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對了,好兄弟,剛才忘記了問你所說的河在哪裡啊?我怎麼連一滴水都沒有看見?」李春生看了看四周,都是黑乎乎的,並沒有發現什麼河流,忍不住問。
「這裡只有一條河叫黑水河,河流雖然看不見,但卻可以感知,用心去領悟,看不到不是因為它不存在,而是你根本沒有認真去看去找,你如果想出去,我相信你們是能夠找到黑水河的,捨得捨得,有捨方能得,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
「靠,一號兄弟,玩滄桑也不急於一時啊,更不用說的這麼玄乎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說重點就行了。」李春生自己喜歡說玄理,卻不喜歡聽。
「剛才所說的都是重點,只要你們沒聽清楚一句,後果——不堪設想,你們自己好自為知吧。」
說完,整個石頭就慢慢融入地上的黑土中不見了。
「哼,說走就走,還真有型啊,李哥,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梅兮華有些沒主意了。
白雪道:「我看還是聽一號的,走走看吧,總比留在這裡等雷劈好些。」
李春生道:「你說一號有沒有騙我們呢,等下越走越可怕就完蛋了。」
「一號還是蠻可愛的嘛,它身世也真可憐,居然無父無母,也不知在這個黑暗世界裡呆了多少你年,而且就這麼一點活動空間,在閃電邊緣等待新的囚徒,又沒有朋友,唉,可憐的孩子啊,李哥,姐姐,等我們找到出口,能不能把它也一起帶走啊,我還真有點捨不得這個小傢伙了。」
李春生道:「好啊,當然可以了,只要它自己願意,最重要的是我們能出去是前提,否則一切都是空彈。」
梅兮華道:「它當然願意了,鬼才喜歡在這裡受罪呢。」
三人在談論的時候,已經在四周轉了幾圈,黑水河的影子都沒看到。
李春生走的腿腳發嘛,四肢都要抽搐了,一屁股坐下來,揉捏著酸軟的腿:「我們已經無路可走了,是不是?」
白雪梅兮華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默然點頭。
「啪」
李春生捏爆第一個小石頭。
一陣青煙升起,青煙中顯出幾個鏤空的字:
要想找到黑水河,必須用自己的鮮血,染紅腳下的土地。
李春生吃了一驚,想不到石頭裡居然是這麼一條亂七八糟的信息,有還不如沒有。
「靠,這是什麼話,鮮血染紅腳下的土地,那還叫黑水河嘛,乾脆叫血流成河,分明是間接的叫人自殺,媽的,又被一號耍了,你們兩可千萬不要相信那塊黑碳啊。」
轉眼瞥去,白雪梅兮華正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滿臉奸笑,看得人心驚肉跳。
「你們兩幹嘛這樣看我,難道我臉上有字?」李春生明知故問,卻又強做鎮定。
白雪梅兮華兩人居然異口同聲:「嘿嘿,這還用我們明說嘛,李哥可是個聰明人,就別裝……
傻了,趕快自己動手吧,我們心目中的英雄的高輝形象就要誕生了哦。」
李春生耍賴道:「我?!我哪裡裝傻了,天可憐見,我就是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意思嘛。」
李春生心想避得了一時也是好的,用鮮血染紅腳下的土地,而且是黑漆漆的土地,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滴兩滴肯定是不夠的,一碗兩碗也或許不夠,搞不好把血全放干了也未必夠,生命可貴啊,可不是自己小氣,也不知道這兩個死丫頭今天吃錯了什麼藥,平日對她們還不錯,她們對自己也還不錯,哪知一到關鍵時刻就翻臉,太過分了,莫非是水土不服。
「你少裝蒜了,還不趕快給自己放血,大家好出去啊。」
「其實,如果真的能讓你們兩離開,我就是放光血也是再所不惜的,但是,這樣不明不白的把我的血灑在土地上,又不是豬血,哪裡有那麼多,就能染得紅黑色的土地了,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啊,衝動是魔鬼啊。」
「我們不管,我們只要你的鮮血。」
「這可是大出血啊,你們怎麼不放啊,信息上又沒說要我的,真是的,要不大家一起放。」李春生委屈道。
白雪梅兮華兩人臉紅了一陣,都低頭不語。
李春生看著暗暗高興,心中感動:果然沒得說,畢竟關係鐵啊,那個說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是,她們又怎麼捨得讓自己真的放血呢,李春生心中一陣感動,心想她們在這種情況下依然為他考慮,多麼難得,多麼可貴,自己實在太太幸福了。
白雪梅兮華兩人紅得跟晚霞似的臉蛋突然抬起來,都是一片嬌羞。
梅兮華嘟著嘴道:「我們的血,在那天晚上不是已經流過了嗎,你個小冤家又裝傻,這裡三人中就你沒出過血,所以我們姐妹兩一才致決定,趁這次機會,你一定也要體驗一下出血的痛苦。」
「暈,大男人家出什麼血,大出血本來就是你們女人的權利嘛,真是的,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存心報復是不是,我不服。」
梅兮華放下懷裡的貓:「不服不行啊,我們很民主的,舉手表決,少數服從多數,三數兩票通過,這是我們兩人共同決定的,你一人不服也沒用,照樣執行不誤。姐姐,他不自己動手,我們只好勉為其難幫他一把了,你咬他左手,我咬他右手。」
「嗯。」
「不要啊。」
李春生只覺得兩邊手指,都是一癢,鮮血迅速從指間冒出,
這時,一切似乎都慢了下來,四周萬籟俱寂,毫無聲息。
指頭上的鮮血慢慢飽滿凝聚,終於從手指上滑落。
李春生閉上眼睛,已經感覺到血滴滴在黑色的地上,落地有聲。
啪
兩滴血落在地上,摔成八瓣,箭頭一般的向四周濺射開。
「傻瓜,才兩滴血,閉什麼眼睛啊,你快看。」梅兮華拉著李春生的手臂……
,帶著驚歎的聲音說。
李春生睜開眼睛,發現不可思議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血滴半天才滴到地上,並沒有破碎,而是像一個很有柔韌的球,反彈回來,到了人頭頂九尺處,再也不動,不上不下,只是不停地在旋轉。
旋轉了一會兒,血滴平平的向前移動,李春生三人好奇,緊跟在其後面。
過了約莫走了半里路,兩滴血滴突然停住不動,接著一旋轉,然後就慢慢擴散開,融入水中般。
也就在血滴擴散的剎那,血液四周顯現出一條寬約四丈有餘,高有兩丈的流光游動,光彩也成黑色,只是比普通的黑色更有光澤,而且發出黑黑光芒,隨著血液的漸漸擴散,淡化,黑色光彩也漸漸模糊消失,只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李春生幾乎有些難以置信:「這莫非就是黑水河。」
梅兮華掩嘴笑道:「莫非什麼呀,當然就是黑水河了,你沒聽黑石頭一號說嘛,這裡總共就只有一條河,這樣潺潺的流水聲,除了是黑水河,哪裡還會有。想不到這河裡的聲音平時也聽不到,一定要見血以後才能聽到,真是奇怪。快,大家快用耳朵傾聽流水的去向,順著河流走,莫要迷失了方向,要不然某位大英雄又要出血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