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江湖行 卷四 風起雲湧 第二十八章 丐幫除賊
    王堂主看著幾個冷面無情的執法弟子緩步向自己圍了上來,心裡一急,向全半叫道:「老祖宗,你看,執法長老想造反了。」

    可是全半還是一副笑口常開的樣子,對王堂主的話一點也不理,對那幾個執法弟子的行為也不予理采。

    王堂主轉過身向那些已經群情洶湧的眾乞丐叫道:「眾位兄弟,你們都看到了,老祖宗眾容四大長老,於我丐幫的幫規規於何處,我丐幫長此以往,將……」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感到背後有幾股勁風掃到,顧不得口中的話語,急忙跳身閃避,那幾個執法弟子可是下任執法長老的人選,武功自然不會差到哪裡了,他們五人當中就算一人對付王堂主也卓卓有餘,更不用說現在是五人聯手了。

    幾個照面,王堂主已經被執法弟子拿下了,現在五花大綁的跪在全半和四大長老面前。

    這個王堂主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囂張了,神情委縮,但是他口裡還是大叫,「干你娘的,五個打一個算什麼好漢啊?眾位兄弟,你們一定要看清全老頭和四大長老的真面目呢?」

    那些丐幫弟子萬想不到在今天武林大會快要開始之際,自己幫中卻發生這樣的大事,於是個個個低頭相語,一時間,在黑松堡的大院內成了眾乞丐的聲音。(因為其它的武林的人士已經被請到黑松堡的後山的大廣場去了。)

    執法長老鄧老頭這時大聲喝道:「大家聽本座的話,都靜下來。」

    此語一出,字字傳到眾乞丐的耳中,可見鄧長老的內力修為也有獨到之處,可是群丐好像沒有聽到似的,繼續各自討論。

    四大長老這時面面相覷,都無語再說,現在眾弟子已經到了不是自己四人可控制的局面,加上王堂主的部屬也有混在眾乞丐之中大說特說。於是四大長老都看向全半,他們現在希望老祖宗出言。

    陸小七這時挪步來到全半身邊,低頭在全半耳邊小聲道:「全老哥,依小弟看,你們丐幫現在真是風雨欲來呢?一陣如果有架干,不要忘記了小弟啊……」

    陸小七的話還沒有說完,近在陸小七身邊的程清清已經用手扭著陸小七的耳朵了,只聽得她小聲罵道:「小七,你這是什麼話啊?」

    站在陸小七身後的眾女見到陸小七用手捂著被扭紅的耳朵就是好笑,趙仙仙更是罵道:「小七,在武林前輩面前哪到你放肆。」

    竹如風一副瞭解的神態,在一邊低聲微笑,在微笑間他已經閃到飛鳳仙子莫影晴的身邊了,這時道:「莫仙子,近來可好嗎?」

    莫影晴那副千里冰封的面孔這時見到竹如風笑臉也不禁有點微紅,只見她抿嘴一笑,對竹如風問候不理不採。

    竹如風又小聲道:「晴兒?」

    莫影晴嚇了一跳,瞪著杏眼,有點怒意道:「是誰讓你這樣叫我的,晴兒是你叫的嗎?」

    竹如風馬上打蛇隨棍上,笑道:「那我應該叫晴兒什麼呢?」

    「你還叫?人家怎麼知道你叫我什麼啊?」莫影晴見自己的話語對眼前的男人起不到作用,無可奈可的樣子更顯其之秀美。

    「反正都叫了兩聲了,不如就叫晴兒吧?」竹如風理論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學的。

    莫影晴無奈的望了一眼在全半身邊的爺爺莫光,見爺爺正在和陸小七指手劃腳的不知在幹什麼,看樣子一定不是什麼好事了。於是道:「你和我爺爺是結拜兄弟,我們是不可能的。」

    拒絕人拒絕得像莫影晴這樣的少女這世間也算少有了。

    竹如風急道:「我和莫老哥是玩家家的!」

    「什麼玩家家,你竟然敢和我爺爺玩家家,……」莫影晴這時瞪大美目看著竹如風,竟讓後者猛吞了幾口空氣。

    ……

    突然間竹如風覺到肩頭一重,回過神來,眼前的莫影晴已經和綠王清談笑風生了,自己的肩上的兩隻秀手分別來自雪中雪和白霞。

    雪中雪怪嗔道:「哼,看你的樣子吧,見了美女就上前!」

    竹如風反手捉住雪中雪和白霞的手笑道:「什麼美女啊,這世上哪有美女及得上我的兩位夫人呢?」

    白霞用力扯掉被竹如風抓住的手,可是竹如風死也不放開,白霞沒辦法只得由著竹如風抓住,道:「好了,你這樣的話,我們早就聽了幾百次了。丐幫那邊好戲就要上演了。」

    竹如風這時將視線看向全半,這時全半大聲道:「眾位兄弟,大家靜下來。」全半可是群丐的老祖宗,於是那些乞丐都靜了下來,「現在老夫告訴大家一個消息。」

    全半又道:「老夫本來遊戲人間,不再理本幫的俗務了,但是一個月前,本幫發生的事大家也知道了,發生這樣的事大家都不想,但是事已經發生了,這是我們無法抗拒的。從當時的種種證據看來,可能大家都以為本幫前幫主海幫主是物竹山莊的暗殺的。……」

    話說到這,混在眾乞丐中間的那些王堂主的部屬這時又發難了,一個大聲道:「現在物竹山莊的人就站老祖宗身後的,為什麼老祖宗和四大長老不下令將他們拿下為海幫主雪仇呢?」

    又一個附聲道:「是啊!為什麼?莫非老祖宗也怕了物竹山莊嗎?」

    一個說得更加離譜,「眾位兄弟啊,我想物竹山莊一定是送了幾個美女給四大長老,所以心遲遲不令為海幫主報仇!」

    這句話說出來本來是得到眾乞丐的轟堂大笑的,但是這時群丐這時卻笑不來了,那是因為不敢笑了……

    四大長老這時聽著那些人在人群人說三道四,面色真是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了,陰沉的鄧長老這時的面容快要滴出水來,這可是想殺人的人才能發出來的殺氣,讓每個看到他的表情的丐幫弟子都不禁後退一步,其它三大長老的表情也是好不到哪裡。

    全半想不到自己在說話之間被人打斷,自己乃是眾乞丐的龍頭,如果這事不平下來,以後自己的威望將蕩然無存,這時他低吼一聲道:「執法弟子何在!」

    又是這樣的一句話,可是這次應聲的不是先前的那五個年青的弟子,話間剛落,幾個蒼老聲音也是從人群中傳出,「弟子等恭聽長老法令!」

    全半深沉的道:「將人群中的這時害群之馬給老夫提出來!」

    「是!」

    人影翻飛,幾聲慘叫過後,幾個中年乞丐從人群中被人扔了出來,跟著走出四個和四大長老一樣的年紀的老乞丐,來到全半身前,行禮道:「見過長老!」

    全半低聲道:「不用多禮!」

    這時全半又向群丐道:「各位兄弟,這四人是乃是本幫上一代的執法弟子,平時他們很少露面。」丐幫執法長老只能設一人,本來這四位老乞丐是和現任執法長老鄧長老同是上一代的執法弟子,但是只有鄧長老一人能當上執法長老,其餘四人自然是退隱於幫眾之間了。

    全半又道:「經過半個多月的調查,現在老夫可以肯定的說,殺害海幫主的兇手絕對不是物竹山莊所指派,而是另有其人的。」

    眾乞丐想不自己身邊隱藏著上一代的四大執法弟子,執法弟子的手段剛才已經有人親身試過,所以眾乞丐這時都很安靜的聽全半的話,但是那個有點傻氣和青年乞丐這時又出言道:「格老子的,老祖宗啊!按你這麼說,殺害海幫主的是另有其人了!」

    眾乞丐都不禁在心裡將那個青年乞丐的老娘罵個千萬次。

    鄧長老陰沉的臉這時卻有了難見的笑容,「格老子的,你小子要是再這樣廢話,本座就要你……」說到最後自己也笑了開去,一人開笑,其餘的乞丐都是將心裡的那股悶氣都渲洩出來,直將那個青年息丐罵得體無完膚。

    就在眾乞丐的罵聲中,剛才那股蕭殺,陰沉之氣真的蕩之不在了。

    全半意外看了一眼那個青年乞丐幾眼,低聲問身邊的鄧長老道:「鄧長老,那小子叫什麼名?」

    「回老祖宗的話,那小子叫冬木,從小就是一個孤兒,現在是四川堂下的一名分陀主,劍法和掌法都有獨到之處,只是有點傻氣。」執法長老不明全半為何這樣問,以為全半動了殺意,想將那個青年乞丐除掉,於是在回話之間又不忘為那個青年乞丐美言幾句。

    全半語氣深長的道:「是他了!就是他了!」

    鄧長老和其它三位長老都不禁問道:「老祖宗,你說什麼是他了啊?」

    就算跟了全半有幾十年時間的四大執法弟子也不明全半剛才話的意思是什麼。

    全半又小聲笑道:「冬木名字不錯,此子如果加以鍛煉,日後必成大器。」

    四大長老和四大執法弟子都是聰明之人,自然明白全半話外之意是什麼了。

    全半又大聲道:「各位兄弟,現在老夫公開處理本幫的內奸。」然後又道:「大家都知道海幫主武功高強,江湖上少有敵手,如果本幫之內沒有內應之人,外人是又如何能進入高手如雲的總堂呢?」

    「對!」眾乞丐這時都大聲應道。「請老祖宗執行家法,將本幫的內奸正法!」

    全半這時指著地下的王堂主道:「王去身為本幫君山總堂的堂主,意然串通外人,暗害海幫主,此等惡人真是不可饒!」

    那個還在地下躺著的王去這時大聲道:「老祖宗,我冤枉的!有什麼證據可以說我是內奸啊?」

    執法長老冷冷一笑道:「放心吧,王特使,本幫不會含糊你的!」

    這樣的叫法真是令王去覺得晴天霹靂,但他還是道:「什麼王特使啊?」

    全半這時收起笑容,冷聲道:「海幫主遇害那晚,你身為總堂的堂主,當時在哪裡!」

    王去聲音有點驚訝道:「回老祖宗的話,我當時在外賊第一波攻擊已經受傷。」

    執法長老又冷聲道:「王去,你少在這裡廢話,你當晚是受了傷,但是並不礙你的行動,不要以為本座不知道,你在當晚受傷之後就到洞庭湖畔的一個妓院玩樂,這點本座沒有說錯吧?」

    王去這時越聽越驚,大聲道:「廢話!當時我在受傷之後就暈過去了,怎麼可能到妓院找樂趣啊?」

    「到底是誰廢話自有證據來說明!」說完他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高舉著來到王去面前道:「這是什麼?王堂主不會不知道吧?」

    王去這時從地下掙扎的坐了起來,道:「這是本堂主的青竹令牌。」

    執法長老笑道:「是啊!這是本幫青竹令牌,但是怎麼不在你身上呢?」

    王去啞口無言。

    執法長老得勢不饒人,繼續道:「這塊令牌在洞庭湖畔的一家妓院所得,本幫弟子已經問過那個妓院的老闆了,她說了這塊令牌是一個打扮得像乞丐的大爺留下來的,而這一夜正是海幫主遇害之晚!王去,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王去大聲道:「就算我去了妓院又如何啊?本幫的幫規又沒有規定不准去妓院那條!」

    執法長老又道:「好!可是你是在哪個時候去呢?是在本幫遇到外敵的晚上,你身為本幫總堂的堂主竟然不去殺敵反而去妓院快活!」

    「就算這樣又如何啊?為什麼說我是本幫的內奸呢?」王去已經覺得自己的話是在強詞奪理了。

    執法長老又道:「暗殺海幫主的刺客雖然是用物竹山莊的偑劍,但是事後我們從死者的屍體上確認,都可以肯定這些人不是物竹山莊,而且這些凶器和物竹山莊的偑劍也有差別。」說完來到陸小七身前道:「陸公子,借偑劍一用!」

    陸小七快手將掛在腰間的長劍解下來,遞給執法長老。

    執法長老拿著陸小七的長劍來到眾乞丐面前,對那幾個年青的執法弟子道:「將那些凶器給本座拿來!」

    在冬天的初升的旭日的照耀下兩把看似很相似的長劍發出閃閃的寒光。

    執法長老手舉著兩把長劍,高高舉起道:「眾位兄弟請看,本座左手是那些刺客留下的長劍,右手的是物竹山莊的偑劍,大家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乞丐大聲道:「我看見了,左邊的長劍劍尖有點寬大,右邊長劍的劍尖比較細長!」連這一點都可以看出,可見這人是個細心的人。

    其它的丐幫弟子聽見有人這麼說,都不禁將眼光看向兩把長劍的劍尖,果然發現兩把長劍的劍尖確有不同之處。

    執法長老點點頭道:「對,物竹山莊的長劍是如此,而刺客的長劍又是如此。這就不難發現問題了。」說著將陸小七的長劍交給陸小七。

    鄧長老又對王去道:「王堂主,本座不但是發現這樣的問題,而且發現一個更令人深感懷疑的問題,你想知道嗎?」

    那個王去還沒有開聲,那些乞丐已經大聲道:「請長老快說!」

    「好!從君山總堂來的兄弟都知道,當晚被我幫兄弟砍翻的刺客有四人,但是卻留下了九把長劍!」執法長老好像是說書先生一樣說得頭頭是道。

    一個弟子大聲問道:「長老,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執法長老不厭其煩的道:「死了四個人,卻留下九把長劍,就算那四個刺客都是使雙手劍的高手,但是又從哪裡多出一把呢?唯一的說法就是,刺客是專門留下來,那他們又為什麼要留下來呢?難道他們可以全身而退,就不能將這些長劍帶走嗎?」

    有點的傻氣的冬木道:「格老子的,這分明是想引起本幫兄弟的注意這些長劍。」

    執法長老道:「對!冬陀主說的不錯。」剛才他還直呼冬木為「小子」,可是聽過全半的話後,已經將「小子」升格為「陀主客這樣做就是為了讓人懷疑這些長劍的來處。」

    趙仙仙這時小聲道:「好惡毒的計謀啊?」

    白霞笑道:「娘,這有什麼呢?這對黑松堡還不是小菜一碟!」

    執法長老又道:「諸位兄弟,那些刺客的用意大家現在已經知道了,他們就是想嫁禍給物竹山莊,當時我們要是不查清楚就對物竹山莊發難。」然後看了竹如風等人一眼,苦笑道:「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執法長老這時說這樣的話並非是長物竹山莊的志氣,滅自家的威風,而是丐幫眾人都知道天下第一大莊的實力到底是如何?雖說丐幫人數眾多,但多數都是平庸之輩,與其樹物竹山莊這樣的強敵,還不如多一個像物竹山莊這樣財大勢強的朋友。

    群丐這時又好像是炸開似的,有的是在慶幸好在沒有與物竹山莊為敵,有的是憤怒的想到底是哪個混球敢向暗殺本幫的幫主,他們這樣做就不怕事實清楚之後受到丐幫和物竹山莊的報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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