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立刻鎮定下來笑了笑:「那四姑娘一定是剛曬過日頭了嗅起來也暖暖的?」
東宮嘿嘿一樂:「不是不是。本宮偷偷跟你說吧……」他故作神秘地頓了頓道:「她脖子上沒擦粉!乾乾淨淨的看著很嫩!」
胡說八道些什麼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只是覺得粉抹厚了難受脖子上的又容易掉到衣服裡面去……
「對了你到夏縣這麼久四姑娘來找過你沒?」東宮悉悉索索地翻身「本宮到處放出風聲說你給派到祝州來任職了。」
是啊連王郊都知道了還有誰不知的呢?
四姑娘如果有隨意地打聽打聽一定會來找我的吧?前提是她真的存在。
「喔殿下這樣講?直接問長州會所的人四姑娘有沒有回去找在下就會知道結果吧?」
「……本宮猜測她是有事出京耽擱了。」
當然是沒回京本尊在這兒呢!
想再找到四姑娘也容易讓我重新過游手好閒的日子保不準哪天我就又女裝滿街跑了。
見我沒搭腔東宮頗有些不滿:「那是你親妹啊怎麼本宮這外人反倒比你更著急?」——
這句該是我問你吧?居心不良的傢伙就算我真有一個妹妹能嫁你麼?別看你現在才一個老婆一群宮女你家以後可是深宮哪!
「讓她孤零零流落在外你不心疼?」東宮尚不知我鄙視他的出身自顧自煽動我去找四姑娘「要不要派人去長州打聽?」
哼鬼才理你。
「怎麼不說話?秦晏睡了嗎?」東宮小聲問。
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聲音在問:「東家。睡了麼?」
我頭皮一下子炸了張緹這麼晚跑來找我做啥?
偏偏又是東宮在的時候……
我不想被張緹知道屋子裡藏了個小伙子更不願意張緹說漏嘴爆出我是女的!那樣的話東宮不聯想到四姑娘也難啊!
「東家?現在能進去麼?」說著外屋的門扇響動驚得我一激靈彈了起來。
還好之前檢查過門閂要是忘記了讓他進來那豈不糗大?
不過相比起身份被東宮現。張緹在房裡偶遇東宮倒是顯得無關緊要了……咳也不是無關緊要大概能算成可以接受吧。
迅衝到外屋我隔著門小聲道:「什麼事?」
張緹回答:「還不是你的薑湯啊新熬的還熱著江莊主說隔三個時辰喝一碗你今天第二碗還沒動呢!」
「不用了!」生怕他再說些什麼有的沒的。我立刻道「放回去吧今天晚了明早再喝。」
「半夜痛起來怎辦?」
平時沒覺得他這麼婆媽呀?(人家是為你好!)「不會地不會的!張大哥你也快去休息吧!」我催促。
門外安靜了。
裡屋突然響起東西翻倒的聲響似乎東宮撞到了書架。他的聲音幽幽地傳來:「半夜敲門是怎麼回事啊?」
哪有半夜現在最多八九點鐘……不過也是時候睡覺了又沒夜生活可過。
「沒什麼。張師爺讓喝藥。」我安撫道「快去休息吧明早看能不能帶真人出城了。」
話音未落突然門扇又被叩響了!
「東家你在同誰講話?」張緹居然沒走!
我立馬否認:「沒誰!」
「那是張某聽錯了?」他萬分狐疑地嘀咕「東家請開門吧還有要事相商。不方便在外面講。」
「就不能等到明天嗎?」我真想拿笤帚把他給掃出院子啊。
張緹又是一陣沉默片刻之後堅決道:「秦小弟究竟出了什麼事?再不開門張某就要請青少俠破門而入了!」
哇呀!
「真的沒事!只是衣著不整不方便見人而已!」我幾乎要慘叫了。
好死不死。東宮在裡間繼續摸索走動。再次絆倒這回貌似一個茶壺遭殃了。匡當脆響傳出。
我立刻感到門扇一震張緹急聲問:「是不是孟章在裡面?」
他的聯想力真好……
「沒有!你等一下我馬上出去!」我忙不迭地應聲回頭瞄瞄黑咕隆咚的屋內心一橫迅抽掉門閂飛也似地衝了出去。啪!合上門。
張緹見狀鬆了口氣:「啊嚇張某一跳還以為東家是受人脅迫了……既然出來湯水飲下吧?」
「好。」我接過碗拖著張緹往外走「既然有事我們去戶房談。」
才不要讓張緹見到東宮否則我的清白就算完了。
張緹轉頭看了看王郊的居處點頭應諾:「那是更好。」
隨我來到戶房引火點燈他一臉神秘地說:「東家你忘記了?今日張某承諾替你查案。」
有什麼新線索?
「當然沒忘。」我答「不過張大哥回來地時候也沒說什麼吧?」
「是被即墨大人入城給打斷了其實張某正要告知東家一件趣事。」他笑道。
「趣事?」我不滿地哼道「你半夜(跟東宮一樣的毛病)把人叫起來就是為了一樁趣事?那倒要聽聽看是扣月錢還是罰家事……」
「哎哎張某不過戲謔而已莫當真啊!」
張緹一聽要扣錢急忙澄清著伸手取了一個小紙包出來。
這紙包四四方方好似藥鋪用來裝中藥的那種我看了看不解地瞥張緹:「裡面是什麼?」
「呵東家定然猜不到是何物了。」
他一層層打開紙包露出裡面的一小撮像白色又有些透明的碎片。
我隨手拾起一支筆撥弄撥弄那碎末:「這是……」
「寒石。這個在藥鋪能買到一般是用來鞣革做皮製物的。」張緹道。
我一頭霧水:這與案子有關聯麼?
張緹適時補充一句:「以水泡化即東家說的滷水也就是凝豆漿成脂塊地妙物以及農家尋短見常用之物。」
「啊這是你在藥鋪買到的?」
「能銷賬不這裡是藥鋪開的條——二錢銀子。」張緹擺出一張字條「順便說每日銷售的藥物數量藥鋪掌櫃手裡都有記載。東家何不上門一查?」
他得意地一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