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繼續眉飛色舞道:「此時秦晏應是已經解決了東門的禍事安穩考慮怎樣將本宮救出丹華宮甚至已經偷偷潛入皇城伺機救援了!」
你想得美我就是勞碌命麼?
我當然是已經回駙馬府睡我的大頭覺去了!
……唔現在呆在東宮面前的是幻影啊幻影……
這東宮真是可惡只想著等人來救他是太子不是被惡龍捉走的公主好不好?
我攥緊拳頭微笑道:「借殿下吉言希望家兄平安無事。
「吶秦晏還說要本宮做什麼沒?」東宮滿臉都是笑意看他恬著臉像偷到魚吃的貓那模樣我真想就著手邊的湯給他扣過去。
「也沒什麼了就是請殿下注意自保凡事不可出頭。」我恨恨地答「若是聽見有人闖入丹華宮則無論來者立場都先逃離為妙。」
「能逃的話本宮還會在這兒麼?」東宮不以為然。
「哪裡到時候場面一定混亂請殿下從主殿後方逃離。」我指給他看「開窗以後迎面是堵花牆可以翻過去勿要躲避在花苑裡請立刻沿水渠後方往北到宮後苑……」
「然後進密道?」東宮恍然。
我點頭隨後立刻驚覺不對反問:「什麼……密道?」
他立刻改口:「無事無事本宮一時口誤而已!」
這下不是他起疑不起疑的問題了我心裡對他的疑惑越來越盛決定還是趁早撤離比較安全。以後不管找什麼理由都要讓四姑娘不要再出現東宮面前對了就說是潛出皇城的時候被皇衛現。失蹤了……
「話已送到殿下也理解無誤民女不敢久留。」我說著開始象徵性地收拾餐具「那就先告退了請殿下千萬保重。」
東宮道:「既然來了何不留在皇城裡。別再回駙馬府去。
「民女不敢多打擾家兄與長公主如今還是住在長州會所殿下……」我低頭輕聲道「殿下若是有意可前去尋人了。民女靜候監國到訪。」
東宮語甚無辜地說:「為何本宮覺著。這回事件解決之後四姑娘又會神秘失蹤?」
我心裡一咯登道:「民女幾時失蹤過?只是殿下未曾安心尋找而已。
「是啊這回本宮絕無安心將你弄丟。就請四姑娘不要離開了。」
「殿下!家兄還等著民女回報!」
我看著他的臉覺得他越厚顏了現在又不是嬉鬧玩耍的時候他不分輕重也要有個限度吧?「民女告辭!」連告退都免了直接告辭比較快。等等!」東宮在後面喊著。
我當作沒聽見端起食盤往正殿大門急急地去。
東宮匆忙追上來攔住我:「惱了?」
壓低聲音我責備他:「請殿下讓開道。再次重申當下非是嬉戲的時刻!」
「作算本宮孟浪吧。可四姑娘是羞憤亦或心虛?」東宮攔路不讓。言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再多留片刻又何妨?」
我立刻答道:「會令人生疑。」
「怎會飯菜涼了便再復送去溫熱本宮刻意拖延時間有什麼可疑?」東宮反駁「倒是四姑娘生怕本宮過得清閒連鬆口一氣地空子也不給了?」——
我倒是跟他緩口氣的時間綁在一起了。這帽子來得太冤枉。
「殿下同一借口能拖多少時間呢。不如按家兄所言虛與委蛇。順其心意為好!」我堅決不讓東宮佔上風繞過他便又要走。
「站住!」東宮喝止。
呆越久越危險我才不理他徑直來到殿門前抬手叩門。
將門扇豁開一道縫守在外面的內侍過來惡狠狠地盯著我:「生何事?」
我垂躲在旁側的門扉陰影裡低聲說:「殿下用膳完畢可以撤了……」
不用回頭也知道東宮瞪著我我心思堅定絕不回頭只聽得腳步聲驟近殿門被東宮啪地一聲拍攏。「啊?」想不到他會這樣做我給嚇得食盤脫手墜地。
東宮怒道:「就那麼急著逃嗎?夫妻一場當真不能共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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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完這句東宮似乎有些乏力捂著額頭蹲下。八成是這兩天給餓的。
我石化在原地他剛才說了啥?
夫、夫妻?
殿門之外的人也都是沉寂片刻才猛然反應過來猛然開門。
冷風往裡面一灌溫差巨大我連忙隨著被推開的門扇躲到門後去。
「監國剛才說了什麼?」內侍喝問。
「聽不清嗎?」東宮級沒良心地把我拉過去「看看這是誰?」
暗夜裡只有屋簷下地燈籠昏昏映照哪裡看得多清晰內侍仔細打量我大驚:「娘娘!你怎麼又回來了?長青宮那邊是怎樣一個回復?」
他這麼一咋呼門口數人全都圍上前不遠處巡視的大太監也帶著小內侍趕來。
東宮回手扣住我的肩道:「按照約定由與長青宮老太后有親緣關係的愛妃前去商議如今人已回轉還不快請你們管事的出來?」
他一字一頓說得清晰明白意味著要求我陪他演這齣戲。
我暗裡掙扎了一下沒能掙脫。
「奇怪娘娘為何著宮女裝束潛回……」
有人疑惑著卻立刻被趕來的大太監嗓門蓋過:「嫡妃回來了?在哪裡?」
「回公公人在正殿。」
「噢噢與長青宮方面談得如何呢?對方是否肯做讓步?」
我看著那人地嘴臉。覺得還是比身後那「只」東宮可憎一些的於是毫不客氣道:「大膽!這是你能問的嗎?叫你家主子來!」
這聲喝得殿外眾人怔住。
東宮連忙在我耳邊提醒:「她沒這麼凶悍的你、你悠著點啊……」
哦對假太子妃也只能在我們這群臣子面前逞威風稍微威脅到她人身安全就蔫得跟什麼似地了。
我抬頭依然是盛氣凌人:「皇室家事。就是國事本宮與太后商談結果自然是至上機密由得著總監置喙?為表誠意還是請你家主子現身吧!」
東宮輕歎一聲把我往後攏。
他朗聲道:「正是如此。生死存亡關頭請主事者親自前來協談莫要再畏畏尾了!」說完將殿門關上。
拽著我到殿中。他有些氣急敗壞地低聲指責:「你什麼顛?竟喝斥那些亡命之徒!」
「殿下招行險著民女也只好是捨命相陪。」我沒好氣地瞪他。
究竟誰更冒失?明明我馬上就能溜走了非要強留下為此不惜把我跟那個假太子妃認成同一人——是不是太侮辱我地人格了啊?
還扯著我袖子呢放手放手。
我將衣料從他手裡拽出來壓著火氣道:「監國殿下還是先考慮托辭吧!將人家管事的叫來之後又要怎樣呢?」
「你話語出口沒有腹稿麼?」
「有是有只不是腹稿而已。」我冷冷地說。「殿下要不要再進點粥飯以免屆時脫力。」
東宮也不是木頭人能感受到我的怒意。他依言點頭。擺出笑臉要求道:「那還是四姑娘伺候著吧?」
「自己不會盛麼?」我白眼之。
東宮有些委屈地嘟嘴:「四姑娘為何這樣惱怒是因為本宮強把你捲入危險之中還是本宮拿你去充嫡妃?」
「以上皆是不成麼?」
「啊這下意見大了哈哈。」東宮苦笑去把酒移開將砂鍋一樣的厚沿碗放在溫酒的銅爐上。揭開碗蓋看看裡面的肉糜。「四姑娘說並無腹稿。是什麼意思呢?」他問「莫非沒有安心交涉?」
「殿下是賭民女能立刻編出一套說辭。哄騙殿門外那群人。」我分析道「就算殿下的暗示民女聽得明白。可具體情形民女並不清楚連長青宮現在狀況如何也是不知殿下讓人從何說起?如果被人當場識破又該怎樣收拾?這就是說殿下招行險著之處了。」
東宮想了想點頭。
「確實深思熟慮、面面俱到四姑娘深得秦晏行事地精髓啊。」他誇獎道。
為什麼總是拿「我」跟我比呢?
我將視線移開說:「不及家兄一成監國總是謬讚教人好不羞慚。」
「哎你我不算知己也算神交已久何必自謙!」東宮話語中帶了笑意伸手去再揭碗蓋被燙得急急縮回。
誰跟他神交了盡佔便宜。
我腹誹著用棉布墊著手端開銅爐上地海碗順便盛了一小碟遞給東宮。
「還是四姑娘好最懂得照顧人了!」他嘴甜甜地誇到。
「哼」我瞥他一眼說「那位真正的太子妃只怕是比民女溫婉賢淑許多吧?方才殿下在民女耳邊說的話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呢!」
東宮反問:「哎呀吃醋了?」
「誰有閒心吃那天外飛醋。」我懶得跟他爭辯反正在油嘴滑舌地時候這傢伙本事還是不小的。像紈褲公子像毛頭小子總之吊兒郎當就是不像個監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