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話秦始皇 第七卷 疑雲重重 第二十六章 戰?降?
    進了大廳之後,雷德看了一眼雒羽,恭敬地對嬴政道:「陛下,能否請您移駕到書房,吾皇有些事要與您商議。至於羽兒,就讓她在這裡與奇兒他們敘敘離別之情吧。」

    嬴政深深地看了雒羽一眼,點了點頭,道:「好。」

    得到允准的雷德和秋俞大喜,領著嬴政向二樓的書房行去。臨行前雷德極為隱蔽地對雷奇打了個眼色,雷奇幾不可辨地輕輕點了點頭。

    帶著白起踏進了書房的門,這間書房很大,靠著四壁一圈都是一個個高大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的書籍。雖然科技的發達使得光腦、智腦之中什麼信息、資料與書籍都能查到,可是實體書籍並沒有因此而被淘汰,依然有著不小的市場。對很多人來說,一杯清茶在側,一本書卷在手,茶香與書香與共,那是一種極為愜意的享受。

    這間墨韻留香的書房讓人感覺很舒服,嬴政在一張椅上坐了下來,白起侍立於他的身後。接過雷德自僕人手中端起親手奉給他的香茶,嬴政漫不經心地用碗蓋撥弄著在茶水中翻滾的茶葉。這茶雖然在凡間已經算得是極品,但是在他眼裡卻實在是普通平常,引不起任何想喝的慾望。

    但他卻並未因此而將這杯茶放到一邊,而是就這樣一下下地用茶碗蓋撥著茶葉,看著茶葉在碧色的茶湯中上下浮動,彷彿手裡的這杯茶要比對面的兩個大活人還要有趣。

    他不說話,時間一長,秋俞和雷德卻沉不住氣了。嬴政不看他們,可是他身後的白起目光卻一直盯在他們身上沒有離開。白起的目光並不凌厲,可卻如隱於鞘中的絕世寶劍,那種隱隱散發的鋒銳氣息於無形之中沁肌伐膚。那種壓迫力與威懾力,比之一柄架在脖子上的開鋒利劍還要大!

    被這樣的一雙眼睛注視著,沒幾個人能堅持得了多久。如芒在背地秋俞給了雷德一個眼色。於是雷德率先開口打破了房內的沉寂。

    「秦皇陛下,您納了羽兒為妃?」輕咳了一聲之後,雷德開了口。不過他卻並沒有直奔主題,而是以爺爺的身份問起了雒羽的婚事。

    「不錯。」

    嬴政的回答令秋俞和雷德大喜,雷德小心地道:「當初您不是說找羽兒並非是要她陪王伴駕的嗎?怎麼……」

    嬴政瞥了他一眼,冷然道:「當初是當初,朕只是說找她的目的不在於此,可沒說過絕不會選她伴駕。怎麼。你是在責朕言而無信嗎?」

    雷德一驚,忙道:「不!不!羽兒能得陛下垂青,那是她地福份,也是雷家的榮耀,雷德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因此見責!」

    說著,雷德看了秋俞一眼,秋俞立刻接道:「這也是我東浚的幸事,說起來雒羽也是我的侄女,我這個做伯父的一定要好好為她慶賀一番!記得當年雷奇將她帶回來的時候她才只有13歲。現在卻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當真是花容月貌。我家那三個丫頭可就比她差遠了!」

    雷德點頭,拈鬚笑道:「是啊!記得當年她剛來之時還是個小女孩,而且病得不輕。高燒之下昏迷了好幾天。我那媳婦衣不解帶地在她床前看護著,才總算將她自鬼門關上拉了回來。羽兒從小就乖巧,全家上下都將她疼到了骨子裡,當年別時,我實在是捨不得啊!」

    他和秋俞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句句全都不離雒羽,說穿了就是在拉關係外帶表功而已。嬴政也不說話,只是捧著茶盞淡淡地看著他們,以至於兩個人就像在台上拚命說笑話而觀眾卻完全沒有反應的演員一樣,沒多久就停了下來。頗有些尷尬地看著嬴政。一時間,書房中沉寂了下來,氣氛顯得很有些怪異。

    就在這樣的片刻冷場之後,嬴政忽地笑了起來:「不錯不錯,朕的羽妃能有今天,雷家可說居功至偉,朕實在是應該好好嘉獎一番才是。」

    一句話讓心中忐忑地雷德眼睛一亮,忙道:「雷家不敢要獎賞,只想求陛下一件事!」

    「哦?」嬴政不置可否地道:「什麼事?說來聽聽。」

    這次是秋俞開口了:「是這樣地。四天前我忽然接到了『天嵐領』送來的戰書。事後我想了半天,實在不知是哪裡觸犯了大秦,可能其中有些誤會……」

    這七十餘年來,與虎為鄰的東浚可說一直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好在那個強鄰始終沒有任何異動,總算讓東浚地君臣多少鬆了口氣。可是就在四天前,毫無預兆的忽然便接到了『天嵐領』的戰書,上面只有三個字『戰或降』。那觸目驚心的血紅字體讓秋俞當時腦中一片空白!沒有理由、沒有解釋,甚至那個前來下戰書的使者在送完戰書之後轉身就走,讓他完全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

    「天嵐領」的領主給了秋俞七天的答覆期限,這幾日來他為此憂心如焚、茶飯不思,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就在這要命的關頭,正遇嬴政御駕路過,他怎能不抓住這最後的救命稻草!而更令秋俞想不到的是,雒羽居然成了秦皇妃,這一下使得雷家和秦皇攀上了關係,這樣的籌碼怎能不好好地利用,是而才當面提出了此事。

    看著眼中滿含著期待地秋俞,嬴政淡然道:「誤會?不,沒有什麼誤會,『天嵐領』的領主只是奉旨行事而已。」

    秋俞的心猛然一沉:「奉旨行事?」

    「不錯,朕在六天前下達了諭令,限期拿下銀簾星域全境。」

    嬴政那淡然的語氣就像是在說傳了話讓人給他帶件東西一樣,可是聽在秋俞和雷德的耳中卻是如聞驚雷!猛地站了起來,臉色大變的秋俞急道:「秦皇陛下……」

    「朕不准。」他才吐出四個字就被嬴政打斷了。

    「可是……」

    「沒有可是!」原本一直是一片淡然之色的嬴政臉色陡然一沉,聲音也帶上了令人心寒的冷凜:「君無戲言,豈能朝令夕改?何況朕為何要改?就因為雒羽嗎?別說雷家並非她的血親,就算是便又如何?天下是朕地天下,國中之國絕不能允許存在!東浚一定要取,要麼你主動歸降,要麼朕打到你降!」

    無邊的威勢瀰漫開來,那雙完全不帶感情的眼睛看得秋俞和雷德渾身發冷!怔然了好一會兒,雷德才艱澀地吐出了一句話:「秦皇陛下,難道您就一點都不顧念羽兒的情面?」

    冷冷地,嬴政道:「美人固是朕所喜,江山更是朕必得,若是兩者無法兩全,捨美人而取江山!」

    秋俞和雷德無力地跌坐在了椅中,帝王無情,而眼前的嬴政更是將這四字表現得淋漓盡致!

    戰或降?眼前的帝王和那個領主一樣,只給了他們兩條路,而這兩條路對於他們來說卻是一條不願走,一條不能走。降?將這東浚兩萬餘年的基業雙手奉送,以後還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於地下?戰?那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只是自取其辱而已。那,該怎麼辦?

    冷冷地看著他們,嬴政的眼底閃爍著莫測的光芒。江山他是勢在必得,美人卻也是一樣喜愛,尤其這個美人還是他的一枚重要棋子,為了霸業也絕不能放手,所以他是兩個全都要!

    只是情之一字對於他不會有任何影響,可對於雒羽就不一樣了。要是換了當初,他可能還多少有點顧忌,可現在,已經連靈魂都奉獻給了他的雒羽絕不可能違背他的任何意願!對於現在的雒羽來說,他才是她最親的人,如果要她在他和她的親人之間做選擇,那麼她一定會選擇他!

    所以,其實東浚的手中根本沒有任何和他講條件的籌碼!

    而樓下的大廳中,此時的氣氛就和樓上書房裡的一樣,沉重地幾乎要令人窒息!

    原本在嬴政四人離開後,大廳中立時便熱鬧了起來。先是雒羽向義父義母以及各位叔叔嬸嬸見禮,只是她現在的身份不同了,誰也不敢受她的大禮,結果到最後除了對義父義母淺淺地一拜之外,別的都是不了了之。

    之後便是敘述別情,同時給恆波等人和雷家的成員互相做了介紹。這時雷奇等人才知道,原來乾女兒並不是孤女,更未曾失憶,其間原來有這樣的曲折。

    一番寒暄,太后與恆波都對雷奇夫婦表達了感激之意。雖說恆波也是君王,可是就像東浚在大秦的面前什麼都不是一樣,他這個領土面積連一塊大陸都不到的國主在東浚來看也是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因為他是雒羽的親哥哥,更是嬴政親授的學生,使得雷家上下全都不敢有半點輕慢之意,言談間倒也很是融洽。

    在說完了自己在齊雲這些年的經歷之後,雒羽問及雷奇近況之時,雷奇原本滿是欣悅之情的臉色沉重了起來。在看到他臉色不對的雒羽擔憂的追問下,他忽地站起身來走到雒羽面前,隨後兩腿一曲就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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