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容很不情願的做了一回導遊,心裡說不出的煩悶,她是一個人安靜貫了的,喜歡冷清,更喜歡冷冷清清,和一些不相干的人走在一起,她就受不了,這次居然帶這幾個人在帝王谷中轉悠,豈能不生厭惡。
更讓人討厭的是葉青總是有意無意的走在慕容容身邊,還不時獻慇勤的提一些問題:「慕容姑娘,我聽說帝王谷的逍遙林很神秘,很凶險,和蜀山的劍閣,崑崙的玉墟同時被稱為三大絕地,妄入者死,絕無生理,不知道是否有傳言中的那麼玄呢?」
慕容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再從李春生身上掃過,眼裡閃出一絲神秘的冷笑,卻只是一閃而過,任誰也沒有注意到:「逍遙林怎麼樣凶險,我到是也不很清楚,不過你問問他就知道了,他可是闖進逍遙林,還能走出來的第一人哦。」言語中充滿著女孩子對英雄般的崇敬。
葉青似含譏笑,朝著李春生上下打量了一下,陰陽怪調的說道:「第一人?」
慕容容這次居然出奇的有了好心情,一改往日言簡意賅,絕不多話的特點,向李春生靠近了些,道:「是的,他是活著出逍遙林的人,帝王谷逍遙林從沒有人敢擅自闖進來,而闖進來的,也已經埋骨林中,他是唯一一個活著走出逍遙林的人,其修為我爹也不得不佩服,至於你想知道逍遙林中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你不妨問問他啊。」
慕容容越大加讚賞李春生,本來年輕人多半爭強好勝,這也無可厚非,況且都是一方才俊,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的時候,這種好勝心理就會大大的膨脹,葉青心裡酸溜溜的難受,看到慕容容本以為天人,美的令他眼睛流口水,只得拚命獻慇勤,哪裡想到冒出一個李春生,慕容容對他親暱有加,還暫不絕口,從開始的心中酸溜變成全身發酸,在到湧到言行中,任瞎子也能看的出來。
這時皮笑肉不笑的斜瞄李春生,道:「慕容姑娘這麼一說,我到是有些手癢難奈,想見識見識所謂第一人的高明之處。」
然後對著李春生道:「不知道李兄肯不肯賜教一二呢?」
沈嘯乾咳一聲,道:「葉兄初次來谷,比武上難免傷了和氣,我看不好吧。」
沈嘯身為帝王谷護法,不知道慕容容的心病,一心想要李春生吃苦頭,怕比起來兩方都有所傷害,傷了和氣,壞了帝王谷的待客之理,打圓場道。
「沈兄這大可放心,李兄既然能從逍遙林裡活蹦亂跳的出來,可見其實力是毋庸質疑的,小弟也會點到為止,絕對不會傷到李兄的,李兄說是不是啊。」
葉青這一番話,分明就是說自己比李春生高明是鐵定的事實,但是他會考慮到帝王谷的面子,不會撒歡能夠了李春生,只是讓他吃點苦頭,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這話說的不但自信,而且自負,全不將李春生當會事,眾人聽了心底暗暗出了口涼氣。其實這也是葉青在慕容容跟前想表現出分頭之故。
李春生聽著葉青這一番話,微微一笑,暗道:「好狂妄的小子,看你外表聰明機靈,卻不料中了慕容容的計,成了她的打手都還不知道。」心中如是想,口中卻謙遜道:「呵呵,我進逍遙林是無奈之事,出逍遙林則是意外之福,我那三腳貓的功夫如何及得上葉兄家學淵源,修真世家呢,我看不比也罷。」
葉青聽李春生奉承自己,頓時覺得在兩女子面前頗為自豪,呵呵一笑,眉飛色舞,卻是更加的長臉了,還真以為李春生不是自己對手,怕了他,道:「李兄過謙了,能出逍遙林,實力自然是高強的,比比何妨。」
李春生和氣的笑道:「大家初次
見面,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呵呵。」
緊張的氛圍略有緩和,慕容容怕不能挑撥起二人爭鬥之意,也不肯甘休,又道:「是啊,我也覺得不比為妙,葉公子遠來是客,況且初來咋到,李公子雖也是客方,但早來了一天,所謂先入為主,對葉兄來講,算半個主人也是應該的,是要略盡地主之宜,應該讓著一些才對,李公子凡事都能從我們帝王谷的立場出發,事事為我們帝王谷著想,真是大仁大義啊,小女子代表帝王谷先謝過了。」
慕容容一番火上加油的話,令李春生大感尷尬,他焉有不知道慕容容是想利用葉青和自己火拚一場,如果葉青勝了他,將他打傷打殘或者直接送到鬼門關,那都是葉青的責任,和慕容容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慕容容卻可以報上次被偷窺之恥;如果葉青敗了,那自然是李春生又樹立了一個敵人,葉氏家族以後如何報復,都不關她事。
慕容容的心思李春生知道,但是葉青如何知道,看著慕容容和李春生靠的如此之近,說話一邊倒,全是為著李春生,將他排擠在外,而且還說什麼先入為主的話,他哪裡受得住,這次葉七帶他來帝王谷,本就是想趁著慕容容生日之際,因仰慕慕容容的美貌,加之家世和葉家不相上下,所以才上門來提親,當葉青看了慕容容之後,眼睛就發直了,巴不得今晚就洞房,到了谷中,見一個風波定也來提親,本來就很不爽了,但是相處之後,發現風波定人還算老實,並不多話,也不見的討好慕容容,對他敵意減少了幾分。
而是一邊的李春生在老一輩面前,頗是體面,在年輕一輩中,又受著他心目中的女神的敬仰,心中憤憤不平,想你李小子算什麼蔥,在帝王谷左右風源,風風光光。
而且來得還比他早,又跟慕容容走的那麼近,看慕容容的表情神態,似乎二人還頗談的攏,心中妒忌之意大熾,本來李春生一頂高貓子給哄的服帖了,卻被慕容容再一撩撥,再也壓抑不住,神色不善的道:
「李兄這話就是見外不是,我雖然是家學,諸多術法真訣都是世代相傳,我學有所成也就不值得炫耀了,反是李兄自行摸索,能有今天的成就,才是難能可貴的,所能術法真訣定能給我們耳目一新的感覺也未可知,所以還請李兄不要太過謙虛,賜教一二才好啊。」轉頭又望了風波定一眼,「風兄,你說是不是啊。」
風波定這次被師傅強行拉到帝王谷,說是來喝酒,也不知道什麼事,見葉青處處針對李春生,不知道他所為何事,但是術法真訣修真一道頗是沉迷,今葉青有意和李春生比畫,有熱鬧看,答道:「同門師兄弟切磋切磋也是常有之事,葉兄和李兄如果有雅興,那比畫比畫自然是再好不過了的,只是要點到即止就行了。」
沈笑笑不知道其中緣故,完全沒有聞到空氣中的火藥味,見有熱鬧場面可以湊,當然也不會錯過:「好啊,好啊,有打架可以看羅。」一邊拍手,一邊叫。
沈嘯恨恨的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笑笑,你別惟恐天下不亂。」
沈笑笑吐了吐舌頭。
慕容容怕葉青怒火冷卻,,道:「嗯,我久聞葉家逆水訣天下聞名,今天有幸可以一見了。」
葉青聽慕容容道出自己家門的厲害絕招,大是高興,向李春生一抱拳:「李兄,這裡場地寬敞,不如就在這裡比畫一下。」也不等李春生回答,左手前伸,右手虛揚,擺出一個迎門待敵的起手試,言下之意頗含挑釁。
李春生知避無可避,看著慕容容,嘴角一揚,決定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讓
以後少動歪腦筋:「好,既然葉兄非比不可,那我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了。」說時,身子卻是不動,筆挺站立,右手往背後一放,伸出左手食指,「我只用一個手指頭和葉兄玩玩,免得傷了和氣。」
眾人均是一愣,葉青狂妄在先,那是語言上的狂妄,而李春生想不到也這麼狂妄,卻是在真功夫上的狂妄,但眾人均想畢竟葉青也不是吃素的,年輕一輩中,他也算是一號人物,你李春生再強,一個手指頭,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也未必能點的倒,如何能與高手過招,眾人都覺得他自視太高,失敗的也必然慘烈,都等著看好戲。
葉青陰狠的眼睛幾乎想把李春生直接吞了:「好,你自己找死,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雙手一左一右,從胸前推出,一股寒冷的氣流,使眾人都不覺全身一冷,李春生首當其衝,那股寒冷之氣直接向他飛快的撞來,一股水流將李春生包圍住。
李春生看流水嘩嘩捲來,四周白茫茫一片,只是微微一笑,伸出左手食指,使出三層功力,食指紅光一現,哧的一聲響,水流碰到光熱,迅速蒸發乾淨,空氣中只留下水汽,李春生不等葉青再次還擊,手指不停,紅光刺破阻擋,直向野青面門,其餘眾人在周圍只覺全身一熱,像盛夏的太陽炙烤,頭上冒出細蜜的汗珠。
葉青不料李春生有此造詣,居然在一招之間就破了他的逆水訣,還沒等葉青反應過來,李春生的灼熱氣流已經掃到葉青眼眉,一陣焦氣升起,眉發著火,燃燒起來,葉青手忙腳亂,手手拚命扑打,嗷嗷之聲不斷。
沈笑笑覺得甚是好笑,沈嘯怕鬧出事情,給谷中添亂,忙脫下自己身上披風,扣在葉青頭上,才將火撲滅了。
葉青使勁取下披風丟在地上,只見一臉焦黑,眉發燒的不成樣子,發起怒來,更加難看,眾人忍不住想笑,顧於面子,拚命忍住不笑,只是揉著肚子。
李春生一陣尷尬,自己只用了三分真氣,本想葉青可以和自己戰幾個回合,然後裝做僥倖程出一招半式,哪裡知道葉青如此不濟,居然一招都沒躲開,發現後想要收招為時已晚,雖然燒到葉青頭上時,真氣已減,火勢變小,依然把葉青燒的焦頭爛額,面目全非。
十分過意不去的李春生拱拱手,一揖到地:「葉兄,剛才冒犯實在對不起,我這裡有一粒九轉菩提蓮子,可以幫助恢復功力,葉兄請笑納。」拿出一粒蓮子雙手送於葉青面前。
「納個屁,你以為就你有療傷聖藥嗎,稀罕。」葉青盛怒之下,手一拂,推開李春生的手,丟下一句話,獨自走了,「李春生,我和你沒完,今後相見,形同水火,有你沒我,有我沒你,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