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寧宮。
麗蒂亞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鏡中的絕色佳人,經過了精心妝扮的她原本就已傾國傾城的容顏更是美艷不可方物!當聞貼身的宮女報說陛下已經回宮,她就沐浴更衣之後坐在了梳妝台前,精心地妝扮著自己本已動人之極的姿容。
女為悅己者容,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見陛下了,她要將自己最美的一面留在陛下的心中!
聽貼身的宮女說現在陛下正在正和殿審訊人犯,那他一定是已經知道了昨夜發生的事了,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輕饒了自己的父親!作為女兒,她應該在陛下的面前為父親求情;可是,作為陛下的妃子,她卻無法開口求陛下恕過父親這種根本就等於是宣戰的行為。何況她也知道,即便是她開了口也不會有什麼作用,甚至只會起反效果而已。
左也難為,右也難為,到最後她還是不得不選擇那最後的道路。
淒然一笑,麗蒂亞舉起纖手掠了一下鬢髮,已經過了不少時間了,不知陛下料理完了政事沒有?看看窗外明亮的天色,她自嘲地搖了搖頭,才剛過午,估計陛下在正和殿處理完了昨夜的事之後,就會直接移駕明和殿前去清理這段時日積壓下來的政務,不到晚上他是不會回後宮的。就算了回來了也不一定會來她這,據紀雨說,他每次離宮之後回來的第一晚,十有八九是在王媚的甘寧宮渡過的。
可是她依然坐在哪裡癡癡地等著,時不時對著梳妝鏡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打起全部的精神準備迎接不知何時會來,甚至根本不知道會不會來的嬴政。就在這樣的等待中,時間一點點地悄然流逝,隨著太陽從中天漸漸西沉,天色慢慢地暗了下來。
已經快到四更天,依舊沒有看到嬴政的影子。雖然早已知道很可能是這樣,但是失望與哀怨仍是抑制不住地湧上了麗蒂亞地心頭。在這後宮之中,最受寵的始終都是王媚,雖說知道不應該,但是一絲嫉妒依然如毒蛇般冒了出來纏繞在她的心頭。
心中的酸意讓麗蒂亞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次之後自己的命運還不知會怎樣,現在居然還在吃醋!無精打采地卸下了盛裝起身前往偏殿的浴池,到了這般時候還未見人。陛下一定已經去了別的妃子處,還是早點安歇,明日再準備接駕吧。
明和殿,嬴政合起一本剛批閱完的奏折放在了一邊,離朝日久,積壓下來地政務著實不少。再加上為了即將到來的那場大戰在進行的準備,以致自昨日午後一直忙到現在,案頭上還是沒能清理乾淨,不過總算將最重要的那部分給處理完了。看了一眼右案上那一疊等著批示的奏折,嬴政端起一旁的茶盞靠在了椅背上。淺飲了一口之後。他的動作忽地停了下來。看著茶盞中淺紫色的茶湯,他慢慢地蹙起了眉。
若有所思地放下茶盞,一顆紫色的晶石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這顆晶石正是黑衣魔神給麗蒂亞看地那顆。被暗夜自那魔神身上搜了出來,然後在向嬴政匯報當日地情況時一併交予了他。在嬴政輸入的一絲力量激發下,雷迪斯的影像再次出現。淡淡地看著雷迪斯說完那兩句將麗蒂亞逼入了絕境地話之後,嬴政五指一收,那塊晶石立刻碎裂成粉。
站起身來步下雲台,嬴政大步出殿,喝道:「來人!擺駕玉寧宮!」
玉寧宮中,沐浴之後的麗蒂亞正準備上床安寢,忽然一身喝報自門外傳來:「陛下駕到!」
麗蒂亞霍然回身,卻見原本以為不可能會來的嬴政正自寢室門外跨入。喜出望外之下來不及整理儀容,急忙迎上前去拜倒接駕:「臣妾恭迎陛下聖駕!」
「愛妃平身。」嬴政含笑親手扶起了她。剛出浴的麗蒂亞穿著一身輕薄的單衣,除了幾處遮掩重點部位的地方,其餘的部分都是半透明的布料,使得她如玉的肌膚若隱若現,胸前露出的那一抹雪白更是誘人之極!
見嬴政地目光在自己身上掃視,麗蒂亞欣喜中卻不由泛起一股酸楚,今夜之後,不知是否還有機會承受這樣的目光。在嬴政進房坐下之後。站在他面前的麗蒂亞遲疑了一下,還未及說什麼,就覺腰間一緊,被嬴政張臂抱進了懷裡。輕撫著她的秀髮,嬴政柔聲道:「前夜的事暗夜全都告訴朕了,你很好!非常好!」
麗蒂亞渾身一僵,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種難言的苦澀。凝視著眼前的嬴政,她彷彿要將他地身影給深深地刻入靈魂深處,讓轉世的輪迴之力都無法將之抹去!那樣,她就不會將他遺忘,無論經過多少世,她都會努力地回到他的身邊!
「陛下……」
只吐出兩個字,後面的就全都哽在了喉嚨裡,她有太多的話要對他說,可是正因為想說的太多,卻使得千言萬語齊湧心頭,而不知該如何說起。不知不覺間,晶瑩的淚滴自麗蒂亞的眼角滾落。她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柔弱女子,自記事之後就沒再哭過,性格剛強的她頗有些男兒流血不流淚的氣概。可是現在,那一顆顆對她而言十分陌生的眼淚卻無論如何都忍不住,一滴滴地打濕了她的臉頰。
嬴政疼惜地以袖為她拭淚,麗蒂亞現在的心情他怎會不知,兩難之間難以自處,這個剛烈的女子分明是已有了訣別之意!
這次神界來人,四個方面都同時派出了幾個神,一神負責行動,其餘的則負責接應。仙神的目標是楊戩,他們倒是會選人,看準楊戩重情的弱點,用他的師傅玉鼎真人的名義來勸降。妖神則挑選了原本的狐妖族長歧月,她比那些龍族可要好對付得多,而又比一般的狐妖地位要高,知道的事情也必然會多些。照理來說,光神的目標應該是原本亞神界的那兩個才是。可是奧萊爾和塞爾斯都曾對嬴政發過血誓,各有一絲神魂在嬴政那裡。去找他們地話豈不是等於直接送到嬴政面前?所以他們便只有另擇人選,結果挑上了白起和王翦。
至於魔神,嬴政本想他們應該會選擇夜貓,畢竟後宮不得干政,麗蒂亞雖然是他的妃子,但是對於政事瞭解卻是遠不如夜貓。而且宮禁森嚴,他能強過主神十倍,那麼誰能保證在這一界沒有其他與上神、主神同階的強者。進宮的話比別的地方的凶險要大得多。這也正是其餘幾方領頭的都只是天神。而魔神的領隊卻是個上神地原因。
只是沒想到那些魔神太過貪心,除了想要情報之外還想直接暗算他,而說到暗算,自然是越親近的人越勝任了。所以他們沒有挑夜貓而是找上了麗蒂亞,更在事先以神諭令雷迪斯給女兒帶了這樣的話,妄圖以親情相要挾,以致將麗蒂亞逼入了死地,要應誓自絕。幸而暗夜一直跟在那個魔神的身後,不然等到嬴政回來時麗蒂亞一定已是香消玉殞、芳魂渺渺。
為懷裡的人兒拭著淚,可是淚水卻是越擦越多。歎了口氣。嬴政道:「別哭了。此事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你用不著胡思亂想。」
麗蒂亞淚水迷濛的眼睛暮然睜大,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所聽到的。沒她想得那麼嚴重?難道嬴政準備不計較此事。對於她的父親就這麼輕輕放過?可是就算是如此,她的父親那邊卻很可能出問題,只要創界神下達神諭,她的父親怎能抗命?一旦聽命要對付嬴政,以嬴政那種對敵殺無赦地一貫作風,那就真地是不死不休!
嬴政在她疑惑與茫然的目光中搖了搖頭,道:「那塊晶石朕已看過了,看得出那並不是雷迪斯的本意,只是迫於上命不得不為,也還算情有可原。此事朕自會解決。你不用擔心這樣地事還會有下一次,朕不會給神界的那些傢伙這個機會的。只是雖說雷迪斯不是出於本心,但是助紂為虐,事後的責罰依然不能免,不過絕不會嚴重到讓你要應誓的地步。而且,朕還可以保證,他一定會乖乖地認罰。」
「真的?」麗蒂亞的眼睛亮了起來,就像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的人忽然發現眼前的斷崖變成了一條通天大路,又驚又喜地問道。
嬴政一笑:「當然!你不相信朕?」
「相信!當然相信!」麗蒂亞忙不迭地點頭。雖然不知道嬴政會怎麼懲罰父親,但是聽他的口氣應該不會太重!而他還保證能讓父親乖乖地認罰,既然不會抵抗,自是就不會刀兵相見,那她當然也就不用夾在當中左右為難了。
頃刻間一天烏雲散盡,一下由地獄升上了天堂地麗蒂亞禁不住喜極而泣,緊緊地抱住嬴政,將自己深深地埋進了他的懷裡,哽咽著道:「陛下……我以為……以為從今後……再也不能侍奉陛下了!」
輕拍著她不住聳動的香肩,嬴政道:「怎麼會?朕不同意,誰能動朕的人?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事,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朕頂著,何況這天也塌不下來!」
在他的撫慰下麗蒂亞漸漸止住了哭聲,自他懷裡抬起頭來,梨花帶雨的嬌顏分外惹人愛憐。嬴政凝視著眼前差點就為他魂歸奈何天的佳人,慢慢地俯下了頭去。
被嬴政俘獲了香唇的麗蒂亞嚶嚀一聲,伸手摟住了他的頸項,唇舌糾纏間任由無邊地幸福淹沒了她的身心。好一會兒之後四唇始分,麗蒂亞微張著紅唇有些急促地喘息著,嬴政的雙唇卻沿著她的唇角向下移去。輕嚙過耳珠,吸吮著頸項,沿著鎖骨滑到了酥胸上。
麗蒂亞那嫩綠色的胸衣不知何時被他挑了開來,那高聳的玉峰完全不設防地成為了被侵襲的目標!被吻得渾身發軟的麗蒂亞忍不住嬌喘著低吟,媚眼如絲間完全就是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
嬴政原本抱著她的纖腰的手也不規矩地動了起來,隨著他的手的游移,麗蒂亞身上原本就很單薄的衣衫很快就到了不足蔽體的地步。眼看最後一件褻衣就要被拋到地上,一個尖細的聲音陡然在門外響起:「啟稟陛下!」
動作陡然停了下來,嬴政自懷裡香軟的嬌軀上抬起頭來,惱怒地喝問:「什麼事?」
門外的王繼聽了房裡的聲音就能猜到現在裡面是個什麼情景,自然知道嬴政為什麼發怒,小心翼翼地稟道:「陛下,現已將近五更,早朝時間快到了。」
嬴政一愣,怒意慢慢斂去,看了看懷裡滿臉暈紅卻目露幽怨的麗蒂亞,心下也甚是懊惱。不過終是國事為重,尤其還是在現在這樣的緊要關頭,更是不可有絲毫放鬆。他可不是為了美人便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唐明皇,是而放開愛妃站起了身來。
麗蒂亞也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女人,雖然失望卻沒有纏著嬴政不放,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裙重新包裹住了自己誘人的玉體。隨後對嬴政道:「陛下,待臣妾命人準備早膳,您用過之後再去上朝吧。」
嬴政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不過你可以準備晚膳,朕有好久沒看過你的歌舞了。
麗蒂亞大喜,他這句話的意思自是晚上還會再來,忙應道:「是!臣妾會準備好一切恭候陛下!」
嬴政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大步出門而去,門外傳來他的聲音:「擺駕議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