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之武僧 第八卷 第七十章 浪人殺手
    阿爾豐斯跟著侍衛來到一個小帳篷,阿迪爾就在這裡等著他的到來,老祭司並不在他身邊,五個近侍一看到阿爾豐斯進來馬上閃身而出,在帳外履行守衛職責,把兩人單獨留在這個小空間裡。

    阿迪爾能夠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進行單獨商量,足以證明他對這個秘密合約的重視程度,阿爾豐斯很佩服他這種用人不疑的胸襟,就算明知自己是為講和而來,但這樣的單獨相處始終是一件凶險無比的事,阿迪爾還是決定和自己單獨進而。

    我瞭解到的情況和你所說的大致吻和,但還是很好奇的請教一個問題,在半個月之前,泰勒將軍已經離奇失蹤,我怎麼知道你就是泰勒將軍本人,而不是在冒名頂替?阿迪爾冷冷的說道。一個不慎,所有的一切都會土崩瓦解,他不會讓阿爾豐斯這麼輕易的和薩拉丁見面的。

    阿爾豐斯輕輕一笑,將軍,要是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我,這個合約對任何人都只是一句空話,只有我才能和尊嚴之王進行溝通,也只有我,才能穿過沙漠中嚴密封鎖的重重關卡,站在這裡和你商量這件事,如果你還不相信,可以隨便問一個關於我或者十字軍的問題,冒名頂替者不可能把所有的資料都記個滾瓜爛熟,一個小細節就能發現破綻。

    阿迪爾冰冷的面容瞬即解凍,用不著了,憑這份氣度和身手,除了屠龍將軍別無他人。請原諒我冒昧的舉動,我只是覺得您手下所屬於的騎士團應該把標誌做得更漂亮一點,雖然很多人以徽為傲,但也太普通了一點。

    平等騎士團一直由凱瑟琳和布蘭克兩個負責管理,阿爾豐斯基本上從來沒有直接插過手,雖然阿迪爾的話像是閒談,但卻問到了要害上,一般冒名頂替者都只會努力記熟目標身邊的一切人際關係和舉止動作,很少留意這種細節問題,阿爾豐斯在軍營時常穿的外袍,上面的配帶的標記也是一個藍色十字,只有掃蕩上才有那個金雕的徽記。

    金雕是獵食時最專注的動物之一,我希望手下每個人都能夠像金雕一樣向著目標專心致志的前進,所以,那是一個俯衝的金雕徽記,和其他鷹徽有很大的差別。阿爾豐斯連想都不用想就說了出來。沒有半點猶豫或者思考的過程,這是他自己設計的標誌,其中的含義再清楚不過。

    阿迪爾顯然很滿意這個答案,手一伸,讓阿爾豐斯坐到自己對面,八個魔法時前,你的提議已經送到了兄長手上,我在給他的信件中建議接受你的提議,埃馬米法,昨天你看到的那個大祭司,現在正在用魔法討論這件事情,每過一個魔法時我就會接到最新的會議記錄,相信今晚就會得出結果,但五個大祭司中有兩個明顯表示不會和貴方合作。他們都是最狂熱的斯林姆,就算貼上自己和幾百萬子民的生命,也要和入侵聖地的十字軍同歸於盡。莫妮卡帶來的消息,就是出自那個留守聖城大祭司之手,他也是反對最激烈的人。

    抱著和敵人同歸於盡的決心?豈有此理不是劊子手的行徑嗎?阿爾豐斯想不到宗教的狂熱已經到了這種程度,當然,他們這麼想也有道理,通過這種不怕死的自殺式攻擊行為,教廷或者會更為慎重的考慮出兵的情況。在海上發動的那次祭司的集體襲擊顯然也是出自這個大祭司的手筆,只有這麼瘋狂的人才想得出這個自殺式的攻擊方法,如果不是那幾個紅衣大主教不顧自身安危搶先使用神力,還真就給他一擊得手了,將蘭西帝國的十字軍全部淹沒在狂暴的波濤中。

    兩股細線一樣的能量快速向這個帳篷接近,突然撞在守衛在東北角和東南角的兩個侍衛身上,兩人還沒哼出一聲,散發出的生命活力就瞬間消失,只剩屍體的餘溫還在不斷向四周擴散,但也在逐漸減弱著,因為死亡時間太過迅速,屍體竟然沒有倒下,還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不是這些近侍的身手太差,而是對方擁有強大的實力。

    外面有兩個侍衛被我幹掉了,阿爾豐斯突然低聲示意,你最好還是找個地方躲一躲,我留下來和他們見個面。這個帳篷裡只有兩個人,刺客的目標當然是失去大祭司保護的阿迪爾,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這個副元首走開為妙,要是死在這裡,自己就有口莫辯了。

    外面傳來了兩聲金屬的碰撞聲,顯然其他三個侍衛已經發覺有敵人,貼身侍衛終究不是一般士兵能比擬的,他們對突然攻擊作出的反應不超過兩秒鐘,但面對強大的對手終究還是處於被動。

    阿迪爾有點無動於衷,這種事每個月不會少於十次,叛軍在戰場上節節敗退,理所當然會想到這個辦法……伸手在手臂上輕輕按落,馬上就要撤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阿爾豐斯終於明白他身邊為什麼經常帶著這麼多侍衛了,並非是擺出來做樣子的,確實有這種必要,能夠滲透進軍營的人都是頂尖的刺客殺手,一般的士兵只能夠以人多的方式取勝,但遇上能夠飛天遁地的敵人也無計可施。

    手掌按在手臂的那個徽記上,人卻沒有成功轉移,阿迪爾面色一變,顯然想不通為什麼這個大祭司畫在自己身上的保命阿爾豐斯具會在這個時候失靈。

    阿爾豐斯感覺到一個巨大的能量層逐漸向這個帳篷收縮過來。對方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甚至知道阿迪爾會用魔法逃跑。預先在外面施加了一個封鎖魔法,把這裡的空間完全封閉了起來。很明顯這是一件蓄謀已久的事,這個防護層正在逐漸縮小,壓力卻在逐漸增強,好像是在防止外面的人強行闖入。

    這個魔法不但讓阿迪爾無法移動身體,就連那個大祭司恐怕都要用上一兩分鐘的時間才能消除這個魔法,這段時間足以讓阿迪爾死上一萬次了。

    阿爾豐斯快速收斂起身體能量,散發出的氣息和一個普通人無疑,他回過身,把阿迪爾擋後面。阿迪爾身後的帳篷嘶的一聲裂開,一個侍衛提著滿佈花紋的彎刀從裂縫中衝了進來,將軍,快走!但他還沒意識到所有的空間已經被封鎖住,他們已經插翅難飛了。

    阿迪爾就想從那個破口中鑽出來,他不是一個束手就擒的人。沒有經過掙扎是不會死心的,不過手臂一緊,阿爾豐斯牢牢拉住了他的手腕,別靠近他!

    異教徒!你想幹什麼?放開將軍!侍衛手裡的彎刀舞起一團刀花,向阿爾豐斯直撲過來。

    阿爾豐斯的澮有點像是在玩陰謀,進行裡外合應,目的就是綁架軍中的統帥。這時候阿迪爾另一隻手也按到腰間的黃金刀把上,雖然他的動作比一般士兵快,但和專職的侍衛和刺客比起來就要慢得多了。他也分不清楚阿爾豐斯是否存有惡意。如果這是個陷阱,這個虧還真是吃的冤枉。如果用他為條件要求交換聖城,十字軍恐怕能夠兵不刃血的獲得一座他們夢寐以求的城市。

    侍衛還沒撲近,身體的皮膚突然變得通紅,有點像整日都赤裸著身體在烈日下暴曬出來的色彩,臉上色彩斑讕的像塗了一層油彩,眼珠也發出一種綠油油的光芒。一股火焰突然從他的皮膚上竄起,眨眼就擴散到了全身,燃燒了起來,但他那副表情卻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砰的一聲,侍衛的身體像火球一樣猛然爆炸了。

    阿迪爾情不自禁地用手臂保護著面部,眼前突然一暗,一個身體護在他身前,雖然手臂上感覺到了無窮無盡的熱浪攻擊,但正面卻只是稍微覺得有點熱而已。

    阿爾豐斯在火球暴發的瞬間用身體擋住了阿迪爾,免受火焰的侵害,他的肩膀在侍衛燃燒著的身體上一碰,這個人馬上炸開,竟然是一個隱藏得很好的爆裂代替物。很明顯這是敵人放進來的,方法和當日冷山所用的如出一轍,都是利用其他人的身體首先進行攻擊,主使者卻躲在旁邊進行暗中操控。

    帳篷在飛濺到四處的血肉中猛烈燃燒了起來,這是個惡毒無比的魔法,對方好像要把阿迪爾從帳篷中逼出來,或者直接葬身於火海之中,阿迪爾露出了感激的眼神,他發現自己真的是錯估了阿爾豐斯的能力。

    阿爾豐斯輕輕在胸口的衣服上拍了拍,彈去上面粘附著的血肉。這些燃燒著的肉泥不單可以燃燒,還帶有強烈的腐蝕性,散發出的毒煙也帶著一種讓人暈眩的氣味。他一把扯下纏在阿迪爾頭上的頭巾,腳尖挑起席位上的酒罐,把全部的酒都倒到了頭巾上之後,一把將濕布按上阿迪爾的口鼻,拿著,盡量閉上眼睛,煙裡有毒,不要睜開眼睛或者呼吸空氣。

    但這種煙的效果比阿爾豐斯預料中的還要嚴重,在黑煙四散的半封閉環境裡,阿迪爾的皮膚開始出現豆大的水泡,衣服上也被腐蝕出一個個的小孔。不但是血肉,連煙都具備了強烈的腐蝕性。

    空間鎖對空間轉移的魔法效果很顯著,卻阻止不了目標直接走出這個空間封鎖範圍,阿爾豐斯身體一縱,帶著阿迪爾穿過帳篷頂部跳了出來,他不知道四周有多少敵人,只有這個辦法可以觀測到敵人的數量和站立的位置。如果冷山在這裡,他一定知道用什麼辦法進行消解,但阿爾豐斯卻為了瞞過教廷而沒和他一起過來,這種情況和冷山的血咒差不多的效果,雖然自己身上一點事情都沒有,但阿迪爾這副普通人類的身體顯然承受不了這種強烈的折磨。

    大呼小叫的聲音響徹耳邊,離得最近的士兵已經握著武器朝這邊衝過來了,阿爾豐斯手臂一震,把阿迪爾往那些士兵堆裡拋了過去,軍營內有幾萬士兵,外面還有大批的作戰部隊,就算用身體擋成人牆也會讓刺客殺到手軟。

    阿爾豐斯還沒等身體落地,迅速向四周掃了一眼,燃燒的帳篷旁邊四個侍衛的屍體倒在地止,還站立著的有兩個穿著土黃色衣服,一個灰袍的人。土黃色衣服地人手裡都著一把刀,這不是平時所見的彎刀,粗看起來有點像一條狹長的白鐵片,但刀身上卻發出一汪的藍光,呈現出一個極為優美的流線型孤度,刀佾上波紋狀的亂紋清晰可見,刀地把手極長,可以雙手握持。極利破劈。

    武士刀!阿爾豐斯曾經見過一次,那個最早教會他用自然環境作為保護色的浪人配戴的就是這種武器,千層刃紋需要經過無數次反覆錘打才能形成,專業的治煉阿爾豐斯匠至少花上半年的時間,和粗製濫造的西方武器無法比擬。因為數量稀少而且需求量極低,所以在一般地市場上絕對看不到,但聽說那些往來於東西方的豪商中有人喜歡用這種珍貴的東西作為擺設而放置在室內。

    使用這種刀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一聲慘叫把阿爾豐斯拉回到現實,十幾個衝到最前面的士兵迅速向後飛去,如同撞上了一個無形的能量護牆,他暗叫不好,那個空間鎖魔法已經實體化了,雖然看不見,但裡面肯定還夾雜了一個高等封鎖法印,如果有人撞到上面,魔法就會認為是受到了強行開啟方式的感染,從而產生一種保護功能。身體地衝力越大受到的傷害就越強烈,從空中飛下去的阿迪爾要是真的撞個結實,腦漿不飛濺出來才怪,哪還會有命在。

    地上的一條黃影也向上躍起,目標就是空中的阿迪爾。阿爾豐斯腰部一彎,改變了身體上升的路線,在半空繞了一個大孤度向阿迪爾衝了過去,以前道格拉斯也曾經在他面前做過這種在半空移動的技巧,這是從飛去來器中變化出來的技巧,藉著風向和受力角度而讓身體在空中的運行軌跡發生改變,雖然不能夠像飛行的生物一樣可以在空中任意翱翔,但利用空氣來滑上一段距離卻沒有問題。

    藍光一閃,武士刀自下向上朝阿迪爾腰間橫斬過去,地上的士兵看的真切,齊齊大喊起來。但就算有幾萬人在地上看著,也幫不了阿迪爾的任何忙。一條黑影從在防護罩外逐漸形成,那個大祭師終於出現了,不過他空有一身本領,對這種危急的情況也束手無策,如果要解開這個復合魔法,最少也得需要幾十秒,恐怕他衝進去的時候阿迪爾的腦袋已經搬家了。

    這時候所有人都把期待放到了阿爾豐斯身上,但是看他的動作和距離,誰都能看出他已經來不及阻止那把鋒利的武士刀的攻擊了,除非有奇跡發生。

    噹的一聲,鋒利的刀刃從阿迪爾腰間掠過,這一下竟然破在了空處,在刀往上移動的瞬間,一顆白色的物體從阿爾豐斯手裡飛出,不偏不倚地正好撞在刀的運行力點上,把刀帶在一邊。

    一枚災幣救了阿迪爾的性命,阿爾豐斯的速度確實不夠快,而且這種環境很有可能也無法使用遁術,但他身上還有上百枚這種貨幣,既可以收買人心和購買必要的物品,又能夠遠距離準確打擊目標,可說是用途最為廣泛的武器。

    那三個人罵了一聲,似乎在詛咒著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傢伙。地面上一個身穿黃色衣服的傢伙手一聲,五個邊角上突出一片銳角的暗器帶著呼呼的風聲往阿迪爾下落的路線直飛出去。如果阿迪爾繼續往下掉落,頭、胸、腹要害肯定會受到傷害。

    叮……連續五聲,五枚災幣直接把暗器擊落,無一遺漏,外面的斯林姆士兵看得真切,更是喝彩連天。單憑腕力、眼力和準確度,還有誰比得上七門齊開的阿爾豐斯?在這種距離上,就算他閉上眼,也能夠準備無誤的打落任何形式的飛行武器。

    阿爾豐斯拐了一個大彎和阿迪爾錯身而過,手掌輕輕一提,兩人穩穩的落在地上,連點灰塵都沒有帶起。

    大祭司矣馬米法雙手按上無形的護層壁上,幾十個祭司也做起了同樣的動作,他們要盡快打開一個缺口,好讓統帥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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