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東昇 第二集 第三十章 三英六劍
    於四海!

    烈風致滿肚子癟氣心裡早將於四海祖宗八代通通罵了一遍。

    原本的計劃是要得到七訣的銀劍資格讓師父張昭開心可是以現在的情形來看剩下的三十訣都沒有一訣有把握若能再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縱使全部都用這種岩石來當考試題目也都有把握再得六訣。

    烈風致心裡有氣也不在乎什麼尊師重道的規矩兩眼怒視於四海、冷冷地道:「那於長者的意思是你在公報私仇羅。」

    「也不盡然全是。」於四海倒是直言不諱絲毫不在乎是否適合時、地、身份又續道:「我想知道的是到底是我教徒無方還是那些劣徒實力不如人。」

    「哦∼」烈風致毫不客氣回問:「那麼照於長者看來呢?」

    「你有實力我那些不肖徒敗的不冤。」

    「叱!」烈風致劍尖直指於四海全身劍氣鋒銳畢露如潮似浪地直衝於四海露出烈風致少見的傲氣雄姿朗聲道:「那於長者弟子是否有實力與你挑戰。」

    話才出口於四海身後一票四海武館弟子便紛紛大罵出口。

    「目無尊長!放肆!無禮!找死!」

    於四海手一舉身後一干弟子立即乖乖閉嘴。

    於四海歎口氣搖搖頭道:「年輕人有衝勁夠膽識可惜就是有些不自量力憑你的實力尚不是我的對手再等幾年吧。」

    「哈!」烈風致還劍入鞘方才週身散的驚人劍氣頓時消散地無影無蹤但雙目依然鷹視著於四海不放道:「弟子向來就是有自知之明的好處非常清楚光憑弟子一人是無法打敗於長者。」

    「哦∼嗯…」於四海還在猜想會是誰和烈風致聯手挑戰自己二股驚人的劍氣壓迫而來一則炎烈、一則沉猛與烈風致所散的狂風巨浪般的劍氣回然不同但絲毫不弱於烈風致半分。

    駱雨田麥和人同時朗聲道:「三連武館門下銅劍弟子駱雨田、麥和人拜見三位長者。」駱雨田接著喝道:「弟子斗膽敢問於長者若再加上弟子二人是否夠上一點挑戰於長者的資格。」

    沒有人想到三連武館除了烈風致這位近來大放異彩的風雲人物之外竟然還隱藏了二個功夫同樣高明的新面孔許多人和也曾經看過烈風致三人同進同出但就沒人注意到另外二人的功夫高低。

    駱、麥二人的出現雖出乎於四海的意外但於四海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半點變化腦中仔細搜索著任何有關二人的資料線索。口中卻是淡淡應道:「若是你們三人聯手只能夠上挑戰我的最低資格若真想挑戰我只要你們三人打敗我另三名弟子於四海以金劍長者之名保證不論何時何地定接受你們三人的挑戰。」

    「一言為定!」

    於四海此時突然想起了兩件事當時破了四海劍陣的人應是二人只是後來池東雲被打敗時證實光憑烈風致一人就足以破去劍陣便忽略過去。另一件就是烈風致打敗宮南峰時三徒周聞西曾說當時有另一名高手在場看來就是這二人了。

    「言歸正傳。」一直晾在一旁的另二位金劍長者終於開口說話了若不再開口的話只怕其他人會以為他們只懂通過二個字。

    右側那人七環金劍的濃眉壯漢名為江鱗、人稱「戰鱗劍」乃是金鱗武館館主。

    而左側那人臂扣八個金環的臉帶淡金色老者為「星鵬劍」岳天鵬並無開館授徒但浪跡異劍流各地也收了不少弟子。

    江鱗粗豪的嗓門喝道:「烈風致!你還要繼續考下一項嗎?」

    烈風致躬身恭敬答道:「稟長者弟子技僅於此獻醜不如藏拙弟子想就此打住。」

    江鱗也不囉嗦直接就道:「好!那你可以離開了。下一位。」

    烈風致轉頭展開身法飛躍而去臨走前瞥向駱雨田、麥和人一眼。

    三人搭擋有日已有默契深明烈風致話裡意思。

    隱藏底牌保存實力。

    烈風致離開湖邊、立即循著原路趕回分館大門他知道此時師父張昭必然還在大門等待。

    一至大門口果然張昭及一干師兄弟們都在大門口附近烈風致立即將自己已得六訣銀劍的消息稟告張昭。

    想當然爾張昭自然是十分開心但聽到了應試的過程以及於四海的話後憤怒的情緒更是加倍許多直說要向第十劍神司徒君愁申訴請他為烈風致討回公道。而知情烈風致三人要挑戰於四海時不免吃了一驚輕責烈風致為何如此輕率雖然烈風致的武功高強足以擊敗只差金劍長者一級的銀劍導師但這一級卻是難以跨越的一道鴻溝而於四海又正是金劍一級中的佼佼者。

    說一句不怕丟臉的話自己的師父也就是三位三連武館的老館主天、地、人三連劍任何一人單獨對上於四海的話幾乎是必敗無疑。且三位館主的年齡每一個人至少都大上於四海十歲不止於四海的實力由此可見一斑。

    片刻後駱雨田、麥和人二人相偕來到見到張昭正和烈風致在談話雙雙單膝點地稟報。

    駱雨田率先抱拳拱手於前額道:「師父弟子不負所望僥倖取得轉、隱、足、重、震、寒、火七訣銀劍。

    「咦!」烈風致微一吃驚。

    麥和人也跟著道:「師父弟子也取得火、幻、快、雨、雲、電、轉等七訣銀劍。」

    「呃!」烈風致聽後更是訝異。

    張昭可是開心的不得了三位疼愛的弟子一口氣得到二十隻銀劍成績可說是十分卓越不但一口氣把自己送上劍聖之位更加讓三連武館的名氣響遍異劍流也對三人聯手挑戰於四海的信心添加三分。

    只不過在一旁聽的烈風致一點也不高興問道:「不是要你們隱藏實力嗎?怎麼還會…」

    麥和人表情十分認真的回答:「我誓我有隱藏實力我只用了大約六成功力而已。」

    駱雨田也跟著說:「我也是只用了六成功力。」

    二人的話讓烈風致及一干武館弟子訝異只是眾弟子訝異的是二人只用了六成功力就可輕取七訣銀劍若全力以赴的話能得幾訣。

    而烈風致則愕然這二人竟然只用六成功力就斬開了那些岩石什麼時候他們的功力變的這麼厲害了。

    烈風致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們用…用六成功力…斬開那些…石頭?」

    麥和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道:「沒有啊我們所考的都只是些木頭就只有你是用石頭侍候而已。」

    「是啊烈、於四海對你可真的是白眼有加特別招待啊。」駱雨田也跟調侃幾句心忖:好久沒有好好地喝上一次酒上次在述香樓根本沒有喝到幾口酒此番事了得找個時間好好的喝個過癮而且同樣的酒是別人請的香啊。

    麥和人、駱雨田相視而看、頗有同感地大笑一番暫時拋去即將要面對的戰鬥。

    這廂笑的十分開懷可是烈風致一點也不開心心裡早把於四海祖宗十八代再次拿出來罵過一次也咒罵這二個肇事和旁觀的人沒義氣不但趁火打劫還外加落井下石。

    張昭制止三人的笑鬧道:「徒兒們別鬧了你們還有事要作晚膳時回武館師父有東西送你們。」

    「是師父弟子告辭。」三人整理身上衣裝及胸前的異劍衛標誌後告別眾家師兄弟繼續執行任務離去。

    黃昏的夕陽斜照而來將兩旁的樹木和房舍影子拖的老長也把光明與黑暗的兩種對比呈現出來。

    此時炊煙升起正是倦鳥歸巢之刻但素有不夜街之名的煙花地卻才開始漸漸熱鬧起來。

    在述香樓後院的小巷道裡三條靈活敏捷的身影藉著屋影的掩護迅而小心的接近述香樓。

    三條人影顯然皆非弱者且擁有相當良好的默契。三人打扮相同皆是以黑巾幪面三人以最快的度搜查四週一遍確定沒有其他人在旁監視後其中二人閃身隱入黑暗之中分別佔據了兩處最佳的制高點監視著四面動靜。

    而餘下一人則是沿著屋簷無聲無息地潛入述香樓後院。

    看似無人一片寧靜的述香樓後院子中一雙銳利的眼神則是靜靜地看著外頭三人的一舉一動就像是一位善狩的獵人等待著獵物到來期待著最佳時刻一舉擒獲獵物。

    潛入後院的那人在接近不夜四姬之楓瑟的香閨同時也從懷裡取出一件東西。

    就在藏於暗處的錢小開正準備出手擒下這名幪面人的前一瞬間。

    幪面人射出了手中的東西接著轉身以最快的度躍過後院圍牆另二名幪面人也在同時閃身出現會合由後院脫逃而出的那人一同迅離去。

    是信!

    飛身穿窗而出的錢小開反手抓住疾射過來的信封再躍上牆頭看著遠遁而去的三人背影並沒有追趕的打算因為已經認出來的人身份。

    錢小開回到房中將信打開一看紙上只寫幾個粗獷的字體:決戰於四海之日便是離開之時。

    看完信後錢小開將紙揉成飛灰飄散在空氣之中。

    「小開。」一聲甜美的嗓音由房裡傳出道:「剛才是不是你離開房裡出去是有事生嗎?」

    「嗯…」

    在一段沉長的寂靜之後錢小開緩緩地說出了那女子最不願聽見的話:「楓兒離開的時候到了我準備要離開了。」

    「小開…」被喚作楓兒的女子幽幽地歎了一聲充滿著淒涼哀傷的綿綿情意。

    三連道館烈風致三人連袂回到武館裡頭一進武館一路上走來所有遇上的弟子都向三人表示恭賀之意。

    一入大廳大廳中央擺了一桌酒菜所有的人都是一臉高興的模樣尤以三人的師父張昭最為開心。

    大廳裡除了三位師父都在酒席上外還有其他的銀劍師叔方良和葛天鴻另外還有排行最小的師叔閻海也在其中看他的笑容應該也是順利取得了銀劍資格。

    三人快向前恭敬地向著在場所有人告罪道:「弟子來遲請師父、諸位師叔見諒。」

    天罡劍洪玄笑道:「三位師侄何罪之有快來入座快來入座。」

    酒席上還有三處空位想來就是要讓三人坐的一聲道謝三人分別入座。

    「來!」張昭舉起酒杯開心道:「徒兒們師父敬你們。」

    三人也跟著舉杯一飲而盡。

    麥和人再斟滿酒杯起身肅立道:「師父大師父二師父。」在以往這種類似的場合裡、麥和人向來不愛開口都由駱雨田或是烈風致應對而這次率先向三位師父敬酒最主要的原因是麥和人打心底感謝三位師父毫無私心的教導讓他受益良多。

    「這一段日子以來徒兒一直感受著三位師父教導弟子受惠許多今以一杯水酒聊表弟子一番感激心意。」接著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烈風致、駱雨田也相繼起身敬酒眾人皆大歡喜氣氛便很快地熱鬧起來。

    酒過數巡二館主李有德放下酒杯道:「三位師侄聽你們的話意你們要離開了嗎?」此話一出熱鬧的氣氛頓時平靜下來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烈風致三人。

    李有德果然是武館中最精明的一個由麥和人開頭時的話便可推斷出三人已經有離開的意思。

    不過對於這件事烈風致也沒打算隱瞞也放下酒杯拱手恭敬答道:「不瞞三位師父您徒兒三人已經決定了打算在挑戰完於四海之後就要離去。」

    「哦!」張昭開口訝道:「徒兒你們找到你們要找的人嗎」指的是錢小開和衛無瑕二人。

    「是的師父就在前兩天。」

    「哈!」李有德笑歎道:「你們倒厲害三連、四海兩大武館動員上千人找了兩個月也找不到的人竟然讓你們出去逛逛就找到了。」

    「弟子只是僥倖碰上。」

    「那他們離開了嗎?」

    「是的。」駱雨田搶先答道。未防萬一必須將衛無瑕尚未離開此地的消息隱瞞起來以免被其他有心人得知繼而對他們作出不利的舉動。

    「弟子是在他們要離開時遇上的待此番事畢弟子們便要出與他們會合。」

    烈風致、麥和人雖不知因何緣故要隱瞞事實但相信駱雨田有十足的理由如此作兩人也配合道:「是的沒錯這些事是由弟子起的頭那也該由弟子作個結束。」

    「好!好!」大館主洪玄點頭讚許三人向張昭吩咐道:「師弟把東西給他們吧。」

    張昭聞言點頭伸手從懷裡拿出一本約有數十頁厚的手記遞給三人。說著:「來這是要給你們的禮物。」

    駱雨田為三人之立即起身肅立恭敬地接下手記小心翼翼地將它收起。

    「這手記裡面記載了師父們對本派武館三十六劍訣的一些心得和招數應用贈與你們。希望你們好生珍藏這也是替師父未能多一些時間來教導你們的補償。」

    三人立即起身跪拜齊聲道:「弟子叩謝師父大恩。」

    張昭將三人扶起再飲數杯眾人便盡興散席各自休息。

    三連武館北方十里處的一座小山丘在夜空中沒有半顆星子的月光三人散坐在一處小丘頂的竹亭裡。

    在中央桌上放著一隻十斤重的酒醰三人共用一隻小碗勺起醰中的酒一人一碗輪流飲用。

    其實烈風致三個人的酒量都算得上海量這樣子一小碗一小碗的喝別說要喝醉就連要把這一醰十斤酒喝完都得要花上不少的時間。

    麥和人喝下不知道第幾碗酒將碗轉給烈風致道:「田老大你不是說要先去撂到四海武館的西、北、中那三個嗎?怎麼抱了醰酒就往這裡走來。現在都過了大半個時辰了我們是在等什麼啊?」

    「等消息。」駱雨田接過烈風致遞來的小碗淡淡答道。

    「等誰的消息?誰又會送消息?難不成是你那隻鳥嗎?」

    駱雨田尚未回答。一條人影出現在小丘北方。

    「有人來了。」烈風致眼力最好第一時間現到一條人影快的往這方向前進。

    「送消息的人來了。」駱雨田喝掉手上的酒續道:「傍晚我們去述香樓時我順道將一封挑戰信交給四海武館的人我想對方的回音也該是此時會來。」

    來的人是個銅劍弟子似乎曾經見過一面有些印象但不深刻。

    「接住!」那名銅劍弟子毫不客氣直接把書信射來什麼話也沒多說就轉身離去對三人的敵意之濃厚由此可見一斑尤以對烈風致更是明顯。

    烈風致看著那人急急而來然後又憤憤而去。皺眉道:「他好像很恨我的樣子。」

    「廢話。」麥和人笑罵一句拋掉手上的小碗直接把整醰酒抱起來一口氣牛飲喝光拭去嘴角的酒沫道:「一家武館最在意的就只有招牌面子二種。烈、你直接破了人家的招牌劍陣又打敗兩名授劍師父簡直就是直接砸了對方招牌刮了對方面子不恨你才有鬼。」

    駱雨田將信展開丟在桌上道:「時間、地點已經確定了咱們該出了。」

    二人望向桌上的信信的內容十分簡單只有幾個字。

    今夜子時憐香橋上不見不散「憐香橋?在哪?」問話的依然是烈風致與麥和人。

    「我知道。」而駱雨田依舊是回答的那一個。

    憐香橋為連接三連、四海兩武館轄地的一條石橋正巧就位在述香樓不遠處。站在橋上剛好可以將整條不夜街的影觀一覽而盡。

    而這裡也是若看述香樓整體風景的最佳地點許多騷人墨客及一些自命風流的俠士劍客也常在此地悲秋傷春地歎惜著那些述香樓的姑娘命運坎坷久而久之這條橋就被叫作憐香橋了。

    駱雨田邊解說憐香橋名的由來邊帶路前進在子時前一刻三人漫步來到憐香橋前。

    烈風致環目四周讚道:「這座橋可以說是一處飽覽風的好地方啊。」

    「哈!」麥和人打了個哈哈道:「可惜的就是咱們今天是來煞風景的。」

    「有件事得先提醒你們。」駱雨田停下腳步回頭道:「今日一決可說是與於四海一戰的前哨戰於四海極可能要以他們為餌引出我們的真正實力所以我們必須要盡可能地在不露出真本事的情況下打敗他們。」

    烈風致、麥和人露出一抹充滿信心的必勝笑容三人便不再言語一字排開大步踏上憐香橋。

    同一時刻在橋的另一端也有著相同的三條大影踏著穩健的腳步朝著橋中央邁進。

    三人之中烈風致麥和人只認得左側的周聞西其餘二人皆不認得。

    駱雨田不待二人問便自動說明道:「右側的那人你們是知道的周聞西中間的是雲喬中右邊的是北海虎。」

    二人一瞧、雲喬中身形高大結實方面大耳粗眉環眼、臉色皮膚有些紫紅腮鬍連鬢長相外貌不由得讓麥和人聯想起不久前在百虎山遇見的那一大群盜匪。兩者之間實在是有許多地方相似。身穿一身灰色勁裝身背雙劍左臂上掛的是十一隻銀環。

    而北海虎身形結實彪悍刀眉虎目相貌凶狠右臉頰有一大塊青痣唇留短鬚根根見肉身背雙劍左臂上扣有十隻銀環三人在四海武館之中被人稱為三英六劍。

    三人的裝扮相同都是灰色勁裝不用別人提醒任誰都可以猜到他們必有一套優異的連擊之術。

    雲喬中止步喝問:「你們三個就是要挑戰家的小子嗎?」

    麥和人冷哼一聲應道:「廢話!明知故問浪費時間。」

    「場面話場面話。」烈風致接了一句駱雨田並沒有打算制止兩人的嘲諷話反正都要拔劍相向多講幾句話來激怒對方也並不為過。

    雲喬中臉色一沉再喝道:「狂妄的傢伙你們是要一個對一個單打獨鬥還是要一齊上。」

    「哈哈哈!」麥和人仰大笑輕瞄三人一眼道:「光看你們三人的楣樣就知道你們必有一套連擊之術不讓你們有使出的機會、怎又能讓你們敗的心服口服、無話可說呢廢話就不用多說了。一起上吧!」最後一句話麥和人是全力喝出。

    中、西、北三人雙手六劍齊出北海虎一馬當先朝著麥和人疾衝過去狠狠一劍便往麥和人當頭斬下口中仍自喝罵道:「多話繞舌的小鬼老子就先把你斬成十八段!」

    麥和人以姆指點點自己的胸口縱聲喝道:「笑話!有本事你就來吧!本公子就站在這裡誰退誰就是婊子!」

    北海虎聞言更是狂怒這一劍更是追加十成功力斬出!

    麥和人撤出佩劍左指右劍碎心指迎向劍鋒疾點而出。

    「轟!」碎心指奏奇效點散北海虎劍鋒之勁力反震之力還把北海虎激得身形站樁不穩。

    「納命來!」麥和人一聲冷笑、右劍當胸刺去。

    北海虎臉色劇變一時怒火衝霄大意之下竟然立陷生死關頭只能眼睜睜見利劍朔胸而來、竟無力回天。

    千鈞一之際一道劍影由北海虎腋下穿出劍身如蛇曲行劍尖准之又准地點中麥和人劍脊。

    出劍者正是雲喬中在最後一瞬間一式曲劍訣擋住這一劍救下北海虎一條老命。撿回老命的北海虎嚇出一身冷汗退往一旁。

    雲喬中雙劍同使雨字訣兩劍交錯成一片劍網罩向麥和人。

    麥和人大喝一聲「好!」長劍左旋右舞圈出一片劍影。

    劍影如雲劍網似霧亂疊重重劍影劍網相互衝擊斥。每一波的劍影碎散都爆出一連串不絕於耳的金屬敲鳴聲。

    退往一旁的北海虎重整攻勢反撲而至右劍捲起一簾劍光滾滾而來左劍則氣凝劍身沉穩如岳直闖而至雙手同使完全相反性質的劍訣足以表示銀劍導師的稱號絕非泛泛得來。

    同一時間周聞西高瘦的身形閃動身著灰袍的身影、化成幽魂魅影飄閃橫行在黯淡的月光下更顯詭異駭人。

    詭譎的身影挾帶著冽冽劍光配合著北海虎的含恨還擊與雲喬中的牽制三方以一種接近完美無缺的殺陣夾殺麥和人。

    只短短的數息之間、立場剎時逆轉麥和人立陷殺身危機之中。

    麥和人臨危不亂全神以對雙眼搜尋著可能的絲毫破綻要為自己掙得活命之機。

    「嘶!嘶!嘶!」數十道劍氣破空聲急促響起劍氣目標範圍籠罩著雲喬中三人尤以周聞西為最。

    泰半的劍氣針對的目標都是身如鬼魅的周聞西目光高明的烈風致一眼便判斷出只要封住周聞西的身法不讓他鎖死麥和人的退路加上自己劍氣掩護想要脫出險境絕非難事。

    雲喬中三人果真被烈風致劍氣影響身形出現滯礙。麥和人一見生機出現怎可能隨意放過。

    「呀!」一聲輕叱麥和人東搖西晃幻出三、四個身影同時抽身急退脫出雲喬中的劍網。

    「鏘!」的一聲接下北海虎刺來一劍麥和人借勁旋身飛出勢卷如簾的劍招之外。飄離的身形在空中留下幾串血珠但還是未能全身無恙而退被劃出了幾道傷口。

    「還好還來得及救你。」烈風致一臉嘻皮笑臉的看著剛落在身旁的麥子道。

    麥和人沒好氣抱怨道:「我還以為你打算等我死了才出手哩!」

    「會嗎?我看你打的倒是挺開心的。」接著又笑著道:「是有點想這麼作不過二打三可能會敗所以就出手救人啦。」

    「嗟!去你的混帳傢伙!不過這見鬼的連擊之術比我想像是厲害好幾倍若是一人獨上可能走不過十招咱們得三個一起上才有勝算。」

    「喝!」隨著長嘯一條人影暴沖而起手中蒼竹劍鏘然出鞘舞成一輪色翠如郁的碧芒劍輪。

    凌空高壓而至的身形駱雨田揮劍出一波接著一波的劍氣攻向雲喬中三人。作為第二次交鋒的開場烈風致、麥和人隨著跟上。

    雲喬中三人各站奇位成一不正不直的三角方位面對蓋頂劍雨三人各舞其招守住方位。

    擋住三波劍雨雲喬中身形前翻雙劍旋舞凌空急急翻往已然逼進的駱雨田兩人空中錯身而過同時連換數招。

    「噹噹噹、嘶嘶嘶、噗噗噗!」三劍交擊劍氣破空腿掌互攻之聲串成一片二人同時落地跟著空中灑下無數血絲、衣屑。

    駱雨田至少身中十餘劍但都只是些皮肉之傷而雲喬中所受之傷口至少多出一倍有餘但駱雨田絲毫沒有開心之餘情反之一臉神情凝重地面對著左名兩旁合攻而來的周聞西、北海虎二人。

    駱雨田挪形運劍劍勢沉猛腳步卻十分輕靈巧妙縱橫數斬暫擋下西、北二人攻勢接著步法橫移滑出三人陣式的中心。

    雲喬中面對為掩護而攻來的烈、麥二人不敢硬接其來勢只先架開麥和人兩劍便抽身後退此時駱雨田剛剛避出陣中。

    北、西二人正好掩護雲喬中退後四劍齊出鉗住烈風致追擊一劍。

    退勢方休的雲喬中、見機出四道劍氣直指烈風致上下二路。

    「鏘!當當!刷。」烈風致旋劍掙開鉗制四劍回劍擋住兩道劍氣避開一道但仍有一道劍氣擦過腰間割開護身真氣帶起一溜血珠。

    烈風致受傷之後不怒反笑。嘴角反而揚起一陣興奮的笑意不退反進振劍劈掌更是強攻猛打狂攻西、北、中三人連手的奇妙陣式。

    「哎呀呀!烈開始興奮了。這下你們有難啦。」麥和人一邊高笑一方面也不聞著地與駱雨田分別從不同方位攻擊陣式。

    六人在橋面上戰成一團西、北、中三人的連擊陣式著實不同凡響運用著巧妙的步法移位加上三人常年培養出來的默契使得這陣式完美難攻不論何時、由何處攻擊都會遭到二至三人的防禦還擊以一對一來說烈風致一方不論是誰都有把握取勝但在陣式的配合之下一對二、一對三就毫無把握三人面對這種陣式都有無從入手的困處只得採用最笨的法子強攻硬打。

    轉眼間激戰已過一個時辰雙方面的精神、體力、內力都有一定程度的消耗尤以擺出陣式的雲喬中三人為最面對著三名實力過自己許多的對手雖靠著陣式連擊之力迎對但每出一招、每遞一劍都要全力以赴不能隨意懈怠。且對方眼力目光極為高明若在移動及補位的連繫上略有差錯或不及之時便會遭到集中火力的無情攻擊。

    三人不得不全力以赴因此在體力、精神、內力三方面的消耗極為鉅大一個多時辰的劇戰下來已經使雲喬中三人內力損耗的七七八八了。

    縱使功力最深厚的雲喬中也感覺到自己的內力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現今只能勉強維持住陣式不散亂三人心知肚明以此時的情形來論只要陣式一亂便只有飲恨敗亡的收場。

    雲喬中劍芒暴閃連劈數劍與周聞西連手先後逼退駱雨田及烈風致二人但是身上再添數道傷口怒吼道:「為四海武館及銀劍導師之名譽只可死不可敗!」

    慷慨激昂的語言再次激起兩名師兄弟的鬥志齊聲怒喝!

    烈風致飄退三丈外聞言喝道:「好!為尊敬高傲可貴的劍士精神烈風致將以最強的絕學擊敗爾等接招吧!」

    「金星虹身飛龍血染穹蒼斬烈風!」隨著吟誦烈風致手中三尺四寸長的劍鋒泛起一股金黃色的劍芒光華長及四尺透出一股遇神殺神遇魔斬魔的氣勢身形突幻先右轉再左旋劍隨身行芒隨氣轉刺耳尖銳的破空劍音高亢衝霄的龍吟聲帶起不絕於耳的裂裂呼嘯!

    烈風致的成名絕技「龍卷烈風」經過兩個多月的洗練境界往上再次攀高一層。原先的龍卷烈風只蛻變出烈風狂濤一式但這三天的苦練又再次往上邁出一步。

    新一層的「龍卷烈風」帶著無儔的驚人威力狂風掃落葉般的壓向雲喬中三人。

    所經之處堅硬的石板地面實心的橋桿精雕莫不被無堅不摧的金黃劍芒摧殘的裂痕纍纍不成原形。

    駱雨田、麥和人見狀翻身退往兩旁遠離劍威之範圍不要牽制讓烈風致能盡展絕學也可見識一下新一層的龍卷烈風的威力。

    雲喬中三人同聲狂嘯猛谷內力搾乾身體最後一絲力量一人雙手六劍六訣濕、點、旋、斬、翻、魅六訣。

    「旋氣化刃」劍氣凝環飛環劍劈;「斬截兵」劍虹斷空斬兵截;「赤血濕淚」血化劍鋒遍佈漫空;「翻天降雨」身翻凌空、落劍如雨;「點花笑月」點勁斷枝、百柔截剛;「魅劍唯一」百虛一實、千影一劍。

    雲喬中、周聞西、北海虎結義二十載次三人聯手六訣齊這是三人生平最佳之作但……也將是三人此生最後之作。

    「噹噹噹噹當當……」金鐵交鳴的聲音就如同擂鼓般火敲起。

    龍卷烈風輾過之處六訣齊施威力蕩然無存環碎、虹散、血消、劍斷、花落、影滅無一殘留。當其衝的雲喬中、功力最高也承受了大半的攻擊雙劍立碎身軀被斬成六段全身上下偏布著至少上百個傷口。

    而分居左右的二人北海虎左半身滿是深可見骨的劍痕其中一抹暴伸而出的劍芒掃過頸部一顆人頭飛起身異處也是當場斃命。

    周聞西輕功最高身法最好在劍芒完全罩體前竭力閃避只留下被斬開數截的右臂和身上數十道傷口滿身是血的掉落橋下墜入河中。

    劇戰休止名震四川地的四海武館三英六劍對上三名年齡僅僅只有自己一半且方取得銀劍資格尚未掛上銀環的年青人竟落得二死一殘的下場。這種結果就連在一旁親眼觀戰的人也都不敢相信。

    烈風致柱劍默默立於橋上不言不語。

    「烈你沒事吧?」駱雨田、麥和人走了過來擔心的問著。

    烈風致搖搖頭:「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那…咱們離開吧!」

    三人沒有理會週遭眾人的圍觀和談話展開身法躍眾離去。

    殿後的烈風致躍上半空時回頭一望現了一條似曾相識的人影在人群中一閃而沒。

    「是她……」是在述香樓見過的那位女扮男裝的女性高手。

    「她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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