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小似眉彎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點繁花吹作雪
    夢似乎許久不曾做夢今夜又有夢魘來襲。那曾經久違的場景在眼前一一重現。戴著皇冠的天子戴著鳳冠的皇后坐在步輦上氣勢輝煌。而後又是如血殘陽像這流火的夏日灼熱地燒透了半片天空許多的景致在消亡。以往清澈的御溝流的都是鮮紅的血那麼多淒厲的叫喊聲逃竄聲啼哭聲……而我孤獨地站在人群中似走進夢裡又好似在夢外可是這一切卻感同身受這麼的刻骨驚心。

    一場接一場我見著那麼多死去的人與我無關的與我相關的我認識的還有我不認識的彷彿都來到我的夢裡。

    是被人喚醒的醒來的時候覺得衣衫盡濕一摸枕邊人早已離開。我想著不知昨夜的淳翌是否知道我又做了惡夢。甚至想著如若做的不是惡夢我寧願永遠不要醒來因為只有在夢裡我的眼睛才可以看到一切景致醒來後我的世界是漆黑一片。

    畫扇已經到來攙扶著我起床關切道:「妹妹你又做夢了。」

    我虛弱地點頭:「是的從前的夢魘。」輕輕用手拂拭額頭還有絲絲的汗珠覺得口好渴:「紅箋給我倒杯水來。」

    只一會紅箋將水遞到我的手上:「小姐喝完水把衣衫給先換了不然要著涼。」

    「我想沐浴。」我喝完水說道。

    「讓紅箋去備好水我來幫你沐浴。」畫扇輕輕說道。

    我轉眉對她微笑:「怎麼敢勞煩姐姐呢。」

    畫扇忙說道:「妹妹怎麼跟我生分了你眼睛看不見。我幫你是應該的況我們姐妹之間何必拘泥於這些。」

    我輕微點頭:「好那就有勞姐姐。hTtp://」

    躺在溫熱的水裡看不到氤氳地水霧。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感覺到濕潤的水蒸氣往臉上撲來我閉著眼享受著這份輕鬆與閒散。

    畫扇幫我擦拭著手臂那似雪的皓腕我也見不著她是那麼細緻每擦拭一下。似乎都在歎息她沒有說可我感覺得到從她細微的呼吸裡我感覺到一切。昨日她告訴我她有話要與我說到現在她還沒有開口她沒有說的話我是不會主動去問要說地自然會告訴我。若是問起反而令她為難。

    「妹妹……」她低低地喚道。

    「嗯。」我依舊閉著眼感受著蒸氣帶給我的舒適。眼睛看不見閉著眼要比睜著舒適得多。

    「昨日我說有話跟你說呢。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只是這幾日在皇上那兒侍寢想起了一些事。」畫扇終究還是提出來了話語卻極其的清淡。

    我緩緩問道:「姐姐沒關係沒什麼事兒更好我要的不就是平淡如水麼?」

    「妹妹你有怪我嗎?」畫扇轉而問道。

    我微笑:「怪你?為何要怪你呢?怪皇上太寵你。還是怪你太優秀?傻姐姐你莫要想那麼多我只會為你高興為你祝福。」

    「可你為何消瘦了許多臉上隱含著淡淡的幽怨。」畫扇直指我的短處她不知我的消瘦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微微搖頭:「姐姐。你還不明白麼?我的消瘦是因為這雙眼睛。我以為我可以淡然自若可是多少次夢裡低回。我還是會想念那如畫地景致山水雖在心間卻不如眼睛看得清澈還有那月亮如今只能長在心裡。」

    畫扇握緊我的手:「妹妹我都明白的都明白的我有預感相信你的眼睛會好而且很快就會好的。一路看小說網」

    我輕淡一笑:「姐姐一切都是宿命既已注定我怨艾也沒用。可是姐姐你不同我你要好好把握機會如今機會就在你眼前一切都看你自己的了切莫錯了良機。」

    「妹妹你說的是何意?關於皇上這幾日讓我侍寢的事麼?」畫扇問道一邊幫我擦拭著身子。我不加掩飾直接說道:「是的姐姐接連七日侍寢相信已經傳遍了後宮這是皇上地榮寵姐姐能得此榮寵我為你高興而你自己更要把握好機會從而奠定自己的地位。」

    只聽到畫扇盈盈的笑聲:「傻妹妹其實也不見得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只是事實就是事實我地確接連七日侍寢一半是皇上恩寵也有一半是我自己爭取的。在你面前我不需要掩飾什麼妹妹我說過我不會與你爭寵但是我也會為自己爭取。我知道你在皇上心裡是誰也不能代替的所以我更可以放心地讓皇上稍微的寵我些。」

    我被她說的有些疑惑禁不住問道:「姐姐如何叫放心地讓皇上稍微寵你些?」

    「妹妹皇上對我有好感其實很多都是因為你妹妹沒聽過愛烏及烏這句話麼?皇上對我的寵愛很大的程度就是因為如此還有一點是皇上因為寵你外面又都認為我是你姐姐與你同住在月央宮他如此寵我實則也是在寵你保護你告訴後宮的嬪妃月央宮是不容侵犯地縱然是湄昭儀的姐姐也要受此榮寵。他對我的確有欣賞不過這都是其次的因為他喜歡的是妹妹的氣質如若喜歡妹妹地氣質就一定不會愛上我因為我和妹妹原本就有著很大地區別。」畫扇一口氣將這麼長長的話說完字字句句令我覺得很有道理。

    我輕微點頭恍然道:「如此但是我更相信皇上是欽慕你地容貌與才情所以姐姐要這樣想。這樣想著我們姐妹都會很開心。」

    「妹妹我不瞞你其實這七日我是有做準備的。」畫扇不經意地為我梳理長話語讓我驚訝。

    我問道:「有準備?」

    「是地。這也是昨日我要跟你說的事我去侍寢的第三日髻裡藏了一樣東西不然皇上對我的榮寵不過七日的。」畫扇煞有介事地說道似乎很神秘。

    「一樣東西?」我一臉的疑惑。

    「是一種叫紅粉嬌的藥丸。」畫扇語氣平和。

    「紅粉嬌?我不太明白。」我依舊疑惑但是聽這名字我心裡似乎知道了什麼。

    「妹妹。我入宮之前是瑩雪樓的媽媽給我一些的她說入了宮或許用得著這類藥丸媽媽說宮中常會有人到民間去尋但是紅粉嬌是一種特製的藥丸來自南疆有著特殊的香味可以得到的人微乎其微所以媽媽讓我放心地用。你該知道這藥是做什麼地只需藏在髻裡就會起到迷亂蠱惑的作用。」畫扇似乎一點也不忌諱。告訴了我。我淡然一笑:「姐姐你如何要告訴我呢其實這些我可以不知道的。縱然我現在知道。也不會影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話畢我心中想著畫扇會如此做我的確想不到但是我真的不會因為她如此而絲毫影響我對她的感覺。

    「我知道妹妹不會介意這些我說與不說對你來說。都不重要。但是因為這事讓我知道另一件事。」畫扇繼續說道彷彿這才是她要說的主題。

    「另一件事?」我不解地看著她儘管我什麼都看不到。

    「是的你知道麼?當我將此藥藏在髻果然起到很好的效果。皇上對我態度也比前兩夜有所不同。其實前兩夜。他對我應該說甚為冷淡地只是為了你。為了我他還是要臨幸我。而我用了此藥卻有所不同更重要的是什麼你知道麼?」畫扇的話讓我有些不明白難道她要告訴我她用了此藥淳翌對她有如何的繾綣溫柔?不我相信不是。

    「是什麼?」我淡淡問去。

    「他問我如何我身上有一種特殊地香味而這香味極度的好聞他曾經在舞妃身上也聞到過。」畫扇說到這沒再說下去。

    「姐姐此話是何意?」我似乎有些明知故問。「妹妹很顯然舞妃也用過此藥有一點我不明白皇上對他有過極度的榮寵且她地位只在皇后之下與雲妃平起平坐她沒必要再用此藥或者她是用此藥而起到推波助瀾的效果令皇上更加的寵她而後才榮升至舞妃的地位。」畫扇分析道。

    「就算如此也沒什麼她愛皇上對於自己的愛人用些技巧也沒什麼不可。」我似乎在為她爭辯因為舞妃在我心中也算是知交我不願意在她身上會生什麼我不想生的事。

    「可是妹妹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如此地我相信許多嬪妃會用這伎倆你看連我都會但是舞妃的為人卻讓人感覺不出她這樣倒讓我覺得意外。而且一直以來憑我的直覺感覺她並不是那麼尋常。還有一點你想到了麼?此藥是來自南疆有著一種奇香而舞妃也是來自南疆更有就是……」說到這畫扇突然打動了。

    「更有什麼?」我開始有些心急為了讓這氣氛輕鬆些我緩然起身。

    畫扇為我披衣緩然道:「妹妹我只是憑自己的感覺既然這沒有外人我還是說出來你聽後大可忘了。」

    「好你說吧。」我立在那感覺到長上的水珠兒在滑落。那叫凝丹雪的毒也是來自南疆事情真地有這麼巧合麼?」畫扇把我心中不願想地事說了出來。

    很靜只能聽到彼此輕微的呼吸。

    許久我才點頭:「姐姐既然你我心中已然知道就不再明言一切也許不是想地這樣但是你的用意我明白以後只要多留個心眼一切如舊你說呢?」

    「聰明如妹妹我也不再多說以後我們姐妹相互陪伴相互關照就好許多的事時間一久自會見分曉的。」畫扇為我擦拭著濕潤的長。

    我心中有著隱隱的預感卻什麼都不願去想。

    這時候只聽到秋樨急急來報:「娘娘皇上身邊的小玄子來傳今日民間來了位神醫說是太醫院的太醫都被他折服他聽見宮裡尋訪名醫特意來應徵為娘娘治眼的。皇上命小玄子過來通傳讓您準備好一會神醫會來月央宮為你診治。」

    我轉眉看向畫扇:「神醫姐姐你認為呢?」

    畫扇執我的手寬慰道:「妹妹看看吧既然太醫都被他折服此人必有過人之處指不定妹妹與他有緣他能治好你的眼睛呢。」

    不知為何我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忐忑與隱隱的激動不是因為這神醫的醫術而是一種莫名的感覺感覺有什麼事與他相關。

    不想猜測就讓我靜靜地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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