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天驕 第三卷 7、
    這裡雖然沒有大樹阻路但灌木多刺地上也佈滿了熱帶常見的荊棘走起來很不舒服。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軍人更善於保護自己不求勝先防敗所以湯米·陳和安德魯組成了一個最小的戰鬥分隊交替掩護前進動作是夠專業嫻熟的了可是度就難說了。金熙榮和巴特爾的性子說好了就是勇往直前說不好就是一味地蠻幹早就衝到看不見的地方。李如冰和武籐義邊走邊看不但看地形的特點看對手的動向更要與同伴的行為保持協調所以度不快也不慢夾在了中間。

    一個上午過去了因為體能消耗過大過快金熙榮和巴特爾的度明顯地慢了下來在一個小山坡上累得直喘氣可是李如冰和武籐義並沒有乘機搶佔排頭兵的位置因為他們也需要補充營養和水分。

    在叢林中打獵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水平各異罷了。巴特爾就不說了連李如冰也知道如何製作一副簡易的弓箭:老枯籐當弓身挽上軟蘿絲做弦以一頭削尖的杉樹枝為箭。不過由於時問緊迫來不及裝上羽毛和箭頭讓弓箭的威力大打折扣。到後來為了趕進度連生火也成了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大家只好像野人一樣茹毛飲血了。

    真正讓李如冰感到欣喜和驚奇的是武籐義竟然在小河中捉到了幾條魚然後手法熟練地刮鱗去骨用石片將牠均勻地切成了細片然後又將搗碎成漿的野草莓汁澆在鮮嫩的魚肉上吃起來的滋味真是讓人拍手叫絕。李如冰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鏡頭後來才想起來日本料理中那道貌岸然名來生魚片就是這麼做的。

    當天晚上六個人雖然拚盡全力可是還沒有到遠高地的頂點。今天輪到李如冰值前夜可是武籐義卻不馬上放睡而是跑到老遠的一條小溪中去洗澡回來還哼了一陣子小曲。李如冰感到旋律很耳熟又注意到他那非常著眼的大腳趾那是長期穿木屐留下的特點。心下恍然他是紅級一時卻香消玉殞的(女星之皇)武籐義的本家。

    隨即李如冰就納悶了從今天的表現來看武籐義不比任何人差那麼昂山為什麼說他是(半個人)呢?稍稍考濾後李如冰完而笑日本中有一半是中國的方塊字昂山不知道武籐義真的是日文更不明白中日兩國文化的歷史淵源所以說他只填了一半的表格知道原委之後李如冰捂著嘴笑個不停。

    「你估計我們翻過這片高地後會看到什麼呢?」李如冰嘗試闐吸引同伴的注意力沒話找話地問道:「大海?稻田?椰樹林?或者是一個迷人的熟帶小鎮?」

    「也許是另一片更高的高地。」武籐義目無表情地回答道他的中文很流利語也比李如冰強。

    不過由於民族的性格的原因武籐義的紀律性沒得說對團隊的效忠更是無與倫比。在李如冰看來儘管信賴談不上可是什麼事情交給對方去做卻絕對放一百個心。

    第二天六個人就先後到了遠了高地的頂點從這裡向下望去只見眼前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森林的盡頭是一抹蔚藍色那是南言的大海也是此行的終點。在強烈的正午陽光下李如冰瞇著眼睛仔細認下山的路徑他看到森林中似乎有一點半星的閃光立即盯著不放。果然那是一條河流也就是所謂的(綠林之路)。

    如果爬上高坡只是跋涉前秦的話那麼下山之後真正的挑戰就開始了綠林中沒有路唯一的路是河流可是要想到邊那條河流的橋先要在暗不見天日的密林中披荊斬棘徙手辟出一條通道貌岸然來。

    現在分組的分開的執頭展示出來了為了避名別人坐收漁翁之力每組的兩個成員都要安排一個人在前開路另一個人用折斷的枝枯木阻斷後路。很快三個小組就看不到對方的身影了到後來連彼此的聲音也聽不見了。

    在密林中是最容易迷失方向的不過這對參加比賽的六位選手來說是小菜一碟即使在沒有星月的黑夜裡他們也能根據一片樹葉不同部位的枯潤程度來辨別哪一面是向陽的南方。兩天後李如冰和武籐義終於來到了河邊從各種跡象來看他們這一組是最先到達的。

    這是一條百米寬的河流和所有的熱帶河流一樣流程短而流量大兩個人一先一後扎入了水中向著對岸游去。

    水不是很清但在日光的照耀下泛起一片金光李如冰似乎看到有長長的黑影子在身下游動那一定是自己的影子了。李如冰感到很興奮從水中抬起頭來對武籐義說反正對手沒有追上來我們何不在河中多游一會兒解解乏?武籐義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手臂划水的頻率反而更快了。李如冰歎了口氣心想這個人真是夠刻板的我不過是說說玩兒的現在是分秒必爭的時候哪裡還有哪份閒情逸致呢?

    到了對岸李如冰提出要將身體曬乾了再走這是個正確的建議也花費不了太長時間因為在叢林中渾身濕透地前行只怕會第一時間成為叢林中各種細小生物聚集的焦點。雖然李如冰早已百毒不浸曬不曬無所謂可是如果武籐義感染了什麼疾病那就連自己也拖累了。

    可是武籐義卻連聲催促離開他似乎不願意在這條河上多待一秒鐘。李如冰無奈下只好聽從兩人已經鑽進了叢林中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了陣陣喧嘩聲和呼喊聲。

    李如冰又跑回了岸邊他一眼就看到上游不遠處安德魯和湯米·陳被困在一個沙洲上十幾條短吻鱷正將他們團團圍住而金熙榮和巴特爾卻在下游的河道中掙扎水面像開了鍋一樣沸騰起來還有鮮血不斷湧出眼看就要出人命了。

    鱷魚州李如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牠們難道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不過一秒鐘他就對情勢做出了判斷先從岸邊檢起了一根碗口粗的枯木像標槍一樣奮力擲到了沙洲上大聲招呼道:

    「快戳牠們的鼻子!」

    話音未落李如冰又以百米衝刺的度衝向了下游。他一邊大喊大叫一邊搬起岸上的石塊砸向鱷魚可是一點用也沒有聞到了血腥的鱷魚就像瘋子一樣無法抑制。巴特來自內6國家水性最差大腿被鱷魚一口咬住整個人就像個陀螺一個沉了底。金熙榮比他強一點可是一到水中不要說是亞洲的跆拳高手了就是世界拳王泰森來了也沒用他想去幫助同伴自己胳膊反而被咬住了眼看也要被拖下去了。

    李如冰什麼也沒想撲通一聲就下了水向巴物游去。突然他的眼前一花一頭鱷魚從水中躥起來竟然和他來了一個面面相覷奇怪的是他似乎被嚇著了呆在原地一動不動李如冰一扭身一腳踢過去將他的嘴巴踢歪了就慌不迭地逃走了——準確地說逃走的不止李如冰還有那條鱷魚。

    不可思意的事情又生了鱷魚見到了李如冰就像見到小魚見到了龍王一樣瑟縮不已。在之後的幾分鐘裡李如冰簡直像下凡的天篷無帥一樣威幾凜凜將鱷魚們打得屁尿流躲互水底再也不敢露頭了。

    等水面終於平靜了下來李如冰招呼已經從沙洲上解困的安德魯和湯米陳交傷員了上來。經過檢查巴特傷勢嚴重雖然沒有被鱷魚咬穿腿部大動脈但是傷口充流血不止無法地行走金熙榮替他出援的住號主動留下照顧他說等人員來了不規則走這就等於變相地退出了比賽。

    「你早就看到水中有鱷魚了可是卻不提醒我!」李如冰大聲對武籐義說道他的語氣倒未必全是憤怒更多的是難以置信。原來過河是看到水中的黑影不是自己而是鱷魚想一想都感到後怕。

    「沒錯我是看到了可是告訴你又給怎樣說不定你會嚇得抽了筋那不更麻煩了嗎?」武籐義的冷酷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其它人不他們為什麼爭吵加上警魂未定所以誰也沒有動解不過他們眼中的感激是現而易見的。

    安德魯是個軍人說話直截了當他一言道出了獲救的真相:「李那些鱷魚很怕你。」

    「似乎是這樣不過我也不知道原因!」李如冰靜了下來淡淡道:「但以保證我的我同伴沒有任何不正當的行為。」

    「不我們只是感到奇怪而以誰也沒有懷疑你的誠信也沒有貶低你的人格因為能夠回過頭來援助自己的競爭對手的人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陳說了一句對於這個唯一的同胞李如冰最初是想的他搭伙的事情雖然就此打住了但忙的事情卻還有很。

    當晚李如冰一直在迷惑中輾轉反側。

    真奇怪鱷魚怎麼會怕自己呢?幸好牠們害怕自己否則如果牠們動攻擊的話十個李如冰也會被撕成了碎片。慶幸之後他越佩服起自己的膽量和能力了恨不能自己給自己頒一枚勳章又恨不能使出攝魂術將孟含霏、安娜貝爾、庫爾琳娜和蘇曼全捉到河邊讓她們親眼看一看奪去她們童貞的不是一個狗屁不通的鄉巴佬而是一個有膽有識、見義勇為的現代大俠。

    不過得意勁兒消退後李如冰的心中又隱隱浮起了另類的擔憂:像自己這樣一時衝動起來不要命一時又有點多愁善感的人似乎天生不是個當保鏢的好材料。

    經過河中遇險之後剩下的四個人繼續前進空氣中瀰漫的緊張氣氛有點降低了。但益既賽就是競賽在嚴酷的淘汰制度面前沒有那麼多的交情可言。

    找到了「叢林之路」似乎前進路線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可是鱷魚的出現讓他們打消了順流而下、直達海口的幻想。於是四個人只好繼續像猴子一樣穿過山越林。在一個深澗邊安德魯結好一個繩索下看李如冰的武籐義還在一起忙碌猶豫了一下大喊了一聲:「李我們過去後你們不要跟著爬過來了因為我們會把它砍斷的。」

    李如冰手中並不停頓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那當然如果我們先過了也會這樣做的。」

    又一天四人先後來到了一個山谷中。

    從地貌上看這應該是那條大河的一條支流不過現在河床已經乾涸所以不必擔心水生動物的襲擊。安德魯一腳踏了進去就趕緊收了回來因為河底全是流沙簡直和一個沼澤沒有什麼兩樣。為了安全起見他們用傘繩拴在了自己的夥伴的腰中一前一後地趟了過去。

    李如冰在武籐義的後面他盯著夥伴的一舉一動一旦嶺現異常就立即將他拽回來。武籐義雖然個子矮可是重心底步子也走得穩腦袋始終在流沙之上移動。當李如冰看到他的身體大半已經露出了流沙馬上就要登到對岸的時候決定自己也下去了。流沙很細也很軟可是有了武籐義開闢的線路李如冰走起來就感覺輕鬆很多了。到了河床的中心地帶流沙已經沒到了他的胸部這時候李如冰突然感到腰一鬆腳步一滑身體隨即失去了平衡。糟了一定是繩子斷了!李如冰下意識地大叫了起來可是心越慌就陷得越深眼看就要沒頂了。

    這時候在另外一組湯米·陳早已經上岸了安德魯也走到了安全的地帶當他正準備解開腰間繩子的時候看到李如冰正陷入絕境中立即返身向他衝了過來。安德魯的動作實在太猛了以至於將岸邊的湯米陳也一併拉了下來。

    兩人的距離還有一遲左右的時候安德魯一邊找開流沙一邊向李如冰伸了伸手臂。

    「李快把手給我!」他光顧著接人根本不知道身後生的情況。可是李如冰去清楚地看到為了避免被安德魯拖回沼澤中湯注陳已經解開了自己腰間的繩子。

    李如冰也拚命向安德魯過去兩人的用快要接觸的一瞬間李如冰的腰突然一緊整個人就像騰雲駕霧一樣從流沙中飛了起來隨後就腳不點地向著岸邊衝去了原來繩在他腰間的繩子根本就沒有斷現在武籐義一力就將李如冰拉了回來。

    李如冰到岸之後回頭號望去見安德魯已經陷入了和自己剛才一樣的困境中。於是他解開了繩子使經向安德魯拋去可是繩子的長度雖然好了卻飄飄的沒有一點力道拋出去的距離的一半也不夠不著。李如冰馬上去找石頭之類的重物不規則來一次可是這一耽擱的工夫奇怪去生了安德魯的腳下踩到一片硬地在流沙中勉強站了起來了。不過他卻不步也不敢前進了。

    李如冰又試了好幾次可是一次也沒有成功眼看天色漸暗將安德魯拉上來的希望一次比一次渺茫而武籐義和湯米陳在出事之後不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看來等待安德魯的只有回家一條道了。

    「你快走吧不要便宜了那兩個自私的傢伙!」安德魯一邊催促一邊破口大罵。李如冰無柰之下只好出出了的信號。只見一道白光從地而起在暮色中分外醒目。除了光束之外這種信號射器還裝了定位系統人員很快就能找到的。不過李如冰還是一直等到直升飛機出現在了河谷上空才離去。

    這一夜李如冰只睡了兩、三個小時著年輕體壯以強行軍的度穿越樹林終於在早上時分趕上了最後兩個競爭對冰。三個人見面神情都有點奇怪可是誰也沒什麼話可說就繼續向前走了。

    李如冰感到自己被人利用了可也說不出來這囫圇理來。也許情況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麼複雜那根繩子當時真的是鬆了而不是武籐義充分利用了安德魯的騎士風度的對手李如冰的好感。至於湯米陳在危急的時刻放開了的安德魯邊在一起的繩子從嚴格意義上請也不能算是陷害因為每個人都有自的本能。

    中國古人最崇沿正氣說:「兄弟如手兄。」可是又說:「壯士被噬斷腕求生。」這兩種兄弟也談不上呢!至於他們在出事後自己離去更不能冰冷血了其一安德魯受困是自找的而且沒有生命危險;其二不是李如冰那小子還守在他的身邊嗎?作為施救的對象難道不對恩人義服嗎?

    想到這裡李如冰心裡苦笑了半天。看來還足智多謀又決斷的對手相比自己斷定是下一個被淘汰的對象了。

    又一天過去了周圍的植被逐漸少了森林間隙出現了大片的空地岩石也偶然腐肥的黑土中露出了崢嶸的面目。清爽的帶有海腥味的風吹來了驅散了林中的潮熱種種跡象表明大海就在前面終點快要到了。

    不過更大的風險也在向李職冰來那就是隨著(6界點)的逼近他興武籐義之間的那個無形的契約憶經如春水中的冰塊一樣消融了。所謂同舟共不巡是(各取所需)的另一種說法而已這一點每個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何況現在又加上了一個圓多變的湯米;陳。三個女人在一起是微妙的可是三個男人在一起卻是危險的因為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某種古老陰謀的犧牲品。

    果然在路上湯米·陳有意放慢了腳步乘武籐義不注意悄悄對李如冰說了一句:「我們一起對付那個銼子怎麼樣?」

    「怎麼做?」從個人角度講李如冰既討厭總是臉色鐵青的武籐義也不喜歡笑容可掬的湯米·陳。不過李如冰又不敢立即拒絕他的提議因為那麼做的話湯米·陳一轉身會去找武籐義說同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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