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嗷……」如狼似虎般的吼聲自廖靖華的口中嗷叫出來,震得四周樹木急顫,簌簌發抖,這一吼足足持續了半刻方才漸低下來,其間殺氣凜然,在山崖之下憋了足有兩年之久的廖靖華將這一吼之間將所有的煩悶,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發洩了出來,只是這吼聲驚得崖邊樹林中的小蟲大獸早已奔走得乾乾淨淨,再不停留一隻。
這一吼之後,廖靖華只覺得神清氣爽,頭微有些發昏,身上也輕飄飄的,好像隨時都能飛起來一般。
「唉,只是這失了寶物,卻如何向友人交待啊。」神清之下的廖靖華望望不見頂的天柱峰,又望望山下喃喃的自語著,是接著上山尋仙,還是下山去尋找聞仁義取回寶物,廖靖華有些難以抉擇,有了寶物上山可節省太多力氣,可是就此下山去,廖靖華卻又不甘心,若是這樣的話,怕是羽裳清醒之日又要拖上年餘了。
廖靖華緊握了下雙手,雙臂肌肉鼓漲而起,感受著充滿了爆炸力的雙臂,廖靖華緊緊的咬了咬牙,臉上的肌肉堅硬起來,太多的肌肉破壞了廖靖華原本那書生般儒雅俊俏的臉,只是此時的廖靖華需要的並不是儒雅,而是野獸一般強悍的力量,在這裡,所謂的俊俏遠遠沒有力量更加招人疼愛。
「罷了罷了,就算是沒有寶物,我廖靖華也要闖上一闖這天柱峰。」廖靖華緊握起雙手,屈起雙臂,剎時間,廖靖華全身的肌肉鼓漲起來,體形變大,腳下一蹦,忽在竄了起來,跳起十餘丈遠去,不斷的起跳中,廖靖華沒入大山深處,速度其快無比,竟比那些武林高手毫不遜色。
天柱峰,說是一山,可是山高八百萬,完全可以算成是另類的一塊大陸,在這天柱峰之上,有山有水有平原盆地,只是地勢漸高而已,傳說這天柱峰有仙人出沒,尚且毒蟲猛獸不計其數,據那雲陽國使者所言,圍繞這天柱峰有著不計其數的國家,可是卻沒有哪個國家會意圖將領土括充到這天柱峰上,一來天柱峰在人們心目中是仙人所居神山,再者,也是這山中毒蟲猛獸所阻之故,且這天柱峰靈氣深厚,這些毒蟲猛獸與其它地方的也不盡相同,不但體形頗大了些,而毒性與勇猛程度都不是普通蟲獸所能比擬得了的。
廖靖華連趕數十天,擊殺的毒蟲猛獸不知凡幾,以廖靖華此時的能力,潛力運轉之下,那些毒蟲猛獸少有一合之敵,只用雙拳便可輕易的擊殺,此時的廖靖華身上已是換了套獸皮衣,色彩斑讕,那是自一頭足有五六丈長的大虎身上剝下來的,穿上這身獸皮衣,在叢林中多了些保護的顏色,倒也省了不少的麻煩。
廖靖華終於鑽出了叢林,眼前卻也是一亮,此時他正站在一處高高的山崗上,眼前卻是一片草原,一眼望不到邊,幾群不知名的似羊動物在草原上遊蕩著,還有一大群的野馬在一頭雄俊的雄馬帶領下在草原上奔馳著,聲震如雷。
面對如此廣闊的天地,廖靖華只覺得自己的心胸也跟著開闊起來,似是這大草原上無窮的力量也湧進了他的身體一樣,微風也像是自他的身體中穿行而過一般,大地的力量自腳下穿過後腰,沿著後背直衝腦際,廖靖華伸展著雙臂,感受著這龐大無比的力量鑽進體內那股飽脹的感覺,雙目也不覺的閉了起來。
廖靖華悠悠的站在這天地間不知多久方才睜開眼睛,天還是那麼的藍,草原還是那麼的廣闊,只是太陽已經天始西斜,時間在不知覺當中悠然過於大半天,想及此處,廖靖華不由驚出一身的冷汗,好在方才沒有什麼猛獸在身邊出沒,否則的話怕是後果不堪設想,在這天柱峰呆了數年,廖靖華早知這山中猛獸的厲害。
清醒過來的廖靖華再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雖然現在自己已然在不知覺之間將那股神秘的潛力全部調用了起來,可是身體卻不像從前那般粗壯,稜角分明,反而多了些柔和的線條,只是雙拳松握之間,廖靖華明顯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力量比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廖靖華緊了緊身上的皮裝,身後背著一個皮袋子,袋子裡裝的是一些肉乾,還有水,食物倒不算什麼,在這天柱峰,只要有實力,隨時隨地都可以找得到食物,只是水這方面卻不一定了,說不定要走多久才能遇到一條河流或是一個泉眼,廖靖華在剛剛上山的時候,毫無野外生存的經驗,經曾連喝了十幾天的血液,腥血的味道實在是不怎麼樣,令人作嘔,所以此次自崖下出來以後,廖靖華物意做了一個大大的水袋,足以裝下數十斤的水,能喝上十餘天,每次遇到水源,總是裝不袋裝得滿滿的,這才解了後顧之憂。
自廖靖華一踏進草原開始,便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那是一種奇異的感覺,好像總有雙眼睛在他的身後盯著他一樣,盯得他後背的汗毛乍起,可是數次回身望去,眼前除了一人多高的青草外,什麼也看不到,這使得廖靖華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直行得十餘里,天色暗了下來,那種被盯著的眼睛才算是消失,廖靖華也是長長的出了口氣,安紮下來,取出肉乾與水,胡亂的吃了一口,合身躺在青草之上,廖靖華此身上的皮衣起到了極佳的保護作用,再加上他此時身體素質與從前不可同日而語,自然不怕夜間那小小的風寒。
廖靖華此時睡覺已不像從前那般睡得死,而是半夢半醒之間,稍有此許動靜便會睜開眼睛,那一根弦崩得緊緊的。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廖靖華臉上的時候,廖靖華便已醒來,藉著草葉之間的露水洗了把臉,掏出肉乾清水吃了起來,此時草原上的那些動物們都已經開始活動起來,奔雷聲中,一大群野馬自廖靖身邊不足丈許外奔過,看著那些野馬碩大的個頭,雄俊的模樣,使得廖靖華心下生喜。
忽在,又是如雷般的聲音響起,只是此次的聲音與那俊馬奔過的聲音完全不相同,如果說俊馬奔騰響起的是炸雷的話,那麼這一次響起的就是悶雷,而且是那種極為壓人心神的悶雷,隨著悶雷響起,前日那種危機感再次浮上心頭。
身上草葉相遮,廖靖華收起肉乾清水,縱身而起,直跳起四五丈高去,放眼四望,忽在在空中平衡不穩摔將下來,摔下來的廖靖華卻是一臉驚異的樣子,不由再度跳將起來,確實,遠方的地平線上黑線湧起,數也數不清的各種草原食草動物奔來。
廖靖華此時像是一隻兔子一般不斷的蹦跳著放目遠望,當那些動物們奔得近了,廖靖華方才看清,在那些動物的身後,跟著數也數不清的青綠色動物,青綠色的動物離得遠了,與草叢融在一處,看不清楚,此時近了,方才看清,那竟然是一匹匹青綠色的狼,雖然離得還遠,可是那些狼的個頭卻也可算得出來,每個都如水牛般大小。
「天啊,是狼群。」廖靖華不由驚呼出來,廖靖華可以將那天地異種的黑雕擊敗,可以說尋常野獸根本就不放在他的眼中,那些青綠的野狼就算是十匹二十匹的一起撲上,廖靖華也可以用鐵拳輕易的將它們擊退或是擊殺,可是看遠處草叢翻湧,青綠的身影閃動,野狼如潮水一般的湧上來,廖靖華就算是再厲害,怕是也被狼群纏上也要葬身狼口。
廖靖華不敢再看下去,放目四望之下,平坦的草原一望無際,倒是來時那片叢林還可以看見一絲痕跡,只要鑽進叢林跳到樹上便安全了,狼是不會爬樹的,只是看那些狼群拉成一條直線,再有個半柱的香時間怕是也奔到近前了,根本就沒有時間躲入叢林當中,一天的路程呢。
廖靖華無奈之下,只得放開雙腿,跟在方才湧過的馬群之後狂奔起來,在廖靖華的身邊,不時的還會鑽出些動物來,那些兇猛的野獸此時根本就懶得看廖靖華這個食物一眼,只顧著埋頭狂奔。
廖靖華此時奔跑起來,竟然比那些野獸跑得還要快上幾分,轉眼之間,便將一隻花豹遠遠的甩在身後,跟在了馬群之後,只是那些野狼好似跑得更快一些,如潮浪一般湧起,大批的動物被淹沒其中,後果可想而知,怕是連骨頭都不會剩下一點來。
「好俊的馬,我要了。」突地前方響起人類的喝聲,接著一條身影自草叢中竄將出來,在空中翻了幾個根頭,正落在那頭馬的身上。
「大哥小心些,這些馬兒怕是不好馴服。」另一男人的喝聲響起。
聽得人類的聲音,廖靖華心中大喜,人可是群居動物,廖靖華並非那種隱世高人,自與聞仁義分別兩年多來,日日與叢林中的毒蟲狂獸為伍,連語言現在都說得不太利落了,心中早已孤獨難奈,早已渴望可以遇到同類,今日聽得人類聲音,哪有不喜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