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蘅見李春生擋在自己面前,心中竊喜,又擔憂李春生安危,急的流下淚來,脫口道:「春哥,不關你的事,你快走,我不要你管。」
李春生回過頭,蹲下身,拭去蕪蘅眼角的淚珠,柔聲道:「別傻了,萬艷窟是我主動進來的,你不是不想攔,是你根本攔不住,也不是你不想示警,是你根本沒有這個能力,你的天魔舞不是敗在我手下了嗎,所以這事和你沒有關係,一切應該由我來負責,放心吧,這裡的人未必就能奈何得了我。」
轉身對花前淚痕道:「實話告訴你們吧,我來萬艷窟是為了探聽火麒麟涎的事,無意中走進了蕪蘅東院,結果蕪蘅的天魔舞被我破了,只好束手就擒,我是要從她身上打聽火麒麟涎的下落,所以一直沒有殺她,嘿嘿,窟主不必拿她出氣,有能耐的話,一切衝我來就好了。」
眾女想不到李春生如此氣概,心中大有所動,不禁暗暗讚歎,心中早就豎起了大拇指,只是不敢表露,花前淚痕冷笑道:「呵呵,你還挺仗義的麼,天聖門是什麼東西,你李春生的名號現在叫的再響,在我萬艷窟看來,也不過是一跳樑小丑,你以為你進了萬艷窟,還能活著出去,癡人做夢,你有什麼資格站在我面前跟我談條件,本來我是要你知道,你走錯地方,怎樣把人害死的,然後再讓你在痛苦悔恨中死去,既然你這麼爭著要死,我就成全你,讓你死在蕪蘅前面,成全了你假仁假義、惺惺作態,瀟湘,這個臭男人也就交給你一併打發了吧。」
蕪蘅跪著走了幾步,抱住花前淚痕的腿,哭道:「窟主請饒了李春生吧,這是和他沒有關係,都是我的錯,求窟主開恩。」
花前淚痕一腳將蕪蘅踢開,咬牙切齒道:「哼,為了一個男人,自甘墮落成這樣,今日你們兩個都得死。」
李春生見花前淚痕如此蠻不講理,冷血無情,心中有氣,一把拉起蕪蘅道:「求她這種老妖婆做什麼,自己被人甩了,就恨不得拆散天下所有的有情人,我們偏要在你面前恩恩愛愛,氣死你這老妖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花前淚痕氣得臉色發青,「偎紅紅倚翠,你們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把這兩個小賤人給我統統殺了。」
「屬下遵命。」兩聲嬌應,瀟湘、偎紅、倚翠三人李春生圍在中央,隨時準備出手。
李春生一手拉著蕪蘅,對著花前淚痕譏笑道:「哼,被我說中了吧,惱羞成怒,想殺人滅口了麼,嘿嘿,花前淚痕,無非是花前月下,常含淚痕,不知道被哪位仁兄拋棄,所以想不開,變的異常變態,看到別人成雙成對幸福,心中就不舒服,要拆散人家,所以萬艷窟中這麼多如花似玉的姑娘們都陪你在窟裡慢慢老去,這就是你的這變態的自私狂做的事情,你既然不承認,索性我就全說了吧。」李春生剛開始因為花前淚痕的名字,胡亂說了一通,誰知引起了花前淚痕這麼大的反應,就添油加醋的大肆渲染一番,說了出來,說時有板有眼,彷彿親見,聽得三瀟湘三個院張也是一愣一愣,遲遲沒有出手。
「你們都反了嗎,還等什麼。」花前淚痕幾乎是在咆哮。
整個石窟為之一顫。
咆哮過後,一陣靜謐,靜的像一個死人墳墓。
「大膽淫賊,你跑到萬艷窟來騙取美色,壞了蕪蘅的清白,受死吧。」偎紅嬌喝道,手中一條絲絛一變,頓時化成一條白光粼粼的大蟒蛇,腥臭撲鼻,幾乎令人窒息。
李春生心中一凜,造世騰空拋起,接在手中,橫著嚇背後一撩,向白蟒蛇脖頸削去,偎紅眼尖,將手中絲絛一拉,蛇頭頓時向後縮
回。
就在蛇頭一縮之際,倚翠祭起一個銅鈴,向李春生打來,那銅鈴在倚翠手中不過是一個裝飾的小玩物,不料在空中一變,剎時變成一個房間大小的銅鈴,從頭頂上往李春生罩來,若被罩住,恐怕及難逃身。
不等銅鈴落地,李春生唸唸有辭,祭起烏靈聖母贈送的無形珠,大喝一聲:指一指,無形珠立馬向銅鈴反迎了上去,無形珠起先只是一個珠子,感知到銅鈴罩下,一股強大的壓力落下來,無形珠不但不避,反而向鈴中鑽了進去,只聽見鈴中鈴鈴鈴一陣大響,像有什麼東西在銅鈴壁上劃過,銅鈴起先穩穩的要罩向李春生,現在變的搖擺不定,似乎被人抓住在搖晃一樣,倚翠手訣已經控制不住銅鈴的方向,面紅耳赤之後,控制著銅鈴的真氣中突的反激回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倚翠指間迅速傳遍全身,觸了點一般,手中再也控制不住,無形珠突然彭的一聲從銅鈴中爆破出來,銅鈴碎片四處亂飛,灑了一地,無形珠依然在空中肆意變化著形狀,時大時小,時圓時方時尖,在眾人面前顯耀它的變幻不定。
銅鈴被破,倚翠真氣受挫,得不到發揮,在體內一陣亂竄,走岔了經脈,身不由己,噌噌噌向後退了三步方才站穩。
空中無形珠再一變形,成為一條長長的刺,直刺倚翠心臟,不等刺到,偎紅見自己的姐妹危險,手中向著無形珠擊出一道光芒,藍焰焰的腥臭逼人,打在無形珠上,碰撞起大片火花,無形珠一縮,長刺撤回。
偎紅倚翠和瀟湘三人彼此看了一眼,同時點了一下頭,分別從頭上拔下一根細小的銀陣的,只有寸來長,卻藍光閃閃,強光刺目,腥氣惡臭逼人,李春生也看不透那是什麼東西,無形珠似乎破是忌憚,變幻的速度明顯減慢,慢慢落下來,落在李春生身後。
蕪蘅見了三人同時從頭上取下藍芒陣,臉色也是大變,對李春生道:「春哥小心,這是我們萬艷窟的獨門法訣,針芒破強訣,藍針上奇毒無比,只要被藍針所帶起的風吹到,就可以慢慢爛了人的皮膚,直到潰爛而死,如果被藍針觸碰到,那立刻就可以使人化為一灘血水,再無藥物可救,本來著藍芒針是窟主教我們四人的,一人施展,已經威力無窮,三人施展,殺傷力更是巨大,雖然比四人施展小了點,但已經很強大了,你要小心啊。」
李春生對蕪蘅點點頭,示意感激,然後下巴一仰,示意她走開些,蕪蘅自己被李春生所敗,又見了李春生剛才施展的手段,雖然沒有起先的擔憂了,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終於退開一旁,在一邊給李春生掠陣,看著花前淚痕。
花前淚痕似乎完全沒有把李春生放在眼裡,對藍芒針充滿了信心。
三人手中捏著各一枚藍芒針,三人手同時伸出,三枚藍芒針都變得大起來,在燈光下閃閃發著藍光,漸漸變成一隻蕭一樣長短大小的東西,內中卻是空心的,可見兩頭,三枚變成了三根,三人嬌喝一聲,三根藍芒針齊齊飛出,在空中形成一個三角形,藍光大盛,腥氣更濃,漸漸形成藍色的霧氣,從三角架裡不斷散發出來,比直往李春生面門而來,其他角落都不理會。
無形珠立刻化為原來大小,飛到李春生手中,躲了起來,再不出來,想是對這煙霧很是害怕,李春生也不勉強,收入懷中。
見是濃霧瀰漫過來,李春生自然就想起白翅蜈蚣,向懷中一探,才想起原來在帝王谷已經贈送給麟兒了。
一手落空,李春生李春生一手托出一個光球,正是護體真氣所凝結的光球,將自己融入光球,煙霧在光氣外
緊緊的圍繞著,李春生的視線一片模糊,光球表面頓時成了一片藍色,色彩很漂亮,可是一會兒功夫,看到那些色彩,雖然只是看到,根本沒有辦法突破光球接觸到,饒是如此,李春生依然開始產生幻覺,一陣想要嘔吐的感覺湧上心頭,剛才若不是見機快,用光球罩住了自己,若有煙霧被吸入口中,後果將不堪設想,饒是如此,藍色煙霧在光球外形成的威脅,對李春生依然不小,幻覺還有藍芒針發出的噪音嗡嗡作響,李春生耳朵中就像鑽進了無數的蟲蟻,全身發癢難受,又不知道癢從何處來,在光球中也好不受,運起真氣向三女靠近,但是藍色煙霧似乎有形有質,擠壓著光球,不讓光球有動的機會。
三角形的藍芒針再一變大,把光球圈住,三角藍芒針由一而十,再而百,形成無數三角形的藍芒針,完全將光球束縛住,然後三角藍芒針開始慢慢變小,光球被三角藍芒針擠得變形,被迫變小,李春生的空間越發的侷促。
三女正感得意,眼看光球破裂,而李春生就要被擠扁成肉餅,花前淚痕很是滿意的點頭,欣賞著這一幕,蕪蘅淚流滿面,再一次跪倒在花前淚痕腳下:「窟主,求你饒過春生吧,我願意接受懲罰,求你放過春生吧。」
花前淚痕絲毫無動於衷,冷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窟的規矩,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又怎能因私廢法,你不用說了,這小子是非死不可的,你的帳我還沒算呢,哼。」
李春生在光球中被藍色煙霧所阻,看不見蕪蘅的舉止,卻能清楚的聽到蕪蘅的哭泣求情與無助,心中一動,一個男人,豈能要女人來求情,輸給幾個女人更是恥辱,心下一狠,眼看光球就要被壓迫至裂,左手食指疾點光球,一團猛烈的火焰在光球中燃燒,光球受熱,迅猛膨脹,但是火焰來的太快太猛烈,光球本來在變小的空間承受不住,轟然爆裂,衝擊波迅速向四周擴散,煙霧受氣流影響,紛紛向反方向散開,三角形的藍芒針受此一衝擊,也散了架,朝著三個方向飛射回去。
瀟湘、偎紅,倚翠三人受衝擊波影響,身體失去平衡,向後退出三步,驚訝的看著李春生破球而出,天神般的出現在她們眼前,未等她們變招,李春生造世橫空一削,劃出一道光弧,同時向三人襲來。
「住手,如果想看到蕪蘅死在你面,就給我放下手中的劍。」花前淚痕見李春生破空而出,情急之下一把抓了跪在腳下的蕪蘅,要挾李春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