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江湖行 卷二 物竹少主 第五章 原來如此
    這時綠王清走到竹如風身旁邊,向竹如風道:「竹公子,以後小女子的身家性命全部壓在你身上了,希望你不要讓人家失望?」語氣一改,絲毫沒有有剛才在眾人面前的英姿,有的是一個少女的風韻,更有一絲嬌楚,給人的感覺是一種受盡人間苦楚的樣子,就這憑這些,竹如風愛護之心已被激起,或許是貪念她的美色,又或許是覺得她的身世有些迷惘,竹如風對她就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姑娘放心,我竹如風向來是說一便是一,從沒有反悔過,飛飛,你過來和這位姐姐交流下。」竹如風一臉笑意的道,還叫過西門飄飛,在她耳邊低聲道:「飛飛,這位姑娘的身世有些苦楚,你不要給她難為啊?」

    峨嵋弟子在魔教眾人走後,開始救死扶傷,峨嵋在這一役中弟子死亡有五人之多,傷有十五餘人,青字輩的老尼姑看著這些平時在座下嬌語歡笑的弟子,今日卻是如過雨雲煙,成為昨日的故事。

    有幾個年輕的弟子正在低聲哭泣,青梅師太卻道:「大家平時學佛誦經,為的便是參悟這『生死』兩字,一副臭皮囊,又有甚麼好留戀的?」

    ……

    竹如風這時走到雪中雪面前,道:「雪姑娘,你的傷好了麼?」

    雪中雪白了竹如風一眼,好像是道「你現在捨得來看我了嗎?」,口裡道:「多謝你的放血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的『解藥』,我可能已經追隨諸位師姐去了。」

    竹如風見她的表情有些怪異,雖然不明她白自己一眼是何用意,口裡還是道:「姑娘福大,就算不是在下放血施救,也自然不會有事。」

    雪中雪不想在這個節眼上和竹如風打差,如是開中道:「對了,你已經找回了父母了,我聽飛飛說你自小是一個孤兒,真想不到你還是大大有名的物竹山莊的少主!」

    「是啊,我也想不到自己搖身一變,成了一個世家子弟,恐怕以後我肩上擔子會很重的了?想我竹如風以前一身輕鬆,現在找到父母,卻又給自己找上一些麻煩。」竹如風心裡想的是自己成為物竹山莊的少莊主之後,再也不能逍遙地在江湖暢遊,再也不能明目張膽的上青樓妓院,這小子哪想到她現在已經找到幾個可怕的醋罈子,以後他要是敢提往日的風流事,可怕會『死』很難看。

    雪中雪道:「我可不是這樣看吧,你可知物竹山莊是天下第一大莊,和北方的黑松堡在江湖上稱為『南莊北堡』,現在不知有多少武林俊傑想成為物竹山莊的一員呢,你平白飛身一變成了物竹山莊的少莊主,還在這裡怨三道四。這些話要是給你父母聽到了,我想你是不會好過的。」

    竹如風再次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下雪中雪,看得雪中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這個小色鬼,居然這樣看我,看我不把你…」臉色通紅,而竹如風還是一樣的看著她,竟使她的後面的話說不下去。(真是有他的,這小子,我在這裡也得佩服他。)

    竹如風哈哈大笑,「我是看你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多,好像是個老江湖似的。」

    雪中雪又白了一眼竹如風,「老你個大頭鬼,人家今年才二十。什麼知道得多,只要你隨便向一個人打聽,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竹大少當然是知道雪中雪說是實情啦!只是他存心人找雪中雪談話,風流唄!

    「那我又為何不見你去物竹山莊去投師啊?」竹小子還是笑嘻嘻地道。

    「去你的,我是峨嵋派的弟子,怎麼可以去啊?」雪中雪還道:「你知道嗎?在物竹山莊有一個在江湖上後起之才,和你一樣大,他叫陸小七,是物竹山莊陸氏雙劍的子侄,在江湖上和其他三個人合稱什麼『四情公子』。他現在物竹山莊可是第三代人物中的翹楚啊,輕功最為見長。」

    「四情公子」,竹如風在一個月前已經聽說過了,追情公子,孫方雨,華山掌門之子;多情公子,松涯,黑松堡第三代弟子,還是松風劍客松小風的兒子;癡情公子,趙海富,趙家少主,現在可算是我竹如風老表了;風情公子,陸小七,陸氏雙劍侄兒。竹如風想到陸小七,突然想起在鎮江的那個晚上,竹子劍沈清山曾經叫一個小七的青年突圍而去,難道就是這個青年就是風情公子。

    雪中雪看著竹如風想得出了神,就伸手在竹如風面晃了晃,卻被竹如風的色爪給抓住了,竹如風笑道:「姑娘的玉手真是纖纖玉手啊,令小生有點不願放開。」

    雪中雪中又急有怒,臉紅更加通紅,道:「喂,你快放開啦,這樣被人看到會有人笑話的。」口是這樣,但行動上卻不制止竹如風。

    竹色狼笑了笑,露出一個自信足以迷倒雪中雪的笑容,放開手道:「姑娘……」。

    「還姑娘,我比你大,你以後叫我作雪姐,知道嗎?」雪中雪已經臉不紅,氣不急了,好像是對一個調皮的小弟訓話似的。

    竹如風又放聲大笑,「好,小弟一定對雪姐的話有如聖旨,以後雪姐叫我火裡火裡去,要我去殺人就二話不說撥劍就刺。」

    這時青梅、青葉兩位師太和竹清夫婦向這邊走過來,青梅師太道:「阿尼陀佛,清江、仙仙,老尼看你這個兒子的殺氣很重啊,說什麼『撥劍就刺』啊!」

    聞名江湖的歲寒三友,當然比中原四劍高出一輩,但是青葉師太雖是青梅老尼的師妹,但實則是青梅的徒弟,所以對竹清江等人也少去江湖上一般的俗套,而直呼其名。

    雪中雪見師父等人來,就跑到師父身邊叫了一聲「師父!」。

    竹如風也行了一個禮,青梅師太對竹如風道:「如風啊,這些日子你一定吃了不少苦了,真是難為你了。」青梅師太對竹如風也有種長輩對親人般的關懷。她已經知道竹如風就是竹清江和趙仙仙的兒子,從他們口中得知竹如風的簡單身世。

    竹如風答道:「這有什麼,俗話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也,必先勞其筋骨,……』如果不這樣,我哪有今天的成就啊?。」(讀者:物竹這小子,不會說還在此幾乎者也。物竹:不好意思,由於中學時偷學,現在記不起這句話了,總之意思各位明白就行了。讀者:靠!這樣也行啊!物竹:請各位大大們見諒啊!小弟以後一定改過……)

    青梅師太聽完竹如風的怪論,看了一眼,「我不以為,以你的悟性,在哪裡都可大發光彩,如果自小生活在物竹山莊那就更好……」青梅師太突然自見竹如風懷裡的長劍,停住口中的話語,好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似的。

    竹如風看了看自己懷裡的長劍,又看了看青梅師太,一臉不知青梅為何有如此表現。

    「師太,發現什麼了,風兒有什麼問題嗎?」趙仙仙在一旁看著青梅師太,就開聲問道。

    青梅師太也覺察到自己的表情,笑了笑問竹如風道:「如風啊,你可知傳你內功和輕功心法的人是誰嗎?」

    竹如風看著青梅師太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我也一直想知道老頭大哥是誰,但我只見過他一面,這把長劍也是他托人送來的。」

    青梅師太道:「你把長劍劍給我看看。」竹如風聞言將長劍遞過去。青梅師太接過長劍看了又看,還不時點頭,又對竹如風道:「伸你的手出來。」竹如風還是照做。

    青梅師太伸出兩隻手指按在竹如風的手腕上,一會之後,這次是真的發現新大陸了,「你這小子,運氣可不是一般的好啊,你的老頭大哥就是蕭天德。」

    「什麼,你說我老頭大哥是『一劍震天下』的天下一劍蕭天德。」竹如風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問了一句。

    雪中雪可怪道:「我師父會騙你不成,她老人家說的話可從來沒有人敢質疑的!」青梅師太忙道:「小雪,你怎可以這樣和如風說話的。真怪我平時慣壞你了。」

    雪中雪可不依,嬌道:「師父,竹如風這小子現在已經是我的小弟了,我這樣和他說話有何不妥啊?」

    竹如風這時可醒過神來了,道:「師太,你是如何得知的。」

    青梅笑道:「你的長劍就是蕭老頭在五十年前在江湖時使用過,這劍名為『行天』意思是替天行道,筐扶人間正義,但是老尼總覺得蕭老頭永遠做不到這點,再加上你內息雖然有點自創,但終也是在蕭老頭內息的基礎上的自創。」

    其實這以青梅師太的閱歷不難看出,而竹清江等人看不出來是因為在竹清江等人出道了時,天下一劍早就功成身退了,成為了武林的神話,所以他們並不知竹如風使的劍曾是天下一劍的兵器,更感覺不出竹如風的內息。

    竹如風笑道:「看來我那個老頭大哥想我捉迷藏。」

    青梅師太搖頭道:「不能這樣想,蕭老頭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這老頭做事一向怪怪的,但是自有他的一番道理。他不告訴你他的身份,可能有其它的原因也說不定。再說他送你這把『行天』劍可能是想你代他完成他還沒有完成的事。」

    竹如風點頭稱是,心裡卻想著以後有機會見到老頭大哥一定要問個究竟。

    ……

    這時竹清江對青梅師太道:「師太,我們想今天就回江南。」

    青梅師太微微一頓,「哦,為何這麼快走啊?」

    竹清江笑笑道:「剛才我和仙仙商量了一下,認為魔教連峨嵋派也敢來犯,說不定也向物竹山莊進犯。再說我們此行目標就是為了尋找風兒,現在已經找到,也沒有必要在此呆下去了。」

    「好吧!你們吃過飯再走吧!」

    雪中雪拉住青梅師太道:「師父,小雪也要下山,小雪已經長大了要到江湖歷練一下。」說完向青葉師太猛使眼色。

    青葉師太馬上心領神會,笑道:「你這小丫頭,師姐這樣也好,畢竟小雪在山上已經十幾年了,應該下山闖闖了。」

    雪中雪嬌聲笑道:「小雪就知道師叔疼我!」

    青梅師太對雪中雪道:「小雪,你想下山我也不反對,只是在江湖一定要行俠仗義,不要給峨嵋派抹黑,知道嗎?」

    「小雪知道了!」

    ********

    滾滾長江向東流,一路水波拍岸,風景無限。

    一艘大船正從重慶碼頭緩緩駛出,站在船頭上的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年,迎著江風,江風吹起他的衣襟,隨風飄揚,有說不出的輕爽,他就是竹如風。

    竹如風眾人從峨嵋山來此已經用了幾天時間,物竹山莊財大氣粗,竹清江竟然在此包了一條大船,要直達江南的太湖。因為物竹山莊就在太湖上的一個湖島上。

    又見到水的竹小子,不禁使他想起在鎮江的日子,也想起和西門飄飛相識時的情景,他想不到西門飄飛的身材竟然是一級的棒,想不到她在那些衣裙下的身段竟是如此的美妙,看來是時候對她施一些「啟蒙」教育了。

    正當竹如風在想入非非的時候,從身後的船倉裡走出三個如花般的少女,三個都是身著長裙,只是顏色和裝扮不同而已,西門飄飛是青色長裙,雪中雪和竹如風一樣是白色,綠王清當然是綠色啦。

    西門飄飛和雪中雪雖然開始是時對綠王清有點意見,但是當她們知道綠王清的身世時,也是滿臉具淚,這使竹如風更加認為女人是水做的,雖然竹如風感情豐富,但他只在父母相認時眼淚才大流特流。

    綠王清自小生活在神明教,是個孤兒,說是孤兒,不如說是魔教前期敵手的子女。魔教前法王中有一位是也是女的,她參與了一場滅絕一個門派的行動,那個法王看著當時只有一歲的綠王清,發現這個小女孩筋骨奇皆,所以就收留她作為自己的衣缽傳人,她從小對綠王清進行訓練,日子過得相當苦,隨著一天一天的長大,綠王清慢慢發覺自己的師父原來是自己的家仇,將自己收為門下只是想成為她的工具。綠王清一方面不動聲色地學習武藝,一方面找機會想逃出神明教,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幾年過後,那個法王就過世了,而綠王清作為她唯一的弟子也順理成章的成為神明教的一名法王,前幾天就在幾個老法王的帶領下來到峨嵋派,進行上述的行動。

    也許西門飄飛的神經特別敏感,也許是她覺得綠王清非常可憐,在峨嵋山上她聽到綠王清講述身世時已經動了則隱之心,從而成為閨中密友。

    現在她們三人已經拋開全部心中的隔核,共同追隨竹如風。

    竹如風看著三張各有千秋的臉龐,眉宇之間又露出一種驕傲的神色,心想,「連天仙玉女,雪中雪和綠王清這樣的女子老子都能擁有,看來我的夢想正一步步地實現。」於是道:「飛飛啊,你們不在倉裡陪我爹娘聊天嗎?這裡風大,你們還是入去坐著好。」

    雪中雪道:「我們已經陪伯父伯母聊了半天了,也不見你進去,所以就出來看看你啦!」

    「看我,不會是雪姐也想我吧!你不會是一刻不見有如隔三秋的感覺吧?」竹如風對著那個硬要他叫姐姐的人道。

    「你少嗅美了,看我今天怎樣教訓你。」雪中雪挽起衣袖,一副要將竹如風教訓個透頂的樣子,而旁邊的西門飄飛也是如此。

    竹如風馬上躲到綠王清的身後,以尋求她的幫助,可綠王清對竹如風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竹如風可知道這三個小妮子已經站成同一陣線了,也知道當中的厲害,眼光盯著雪中雪中胸脯,當下討好道:「雪姐姐,小弟知錯了,你的大大有大大量,就饒了小的吧!」

    雪中雪才裝勢罷休,「算你識趣,什麼大大有大大量,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快進去拿些點心出來服侍我們。」

    竹如風改成以前作店小二的腔調,「來了,三位小姐慢等一會。」說完灰溜溜地走進大倉,而船頭上留下三個少女的得意的笑聲。

    竹如風進到倉內,見到父母正在品茶聊天,就道:「老爹啊,你以前是怎樣收服娘的,你就教兩招兒子吧,你看你兒子現在被人欺負成這個樣,怎樣說我現在也是物竹山莊的少莊主啊,哪還能幹以前的角色?」

    竹清江剛想開口,卻被趙仙仙搶住道:「風兒,你也別問爹,這方面娘比你爹強多了,只要你向我請教就行了。」

    「你!?」竹如風看著眼前的中年美婦,打心裡不信她的話。

    「怎麼了小子,不信老娘的話,要是娘說出當年怎樣把調到你爹的辦法來,包你享之不盡。」趙仙仙可不想被兒子小看,要說出當年的事來。

    竹清江在旁邊連忙阻止道:「夫人啊,當年的事你就別提了,現在我們兒子都這麼大了,還提這些幹嘛呢?」畢竟這是他英雄一生中的黑點,可不想被親兒子知道。

    而趙仙仙絲毫沒有要停止的念頭,竹清江把心一橫,對著趙仙仙的唇就印上去,趙仙仙可急了,「你這老鬼在兒子面前也敢這麼樣,好!我不說就是了。」

    旁邊的竹如風一臉笑意,「唉,不要停啊,當我不存在就行了,我今天可開了眼界了,原來這辦法是叫女人不開口的好辦法,看來薑還是老的辣。」

    竹清江一臉得意,「這還用說,你小眼睛放乾淨慢慢地學吧!」

    竹如風在倉裡停了這麼久,站在船頭的三個少女已經叫嚷了,聽得綠王清的聲音,「這是什麼鳥小二,叫他拿些點心也要半天,惹得姑娘們性起一刀砍了他。」餘下兩個大聲叫好。

    竹如風剛才還船頭上的自豪感早已跑得乾乾淨淨了,只好硬著頭皮捧起一碟點心走出去。背後聽到竹清江道:「風兒記住啊,我剛才對你娘的法子啊!」

    ********

    是夜,竹如風正在船頭上獨自喝酒,想著今天下午在眾女之間施展他老爹的法子,果然可行,他在雪中雪的美唇上美上一口,這個姐姐果然不敢再囂張,而其她兩個見竹如風如此不怕死,也嚇得『花容失色』,當下求饒。

    雖然當時竹如風使盡威風,但是入夜後,本是只有四間上房的船倉,他爹娘共同一間,而本來西門飄飛和雪中雪也是共同一間,但是雪中雪以一個不知什麼理由說要一個人睡,要他作這個小弟讓位,他也不多說苦笑一下,說要一起睡,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雪中雪一腳踢出房間。他又找到綠王清,她好像對竹如風還有點良心,當竹如風躺上床上正要入睡時,突然被綠王清一臉盤冷水潑下,什麼睡意也沒有了,又灰溜溜地起出這個房間,他還想到西門大美人房間一轉的,但是一想自己還要實現大夢想,現在保住小命要緊,所以到後倉炒了幾個小菜,拿上幾壺美酒在船上守夜。

    「哼!叫你們睡,老子現在不知有多快樂!」竹如風拿起旁邊的酒壺往喉裡灌了一口,口中自言自語道。看著江面上點點星火,心想定是這一帶的漁夫在工作了。

    突然詩興大發,懶洋洋地低聲吟唱道:

    絨絨伊人,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份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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