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倒霉!太倒霉了!
人要是不走運喝涼水都能燙著舌頭。
七夜在逃跑的路上先是兩次踩到了香蕉皮然後又被一隻狗追了三條街差點掉水溝裡剛躲過了狗又差點被車撞了回到樓下的時候又被不知是幾樓倒下的一盆髒水給洗禮了。
最後九死一生的七夜終於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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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沒有看到細雪房裡只有陽炎背對著我正在擺餐具。
「你怎麼才回來?」陽炎沒回頭隨口問道。看來細雪的事他已經擺平了。
「我遇到暴龍了。」我話實說因為不需要向陽炎隱瞞什麼。
「哦!他還好……。」陽炎開始沒聽明白可一緩神立刻出一聲驚呼。「嗯!什麼?暴龍。……」
陽炎猛的放下餐具轉身就想教訓我一頓。可他突然愣住了。
眼前的七夜襯衣已經濕透了緊貼在胸前。褲子皺皺的還滿是泥點。搭著外套的左肩有些微微抖打著綁帶的右手用手指夾著帽子和眼鏡。頭散亂(自己弄的)兩眼無神(一天沒吃餓的)臉色蒼白(被水潑氣的)。
「七夜難道……難道他們把你……把你那個了。」陽炎這傢伙腦子裡全裝著垃圾。他一面自己暢想著一面義憤填膺的嚷道「禽獸畜牲變態狂……」
「乓」陽炎頭上又挨了一記暴粟。
「你有完沒完我沒事你脖子上那個東西裡都裝了些什麼啊?」我也沒生氣因為我知道他在開玩笑對這個傢伙我早就習慣了。
「那你這一身到底是怎麼了?」陽炎微微正經了一點關切的問。
「一言難盡。不過沒什麼大事。」我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現在最大的事是他表妹的問題「你那個狂神表妹呢?擺平了嗎?」
「我出馬豈有不成功之理。她已經答應會為你保密。不過我觀察她還對你還有些牴觸。這幾天你最好不要惹她。」能說服他那個狂暴的表妹看來陽炎今天是費盡了心思並不比我輕鬆。
「她說出去一會馬上回來。你先去洗個澡吧!出來後嘗嘗我表妹的廚藝。」
「嗯!」我一見桌上的菜兩眼都開始綠光了不過這一身是水實在是難受啊!只好先舔舔舌頭洗澡去了。
雖說是洗澡但兩隻手有一對是不能動的。只好站在噴頭下淋一陣子。
淋完後陽炎遞進來一套衣服。一件花紋絢爛剪裁奇怪的襯衣一條式樣古里古怪的褲子。
「這是什麼啊?這麼古怪。」我在衛生間裡埋怨道「陽炎你的口味越來越差了。」
「唉!這可是我表妹的大作專門送給你的。你那套還好一點我那套簡直不是給地球人穿的。不過不滿歸不滿你可別在她面前這麼說啊!」陽炎囑咐著我生怕我再惹他表妹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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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到餐桌邊兩眼立即放出餓狼般的凶光。可是動不了手啊!右手打著繃帶只能動一下指頭左手又痛的要命。
「七夜你不餓嗎還是嫌菜不好?不用擔心昨天的菜也是我表妹做的你不是吃的很高興嗎?」陽炎看著七夜在絕食靜坐覺的很奇怪。
「我當然餓了我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我說著俯下身子沒有動手伸出舌頭捲了一塊肉片連嚼沒嚼就吞下去了。
「哦!你這是什麼吃法都快變成蛇精了。如果讓我表妹看見……咦!你左手怎麼了?」陽炎看出了異樣。
「沒什麼?我只是……」我不想再讓陽炎擔心不過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什麼好理由來隱瞞。
「沒什麼?……別騙我快讓我看看。」陽炎急了不由分說就要過來扒我的襯衣。
「別別!我自己來。你這個變態別趁機揩我的油。」
我用右手的幾個手指勉強解開上面的兩粒紐扣慢慢的取出左胳膊。
陽炎在旁邊笑著打趣道:「你不是說自己是男人嗎?是男人就全脫了吧!」
「我當然是男人。」我瞪了他一眼「不過你是個變態我可不想引起你那變態的慾望。」
「借口沒想到你這個『半女人』竟然比有些全女人還有『女人的矜持心』……」
陽炎邊說邊笑但當他看到我的傷時臉上馬上嚴肅了起來。他起身仔細看了一下現不太重便長舒了一口氣。
「這是棍子打的吧?幸好只是皮外傷。」陽炎安下了心來馬上又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沒想到他們不僅那個了你還虐待你。你當時有什麼感覺?喜不喜歡sm的感覺?」
「sm你個頭啊!你如果喜歡被虐的感覺那我就讓你嘗個夠!」說完我抬起右手在陽炎頭上來了一個「暴粟千連彈」。
「不敢了不敢了放過我吧!」陽炎嬉笑著邊說邊躲。
「饒了你也可以。不過你得餵我吃飯。」
「啊!這個……。要『口對口』嗎?」
「嗯!!(—_—#)……暴粟千連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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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在那裡「坐享其成」顯的很爽。
陽炎頂著滿頭的包坐在旁邊又是夾菜又是喂湯忙的夠嗆。
「老佛爺!小的侍奉著您您可滿意。」陽炎做出一副奴顏婢膝的樣子。
「嗯!小炎子做的好。只是如果把下面宮了那就更好。」
「什麼?你小子吃白食還敢拿我開涮。我噎死你。」陽炎說著左手捏住七夜的下巴右手夾著一大塊肉給他塞了進去。
正在這時細雪推門進來了一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七夜剛洗過澡濕漉漉的一頭秀凌亂的散落在嬌媚的臉蛋上。兩隻亮晶晶的大眼睛直直的對視著陽炎。胡亂的穿著細雪送的衣服而且扣子根本沒扣緊修長白皙的左臂裸露在外面。而他的表哥正一手托著他的下巴一手在給他夾菜。
陽炎雖然看到細雪回來但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仍在往七夜口中塞菜。因為這種打鬧對於他倆來說是家常便飯。可他沒想到這一幕在別人眼中會是什麼情景。
「變態!……」細雪看到他們兩個竟然在她面前還不知收斂仍然肆無忌憚的「調情」可氣炸了。衝過去就給了陽炎一記耳光。
「啪!」響亮的一聲房裡的三個人都愣住了。
陽炎沒有生氣只是有些呆心想「怎麼了難道我又惹我這表妹狂了?」
七夜擺了擺手剛想起來勸一下架。「啪」的一聲臉上也挨了一記耳光。
七夜倒無所謂還想感謝一下細雪呢!因為剛才陽炎塞得的太多了嗓子被一大塊肉給噎住了吐不出來也嚥不下去正在難受的時候卻被細雪的這一巴掌剛好給救了。
可陽炎有些生氣了一把抓住細雪的手厲聲說道:「細雪適可而止。我是你表哥怎麼打都沒關係。可七夜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太無禮了。」
「表哥你竟然為了他向我脾氣。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朋友。」陽炎認真的回答。
「朋友?」細雪懷疑的問到。
「你們不要吵了。」七夜終於嚥下了口中所有的菜起身對細雪說道「抱歉了!為了我讓你們兄妹吵架。對於你們來說我只是個外人可你們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尤其是陽炎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在我都想拋棄自己的時候還把我當兄弟。現在又為了我而跟親人反目。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幫我。但我相信他是出自好心。對朋友有義對親人也必定會有情。有這樣的哥哥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不要為了我壞了你們兄妹之情。」
細雪已經看到了七夜右手上的繃帶和左臂上的傷痕剛才的事也明白了七八分了現在又聽到七夜說的這幾句話有點愧疚了一聲不吭的低下了頭。
「對不起了我不能再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現在就走搬回宿舍去。」
「不行你不能回宿舍。你要走我也走。我會托人再找住處的這事你不用擔心。」陽炎立刻表示了決心。
頓了一頓後他又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繼續說:「七夜其實應該道謝的人是我你對我的那些幫助也許你已經忘記了或許你從來就沒記得過。不過這正是我欣賞你的地方。我對你的這些有形的幫助誰都會做誰都可以做。可那些無形中的幫助卻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我曾經受過你莫大的幫助現在這點犧牲算不得什麼。」
「咦!我什麼時候給你那麼大的幫助?」陽炎的話說的七夜是「莫名其妙」。也許他是為我幫我而在撒謊吧!不過這需要了因為我已經不能留在這了。「陽炎謝謝你了。你不必再為我撒謊了。」
「我沒有撒謊。」陽炎口氣中透著少有的嚴肅「七夜你之所以不記得了是因為你把我當兄弟你沒想得到要什麼回報。我也不必說出你給了我何種幫助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並沒有欠我什麼?我們是兄弟誰也不會欠誰。」
陽炎說完誠摯的笑了笑「走吧!今天還不算太晚咱們兄弟倆找一家通宵的k房先玩一夜。明天我再去找新住處。」
「好!不愧是我的兄弟那我也不道謝了。」既然陽炎說到這份上了七夜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走!不過我可提前說好我可不去你平時去的那種下流kTV。」
「嗯!……什麼下流kTV?你說什麼啊!我在你眼中就是這種人嗎?」
「說實話你就是……。」
七夜與陽炎邊說笑邊往外走。
「站住!你那個樣子還帶著傷要到那裡去?」細雪終於開口了但語氣中已沒有了剛才的怒氣。
「對不起細雪。或許在不經意間我的行為或者這個身體讓你感到厭惡了。不過請相信我是無心的。這個身體我自己都覺的噁心更何況是別人對於你所做的事我都能理解我是不會怪你的你表哥也不會怪你的。再見!」七夜說完扭頭便要走。
「等一下請你們留下來。」細雪哽咽的說語調中有些哀求「呃!我是說……我……。我已經跟家裡說了今天在這裡過夜我一個人害怕你們先留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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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在想什麼?反正我和陽炎留了下來。
細雪一個人在客廳的大床上。我跟陽炎擠在小房間裡陽炎買了啤酒還給了我一隻高腳杯。我用右手的手指夾著高雅的高腳杯喝著通俗的啤酒這還真是另有一番風味。
我們喝著酒聊了大半夜我講今天是我人生「最長的一天」無數的倒霉事都在這一天生。他講他小時候跟細雪的故事。一晚上我們一直在說笑在互相調侃沒有人向對方道謝或道歉因為根本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