醫典裡所做的全部介紹。太簡單了,太簡單啦,謝居安只能望崖下的莽莽林海長歎。正當他彷徨無計時,又一群巨鷹從對面地雪峰上。滑翔而來。待近處,定目一看,鷹背上竟坐著人。

    「是你欺負我的鷹兒麼?」聲如風中的風鈴,清音亮麗。

    謝居安知是百媚門人,但還是愣住,訕訕答道,「在下是秋掌門的方外之交,因不識來路。特招去鷹鷲引路。還請不要見怪。」

    「你跟師傅會相識?」白衣女子蒙住了臉,對此顯然臆想不到。若非百媚門特別門規,謝居安地話早被戳穿。她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請問駕臨我門所為何事?「請問姑娘,貴門可有紫蔓陀一物,乃在下用於救人之物,還請姑娘施以援手。」謝居安急切道。

    「紫蔓陀是本門的禁物,都掌握在掌門師尊手中,您告訴我名號,我回去稟報師尊。」

    「就說蛇谷匆匆一面,故人有要事來訪。」謝居安拱手道,已經知道紫蔓陀的下落,現在目標很明確了。

    鷹上的女子朝他點點頭,催著座下的鷹,喊了聲「小安,我們走,找師姐她們去。」率著鷹群朝雪峰飛去。謝居安聽了,卻差點從懸崖栽了下去,不禁又喜又悲,要麼是上官仙兒還記掛自己,要麼就是秋無色太痛恨自己了,但不管怎麼樣,還得耐著性子等著,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秋無色來了,上官仙兒也來了,還帶著門下地眾弟子,落至崖頂上。謝居安一攀上崖頂,只見秋無色身著灰袍在前,後面站著均是同樣身著白衣、蒙著白紗地女子,情急地喊道:「仙兒,你來了麼?」

    「三年不見,修為又有所上臻了。」秋無色說出的話,如海子裡的水,無喜無。

    「秋前輩」

    「你不必多說了,」秋無色打斷了他的話,直截了當地說,「給你個選擇,只能二選其一,這是紫蔓陀碎片。」揚了揚了手中的白色袋子,「選了它,就不要來打擾斷塵的清修。」

    「斷塵?斷塵。」謝居安緊握著拳頭,指節緊得發白。「難道斷三千煩惱絲,就能真的斬斷一切麼?仙兒,你說說話呀。」說到後面,幾乎嘶喊了起來。站在秋無色身邊的一位女子,聞言嬌軀一震。

    「你還要怎樣去做,一邊是戀人,一邊是弒母幫兇,你叫她怎麼去面對?你若是為她好,就該讓她放下一切,開開心心地活著。」秋無色威喝道。

    謝居安怔住了。常霞曾經罵過他是個自私地人,一切總以自己地想法為中心,難道自己真的是這樣地麼?謝居安在捫心自問,痛苦地抱著頭,蹲下身來。

    「安啦,」上官仙兒無聲地從秋無色身邊走了過來,三年時間已讓她的聲音變得平和多了,沒有過去那樣的俏皮,「這袋紫蔓陀,你拿走吧!它既是劇烈的毒藥,又是上好的解藥。」

    這就是她讓我這樣選擇的麼?謝居安抬頭,機械地接過那袋子,想握住那雙柔荑。可上官仙兒已緩緩抽手,卻毫無徵兆地衝出懸崖,這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仙兒謝居安如瘋一般追至崖邊,卻只抓著了,那還在風中飄蕩的蒙紗。望,崖下瞬間已無上官仙兒的蹤影,謝居安呆住了。過了許久,如癡如地哭笑,向著谷外馳躍。「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說什麼天煞孤星,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是活佛那天談禪的一斷話,此時被謝居安念來。卻有些憤世的感覺。

    秋無色望著謝居安越行越遠,搖頭歎息,「倒讓斷塵多費一番苦心。既然他無法選擇,斷塵就替他做出了選擇。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啊。」

    跑至山頂另一側絕壁邊,謝居安被冷風吹得一個激靈。不對呀。以秋無色地修為,對仙兒跳崖不可能無動於衷,而靜立當場,謝居安重重拍著自己的額頭。沒想到一見到上官仙兒,竟然方寸大亂。回頭望那一群的鷹鷲消失在雪峰中,謝居安暗道,「我還會再回來地!謝謝你仙兒!我知道了你的選擇,若你從此心中無我,也不必跳崖。」

    研究所裡的科研人員依然緊張忙碌。在沒有研製出制效藥品。他們是不可能松下這口氣。眼看司徒縱橫的心跳開始紊亂,恐怕是大限將至,林教授愁眉看著這幾天記錄,在這種尋常人一聞就死地毒菌面前,還能堅持這麼多天,不得不說是生命的堅強和奇跡,只希望紫蔓陀能帶來一個新的奇跡。進谷時挾巨鷹而進,出去時。下起雨。只能順著木裡河,花了兩天的時間。漂出這鷹谷地群山「護衛」,謝居安回到京城時,已是三天後的傍晚,又馬不停蹄地趕至研究所。

    「小安,能趕回來太好了。」林教授通過對話喊道。

    「他們怎麼樣?」

    「估計司徒先生堅持不下去了。」

    謝居安走至司徒縱橫的床邊,見他臉色已經死灰,脈象弱而紊亂不堪,生命隨時都消失可能,拿出那袋紫蔓陀粉,「林教授,將這些管子都拿開吧,現在只能與死神搏命了。」

    「這是紫蔓陀?」

    「這東西,毒藥是肯定,至於能不能克制住這毒菌,我也沒把握。」謝居安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片紫色籐塊。這塊小東西在燈光下有些妖異,謝居安顧及不了許多,將它放在掌中,雙掌重搓了又搓,直至籐塊化為粉末。

    圍在他身旁的科研人員默默地看著一切,這一切都在違背著日常工作嚴謹的原則,卻是讓人無可辯駁,又無法解釋。

    「能否拿張白紙來?」

    謝居安將紫色的粉末輕拍落在白紙上,又輕擦著雙手,「果然是劇毒,手心已經有些麻痺感了。」然後棉簽挑了一丁點,放到司徒縱橫鼻孔前,一邊手虛按著他胸部位置,使胸部有規律地張縮,以助其加強呼吸。

    棉簽上地紫粉變少了,但司徒縱橫死灰的臉色並沒回轉,心跳間歇在加長。謝居安喊道,「司徒爺爺,你一定要頂住!」急忙扔去了棉簽,用真氣護住其心脈。

    「小安,你好糊塗啊。還不快進行靜脈注射!」何傲虛弱道。

    「林教授,按我師傅說的辦,快!」

    「多少藥量?」

    「量可少些無妨,以後待視情況而定。」何傲道,「這毒菌已經由外及內地入侵,隨血氣已進入五臟六腑。你卻以外法,如何能內疾?若在平時,可以外法徐徐圖之,但此危急關頭,只能用猛藥,你只要護住他的心脈即可。」

    當藥液注射進了司徒縱橫的身體後,十多分鐘,對於尋常不過一會兒,在這個時候,眾人感到時間太長、太慢了,都在觀察著司徒縱橫的每個細微的變化。

    謝居安感到其心臟猛然跳動了下,不敢再生大意,這樣持續地內氣外放,饒是修為日深,也感到有些不繼。

    「尾指動了下!」

    「睫毛在顫動了!」

    眾人在歡呼奇跡到來時,謝居安不敢一刻放鬆,待感到司徒縱橫心脈的跳動逐漸恢復,才收回因脫力而顫抖地雙手,「交給你們了,還有我師傅地治療。」自己挨著床沿,趟著虛浮著腳步,到角落恢復去了。

    「噓!」林教授做出噤聲的手勢,指指盤坐在角落地謝居安,眾人會意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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