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妮珍鐵青著臉,坐到穆巴對面的椅子上。穆巴釋笑了下,衝著大廳喊,「給這位尊貴而美麗的小姐來杯咖啡。」
「穆巴先生,你是不是給個合理解釋?」做為訓練有素的她,自然很快收拾好負面情緒,悠然地問。
「在這個地方,誰也不能在我頭上動土!」穆巴的態度比樓上時平和多了,端起咖啡,隨意飲啜一口,努力做出一付紳士的樣子,「我已經派旺巴去打點,這次只是嚇唬一下這小子,讓他以後識相些,多送些錢來,我穆巴什麼都好說。」
「你!」弗妮珍冷哼了聲,氣憤地離座,回房去了。
警車呼嘯,急速馳入江縣公安局,車上的犯人被帶進一間審訊室,只是審訊室周圍全部被隔離了。
「小安啦,只能用這種辦法將你請過來。」
謝居安一聽是塗司令的聲音,苦著臉歎道:「唉,我還以為是穆巴那個人搞的鬼,一路上正在琢磨著,想個合理脫身的辦法哩,沒料到塗司令想到我的心坎裡,為我送來藏邊的及時雨,莫非您是我肚裡的蛔蟲?」手指一捏精鋼手銬,它就斷成了幾截。
塗司令爽朗笑著,拍拍謝居安的肩膀,「你小子就是嘴貧,還好我們喬裝的同志沒有撞破你的好事,也沒有以**的借口將你帶來,不然惹毛你,只需指頭一動,那可有苦頭吃了。」謝居安苦笑了,咋遇上這批一個比一個能說會道的司令政委們,他除了苦笑,只能苦笑。其他的同志卻輕鬆放聲大笑,審訊室裡傳出笑聲,估計這也是江縣公安局的首例吧。
「不知有什麼新情況?」謝居安認真地問道。
一談起正事,周圍五、六人都嚴肅了起來,塗司令鄭重地點點頭,示意身旁的參謀長匯報。
「這次的事件性質,上頭高度重視,已經定性為危及國家安全的暴亂。謝將軍,您以前所發現的這些,只是這眾多雪峰中的一個小山丘。以往這些分裂勢力只是各自為戰,不過這次略有所不同,從西北到東南,似乎被外來無形的手簇成一團,連成一個面,以首尾呼應之勢,準備亂了我們的穩定局面」
謝居安聽後,靜思了一下,問道:「當老鼠躲在洞裡,如何才能將它們引出窩呢?」
面對這樣的比喻,眾人沒有感到好笑,它們確確實實正在危及或將要威脅著華夏這棵大樹的生長,最典型的手段不外乎利誘、色誘、脅迫,這些案例並不少見。謝居安目光凜利地掃視了眾人,緩緩說道:「老鼠首先讓它自己覺得很安全,或者說抓它的貓,注意力不在它身上,讓它有了僥倖冒險之心;其次必需有了讓它無法抗拒的香餌。有了這兩種條件,老鼠肯定會跑出洞。所以以單一戰役角度來講,我建議從這兩方面著手。」謝居安說到這裡,頓了一下。
「粗步的想法,佯裝注意力全放到東南,聲東擊西。在東南可以搞個轟轟烈烈的練兵演習嘛,再來個西部三大軍區某些大的變動等等。在這個大背景下,我們在西北來個外鬆內緊,蟄伏以待。到時只要香餌一出,它們必會蜂湧而至,我們再擇機聚殲之。」
塗司令臉色發苦,說道:「小安啦,你不當家不知道油鹽醬醋貴,我們原來的家底太薄了。單說組織一次大規模的演習,不知得花多少錢,我想上頭不用多想,估計就把這個方案否決了。你知道麼?我西部軍區曾申請了多次實戰演練,規模是一縮再縮,經費太短缺了。」
聽了塗司令之言,謝居安沉默了下,陡然道:「不就是錢麼?你和上頭說,這次演習的所有費用,以後由我來想辦法補上。我的意思當然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哦。」
「你?!」幾個人睜大眼同時看向他,塗司令驚訝後,調侃道:「沒想到我們的小安將軍,還是個億萬富翁,我西部軍區這回可請來一位財神爺了。」
「這錢不是我出的。」
「不是你的!」眾人更為驚訝了,不知他葫蘆裡裝得什麼藥。
「為了養這些老鼠,國外某勢力想通過我的公司來洗錢,到時我就來個卷款潛逃,何況受脅持的公司,被逼著洗錢的公司,又不是僅有我這一家,說不定會扯出一串,這就要靠國安的部門去深度發掘。但我希望在執行過程中,能甄別出受脅迫或是主動的,盡量不要把這個範圍擴大化,搞得人人自危,那可得不償失。」
塗司令晃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原來小安你想黑吃黑啊!不過我喜歡。到那時我真想看看,看那些人見錢打水漂時的神情。」
參謀長在一旁興奮地附和,「有了這批錢,這次『拔刺』行動初步方案就容易通過了。」
「唉,看來我只有撈錢的、沒有花錢的命,這次黑窩背定了。」謝居安嘟噥一句。
眾人笑狀更歡,不時有人嘀咕道,「誰不知小安將軍在西方眼中是個『惡魔』,反正也不差這一茬。」
「是啊,將軍到A國一趟,撈回了十億美金補償費。」
「哦?那可是名符其實的富翁呀。」
「塗司令啦,我看我還是趁早離開吧,再留下來就要渾身沾滿銅臭味了,而且是被刮去了一層,又被你們塗上了一層。」謝居安苦著臉,因為他剛被塗司令訛了一億華夏幣的演習經費。塗司令還是大方地表態,「小安,等這個任務完結,我們西部軍區掃榻相迎,怎麼也得好好喝上一頓啊,試試我們西部軍區的戰鬥力。」
「你的酒恁貴,咱不喝。」謝居安與眾人一一握別後,率先出了審訊室。在審訊室通道上,旺巴見到謝居安走上前,連忙敬禮,「西部軍區特別行動營班多向首長報到。」
「嗯,你跟著的那個穆巴可不簡單,自己謹慎些,估計他是這個地區的牽頭人,傳信給小亮,伺機將這個人給替換了。」
「是!首長。」
「我們走吧。」
當旺巴帶著謝居安返回旅社204房間時,弗妮珍毫無胃口地擺弄著面前一盤牛排,可穆巴如鬥勝的公雞,雄赳赳氣昂昂,故意大聲喊道主,「喲,這不是張先生回來了麼?」弗妮珍橫了他一眼,看到謝居安沮喪地低著頭,安慰道:「張先生不要洩氣,因為明天,我將帶著你去拉市,在那裡可沒有令人噁心的蒼蠅。」
穆巴絲毫不在意她的含沙射影,提醒道:「記得將你說過的那個數目,三天內打進我的戶頭裡,尊貴的弗妮珍小姐,您說話可要算話哦。」弗妮珍生氣地扔去手中的刀叉。謝居安卻悄悄地抄起玻璃杯,趁穆巴還在得意之時,重重砸到他的頭部,「公司沒了,家也沒了,你他媽的還要耍弄我。殺人不過點頭地,大不了和你同歸於盡。」玻璃杯碎了,謝居安手持著碎片,擱在穆巴的脖子邊。
穆巴懵了,弗妮珍也懵了,沒想到看似孱弱的謝居安,也會暴起反抗。謝居安不僅在穆巴頭上動土,而且動得厲害地。穆巴頭皮破了,血順著額頭,蜒流到訝然的臉頰,謝居安佯裝手在顫抖,玻璃片又在穆巴的脖子上割了幾個口子。
穆巴艱難地吞著口水,恫嚇道:「小子,你以為殺了我就完事麼?恐怕你的家人也要跟著做我穆巴的陪葬。」
「張先生,請冷靜一些,他說的不是假話。」弗妮珍也在一旁勸道。
「我不是被嚇大的,就不相信我家遠在京城,你們憑什麼能伸手到京城之中。」謝居安一付不信而驚慌的樣子。
「哼哼,小子。別說在京城,就算更遠的東南沿海省份,也有我們藏青幫的人。不信的話,你儘管試試!」
珍妮弗趁著謝居安愣神思索之際,突施出格鬥手法,鎖住了謝居安的手臂,將他甩至牆邊。穆巴狠相畢露,要從口袋中摸出手槍時,被弗妮珍按住了。
「旺巴,給我砰了這小子!」
「穆巴,敢將這事情鬧大,別怪我們出手了。」弗妮珍喝道,望著正倚牆急促呼吸的謝居安,接著又道,「我們下午就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在我的地盤上被襲擊,想就這樣輕易地離開,沒門!」穆巴捂著頭,沖旺巴喊道,「給我看住了!」然後急匆匆出了房間。
旺巴正左右為難間,剛好藉著弗妮珍驅趕之機,急急出門,跟蹤穆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