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郊進了孫家店探頭探腦看向店內不見孟章知道對方確實是不在了遂決定自己行動。
孟章把要注意的地方都告訴他了但他講的是有人協助的情況現在沒有孟章的幫助將來也不會出現支援。孟章正與齊雲天一起往夏縣邊境移動也許還沒有決定下一站去哪裡不過我知道他正在說服齊雲天再幹一票大的。
王郊趁孫娘子忙碌真招待那兩位農人的時候靠近了進門右側的櫥櫃手慌腳亂地落藥。
值得慶幸孟章安排的位置和時間都很正確櫥櫃的檯面上殘留著搓油條和擀麵餅留下的麵粉。早上一趟剛過沒有孟章在孫娘子來不及打掃這就要準備午後的主食了。
只有三碟蘸水(佐料)王郊覺得少了點不過孟章說了不宜一次弄翻太多人就這樣吧。王郊匆忙回到自己桌邊。
他的打算是先隨便吃點啥注意著門外一旦看見那個跟蹤自己的衙役就大方地叫他進來一起吃。
同時做東請孫娘子給衙門內的供職人員送飯菜去。
在他的想法中夏縣知事應該要安排豐盛的宴席款待御史如今聽聞說御史請客一定大驚失色出衙門來拉著自己往酒樓去。
於是他其實毒不到我也毒不到衙門內的「高層」。
可是等待的衙役始終沒現身相反來了一名縣丞與一個看似富商的中年人狼狽為奸與孫家店的小娘子吵起來。眼看著要抄傢伙開打。
王郊想:流年不利竟是連害人也落空打算放棄了。
誰知這個時候我聽見爭吵聲走了出來大作和事老隨口就安排一眾人等在孫家店用餐。王郊挺不解的。這麼寒磣地飯菜也敢拿來招待御史?——
用豆花飯招待他算什麼我還敢拿饅頭和素麵條招待太子呢!
他坐在位萬分緊張地看著一個個菜端出來心裡念叨為什麼那蘸水碟子還沒出現又希望它永遠也不要上桌。
第一碟遞到自己面前他知道絕對不能碰只是專注地看著另兩份的去向。
第二份到了我面前他抓緊了心口因為他並不想毒死我。要是我吃下那玩意就糟了還不如當初直接買兇殺人呢。鑒於禮節菜沒上全之前我不會動的他擔憂得早了點。
第三碟就麻煩了那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後的希望卻在商賈與縣丞之間推來讓去。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到底選中誰給他個痛快吧!於是李縣丞當選了。
各人進餐之時他緊盯著我。見我只是小嘗一口便立刻皺眉用袖子掩著吐掉。他心裡石頭終於放下。
同時他也意識到一個問題為什麼我會覺察到不對?是孫娘子這回擱的佐料恰好味道差了?
在李縣丞也苦著臉想吐地時候王郊立刻親切地詢問他原委這下李縣丞不得不嚥下口中的食物來與御史對答。後面的情形就像我看到的那樣了。
孟章沒有料到的是我是拖字訣的忠實執行者。
他見過我查案那一次。他以為我的作風雷厲風行依靠敏銳的直覺深入案件。可他不知道我與皇帝有一月之約不在限期內破案。我會完蛋。
如今這案子沒誰能催得動我我就能給它拖上個一年半載甚至拖到被人遺忘。
王郊等著判案要麼是包庇要犯官匪勾結要麼是屈打成招群情激憤總得靠一邊吧?這麼拖著算什麼事。讓他怎麼做青天老爺來翻案?
一拖再拖。甚至有那麼幾次他衝進簽押房。現知事早不知開溜到什麼地方去了。要算我個玩忽職守吧回來一問又總是有正當理由的。
原本想知道他官職能壓住我誰知又從天上落了個監國太子下來剋星啊王郊鬱悶得不行。
時間就這麼被我拖到墨河戰備封城了。
再往後換成跟北狄打持久王郊更蔫了基本上他對我能在年內判下結果持懷疑態度。
不過另一個人對他更加懷疑可以說已經升級到了仇視。
那就是孟章。
孟章在夜裡來到西院當時我不在而王郊地房間點著燈。孟章進去跟王郊要水和吃的。
王郊不知他什麼時候回夏城的也不明白他回來做什麼聽孟章說他是好不容易才從別人手上逃出來這回是跟王郊要水和食物。
分到王郊手上的水也很少因此他只給了孟章一些乾糧拒絕給他水。
孟章怒了指責王郊故意用銀票設圈套派人捉拿自己又不遵守孟章制定的玩法去殺人事件變得一點都不完美有破綻。
王郊也怒了且不說什麼銀票的事情他不知情那殺人能是玩嗎?他豁出去良心才辦到的事情有什麼遵守不遵守完美不完美的。
兩人口角起來孟章的蛇想攻擊王郊偏巧王郊不怕那種長物挑起來甩到牆上。
看到愛寵被欺負一向只動嘴不動口的孟章激動了拔出匕捅傷王郊。
他自己是完全沒經驗地看到王郊倒在地上不動呆愣片刻隨即衝出屋去取了掛在各扇門上的草混在一起點燃隨即逃離。
要說這殺人他是想得很周到但真正親自行動的時候連珠漁兒和王郊都比他冷靜得多。
草梗點了沒燃起明火變做濃煙滾滾。
王郊躺得低一時半會熏不死倒是痛得快死了於是昏迷。
「流了許多血……我……是要去了吧……」
王郊說完眼中流露出後悔與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