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生獰笑道:「哈,原來你們早知道不會有事,故意來捉弄我是不是。」
梅兮華扮著鬼臉,嘻笑道:「是又怎麼樣,現在才知道,晚了,呆瓜,要真讓你血染大地,就算我無所謂,某些人也是萬萬不會答應滴,姐姐,你說是不是啊?」
白雪臉一紅:「小丫頭片子,真的成精了,一有機會就耍嘴皮子,過分啊,你可別忘了在剛才這件事上,我跟你是同謀的,你怎麼知道我我捨不得,把自己的關心推卸的一乾二淨,剛才不知道是誰在我背上寫字說咬破呆瓜的一個手指頭,流幾滴就可以了,好像我要咬斷呆瓜的喉嚨似的,我要是咬重了,某個人還不跟我急啊。」
「我們本來就是精嘛,有什麼奇怪的,李哥都說姐姐厚道,我看才不呢,姐姐最損了,我不來了。」梅兮華見白雪揭破自己的小秘密,大是尷尬。
李春生怕她們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搞不好二人最後又把火氣發到自己頭上來,忙打斷道:「咦,怪了,你們兩是怎麼知道黑石頭一號的意思的,我怎麼一點不知道?」
「所以說你叫呆瓜嘛。」梅兮華毫不客氣的說,「我們其實也不是知道,只是覺得一號好可愛,這麼可愛的傢伙怎麼會騙我們呢,就按照它的意思照辦了,這是女人特有感覺,你們男人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切。」
聽著潺潺的流水聲,三人一身輕鬆,就像已經站在了黑暗雲崖之外一樣。
可是河流這麼高,居然高高在上,人在河流下面走,卻不見有一滴水滴下來,三人都還是第一次見識,一路嘰嘰喳喳,走的甚是歡快。
匡鐺、匡鐺……
地面逐漸顫抖起來,剛開始還只有一點輕微的感覺,到後來,顫動越來越強烈,黑岩石、黑地面發生劇烈的地震,而且頻率相當穩定,震動一次,隔上幾秒,又一次震動。
每震動一下,地上的岩石就有很多被震飛上天,良久才落回地面。
饒是李春生白雪梅兮華功力過人,也站立不穩,搖搖晃晃,形如醉酒。
哞——
一聲振聾發聵的聲音傳來,似如牛叫,卻比牛叫聲不知道響了多少,三人耳膜都快被震破。
被震趴在地上的三人,心臟隨著大地的震顫越來越難受,像被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握住,拽緊拽緊,使人呼吸困難。
每一次震顫,都使地面與心臟親密接觸,三顆心臟幾乎要跳到嗓子眼裡來,梅兮華趴在地上,雙手死死抱著閃電貓。
喵喵。
閃電貓渾然不懼,虎目灼灼有光,向四周掃視。
這時,一隻龐然大物出現在三人的視野當中:
一隻黑色的大牛朝著三人的方向的地方緩步走來,全身黑色的牛毛無風自動,在胡亂揮舞。
牛毛粗細不一,脊背上最粗的牛毛居然有水桶那麼粗,最小的也有手腕粗細,一根根……
隨意扭曲蜿蜒,遠遠看去倒好像不是毛,而是其他黑色的活的動物一樣。
牛角更粗,如兩人圍抱的石柱,也是漆黑,頂端,卻各自張著一雙陰冷的大眼睛,頭部卻只有一隻眼睛,長在鼻子和眉毛中間。
等大黑牛走的離三人更近了些,三人都嚇出一身冷汗。
天啊,牛身上湧動的黑乎乎的居然不是毛,而是——
蛇。
大大小小的黑蛇,包圍著牛,只將尾巴露在外面,舞動游離,遠遠看去就像長長的牛毛被風吹亂了。
兩隻牛角,居然也是兩條吊睛大黑蛇,蛇口中還哧哧吐著長蛇。
駭人聽聞的場面,令人幾乎為之窒息。
「乖乖,求求你別再過來了。」李春生暗暗祈禱,身子卻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弄出聲響被發現。
白雪梅兮華二人更是嚇得花容失色,面色慘變。
李春生感覺白雪梅兮華抖得厲害,食指放在嘴邊,低聲說道:「噓,別怕,千萬別發出聲音,否則咱們都要完蛋。」
雪梅兮華到了這時候,心神大亂,已經差不多崩潰,幾乎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了,也跟著李春生伸出食指,在哆嗦著在嘴上比畫了一下。
蛇牛似乎並沒有發現伏在不遠處的李春生三人,哞的叫了一聲,低頭在黑水河裡飲水。
前面交代過,這黑水河是懸浮在空中,高高在人的上方,而現在,蛇牛居然還是低頭飲水,足見這牛體形之大了。
黑水河在李春生三人看來,不過是一條黑色光練,沒料黑牛在飲水之時,居然能發出咕咚咕咚的飲水之聲,真的奇怪了。
蛇牛正在低頭飲水之時,黑河中突然又冒出幾條黑蛇,「撲」的一聲,串出水面,沿著牛頭遊走,迅速融入到蛇群中去,又引起牛身上蛇群的一陣騷亂。
李春生雖然已經有了一身驚人的內家真氣,但是除了劍法上造詣比較高明以外,懂得幾手漂亮的劍法,卻還不懂得如何運用真訣術法,引動體內真氣和外界真氣抗擊強敵。
女媧傳下的《煉石心經》李春生已經學會,而且憑著這一心經,得窺至高無尚練氣之道,已經練成了龍風兩個元神,體內真氣可謂得天獨厚,雄厚無比。
但是《煉石心經》只是一個教人如何練氣聚氣,吸收外界能量,卻沒有教人如何運用,運用的法門全在《補天真訣》上。
遺憾的是《補天真訣》李春生始終沒有學會,那一片淡綠色的樹葉形狀的東西,在李春生口袋裡不知放了多久,李春生一有空閒就拿出來研究,任何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了,放水裡泡,嘴咬,塗上一些特殊的藥劑,借光等等,都用過了,卻總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李春生有時在想這是不是女媧留給自己門人的一顆定心丸,其實葉子上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只是傳下這麼一個東西,就會有人不停的去……
研究,而且永遠自信,相信自己門派擁有強大的密笈,僅此而已。
最頭痛的是在這裡,造世神劍靈性也時有時無,靈性大不如在黑暗雲崖之外時,施展不出威力,李春生的那幾套劍法對付這麼一個巨無霸,絕對佔不了便宜,此時的李春生比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好不了多少,但若真的沒辦法,也只好孤注一擲了。
白雪一個激靈,全身雞皮疙瘩爆起:「快,快,李哥,你手裡不是好有兩黑石頭麼,現在不用,更待何時啊。」
李春生突然醒悟過來,心想放著大好的救生符不用,在這裡瞎緊張,自己也真的被嚇暈了頭了。
李春生拿出第二大的石頭,用力一捏,三人眼前頓時爆出一條信息:
你們所見到的牛一樣的動物,乃是蛇體蜚牛,身形巨大無碩,又力大無比,而且寄養著成千上萬條黑水玄蛇,噬血成性,若遇到此凶獸,恐怕凶多吉少。
最可怕的是蛇體蜚牛脾氣賊倔,只要聞到一種生命物體的氣味或者看到該生命物體後,一定會緊追不放,無論是什麼厲害的生命物體,也無論走到哪裡它都不會放棄追擊的。
此間有一種爬行動物——跳蚤鼠能克制蜚牛,有一種飛禽——骷髏鳥專吃黑水玄蛇,若要活命,難少此二物。
石頭爆起的煙霧塵土撲在閃電貓的臉上,閃電貓『撲』『撲』打了兩噴嚏,愁眉苦臉的看著三人,似乎也看懂了那一條信息。
李春生憤憤不平道:「靠,危險就在眼前,叫我們怎麼去找什麼跳蚤鼠,骷髏鳥,扯蛋。現在我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還有空暇去捉捕鳥獸,黑石頭一號擺明了就是戲弄我們嘛。」
白雪低聲道:「小聲點,想死啊,可別讓蛇體蜚牛聽到了,不然死定了。石頭裡說的已經是我們唯一活命的方法了,在這個鬼地方,法寶神器就算不失靈,對付這樣的巨無霸,也恐怕只能是了勝與無,安慰一下而已,如果一但被發現,我們幾條腿,怎麼跑的過那個大怪獸,它一腳抬起來就可以把我們踩扁了。」
梅兮華補充道:「如果真如石頭上說的,我們的氣息一但被蛇體蜚牛發現了,它就會追我們一輩子,不死不休,我們在這個鬼地方還不是只能是任它宰割,所以要想在這裡安全度過,也只有按照石頭上說的去做了。」
「可是,你們要知道,我們眼前的蛇體蜚牛有多大啊,跳蚤鼠、骷髏鳥能有多大,這擺明了就是飛蛾撲火,自不量力的嘛。」
白雪反對道:「這也說不準,大小之別並不一定代表實力強弱,很多東西以小勝大,一弱勝強的,寸有所長,尺有所短,天地萬物相生相剋的道理本來就微妙的很,不試過怎麼知道。
李春生問道:「還有一個比較頭痛的問題就是如何找,跳蚤鼠啊,顧名思……
義,可能比跳蚤大不了多少,還有骷髏鳥,長的啥模樣都不知道,我們路生物不熟,它們的習性又不瞭解,找起來比大海撈針還困難。」
白雪不容質疑、斬釘截鐵的說道:「大海撈針也得撈,不想死在這裡就得去找。」
梅兮華還是第一次聽到白雪語氣這麼強硬堅決,朝李春生做了個鬼臉道:「嗯,就是,一個大男人,怎麼這樣前怕狼後怕虎,婆婆媽媽,真煩。」
李春生暗暗心喜,他本來擔心兩個女孩子見到這麼恐怖的場面後,害怕起來,心無鬥志,所以故意說些喪氣的反話,見她們並無怯意,遠不像他想像的那麼柔弱。
這才說道:「哇塞,柔弱如水的小雪,還有這麼剛強的一面哈,小生佩服佩服,刁鑽古怪的兮華,想不到也有通情達禮的時候,難得難得。事不宜遲,我們悄悄的往後撤吧,別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