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引 正文 第五章上 險情迭生
    「這可如何是好啊?聞老兄的那個茅屋恐怕也是也抵擋不住這隻大雕吧。」廖靖華擔憂的說道,「你和我只要到那邊的深巖縫裡暫事躲避就可以了,往日為兄早已算準日子,所以都躲了過去,這你倒可以不用擔心了,只是為兄過慣了一個人的日子,一時沒有想起來還有賢弟你,所以這才晚了一步。」聞仁義盯著天上的黑點說道。

    「無妨了,小弟身上還有異書相護,自然可保護你我二人到達那個巖縫之處。」廖靖華說道,自從來到這個山崖之下,連連使用異書在百蟲之中護得平安後,廖靖華也對這本異書充滿了信心,當然也是不懼那黑雕的侵襲了。

    「如此甚好,只是賢弟的那本異書可能保護得了你我兩個人麼?」聞仁義問著的同時也向廖靖華的身邊靠了一靠,廖靖華絲毫沒有注意得到這位仁兄的小動作,甚至沒有注意到聞仁義那不經意間改變的稱呼。

    「這……小弟還從未試過,現在試試也好。」廖靖華說著就翻開了異書,這本異書也是奇怪,這書分明還有幾十頁之多呢,可是廖靖華也只能翻開一頁而已,至於後面是什麼,廖靖華雖然也極為好奇,卻始終不得其法,無法將書的後幾頁翻開。

    而那異書翻開之後,淡金而帶著血絲的符文飄飛而出,在廖靖華的身邊悠轉著,說來也怪,那些淡金的符文似是有意識一般,只是圍著廖靖華一個人轉,無論聞仁義怎麼向廖靖華的身邊靠近,總是在臨近之時轉了個小小的彎子,自二人之間插過去,若是聞仁義再靠在了廖靖華的身上,那符文的無形力量總是能將聞仁義輕推出去,保持著尺許的距離。

    「恐怕是不行了,這本異書雖然跟隨我也有段日子了,只是這仙家的寶貝難以掌控,小弟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廖靖華訕訕的說道。

    忽--,正在說話間,風聲乍然響起,卻是那只一直盤旋在高空中的大雕瞬間猛地俯衝下來,龐大的身軀黑裡透亮,伸出的那對尖利的爪子,險些將探頭出去查看聞仁義的腦袋給抓下來,聞仁義嚇得臉色蒼白,嘴角抽動不已,至於廖靖華,哪裡見識過這樣兇猛巨大的黑雕,發現那黑雕如風般的抓下來的時候,早已經嚇得目瞪口呆。

    「這可如何是好。」聞仁義不禁苦惱的喃喃自語著,緊縮在巖縫之中不敢稍動,那只黑雕片刻之後就又俯衝了一次,尖利的鋼爪將大片的岩石抓飛,幾乎是眨眼之間,那巖縫便矮下去了尺許,大約只消再撲擊數次,便可將這五尺餘深的巖縫蕩平,到那時廖靖華有異書相護,或許會保住平安,只是這聞仁義卻是必死無疑了。

    「聞兄,你速速去那可保平安之所,由小弟在裡牽制住那只黑雕,小弟有異書相護,想必那黑雕奈何不得。」廖靖華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連聲催促道,同時探手入懷摸出兩顆金錠來,只是在這個時候,廖靖華卻還有些走神兒,心下暗自怪異的想著,為什麼這個扔出的金錠威力十足,而換成重上許多的石塊之時卻沒有如此效果了呢?這赫連家的寶貝當真是怪異的很,只是用金子砸畜生的笑話,可能他也沒幹過。

    「好,也只有如此了,賢弟你多加小心。」此時的聞仁義自然也顧不得推讓了,因為也只有如此才可能保得住他的性命,並非是他不仗義,而是廖靖華的優勢太多了,不但如意靴可以跑的飛快,還有異書相護,自然是刀槍不入的大雕傷不了他。

    聞仁義與廖靖華對視幾眼後,同時點了點頭兒後,只見那聞仁義似是一隻驚了槍的兔子一般,「嗖--」地竄了出去,速度奇快無比的向來路奔去,而廖靖華隨後拔腿跟上,雖然他遠遠無法與那個在每日生死相搏之地生活了十數年的聞仁義相比,可是他的腳上卻穿著如意靴,因此自是緊緊的吊在聞仁義身後三丈之外保護著他。

    那黑雕哪裡會放過這數次躲過自己侵襲的小蟲兒,至少在那只黑雕的眼中,凡是會動有肉吃的,大約都是小蟲吧,因此當下一展翅,呼嘯著就撲擊下來,他先向著聞仁義撲來,先將最具有威脅性的對手幹掉,天生的本能使得那黑雕可以輕易的分出下方奔跑中的兩個人誰強誰弱來,只是那黑雕雖然是天地異種,靈智已開,聰明非常,但是說到底也還不過是一隻扁毛畜牲而已,哪裡能知仙家寶物的妙用。

    只間空中金線一閃,卻是廖靖華甩手扔出準備好的金錠去向那黑雕迎去,砰的一聲,黑雕在爪子已觸碰到聞仁義後背的同時與那金錠相撞,那金錠在廖靖華全力擊出之下,力道極大,只是這黑雕卻不能與那些怪蟲相比,被這金錠砸在腹部卻只是發出一聲悶響,黑雕身體晃悠了一下而已,並非受到什麼太大的傷害,只是這一晃準度卻差了很多,一雙尖爪擦著聞仁義的肩頭溜了過去,將他的肩頭帶起一蓬血霧來。

    聞仁義被那只黑雕追至身後,早已經是嚇得頭皮發麻了,肩頭受傷也沒有了感覺,只是埋頭狂奔著,身子盡量向下彎曲著,乍一看似是一隻四足奔跑的動物一般。

    廖靖華再次飛出一顆金錠,正砸在向上拔起的黑雕尾部,立時砸落了數根雕翎下來,想那黑雕縱橫這天柱峰下稱王稱霸數百年,想吃什麼吃什麼,幾乎都是爪到擒來,何時受過種打擊與傷害,哪有不怒之理,於是也不升空,只是在空中左翅一收右翅一展,十分漂亮的在空中來了一個急轉彎,棄聞仁義於不顧,逕向廖靖華衝來。

    廖靖華哪裡料得到這體型龐大的黑雕,竟然說調頭就調頭兒,一時不察,根本來不及再去伸手入懷取那金錠,就被那黑雕一爪抓到了身前,幸好他的另外那隻手上始終都捧著異書戒備,只是雖然外面有異書相護,可是在那黑雕的鐵爪之下,卻也是符文內陷,大雕那黑亮的甲殼離眼珠兒也不過是寸許而已了。

    異書那金色的符文快速的流轉起來,終於將那黑雕的巨爪彈來,只是那符文的色澤也頓時黯淡了下來,廖靖華雖然對手上的這個奇寶所知不多,但是卻也可以看得出來了,這本異書怕也是守不了多久了。

    於是廖靖華連丟數顆金錠,逼開黑雕,再抽眼望去,眼見奔走在前方的聞仁義,彷彿忽然消失在了地面上,想必是鑽入了巖縫當中,而此時廖靖華距離那處也不過是百丈左右,若是全力運起如意靴來奔走,也不這是數息的功夫,只是那黑雕靈活,竟然緊緊的跟在廖靖華的身邊,不時的對他撲擊上來,強大的勁風帶的他東倒西歪,於是自然也逼得廖靖華不得不放慢速度,一步步的向那巖縫處挪去。

    他一邊移動著。一邊手上的金錠不斷的扔擊出去,短短百丈的路程足走了半刻鐘,而金錠也扔出去了不下數十枚,不下幾百兩黃金,廖靖華此時也顧不得心疼了,縱身便向那巖縫處跳去,只是在他這一跳之際,那捕食經驗極為豐富的黑雕卻也是看準了時機,一爪便扣向廖靖華的身體,但是卻被符文所阻,傷不到廖靖華分毫。

    廖靖華雖然沒受傷,但是卻被那黑雕扣著符文護層直接扯在了空中,逕直向著那高空飛去,只是眨間眼便已飛上百丈之高,符文流轉之間,極為生澀的彈著那雕爪,而廖靖華也驚叫著自空中摔落,只聽得砰的一聲正摔到了那寬不過三尺的巖縫邊上。

    「嘩拉--」的聲音當中,巖縫被砸塌數尺,廖靖華也滾入了巖縫當中,身子剛剛落到實處,卻聽哧的一聲,似是什麼東西被捅破漏氣來一般,金字的符文也化做點點金光散了開來,那黑雕隨之降落撲擊著巖邊,石塊四射,直砸得廖靖華與聞仁義驚叫不止,身上更是被那石塊砸得青腫多處,腦袋也破了數處,血流滿面的甚是狼狽。

    到口的食物竟然沒了,那大雕不禁顯得極為憤怒,哇哇的怪叫著揮動著如鐵般的巨翅和堅硬的雙爪憤恨的向下撲擊起來,只聽的一陣嘩拉拉的爆響聲中,大片大片的岩石飛落下來掉入了巖縫當中,只不過轉眼之間,這道巖縫便已經是低了三尺有餘,而那大雕卻依然是毫髮無傷的,黑黑的羽毛還是那麼的光亮整潔,點塵不染。

    掉落下來的岩石將兩個人的半個身子都埋了起來,聞仁義好像是早已經習慣了,再加上他練出的一身粗皮厚肉,因此如今反而是臉不變色心不驚了,可是廖靖華卻有些受不了,雖然他也已經練了月餘,但是與聞仁義比起來,他還是細皮嫩肉的,於是被那岩石砸得身上血跡斑斑,而那本異書雖然還被他緊緊的抓在手裡,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卻沒有發動起來,此時的廖靖華只顧疼得頭昏眼花,哪裡還有心思去想些別的。

    偶然一抬頭之時,正與那只巨大的黑雕一雙銳利如刀的眼神相對,不禁嚇得廖靖華忍不住怪叫一聲道:「聞兄啊,這哪裡是只雕,分明就是傳說中的大鵬鳥啊。」廖靖華不禁立刻嘟囔起來道書中有云:「大鵬展翅九萬里,扶搖直上九重天」,這大黑雕怎麼看都沒個雕樣,倒是有九分像是傳說中的大鵬,這如何能讓廖靖華不心驚。

    「管它什麼鳥兒呢,還是先保住命再說吧。」聞仁義抱著腦袋埋首其間悶聲回答道,人頭般大的石塊砸在他的身上,只發出如擊敗革般的噗噗聲,而他像是沒有感覺一般。

    那只惱怒的大黑雕在巖縫處折騰了足有幾個時辰,掉落的岩石也幾乎已將兩個人都埋在其中了,而廖靖華一身都是傷,度日如年的等待著這隻大黑雕力盡之時。

    終於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而那隻大黑雕似乎憤恨也瀉的差不多了,大概也是有些不耐煩了,因此展翅飛了起來,幾個轉折之後,爪下已是捉住了兩隻那種體形頗大的怪蟲來,然後又扶搖直上,轉瞬間消失在了茫茫雲海之中。

    「呼--,好了,總算是可以再安靜幾天了。」聞仁義終於搖落了身上的碎石,然後長出一口氣對廖靖華說道。

    「聞兄,這倒底是什麼怪事啊?」廖靖華也終於抖露出了身體,捂著頭上的一個大口子不禁苦聲問道,雖然他這一路行來也遇到不少的怪獸怪事兒,可是如今竟然遇到了這麼大的一隻雕,而且還如此強悍,這讓他不免心驚得快要揪到一處去了。

    「為兄也不知道這黑雕是從何而來的,只是在為兄掉落這崖下之前,大約這黑雕便已經存在了,第一次看見它的時候,為兄就險些喪命其爪下,你看,這就是那隻大雕留下的」聞仁義說著扯開了上衣,只見在他的胸前,有四道深深的傷疤,從那醜陋的傷疤便可以看得出來,當時那是多麼致命的一道傷痕。

    「為兄當時險些死掉,不過好在遇到了這道巖縫,原本這道巖縫足有十數丈之深的,可是現在卻也只剩得丈許,怕是再有幾次之後,這巖縫便不能用了,不過好在這隻大雕不是每日都來,而是每當十幾天之後,這崖下的迷霧散去,這隻大雕才會撲下來覓食,當雲霧一起,這隻大雕又自離去,想必也是怕在這迷霧之中迷了方向吧。」聞仁義說道。

    說話之間,他已將大半個身子都埋入了石塊之中的廖靖華挖了出來,廖靖華全身的骨頭都像是都要斷了一樣,軟軟的任由聞仁義將他抱起爬出巖縫。

    「它不常來最好,不來最好,唉,只是可惜了友人所借與在下的這本異書,怕是被這黑雕給毀掉了。」廖靖華手裡捧著那本色澤變得黯淡的異書唉息一聲道。

    「是可惜了。」聞仁義也看著那本巴掌大小的異書咂咂嘴,滿是可惜的神色。

    只不過這兩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得到,那本異書周圍,正盤起一圈圈二怪異的極小旋風一樣的東西鑽進了異書當中,這本異書可是天地之寶,哪裡是那麼容易便被損毀的,只是承受了那只黑雕巨大的打擊之下,這一頁的靈氣散氣罷了。

    此時那本異書正在自行吸收著天地靈氣,而且這天柱峰下靈氣濃厚,大約只消日餘就可以恢復自如,只不過廖靖華與聞仁義都是普通人而已,何時見過這種天地靈寶,自然是不知道這本異書還可以自行恢復,亦不知道若是實力足夠的話,就可以翻開第二頁使用更加強大的守護陣法來,只當這本異書被那黑雕所毀,因此甚是可惜而已。

    廖靖華將那本異書小心的放入了懷中,不免苦起了臉,一面是因為身上的傷勢較重,一面是因為心疼這本異書,不知道等回去的時候要如何向張學和交待,畢竟這種天地奇寶可是無法用價值來衡量的,不料卻毀在了自己的手中。

    時常徘徊在生死之間的廖靖華,此時的體質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在無醫無藥之時,只是休息的十幾天身上的傷口就已經大部分癒合了,可以下地走動,此時崖下迷霧已起,廖靖華也不敢亂走,不過那聞仁義卻在這裡生活可十幾年,在這方圓數十里之內,閉目便可尋找回來,心中又念及天梯,於是又出去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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